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曹操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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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隨即看向下面似乎有些等不及的曹洪，頓時大聲開口。

“曹洪，你要有膽，就來攻城！那曹仁、夏侯惇，還有樂進，他們三人已經在去往下邳的路上了，你們現在攻城，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呢。

快去告訴你主曹操吧，某在這裡，等著他來！”

張遼說完之後，也沒再搭理曹洪，轉身看向徐盛三人。

“你們現在就去準備防守，稍後曹軍必然攻城，必須小心謹慎，不可讓曹軍攻上城門！”

徐盛三人聞言，都是一愣，徐盛很快是有了一些想法，但宋憲與魏續，卻是依舊未曾明白，但在張遼的眼神下，只得去準備，不敢再耽擱。

而張遼心中知道，這一仗，怎麼都是要打的，主要是這一仗，曹操必須得打，至於攻勢強度，張遼還有些把握不準。

下方的曹洪聽到張遼的話，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曹仁他們沒有事，怒的是張遼竟然已經將曹仁三人帶往下邳而去，這樣即便他們攻破小沛，也沒有辦法解救三人了。

曹洪恨恨的看了一眼城頭，也沒有放下什麼狠話，轉身就離開了。

曹洪來到曹操身前，便是將張遼所說的講給曹操。

“主公，末將無能，並未激怒那張遼，讓他率軍出城與我們一戰。

而子孝他們，據張遼那廝所說，他們已經在去往下邳的路上。

主公，發兵吧，只要我們能儘快攻破小沛，到時候還有機會追上去，救下子孝他們。”

其餘眾將聽到曹洪的話語之後，也是紛紛請戰，直言要攻破小沛，前去解救曹仁幾人。

曹操聽後，臉色平靜，並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小沛城頭。

而程昱在聽到曹洪的話後，滿是擔憂，最終也只能咬牙看向曹操。

“主公，那呂布既然沒有殺害子孝、元讓，以及文謙他們，說明他就是想以子孝他們來跟主公談。

如今小沛城中敵軍近萬人，我軍不過兩萬，若是攻城，必然損失慘重，現只有聯絡呂布，或者等呂布來信就可。

還望主公慎重，萬不可輕易攻城啊。”

程昱是真的擔憂曹操一時衝動，就像曹洪等人說的一樣，直接開始攻城，張遼的能力，之前在兗州他們就有見識過，可以說有勇有謀。

而且他們在大敗曹仁等人之後，還留在小沛，就是預料到了他們會進攻小沛，兵力自然不會少。

如今他們若是貿然攻城，輕易之間定然拿不下，還得隨時防備那狼騎的突襲，不然，他們這兩萬軍可能都會遭重。

而且即便攻下小沛，他們又能做什麼？掠奪一番？屠城？

除了這些，還能做什麼？追擊肯定是已經無法追擊了，在程昱眼中，攻城就是成與不成，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

尤其是一旦真的攻下小沛，那他們與呂布的大戰就會再次重啟，呂布雖然面臨劉備，甚至是袁術的進攻，但以呂布的性格，他深知呂布必然要來找他們大戰一場。

如今的兗州是個什麼情況，所有人都很清楚，根本經不起大戰，打著打著就會缺糧，而且大軍也才數萬人，經不起損失。

然而程昱的話音落下，曹洪等人卻是瞬間不幹了。

“程仲德！你說什麼，如今子孝他們正在去往下邳的路上，現在若是及早攻下小沛，尚且還有機會。

難道我們要將子孝他們的生死，全部交給呂布那廝來決定嗎！

主公，攻城吧，末將願為前鋒！”

其餘夏侯淵、李典等人紛紛開口，一邊說著程昱，但也沒有說得太過分，程昱也是曹操帳下的老人了，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

一邊又不斷勸著曹操攻城，城破之後擒下張遼等人，用來交換曹仁三人。

曹操聽著這些人的聲音，臉色無比陰沉。

“夠了！都給我住口！”

曹洪、夏侯淵等人看著曹操的臉色，紛紛停了下來，不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卻是希冀的看向曹操。

曹操看了看曹洪等人，又看了看程昱，最終將目光放在曹洪等人之上。

“妙才，曼城，你們兩人防備側翼，以免那呂布的狼騎來攻，若側翼有失，唯伱們兩人是問！

子廉，準備組織大軍，攻城吧，兩個時辰若是不能破城，便撤軍！”

曹操說完，曹洪等人一臉激動的前去準備了，而程昱卻是面色糾結，想說什麼，最終下定決心，看向曹操。

“主公.....”

程昱剛開口，就被曹操打斷了，曹操看向程昱。

“仲德，我知你想要說什麼，我也知你說得不錯，這場大戰，只要打了，無論輸贏，對我們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也不會得到任何利益，即便是小沛，最終也會撤軍，再次回到呂布的手中。

但仲德可有想過，若是我不出兵，底下的大將該如何去想？我部下將領，仲德心中自知便可。

攻打小沛，無論輸贏，無論利益，必須要打！”

曹操面上雖滿是堅決與果斷，但心中，卻很是無奈。

程昱說的那些，他曹操還能不知道嗎？他知道，但知道也沒有用，現在已經不是看利益層面了。

曹操麾下大將，大多皆是曹家、夏侯家兩家宗族之下的人，而曹仁與夏侯惇被俘，他若是什麼都不做，就會讓這些人，離心離德，恰恰正是因為都是宗族將領，才會這樣。

曹操若是隻考慮利益，什麼也不做，只是等待著呂布的和談，或者他去找上呂布，這樣的動作不足以平息這些人心中的怒火，他的威信，也將會嚴重下降。

而且此次被俘的人，除了曹仁與夏侯惇，還有樂進，如今他帳下，外姓大將雖然沒有兩大宗族大將多，但也是有一些的，而且曹操以後還要招攬人才。

今天他曹操若是不採取行動，不去表明自己的決心，以後，誰還願意為他賣命？

哪怕現實是即便去做了，也不會得到任何成效，但他也必須去做，以此來安撫一眾將領。

只有讓他們去試了，他們心中才會打破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才能知道，他曹操，已經盡力去做了，從而對曹操更加忠心。

這也是曹操為什麼在明知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反而會損兵折將的基礎上，仍舊要開啟大戰的原因。

一切只因為，人心不能散，一旦散了，他的大業，就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