第一卷 凡人武林篇 第十六章 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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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點點頭，道：“放心吧，爹！”說著向前走了一步，湖邊碼頭，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撐著船過來，道：“還請林公子登船。”

林炎搖搖頭，道：“不用了。”

正當其他人都在猜測林炎所想之時，林炎已然騰空而起，向著江面衝去，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年，西域禪宗的摩爾祖師自西域而來，前往中原傳道，路經中原第一大河“晉元江”，江面寬百丈有餘，水流湍急，江底下還有暗礁，附近的船伕無人敢載摩爾祖師過河。摩爾祖師便從河邊摘了一片葦葉，用力扔進晉元江，而後騰空而起，穩穩落在葦葉之上，靠著身後的功力，駕馭葦葉渡江。

後來摩爾祖師在中原佈道，一葦渡江的奇事也逐漸流傳開，其輕功與身後的功力，也被當時的世人評為天下第一人。

摩爾祖師天縱之資，據說還曾踏足武道神話境界，只是後來不知為何，他便從江湖中消失，從此只剩下摩爾祖師各種的傳說。

“他是想效仿摩爾祖師一葦渡江？這也太刺激了，但是當年的摩爾祖師是何等人物，那可是實打實的極限高手，又有禪宗神功在身，林炎有什麼？林家可不擅長輕功！”

“難道他真想飛躍這數百丈的路途！”有人震驚。

“他真的跳了！”眾人見到林炎騰空躍起，跳下雲湖，頓時發出驚呼聲。

林炎的身子迅速下落，眼看著便要落水，在他即將落水的一剎那間，林炎的腳下忽然釋放出一股強烈的真氣，附著在腳上，產生一道反衝之力，並沒有沒入水中，而是使的雙腳貼在了水面上，他的腳尖在水上輕輕一點，便藉著水面的託力再次騰空而起，以此反覆，不過十來個起落，林炎便已經穩穩當當地在雲中島邊停下。

踏水而行，這一手水上漂的絕妙輕功著實太過兩眼。

那些質疑者皆是目瞪口呆，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這般踏水而行的絕妙輕功，即便是號稱當世輕功第一的唐門門主唐昊，也絕然做不到這一步。

“炎兒竟然學得如此手段……”林天南眸中也是綻放出了色彩，充滿了訝異，這種踏水而行的輕功，即便是他都做不到，而且他可以確定，當世能做到這一步的，絕不會超過三個。

島上的連成浩眸中也是異彩連連，心中忍不住驚歎，但見到林炎臉上那風輕雲淡的表情，臉上頓時一冷，嘴上冷哼一聲，道：“譁眾取寵的雕蟲小技。”

上島之後，林炎兩個起落，便已然站到了連成浩的對面，眼睛淡然地掃了一眼島上的其他四人。

從記憶中，林炎可以判斷出那老者乃是中原三宗之一的正陽宗的天虛真人，那中年人倒是不知身份，但從身上的穿著和腰間頂級的豪華配飾判斷，應該是朝廷中人，那此人的身份便不難猜了，應該是朝廷神龍堂之人。

中原武林，乃是整個大晉國武道最為昌盛的地方，百家林立，其中最為強大的幾個大勢力，素有三宗六派之分。

三宗，分別是七玄宗、真武宗、正陽宗三大宗門，六派則是青城派、天劍派、玄機派、無量派、平頂派、華山派。這三宗六派，宗門之內即便沒有極限高手坐鎮，所擁有的頂尖高手數目也十分驚人，實力超然。

而在三宗六派之上，則是公認為中原武林最強的勢力，也是當今武林盟主所組建的勢力——武道盟，其盟主蕭千絕不但是中原武林盟主，更是被稱為中原武林最年輕的極限高手與天下第一高手。

江湖十大極限高手，排名第一位！

除了江湖勢力，中原乃是朝廷所在之地，故而為了制衡武林人士，大晉朝廷也組建了武道勢力，由皇叔朱武負責，吸納四海武林人士，號神龍堂，自稱為天子管轄武林。

神龍堂背後有著朝廷撐腰，勢力極大，即便是三宗都無法壓制，唯有武道盟，可以讓神龍堂忌憚三分。

神龍堂的人會在此約戰中出現，倒是出乎林炎的意料。

林炎有些疑惑地望著連成浩，不知道此人在打什麼鬼主意，倒是那正陽宗的老者天虛子笑道：“水上漂，林少俠好俊的輕功。”

“微末手段，不足掛齒。”林炎嘴角含笑，這天虛子乃是正陽宗的高手，算是一個武林前輩，林炎不能不給面子，“這幾位是……”他越過了那金嶺七塢的二當家連成丘，望向了那儒衫中年人二人。

“這位是神龍堂副堂主秦無涯，他身後的則是神龍堂四字密探中的天字號密探段情。”

林炎微微拱手，道：“武林後輩弟子，見過兩位前輩。”

“雖是後輩弟子，但武功超絕，林小友日後必成大才，也是我大晉的棟樑之才。”秦無涯淡淡地笑道。

林炎眼瞼一抬，摸不透這秦無涯說話的意思，便聽後者道：“我近日遊歷到西南之地，聽聞此處有一場盛世約戰，便循息過來一睹為快。兩位都是大晉的棟樑之才，未來不可限量，這天驕之戰不可多得，今日我想必是有眼福了。”秦無涯說話含笑，寵辱不驚，倒是有一些官場人的做派。

“秦大人謬讚，愧不敢當。”連成浩微笑道，“林炎，今日你我約戰在此，便分出個勝負高低，也好教世人知道，誰才是這西南第一。”

林炎含笑道：“雖然你的武功低微，但既然不上門挑戰，我自然是應下的，不過，輸得太慘，可不要哭鼻子。”

連成浩抽出劍鞘內的長劍，氣勢逼人，眸中有精芒閃過，道：“那就廢話不多說，亮兵刃吧。”

林炎無動於衷，只是瞧著連成浩，等待他攻過來。見林炎遲遲不亮兵刃，連成浩皺眉道：“林家堡善槍，你的槍呢？”

“我無需動用兵器。”林炎搖搖頭，道，“放馬過來吧。”

連成浩臉上閃過一絲慍怒之色，道：“你是瞧不起我嗎？好，既然你這般目中無人，我便讓你吃點苦頭。”

話音未落，劍光閃爍，連成浩便已然施展劍法攻了過來，所施展的劍法不過是練劍之人入門的基礎劍法。

弓步直刺！

林炎微微一閃身便躲過了攻擊，同時拍出一掌，直接襲向了連成浩的胸口。後者只是冷笑一聲，身體剎那間停滯，直刺的長劍直接畫圓削了過來，速度極快，林炎微微一皺眉，腳下輕點，頭一縮，退了三步，這才躲過了這一劍。

這一劍刁鑽至極，直刺的前衝之勢仍在，卻被連成浩硬生生停住，直接換招，出弓步左撩。

“入微？不對，這絕不是劍法入微。”林炎訝然，這種劍法停頓變招和武技入微極為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武道之中，武技除了先天后天之分以外，同一門武技也有著境界之分，按入門到精通，分為初窺、入微、掌握、圓滿四層次。

到了入微級別，武者可以自由操控招式的力量，可以隨時換招，不必等到舊招力盡再釋放新招，相當於少了很多的破綻。

這連成浩方才的兩招雖然極為普通的，但銜接之時，已經達到了入微級基礎劍法的效果，只是稍微細想一下，方才那連成浩招式銜接並沒有那麼順暢，顯得極為生硬。

在林炎思索之時，連成浩再度欺身攻擊了過來，林炎後退了三步，並指為劍，一道劍氣自指尖釋放出來，劍形真氣無比犀利，無物不催，與那連成浩手中長劍對碰了幾次，讓他後撤了三四丈的距離。

“這是什麼武功？”連成浩震驚，這種虛幻長劍似乎比尋常的長劍更加犀利，而且可以隨心隨遇地操控，彷彿暗器一般。

“練劍之人，居然連劍氣都不知道，可笑！”林炎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道，殊不知那觀戰的幾人更加是震驚，尤其是那天虛真人，震驚地道：“居然是劍氣！”

劍乃百兵之首，也是江湖中人最為常見的兵器。天下用劍的人很多，但天下劍法，卻無不以正陽宗為尊。這劍氣一道，乃是正陽宗掌教正陽真人領悟二十多年方才掌握的高深武功，不說獨創，但也世間少有，天下間也唯有幾位曾上門求招的極限高手，方才入了劍氣的大門，掌握部分劍氣的玄妙法門。

除此之外，便只有那位舉世無雙的劍魔——獨孤城！

正陽掌教曾言道：“不成極限，不得窺視劍氣大門。”此話天虛子曾一直引為真理，卻沒有想到今日他竟然在一個後輩弟子手中見到這一玄奧法門。

而對方，武功境界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高手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