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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一抹驕陽於長空洞穿雲層,照亮這方天穹,照進虛空亂流,照亮黃泉古寺,那把橫斷虛空,貫穿黃泉古寺的劍也隨之發出了輕微顫鳴。
“嘩啦啦。”
如泣如訴的暴雨驟然降臨,這裡一日四季,晴雨難測,在這荒蕪之地架起了一座七彩的橋樑,一頭通往黃泉古寺,一頭通往茫茫天路。
壯觀不已。
“時而飛雪連天,時而暴雨連綿,不久後又豔陽高照!這種景象,著實罕見。”虛空外,第一批修者隊伍到達黃泉古寺周邊,尋到了一座被利器攔腰斬斷的荒蕪山脈,在山野眺望不敢靠前。那座七彩的橋樑分外惹眼,那柄貫穿了黃泉古寺的劍鋒芒難測,那難以品鑑的戰鼓聲聲震耳,修者越聚越多,無人敢上前半步,關於它的傳說太多。
“黃泉古寺,存在於天路神話的一座遺蹟,卻沒有人真正掀開它的面紗,有人說黃泉古寺凌駕於陰陽兩界之間,乃是貫通陰陽的橋樑,又有人說黃泉古寺通往的是極樂,世間記載寥寥,各種說法都有,卻無人窺破它的廬山真面目。”
茫茫雨中,驕陽似火,七彩橋樑霧靄濛濛,鵝毛大的飛雪翩翩落下,墜落向平丘便化作了凜冬的一朵朵雪絨,渲染了這荒野的單調與冷寂;墜落向枯草林間便化作了冬之精靈,喚醒了秋日沉睡的王國。
雪絨飄飄然,天際虛空湧動,漸漸扭曲,緊接著一道微弱的鋒芒撕裂了虛空,自其中走出四名修者。
著青衫,帶鬼面,為首一人持一柄黑色大戟,與之並肩而立者持三尺青峰翩然而立,齊肩的飄飄黑髮,於微風嶙峋中舞動,身後身後兩人,一者身軀壯如蠻獸青筋虯龍,手持血色砍刀,給人以一種無形的壓迫與威懾,二者嘴角噙笑,靜然而立。
當這四人出現的瞬間,一道道目光齊刷刷地掃視而過,一股股澎湃的識念肆無忌憚地探測四人的境界與實力,只不過,他們的神識在觸及四人四周時,便受到了一種無形力量的阻擋,什麼也探測不到。
無功而返的眾人,便收斂了氣息。
這四人,便是夜天行一眾。
平丘之上,不到半晌的時間,通往黃泉古寺的七彩橋樑前,便聚集了數百修者,各方大勢力臥虎藏龍,各種高手層出不窮。
“他也來了!”人群中,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不少修者循著聲音望去,便見到七彩橋樑前,一名修者著絲質純黑錦袍,修身束縛,一張俊逸的面孔飄逸的劉海於微風中翩翩而舞,他看起來很平凡,平凡得像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周身上下察覺不到絲毫的元力波動,更沒有任何的威壓與氣息傳出,若非他輕然而立於長空之上,任誰都會覺得這天路上出現了一個凡人土著。
可是,當眾人的目光掃向男子的身後,那一個個國色天香的信仰之徒時,都會無不發自內心的羨慕嫉妒,接著便露出無邊的敬畏。
“誰?”鬼頭面具下,青年問。
“近兩年崛起的風雲人物,在如今的登天榜上排行四十七的沐流風,據記錄的已有六十九戰,幾乎全勝,只敗給過一人,便是佛陀玄空。”巫霆解釋道,這三年裡他與方笑笑時常外出走動,對於天路上的訊息自然比夜天行與章天秀瞭解得多,這登天榜每半月變更一次,可在人族天關中購買,全部都是實時記錄。
“登天榜四十七,看起來倒是有些樣子。”章天秀目視著沐流風,瞳孔中湧動一抹火熱,躍躍欲試,而今章天秀在登天榜中位列第五十九,而夜天行則位列第七十三,兩人都曾戰敗過登天榜上的天驕,剝奪了對方的名詞,不過,章天秀屬於主動挑戰,而夜天行則是被動出戰。
能夠排入登天榜的,無一不是現如今天路上的風雲人物,天路上來自宇宙星空的修者天驕數之不盡,而登天榜則只記錄百人,可見這個榜單的意義,凡是在登天榜中有排名的,常人都不敢招惹。
當然,還有一些不喜顯山露水的絕代天驕並不在這登天榜之列,登天榜只以戰鬥記錄來做權衡,
沐流風能夠排到登天榜第四十七,便足以證明他實力的強大。
“輪迴境六重天,此人倒是個勁敵。”夜天行低語道。
“嘖嘖,一個登天榜排行第四十七名的傢伙,身後就跟隨著如此多的信徒,你我好歹也在登天榜之列,竟然沒有一個信徒,同命,不同運啊。”章天秀搖頭嘆息道,分外眼紅。
“嘿嘿,章兄,你還缺信徒?你若是將身份亮出去,我保管這天路上會有諸多信徒願意追隨你。”巫霆道。
“嘖,還是算了吧,太麻煩,被人跟著目標也太大,我可不想再過成天被人追殺的日子。”章天秀搖了搖頭,一想起前兩年被人到處追殺,只能藏匿到荒山野地不敢露面,心裡就一陣唏噓。
那些日子,提心吊膽,無安寧之日,想起來便是一種煎熬。
“黃泉古寺,莫非真的建在黃泉之上?”
“不盡然,這只是一個傳說,是否是真,無從取證。”
“聽說這沐流風在一處遺蹟中獲得一件至寶,可避黃泉之光,或許他能夠進入到黃泉古寺一探究竟。”
“古來進入黃泉古寺的天驕並不少,可是每一個進入其中的天驕,出來後說的所見所聞都不一樣,沐流風雖然強大,但未必有先賢之輩強大,能否真正揭開黃泉古寺的面紗,還是一個謎團。”
“我聽聞佛陀玄空已經從人族第五天關折返,專程為黃泉古寺而來,此人佛法無邊,又深得太玄真傳,說不定能夠揭開黃泉古寺的面紗。”
“佛陀玄空?這沐流風六十九戰中有一敗,便是敗於佛陀玄空之手,如今他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在等待佛陀玄空?”
“那一戰,我有所耳聞,聽聞沐流風只輸了半招,如果是我,肯定心有不甘,他二人之間,多半還有一戰!”
“這就有意思了,佛陀玄空乃是現如今登天榜上高居第三十八位的絕代天驕,未嘗一敗,若沐流風在此等候只為他與他一戰,此次能勝,這登天榜的榜單,又得進行一輪更換,有趣!”不少人隱隱期待起來,真正的絕代天驕之間的曠世之戰,這種場面難得一見,若能一觀必有所獲。
“玄空會來?”夜天行將目光轉向巫霆,後者聞聲,忙點頭道,“有訊息稱玄空已經到達了人族第四天關,應該不久將至。”
“一別已有三年之久,故人已成長到了如此地步。”夜天行淡淡道,玄空有多強,他再清楚不過,後者能在三年內晉升輪迴境五重天他一點都不意外,他的天賦與實力,在夜天行現如今所遇到的天之驕子中,能與之媲美者屈指可數。
“聽夜兄的口氣,是與玄空認識?”巫霆與方笑笑心頭湧上一抹好奇,看向他。
“也算是老相識了,同來自一顆星宇,秀還曾與之有過一戰,未分勝負。”夜天行淡淡道。
這話一脫口,巫霆與方笑笑當即倒吸涼氣,“章兄與玄空有過一戰?”
“未分勝負?”二人面露驚悚色,這樣的話若是從別人嘴巴里說出來,二人肯定以為是在開天荒的胡吹,但從夜天行口中說出來的話,絕對假不了。
“喲,和玄空交戰未分勝負?”
“我沒聽錯吧,難不成這天路上還有第二個玄空?”耳邊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諷刺意味十足,在夜天行四人不遠處,在他們交談間來了一隊人,聽到了他們四人之間的對話。
一行人笑眯眯地朝四人走了過來,“不知,是哪位兄弟和玄空有過一戰吶?”他嘴角微微上揚,挑釁意味十足。
為首的青年氣勢不凡,赫然是一名輪迴境六重天的天驕,一行七人,實力最弱的都在輪迴境四重天之境,凡是能來到人族第四天關的,實力毋庸置疑。
夜天行四人並不想理會他們,隨口道,“我們隨口一說,開玩笑的。”
“開玩笑?”
“呵呵,那你還真能開玩笑,與玄空一戰未分勝負,這種謊話都能扯出來,那足以說明四位的實力,應該不弱吧?”
“棟哥,那豈止是不弱,能與玄空這等絕世天驕一戰的人,最起碼也應該是登天榜上有名的人物,四位,是吧?”一人挑著眉頭,挑釁問道。
“敢問,這位兄弟在登天榜上排第幾?”七人皆是面帶不屑,蔑然的眼神輕蔑的嘴臉,在這天路之上屢見不鮮,而這種人,在天路上,也往往死得最快。
巫霆壯碩的身軀晃了晃,發出嘎吱的清脆骨骼聲,他皺了皺眉,朝七人走近,三年的時間,他的身軀比踏入天路是壯出許多,較之七人高出一個頭來,十分的駭人,他不耐煩地道,“趁我們還有點耐性,幾位還是走遠點吧。”
“否則,惹得小爺不高興了,把你腦袋擰巴了,當球玩兒。”巫霆本就長著一副駭人的臉,這下擠出一抹笑來,便更加的唬人了。
果然,剛才還氣勢洶洶挑釁意味十足的七人,便怯怯地後退了半步。
“喲喲喲,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豪橫!”
“在棟哥面前豪橫,誰給你的勇氣?這一身破肌肉?”一人冷笑,殺意微生。
“你們四個是沒死過嗎?!”一人厲聲喝道,表情猙獰,下一剎罡風四起,輪迴境五重天的恐怖氣息就此席捲開來。
黃泉古寺外,眾人都在靜靜地等待,突如其來的暴戾氣息,引來眾人注目。
“那不是拜月谷的汪成棟麼,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鬼?”
“看樣子是又跟人磕上了,也不知道哪些個倒黴鬼觸到了他的黴頭。”一人唏噓,不少人則在一旁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
拜月谷汪成棟,青皇十騎的信徒,專門替青皇十騎辦事,“繼承”了青皇十騎的囂張霸道,仗著有青皇十騎撐腰,在天路上惡事沒少做,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畢竟,青皇十騎這個招牌,在天路上十分的響亮,這十人無一不是天賦絕倫的頂尖天驕,青皇第一騎更是足以與斷水流寧滄海媲美,在路上位列第一梯隊,只不過這位神秘的青皇第一騎卻很少出手,因此在天榜上都沒有他的名字,因為他們一路前行還沒有遇到可以讓這位神秘的青皇第一騎出手的人,一個青皇第十騎姬無夜便以橫掃人族各大天關的強勢姿態,令得無數天之驕子忌憚不已。
在這天路上,要說眾人最忌憚的,莫過於青皇十騎了。
“這年頭,阿貓阿狗都喜歡在人前狂吠,聒噪。”章天秀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他的話巫霆聽在耳裡,下一秒,身形輕然一動,輪迴境六重天的霸道威壓便在這一刻席捲開來。
令得天地都顫動的霸道力量,十分驚人,虯龍的肌肉每一寸都蘊含著霸道的力量,如今的他,三年的時間,他與章天秀和夜天行每日每夜輪番肉搏,肉身已經變得極為強橫,遠比其餘體修強大出太多,就連一些強大的妖獸體魄也不能與之相較。
他探出手去,看似緩慢,速度卻極快,在虛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緊接著,七人中一名輪迴境五重天的高手便在驚叫聲中被他拎了起來,像是拎小雞兒一般絲毫不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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