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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不是名門望族,也不是一個鄉下女人能肖想的。”謝秋白猶豫了一下,說道:“給你看樣東西。”

謝秋白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過了好久也沒有走出來,謝瑾年覺得不對,就喊了兩聲,“爺爺,爺爺……”

謝秋白如同一個木偶一樣,以極慢的速度挪了出來,喃喃自語,“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了一張廢紙。”

謝瑾年很是疑惑,“爺爺,怎麼了?”

謝秋白幾近虛脫,癱坐在椅子上,將一張類似於書單樣的紙遞給了謝瑾年。

確實和書單相似,上面記錄的不是書籍,而是記錄金銀財寶的清單。

字畫十七幅。金銀首飾二十六件。古玩十二件。嘉慶年間五十兩金錠一個……

謝瑾年吃驚非小,“爺爺,這是哪來的?”

“這是我媽,就是你太奶奶留給我的財產清單,你現在應該信了吧?我們謝家是生不逢時,放在解放前肯定是富甲一方,名門望族。

可惜,就剩下一張紙,啥也沒有了。”

謝瑾年,“怎麼會?”

謝家是獨門獨院,謝秋白同職別都是這個樣子的,所以謝秋白的床下面,有一個長一米寬約四十公分的洞,洞裡面是一個楠木箱子,箱子裡面就是清單上羅列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

現在就剩下一個空箱子。

“爺爺,咱們怎麼會有這些東西的?我記得你說過,我太爺爺太奶奶是秦北鄉下人。”

這就是謝瑾年覺得好笑的地方,爺爺祖上就是農民,卻看不起農民,說難聽點就是數典忘祖。

“你太爺爺可不是鄉下人……”

謝秋白的爹可是盤距一方的軍閥,有一房太太和六房姨太太,謝秋白也不姓謝,而是姓曹,曹秋白。

謝秋白是太太的獨子,是嫡出,可是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自然是很受軍閥器重,成年後就安排去京就讀,以後又安排出國學習。

但是好景不長,軍閥割據,不是被打敗就是被兼併,曹軍閥成了不幸戰敗的那一方,曹軍閥舉槍自盡,姨太太庶出四散逃亡。只有少來夫妻的大太太被安置在平北一個縣城之內,擄奪來的金銀珠寶,曹軍閥給她留下了一箱子。

別的姨太太都是曹軍閥發達時候娶的,跟著他揮霍了不少,只有大太太是陪著他苦過來的,曹軍閥還算有良心,既使他不在了,大太太母子也能衣食無憂。

謝秋白學成歸來,曹軍閥的墳頭草都有二尺高了,大太太為了自保,就改嫁了家裡的傭人,謝秋白隨即也改為謝姓,對外就說是傭人親生。

如此一來,謝秋白由軍閥之子秒變根紅苗正,順利地在解放區安排了工作,娶妻生子。而老母親一直在鄉下生活,直至去世。

老太太去世之前,才把一整箱的寶貝交給了謝秋白,因為儲存不當,有兩幅字畫侵蝕嚴重,已沒有收藏價值。

就算是這樣,就剩下的寶貝,也能養幾代人了。

謝瑾年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段經歷,確實夠震驚的,一直以為太爺爺是個貌不驚人的鄉下小老頭,不承想是個大殺四方的大軍閥。

要這樣說,這筆財富存在的可能性就大了,但它是怎麼不翼而飛的呢?

“不是你姑姑,就是她家的那兩個混小子。”

謝瑾年覺得不可能是那兩個孩子,孩子不滿十歲,不可能裝的若無其事。

“那就是你姑姑,真是大膽,居然一件不留。”

謝瑾年的本意採取迂迴戰術,不要問的這麼直白,但謝秋白已經忍耐不住對著謝志高大發雷霆了。

謝志高本來在家裡大掃除,聽著老父親的雷霆之怒,就騎著腳踏車巴巴的趕了過來。

“你在電話裡也不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床下面的箱子,是你動了?”

謝志高很無辜,“你床下面有什麼我哪裡知道?見天鎖著就像防賊一樣,我還能溜門撬鎖不成?”

謝秋白又不確定了,難道不是她?

“爸,你倒是說實話,箱子裡面有什麼啊?”

“就是……你媽留下的幾件首飾。”

謝志高不相信,“我媽留的什麼首飾,能讓你這麼寶貝?是金山銀山嗎?”

“我緬懷老妻,看見首飾就如同看見她,不行嗎?”

這個理由謝志高還真信了,她媽活著的時候,兩夫妻感情確實挺好的。

謝志高忙著掃除,詢問了謝謹年的傷情,表達了長輩的關心,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這個人是誰呢?祖孫二人同時想到一個人,不會是她吧?聽說已經調往外地了,具體去了哪兒沒有刻意打聽過。

……

葉思遠的弟弟妹妹從省城來了,哥哥特地去縣城接的他們,又騎著三輪車從公社接了回來。

葉思遠的妹妹,蘇憶安見過,比那次胖了點,臉頰上有肉了。弟弟十五歲,精瘦精瘦的,和葉思遠不太像。

大年夜冷鍋冷灶的,白紅梅就喊兄妹仨個一起過來吃飯、守夜。和段文秋沒什麼交集,剩她一個人很冷清,就連她一起喊了。

蘇憶紅和蘇憶安天一擦黑就出去拜年了,走了幾個本家、鄰居、村幹部,就哆哆嗦嗦地跑回來了。

小北風呼呼的,越來越來勁。

家裡沒電視,只有一臺前幾天買的小收音機,訊號不好,就收三兩個臺,還哧拉哧拉的淨是噪音。

葉小妹和葉小弟就像得了寶貝一樣,耐心找臺,還要把聲音調的最小,以免影響到別人。

沒事可幹,不知道是誰提議打撲克。

五個人剛好打明暗保(保皇,因為所處的時代,就改為了打保),段文秋笑著說:“不用算我,我不會,只會拖後腿。”

四個人就打對牌,沒有戰友,全是敵人,誰先出完手裡的牌算誰贏。

蘇憶安是葉思遠的上家,葉思遠是蘇憶紅的上家,蘇憶紅又是白紅梅的上家。

蘇憶紅的牌不硬,蘇憶安出了一對3,輪到葉思遠出牌了,她趕緊攔了下來,“我有一對4,你別出,我要。”

蘇憶安懵圈,還能這樣?

蘇憶紅薅羊毛淨撿一家薅,越權順了好幾把牌,葉思遠毫無懸念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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