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回收知識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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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級的【空間支配】，變化不算很大，除了多出來一個‘座標跟蹤’的功能，就是原有功能的一些強化——

讓羅伊德能夠更加利索的開門和開電梯，以及更高效的探尋空間的奧秘這樣。

不過這個技能的真正核心，應該不是在‘學得快’這方面，而是前面那個功能，即‘對靈感覆蓋範圍內的空間，進行能力範疇內的影響及干涉’這一項上面。

只是這個‘能力範疇內’的硬性條件，以羅伊德目前的理論水平，還搞不出太多玩法，暫時還只是開門和開電梯。

要是能接觸到更多理論知識就好了，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羅伊德心裡再一次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好在他又連忙進行了自我提醒：

呃……不行不行，我怎麼會產生如此危險的想法？

在場的其他人倒是不知道羅伊德居然會有如此大膽，在聽見他帶來的好訊息後，兩位講師放下心來，開啟了下一個環節。

“開始吧，戈登，由你先來。”

蘭迪講師點了一位學生的名字。

一名歷史系的學生當即站了起來，往嘴裡‘噸噸噸’的灌了一大口酒，喝得滿臉通紅，然後才用那種即將慷慨就義的口吻說道：

“呼……好的！來吧！”

說罷，他從兜裡摸出一根小木棍，咬在了自己口中。

大概是在防止自己咬斷自己的舌頭……

“不要那麼緊張，放鬆一些，才更有可能撐下來。”

一旁的里爾講師開口提醒道，接著便著手對儀軌進行了一番調整，稍微縮小了一點防護半徑。

於是先前那些被擠壓在角落裡的書本書頁以及學生，又有了活動空間，開始四處飄蕩起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們的活動範圍被護罩限制了，還是說別的其他什麼原因，導致這些東西的活動軌跡，顯得更加詭異了起來，都在環繞著護罩飄蕩，時不時還會輕輕的撞擊兩下。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原本那些面朝各種角度的學生，此時也全都換成了統一的面相，都是面朝著防護罩，一動不動的飄來飄去，給這裡的氣氛又多添上幾分詭異和滲人。

羅伊德有種感覺，那些學生，就像是在好奇的觀察著護罩裡的人們……

甚至覺得他們有些不甘寂寞，想要融入其中……

他們……會不會還沒死？

很有可能，畢竟那個奇蹟魔法叫做【時間凍結】，那他們真的可能還活著？

不對不對，我怎麼會去想這些？

我今天的大膽想法，是不是稍微多了點？

羅伊德用力的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然後去回憶自己跟姐姐相處的時候，跟薇婭親暱的時候，或者把玩艾洛洛的時候，還有跟‘青梅竹馬’膩味的時候……

他想要用這些記憶，去幹擾自己的思路，避免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了。

這種自我擾亂的方式還是挺有效的，羅伊德的腦子很快就放空了下來，繼續旁觀著這場回收禁忌知識的流程。

里爾講師繼續調整護罩，讓其裂開一道微小的縫隙。

當即就有一張書頁朝著縫隙飄了過來。

然後那名歷史學生則咬緊口中的小木條，向著那張書頁伸出手，又釋放出些許的靈感與靈力，觸碰到書頁上。

書頁微微顫抖一番，頓時化作一縷死灰色的光斑，消失在了空氣中，就像是一隻只蝴蝶，迎來了生命的凋謝。

那位歷史系的學生猛的一下睜大了雙眼，像是要讓眼珠掉出眼眶一般，眼白上更是佈滿了細密的血絲，變得一片血紅。

口中的小木條被他咬得‘吱吱作響’，像是要將其嚼碎一般。

身體四肢也隨即開始了猛烈的抽搐，然後一頭栽倒了下去。

這時，蘭迪講師身上湧出一股智識的力量，覆蓋在了那位歷史系的學生身上，接著口中又很突然的低喝一聲：

“以否決之名！”

那位學生的身上當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停止了那番抽搐和顫抖，昏迷了過去，情況也暫時穩定了下來，精神狀態維持在了【輕度癲狂】，沒有繼續惡化。

可蘭迪講師自己卻陷入了一番極度痛苦的狀態，口中發出一陣低沉的悶哼，臉色白得像張紙。

但他卻還保持著清醒，當即顫抖著伸出手，從胸前摸出一張古樸昏黃的羊皮紙，看著隨時都會支離破碎一般，還在散發出一股濃烈刺鼻的藥水味。

蘭迪講師把手用力的蓋在羊皮紙上，紙上隨即浮現出一行行文字，很快就寫滿了整整一頁。

另一位講師則連忙關閉了護罩的裂縫，把那些東西繼續擋在外面，又開口問道：

“你怎麼樣？”

“呼……呼……還活著……媽的，比之前幾次可要難受太多了，是因為這上面有奇蹟魔法的影響嗎？”

蘭迪講師一邊說著，一邊又從懷裡拿出一副扁扁的金屬盒，開啟來，內裡湧出一大股臭得能讓人作嘔的藥水味。

他接著便把那張印滿了各種文字的羊皮紙放進金屬盒裡，用內裡的藥水加以浸泡，再小心翼翼的蓋緊蓋子，貼身收好。

一頁禁忌知識，便算是回收完畢了。

“咳咳……咳咳咳……”

蘭迪講師又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連忙灌了幾大口酒，臉上才逐漸恢復血色。

大概緩了十幾分鍾後，他與里爾講師交換了一下位置，由他來負責操控儀軌，里爾講師來引導學生吸收禁忌知識。

羅伊德這下子算是看明白了這一整套流程。

由一名學生先來承受禁忌知識帶來的精神汙染，然後一名講師用【智識】的力量來幫忙分擔，再順便把那些禁忌知識過渡到自己身上。

同時再用【否決】的力量讓學生迅速昏迷，自己則把禁忌知識以先前那種羊皮紙記錄下來，再以特殊藥水加以封存。

難怪兩名講師都是【否決】+【智識】的體系組合了。

之後，兩名講師進行輪換，第二名學生上陣，之前的講師和學生則抓緊時間進行短暫的休息。

後面應該會就這樣迴圈往復，直到大家的精神狀態都堅持不住，或者行動結束。

這真的太拼了……

羅伊德心裡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此前他是真的沒想到，所謂的對禁忌知識回收過濾，居然是用人來完成的……

這簡直就是在玩命，恐怕只有密茲卡托克瘋人院才敢幹出這種事。

但也正是他們這樣的英勇與無畏，才能做到這種連聖者都做不到的事。

聖者可以抵禦禁忌知識的侵襲，讓普通人不會接觸到它們。

但卻沒辦法像這樣把知識回收成安分的書頁，帶回去進行後面的研究。

密茲卡托克的歷史系，真的很厲害啊！

羅伊德在心裡由衷的讚歎道。

這時，里爾講師已經做好了準備，又朗聲問道：

“第二個，誰來？”

剩下幾名學生都有些慫了，沒敢抬頭。

他們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此行的主要任務，是用來充當‘人型過濾網’。

學生手冊上沒提及過這個啊？不都是說輕鬆安全有趣，外加學分多評級高嗎？

這算是哪門子的輕鬆安全有趣啊？

這些學生並沒有羅伊德那樣的【探查】技能，所以也不清楚地上那名歷史系的學生，狀況其實還好，只是看起來昏迷不醒。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還在各自在心裡腹誹著，先前那名歷史系學生的慘狀，還歷歷在目，眼下更是生死未卜，恐怕人都已經瘋了吧？

誰又願意去經歷同樣的痛苦危險？

早知道就不來賺這點學分和評級了……

那幾名身懷禁忌體系的不法分子，更是把頭恨不得埋進胸口。

他們知道自己的理性不太行，上了恐怕會當場瘋掉……

直到忽然有人站起來逞英雄，他們才敢抬起頭來，瞄了一眼。

“沒人的話，要不我來試試？”

羅伊德試探著問道。

里爾講師愣了愣，哭笑不得的反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氣氛太沉重了，要講個笑話來活躍氣氛？但很抱歉，我不太笑得出來……”

就連剛才出言挑釁羅伊德的那名學生，也連忙站了起來，勸阻道：

“伱……你不行！你如果出事了，我們全都回不去了！會被困死在這個鬼地方！”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那還是你上吧。”

羅伊德順著他的話茬說了一句，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啊這……”

那名學生頓時愣在了當場，尷尬了好一會，才撿起地上的酒瓶，狠狠的灌上一大口。

“我上就我上，就讓你這優等生看看，我們這些誤入歧途的人，也是有骨氣的！”

說罷，他便毅然決然的來到了護罩邊緣，不停深呼吸著，又扭頭示意里爾講師可以開始了。

這番舉動，倒是有些出乎羅伊德的預料，雖然有幾分‘順水推舟’，但這貨倒也沒慫個徹底，還真是硬著頭皮上了。

這讓羅伊德對他的觀感倒是稍微好了幾分。

同時也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

看在你這幾分骨氣的份上，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說著，他把先前丟出去的那縷【意識觸鬚】又悄悄的收了回來，沒被任何人察覺到。

這縷觸鬚，之前是紮在那位歷史系學生的腦門上的，透過這縷‘呆毛’，羅伊德已經幫他把精神狀態徹底穩定了下來。

眼下之所以還沒醒，大機率是因為蘭迪講師下手重了點……

不過從這人身上吸收到的精神汙染，也就一萬點出頭，剛好對應著他100點出頭的【理性】

但既然是被奇蹟魔法影響過的禁忌知識，能帶來的精神汙染絕對不止這麼點。

這說明真正承擔了更多精神汙染的，還是蘭迪講師那邊……

所以說歷史系的這套流程，看上去很拼，但也真不是推人去送死，只是會讓人很痛苦很難受，然後精神狀態會崩得很極限。

不過就算沒有羅伊德在場，這位學生的精神狀態也就是惡化到【中度癲狂】，雖然會入住精神病院，但至少命是能保住的。

然而讓羅伊德頗感遺憾的地方在於，自己那根觸鬚只是吸收到了癲狂值，沒能吸到啥技能碎片，知識碎片。

先前那頁禁忌知識更是一點都沒撈到……

他不知道是因為觸鬚實在太細了，碎片過不來；還是說蘭迪講師下手太重了……

也可能是講師把知識提前‘取’走了？

羅伊德一邊在心裡猜測著，一邊把這一萬點癲狂值帶來的升級點數，點了5點到【靈力】上，把【靈力】也頂到了300點。

他又簡單估算了一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按照他們這種節奏，二十來分鐘進行一輪迴收，自己也就能跟著升一級，效率倒也還不錯？

剛好，空氣中的精神汙染已經被自己適應了，只能偶爾跳個+1的提示出來，提醒羅伊德這裡的空氣是有精神汙染的！

要是能幫兩位導師分擔就好了……

羅伊德又繼續琢磨道。

可他倆的實力，至少是五階起步，我給他們插‘呆毛’肯定會被發現的，怕是會招來不必要的誤會。

直接進行肢體接觸的話，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招來的誤會恐怕就更麻煩了……

嗯……或許我可以找個好的藉口或者說辭，說自己有特殊裝備，特殊聖物啥的，讓他們安心被我插‘呆毛’？

那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說……

羅伊德正在思索著這些，還沒等到找好藉口，第二輪迴收便已經結束了。

那名禁忌體系的學生昏死了過去，被羅伊德悄悄插了根觸鬚在腦門上。

里爾講師則是像蘭迪講師先前那樣，強忍著痛苦，封裝好一頁知識，然後大口大口的灌著酒，又長吁一聲，說道：

“呼~~~~~這次的知識確實不一般啊，我甚至在其中感覺到了【奇蹟】的餘韻。”

聽他這麼一說，羅伊德心裡更急了，連忙說出了還不是很圓滿的藉口：

“兩位老師，我想我可以幫到你們……”

結果只來得及說了個開頭，就被裡爾講師笑著打斷道：

“好啊，幫我再拿瓶酒過來。”

先更一章，第二章稍微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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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