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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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夜某一時口快，若有冒犯，還請聖女多擔待。”

“客套話就免了吧，我有意提醒，並不是來告訴你，我有多仁慈，而是你我之間，可以存在利益關係。”

“你我之間？而非翰林軒與神君府之間，聖女此舉倒是高明。”夜天行笑然，“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利益關係，驅使聖女親自駕臨。”

“你也不用陰陽怪氣，這層利益關係的選擇，在你，你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答案很簡單，沒有你想象中這麼複雜。”墨茹淵玉手撫過虛空，千絲萬縷的光澤，如萬千螢火在牆壁上繪製成了一副色澤鮮明的畫卷。

夜天行的神識沒入畫卷中，霎時一股無邊的殺伐之氣、戾氣撲面而來，卷向他的神魂，在這股殺伐之氣內，還隱藏著一股至陰至邪的毀滅力量。

隱隱中，夜天行看到了一尊魔物，魔焰滔天，那般蓋世威壓，令他神魂為之而顫，大地上所有生靈都在潰逃。

另外一邊，至陰至邪的毀滅力量，纏繞著無盡的死氣，吞噬一切、毀滅一切的力量，讓所有生靈在這股力量下化為灰燼，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魔氣、死氣、妖氣還有精純的浩然正氣！

人、魔、妖以及另外一種詭異的物種，在一片崩碎的戰場混戰，恐怖的力量，將那片大陸分割成了無數塊！

夜天行體內，魔體的力量，差點被引導了出來，這畫卷中的畫面，簡直就是末日的古戰場，太過恐怖。

“死魔族！”死氣與魔氣結合的恐怖之物，至陰至邪的生命體，這股氣息與力量，夜天行並不是第一次遇到。

“你知道死魔族？”墨茹淵略顯驚訝，她並不認為，這今天地，還有多少人對這個邪惡的種族有所瞭解，就算是幾大聖地，也唯有存在比較久遠的神君府中還保留著對死魔族的記載。

“在天路上時，遇到過一些，對此有些瞭解。”夜天行皺起眉頭，據他所知，死魔一族，是威脅所有生靈的可怕存在，在那個諸神混戰的年代，尤為猖獗。

如今的盛世，便是靠著先輩諸賢，以生命的代價拼回來的。

“不過，你我之間的利益關係，與這又有什麼關係？”

“你可知道神魔腹地？”

“當然，鎮壓在神域之下。”

“對，但並不全對。”墨茹淵收起畫卷，隨即踩了踩地面，“神域處於北辰與天河交界中開闢出的世界，神魔腹地鎮壓著侵入這今天地最為恐怖的東西，而北辰與天河下方也鎮壓著不少，只是實力不及神魔腹地中的而已。”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夜天行略微有些吃驚，天河星域與北辰之下，竟鎮壓著死魔。

“這一族的生命力極其的頑強，它們可以毀滅一切，也可以寄生於一切！難以根除。”

“死魔是所有生靈的災難，三界雖然各有混戰，但死魔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每隔一些年月，當死魔氣達到一定的臨界點時，鎮魔人會發起一場試煉，各域之間就會展開一場獵殺與角逐，目的是為了清除滋生的死魔，同時也為了歷練年輕一輩各路天驕！”

“南荒，擁有著五個名額，在此之前，這五個名額一直被五大聖地把控，而今九聖巢覆滅，我希望，你能加入其中。”墨茹淵向夜天行發出邀請。

“既然是一場試煉，四大聖地中還找不出五個名額嗎？如此好機會，為何想到讓我去？”四大聖地中，聖子聖女加起來，足夠湊齊這個名額。

“你以為，這場試煉如此簡單？參與試煉的，可不止人族，還有妖族！”

“妖族？”

“妖族與人族之間向來有著不小的恩怨，人族與妖族曾定下有著鐵則，兩族之間不得開戰，久而久之，一些積怨難免就會被放到試煉之中，因此試煉中，我們不僅要面對死魔的襲擊，還要提防妖族高手！”

“南荒、北陵、西川、東野，高手如雲，也不差我一個，這場試煉，我沒有興趣。”夜天行搖頭拒絕道，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試煉之地的盡頭，有一座輪迴池，自神魔腹地初始它便存在，而輪迴池中有一棵輪迴古樹，輪迴古樹上全是至寶，蘊含著無盡的輪迴法則，僅一片樹葉對於輪迴境的修者就有極大裨益，更遑論其他……”

“參與者，可以獲得輪迴古樹葉？”

“不，”墨茹淵搖頭，“距離上一次的試煉大比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妖族獲得了試煉的最終勝利，所以輪迴古樹一直由妖族掌管，而這一次，我們想將輪迴古樹奪回來！”

這，才是墨茹淵找夜天行的真正目的。

“這聽起來，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只是，我若幫你們奪回輪迴古樹的掌控權，我有什麼好處？”無利不早起，無兔不撒鷹，沒有足夠的好處，夜天行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場試煉上。

“輪迴古樹，三年的掌控權，歸翰林軒所有！”

這，是一個不小的誘惑，夜天行雖然對輪迴古樹並不瞭解，但人族與妖族爭奪之物，想來必然不凡，從墨茹淵的介紹中也能夠聽得出來，輪迴古樹對於輪迴境的修者而言，有多珍貴。

“我不需三年掌控權，我要十年優先使用權，我翰林弟子有優先選擇使用的權利！”夜天行開出自己的條件，翰林軒輪迴境以上的高手並不算多，數量上比起四大聖地都要少出不少，三年掌控權的價值比起十年的使用權，想來，後者對於翰林天驕而言更加有利。

“你太得寸進尺了！輪迴古樹平均到四域，南荒能有兩年掌控權就不錯了，十年，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李沁一旁看不過去，發怒道。

“長輩講話，年輕人少插嘴！”千唐風竄了進來，禮貌性地衝墨茹淵行禮，隨即膩歪在夜天行身邊。

“千唐風，我看你是皮癢了！”李沁衝小風揚了揚秀拳，嗔怒。

“沁兒，閉嘴。”墨茹淵開口，李沁撇了撇嘴，不得不閉上嘴巴。

“五年，這是我能替你爭取到的。”

聞言，夜天行笑著搖搖頭，“五年太少，十年！我翰林軒無論是弟子的數量，還是輪迴境弟子的數量都遠遠少於其他聖地，所以，我要這十年的優先使用權，並不為過，翰林軒弟子使用過程中，允許其他聖地的弟子同時使用，仙子以為如何？”

“即便我答應，只怕其他聖地也不會答應。”

“無礙，如果他們有信心奪回輪迴古樹的掌控權的話。”夜天行表現得很平靜，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如果他們有信心奪回輪迴古樹的掌控權也不至於來邀請他，既然想要讓他出手，自然要儘可能替翰林軒謀求更多的利益。

墨茹淵沉默了，她顯然知道夜天行的如意算盤，只不過，知道了她也沒有辦法。

“你，有信心？”她反問。

夜天行咧嘴一笑，這樁生意，基本談成了，“絕對的把握我沒有，意外總是會發生，不過，我可以保證的是，普通聖子級別，在不動用仙器的情況下，我能打二十個。”

這話看似在開玩笑，但實則並沒有開玩笑。

“啊呸！自大狂！”李沁非常不爽，她承認夜天行很強，但就是見不得他太猖狂。

“那倒不用你打二十個，據我所知，妖族這一次會有幾個狠角色出場，他們中，同樣有著登天榜前十的存在，實力會比想象中要強得多！”

“妖族登天榜？”

“嗯，妖族登天榜，天路，並非只有人族才能開啟，妖族和人族的天路被劃分開來了。”

“原來如此，我道天路上為何沒有遇到一個妖族高手，這麼說來，這樣的試煉，興許會有點意思。”

“這麼說，你答應了？”

“這得看諸位的誠意了，我的條件不會變。”

“你還真是貪得無厭。”墨茹淵鄙視道。

“無利不起早，古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回去和他們商量商量，有結果會派人來通知你，沁兒，我們走。”墨茹淵足生蓮華，李沁鄙視地瞥了千唐風一眼，道：

“師徒倆，一個德性，讓人生厭。”

話音落下，兩人破空而去。

“仙子慢走，歡迎再次光臨！”師徒二人笑著送別。

“師傅，您說他們能答應嗎？”千唐風撓撓頭，問。

“八九不離十，墨茹淵對我有一定了解，再加上西川有位故人對師傅的實力熟知七八，這件事基本跑不掉。”

夜天行信心滿滿。

“這兩天為師要煉藥，武道上的問題，找蔣前輩和鄧前輩詢問，他們才是武道百科全書。”夜天行關照道。

“蔣前輩和鄧甘前輩的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我無法感知清楚它們的存在，但它們似乎又的的確確存在！”

夜天行笑然，拍著千唐風的肩膀，欣慰道，“小傢伙，好好利用你的天賦，未來，興許你能成為殺死師傅唯一的存在。”

“殺死師傅？為什麼？徒兒就算死，也絕對不會做出違背師命的事，師傅就放心吧，徒兒的命，是您給的，您想取走，隨時都可以。”

“傻小子，師傅也只是隨口一說，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讓你殺死我，你會聽師傅的話嗎？”

他直搖頭，“師傅的話，我會聽，但是有損師傅的話，徒兒只能違背。”

“師傅您是不是太累了，誰會讓人殺死自己啊。”千唐風滿頭疑問。

“罷了，好好修煉，為師閉關煉藥了。”

夜天行已經籌備了幾日，藥材準備齊全，如今只需將血靈芝的血引入藥材中加以提煉，應當便能治好沐青穎臉上的大道傷痕了。

六日後，翰林軒後山靈光沖天，天生一道異像，伴隨奇香，澎湃的生命精氣滌盪開來，令翰林軒所有弟子動容。

“天行這是在煉什麼藥？竟然引發這等異像。”祝焱吃驚地從大殿走出。

“只聽他說要治好青穎臉上的大道傷，也不知道他在搗鼓些什麼。”姬蘭道。

“治好我臉上的傷？”沐青穎撅起小嘴，有些興奮，但轉念一想，失望地搖了搖頭，“沒可能的，我臉上的傷用瞭如此多天材地寶，都沒有絲毫癒合的跡象，他怎麼可能做到。”

“這個色鬼，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眾人聞言，苦笑不跌。

夜天行要是在這，聽到這番話，怕是能氣出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