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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急促難行,看著地瓜大師和謝智的身形越來越高,在後面踏入了石階的陳仲甫和李佳,都有些詫異的感覺。

一旁的猛三和他們在同一階的位置,雖然沒有表現的輕鬆,但是也沒有表現出難受。這個一直跟隨在謝智身邊的漢子,首次令陳仲甫有些詫異。

其實猛三也不算是粗狂,不過因為他身高的原因,讓人看了感覺到有些粗猛,也有些呆萌的感覺。

當陳仲甫和李佳看向自己的時候,這個一直沒有說話的漢子,忽然咧嘴朝兩個人笑笑。雖然一直肩負著保護謝智的任務,但是從接觸兩個人開始,都沒有感覺到兩個人的惡意,所以猛三對兩個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李佳站在那裡盈盈玉立,渾身的衣闕飄飄,看起來好似神仙中人。陳仲甫當然道貌岸然,也長袖飄飄,甚至帶著幾分和善,好一對世外高人的氣勢。如若是旁人的話,早就被兩個人的氣勢所折服,但是猛三顯然見過太多的高人。兩個人在他眼裡看來雖然不錯,但是要和真正的高人比起來,在猛三看來還是有著差距的。

“猛三兄不是兩浙人吧!”陳仲甫忽然笑眯眯的看著猛三,雖然沒有朝上看向謝智和地瓜大師,但是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就是一旁的李佳都有些詫異。

“算是中原人氏吧!”猛三沒有拒絕陳仲甫的問話,不過似乎思索了一下,帶著斟酌的回到。他看著前方的兩個人,好像已經上了三分之二的樣子。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變化表情,卻把陳仲甫的話聽在了耳裡。

看到猛三沒有繼續接話的意思,陳仲甫心裡雖然有些尷尬,但是臉上的神色不變。瞟了一眼有些詫異的李佳,卻依舊問猛三說道:“像猛三兄這種身手的遊俠兒,跟著謝先生身邊,一定和先生一樣,有著遠大抱負才是!”

聽到陳仲甫說出這番話來,猛三首次回頭審視了陳仲甫一番。陳仲甫卻一連坦然,好像自己的說話發自內心一般,靜靜的等著猛三的回話。猛三臉上卻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沒有馬上回答,但是在邁上了上一階石階的時候,卻在嘴裡呵呵的樂道:“先生確實是個有抱負的人,某家跟隨在先生身邊也算是個機緣!”

“先生這般抱負,世間倒也算是極為難得的奇男子了,猛三先生跟隨在謝先生身邊,必然也是世間奇男子了!”沒有想到這次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李佳,忽然便輕輕的接話。令人驚訝的是她不但大方的讚揚了謝智,就連這身形高大的猛三,也不吝其詞的讚賞了一下。

更讓人驚訝的是,聽到李佳的讚揚,猛三居然沒有謙遜的意思,臉色也依舊平淡。當他再次往上的時候,才發現身旁的兩個人舉步沒有自己輕鬆。猛三沒有詫異的神情,而是回頭看著兩個人,帶著微笑說道:“這處桃源平時極難有人進來,地瓜大師說是貴派高人昔日所留,如今看來想必不假了!”

看著猛三舉重若輕的樣子,陳仲甫心裡卻是風起雲湧,李佳更是雙眼冒光。兩個人似乎差不多的時間裡,一起上到了猛三所站的石階,卻感覺到渾身似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如果說開始進石柱和石殿之前,大家承受的是三百斤的壓力,那麼到了這裡起碼已經是七百斤以上的壓力了。

兩個人也算是修行了不短時間,陳仲甫是天目山如今的掌事人,李佳更是天師的得意門生,在江湖上那都是有些名聲的人物了。此時看到自己在一個名不經傳的人面前落了後腳,兩個人心裡都有些尷尬的意味。尤其這裡是天師道的祖庭,如果真的被外人比了下去,陳仲甫都感覺到自己有些沒臉見人的感覺。

“猛三先生剛剛看到謝先生得到本門的傳承,不知道先生是否也有些感悟?”李佳忽然更是有些好奇,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問的是人家的隱私。

猛三看到陳仲甫也緊緊盯著自己,便呵呵一笑道:“因為看到幫主站在那裡,某家便也看了一會兒,開始還感覺到那字挺好看,看著看著便感覺到有些頭暈了!”猛三的神情倒不像是作偽,尤其他的笑容真誠,這話說出來之後,兩個人都沒有感覺到奇怪。

“這倒是和陳某的感受差不多,不過倒是可惜了,陳某實在沒有感受到其中的劍意!謝先生得到本門前輩的傳承,這不得不說是天意啊!”想到剛剛自己的感受,陳仲甫忽然有些惆悵。自己一直想得到一些什麼,卻恰好和機緣交錯而過,想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話,無心插柳柳成蔭!

“猛三兄有沒有別的感受?”陳仲甫顯然不死心,因為想到自己剛剛匆匆而過,顯然還是有些不承認自己沒有機緣,只不過自己走的有些快了而已。

“別的感受?”猛三忽然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剛剛站在謝智身邊的情形,他忽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就那麼站在石階上,似乎在回憶剛剛的情形。陳仲甫和李佳站在他身旁看著,沒有打擾他的回憶,一時間這裡再次的安靜了下來。

再看到地瓜大師和謝智,似乎都離著那個平臺不過四五階的距離。本來離著地瓜大師有一段距離的謝智,這個時候和地瓜大師不過一階的先後。地瓜大師回頭看著謝智,眼睛裡雖然有著驚訝,但是臉色還算是平靜。等到謝智慢慢抬腿和自己站在了一起,地瓜大師的臉上居然綻放出一絲笑意。

雖然沒有說話的意思,但是兩個人心裡都明白,這一路上的壓力,倒不是真正身體上承受的重壓,而是來自於空氣中那淡淡的,似乎無形的對心裡造成了威壓。這一路的過程不是開始身體上承受的壓力,而是一段對內心那無畏的心境,造成的致命的壓力。

能夠走到這裡,說明在心裡都有著極強的毅力,當然也是有著讓人驚歎的自持力。兩個人相視一笑,頓時都明白了對方的過人之處。這種相互的理解,讓兩個人心裡的那絲隔閡和忌諱,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面前的老人已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雖然背對著兩個人,但是因為他的側身,還是可以看到大半個臉。老人的臉色平靜,膚色如玉一般晶瑩。一對眼睛靜靜的看著前方,身形保持著一種劍訣的姿態,好像對著前方的茅屋做出什麼樣的準備。

這個地方的壓力已經讓兩個人說話都很困難,但是地瓜大師似乎看出了謝智眼神裡的迷惑,嘴唇忽然微微的啟動,然後一段微弱蚊音的聲音傳入了謝智的耳朵裡:“這個就是那個死牛鼻子柳丁一了!”

“他不是在這裡修行嗎?”看著柳丁一的姿態,謝智忽然有些豁然開朗,這一路的劍痕居然是這個老人留下的。

“他是在這裡修行,不過這裡有著他難以釋懷的情節,走不到這個茅屋裡,他成就不了劍王!”地瓜大師的神色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老人,這塊卻好像被人定住定格了時間一樣。他眼睛似乎微微的眯起,好像迸射出一道精光,似乎要看透這面前氣機幕牆裡的一切一樣。

“啊!這麼強大,還成就不了劍王?”謝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依稀的幕牆,似乎感覺到那在空中飛舞的樹葉灰塵,都是劍勢所留下的軌跡。如果說剛剛在石柱那突破,是謝智對劍勢的傳承,那麼此刻看到面前的劍勢軌跡,那就是他對這劍意的的豁然開朗。

看著面前的各種各樣的劍勢,他整個人忽然便呆住了。

如果說天師道的《斬邪劍法》只是招式的話,那麼這些劍勢就是無處不在,源源不斷的招式。不管從那個方向、哪個角度,都可以衍生出無盡的招式。就像那逝去的一,雖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極,最終大家追尋的都是這一霎那間的感覺。

但是就在這一刻,謝智忽然便想到了一句話:天下絕招,無快不破,天下絕招,無招勝有招!

一旁的地瓜大師也似有所悟,忽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從身邊散開,再看謝智的時候,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原來他正緩緩的比劃著招式,人卻緩緩的往前行去。如果說兩個人開始是一步一步往上走來,那這個時候的謝智居然是凌步走在虛空之中。

但是他似乎沒有發覺自己的變化,依舊緩慢的朝前在空中走著,看去好像是要靠近柳丁一。尤其令地瓜大師駭然的便是,謝智雙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幕牆,雙手食指和中指成劍訣比劃著,一股股劍氣正從他手指尖冒出來。如果開始不瞭解謝智的話,地瓜大師絕對不會這麼驚訝。他還算了解過謝智,此刻看到他的神態,哪裡還算開始那個人。

這簡直就是一個絕代高手風姿的人物!

尤其看到他居然凌空而前,雖然走得極慢,但是當他停在那隱隱的氣機幕牆前的時候,他忽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便朝面前的幕牆點去。看著他手指瞬間便要點在幕牆之上,地瓜大師瞬間便魂飛魄散起來,忍不住便一聲驚呼:“不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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