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十三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十章 再見逍遙,五代夢,寶慶十三郎,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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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斬馬刀和何逍遙,許多人心裡已經發寒了。更加不要說何逍遙手中,另外一把讓人發寒的黑鱷刀了。

何逍遙冷冷的看著諸人,說不出的肆意舒暢!!

退!

張文達徒然間升起一種這樣的想法,雖然他不是江湖上那種有名遊俠劍客,但是跟隨周行逢也算身經百戰。雖然他知道退的話,身後這幾百士兵有可能會損失不少,可是面對何逍遙的強勢,張文達居然氣餒起來了。

自己跟隨周行逢多年,知道只有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選擇。他絕對不是膽怯之人,而是在何逍遙面前,他明明知道不可為。對面雖然有著自己的同僚馬華騰,可是自己剛剛正要打殺他,他雖然也是周行逢的愛將,他會幫自己嗎?張文達知道此刻,馬華騰也許正恨不得何逍遙斬殺自己。

所以張文達想著必須要退,可是退路在哪裡!

河道湧上來的水越來越深,街道似乎也灌滿了水,而且,自上游而來的水似乎越來越大,天還沒有黑,河道里的水已經全是渾濁的黃色洪水,不時帶來許多東西。

再不退將無路可退,張文達知道跑肯定是跑不掉,突破口顯然就在何逍遙身上。何況兩邊鋪面上、門窗後面,屋頂上,還有那麼多的弓箭手,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現在顯然都是個問題。

穿著鎧甲,張文達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汗,他不害怕,對於從戰場上爬出來的人,對生死看得很淡。張文達緊張的是,感覺對方似乎有股無形的氣勁,在鎖住了自己。就是這把無形的枷鎖,讓張文達首次在敵人面前感覺有些無力。

張文達能夠做到永州步軍指揮使,一則因為他是當年跟隨周行逢的黥面都,是黥面都裡面值得信任的校尉;二來周行逢沒有給永州城另外安排一個馬步軍都指揮使,而是把權利都交到周敦奇這個防禦使身上,顯然也是對別人不放心而已。

可以看出來,周行逢實在也是沒有多少人可以用,像張文達這種人才都擔當了一州重要職務,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作為武將一員,張文達只能說是將將堪就,太平時候可以統帥,而這種真正的征伐作戰,他不具備足夠的凝聚力和號召力。

而遠在興王府的劉繼興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因為後世歷史說明,在周行逢兒子周保權手裡,宋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收復了楚地各州府,說明當時的楚地確實除了張文表,沒有一個真正的將才。而同樣是地盤比楚地還小的偽北漢,宋軍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收復了,因為人家有劉繼業(楊繼業)這種良將。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斬!”

一聲叱雷般的驚喝!嚇得膽小的人可以坐在地上。

一直鎖定張文達的何逍遙,明顯的感覺到張文達氣機的轉變,眉頭一揚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等的就是這一刻,縱身一步不由躍身而起,反手後拖斬馬刀,在手中滾起一輪圓月般的白芒,迎頭便朝張文達斬下。左手黑鱷刀居然沒有閒下,似乎輕飄飄一般在身前舞開,以防對方有不長眼的箭矢。

“噹!”刀槍相擊,沒有花哨的對接,火花四濺。

一聲脆響!震得四周人耳朵都嗡嗡作響。張文達鋼槍沒有斷,但是居然被何逍遙一刀斬下,槍桿竟然變成了弧形,刀口處一道寸與深痕。可想而知這把斬馬刀不是凡物,也可以看出這一刀的力量。看得一旁同樣用斬馬刀的馬華騰眼前一亮,何逍遙使用的可是單手刀。

“噗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張文達連人帶馬退了好幾步,整個臉漲的通紅。他只感覺雙臂發麻,骨頭好像要裂開了一般。而手中的槍都幾乎拿不住,一雙耳朵嗡嗡作響,人似乎喝醉了酒一樣通紅。駭然的看著空中的何逍遙,便知道對方一直鎖定了自己,自己想走已經是不可能。

何逍遙卻乘勢在空中一翻,輕巧的拔高身形,雙刀在空中猶如天神降世。揮刀便再次朝張文達斬下,這次借勢而下,顯然比第一刀更猛,而且來勢更快。

張文達顯然吃了暗虧,而且傷勢看來還不輕,但是哪裡會讓何逍遙故伎重演。雖然他不是江湖上的高手,但也是把外家功夫和十八般兵器練得格外嫻熟。此刻心頭滿腔難受,儼然知道自己受了內傷。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恢復不少。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耳鼻都溢位一絲血跡來,因為心頭的一股無法消散的怒火,無法發洩和釋放。卻也怒目振槍出擊,槍頭一抖幻出幾個槍花,分襲何逍遙全身,看來氣勢不弱。

看著兩個人突然出手,馬赦示意馬華騰走,馬華騰有些意動,但是看著張文達,他心頭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自己雖然是馬家的人,卻沒有沾染到馬楚半點恩惠和好處,反而在馬楚滅亡的時候,差點就受到了牽連。馬華騰沒有氣餒,自己跟隨周行逢南征北戰,在軍旅中異軍突起,受到了周行逢的賞識。加上自己對水軍的自然天賦,使得周行逢派遣自己,做了這永州湘水的水陸應援使。

自己是應該要感激周行逢的知遇之恩,張文達幾個雖然和自己關係一般,但是大家都是同僚,都在為了大都督而存在,自己是不是該站在他這邊呢!

馬赦看馬華騰沉默,似乎猜出了馬華騰心裡的衡量一般,雙眼不住的抽動了起來,沒有吱聲去打擾馬華騰,卻看向一旁有些無措的馬華禟,示意他帶人駛出河道去。馬華禟顯然沒有哥哥魄力,看了諸人一眼,見哥哥沒有吱聲,而畫舫上的家人十分著急,不由咬咬牙跳上了一旁的小木舟,命令家人趕快駛出河道。

看著三艘畫舫和小木舟不住的避開無主的畫舫,弟弟馬華禟指揮著人開路,張文達這邊計程車卒受到壓制,不敢朝這邊放箭,馬華騰忽然便清醒了過來。這些人剛剛可是想要自己家人的命啊!雖然不是大都督的命令,那也是大家不想看到自己輕鬆。

馬華騰心裡最後那絲糾結,隨著三艘畫舫和木舟陸續駛出河道,馬華騰臉色一鬆心裡寬了下來。只要家人離開河道,駛出江口進入瀟水江道里,馬華騰就不會擔心了。因為在瀟水裡臨近河道,還停著馬華騰的戰船鬥艦,只要馬華禟的木舟聯絡上鬥艦,至少家人暫時是無憂的了。

看著四周持箭的人,和強勢的何逍遙,馬華騰知道風雨已經來臨了。對方顯然是早有準備,不然僅僅這些人,怎麼敢在永州城興風作浪,他不由看向一旁的馬赦。

“兄長放心,謀劃多時矣,即使陣痛也不會長久,永州城不會有太大的變故,周敦奇把永州城不少百姓前去城西,真好方便了我們行動!”馬赦微微笑道:“兄長只要助小弟掌握各處水寨,永州城將會很快停止戰爭!”

看著馬赦朝自己做了個請,看著一旁還有一艘木舟,知道這上船的動作意味著什麼,馬華騰看著何逍遙節節進取,不由輕輕鬆開了一直緊拽的韁繩,眼神看著家人的船已經有些遠了,自己該怎麼選擇?該何去何從呢?

畢竟永州城裡河道又窄,這處又是入江口連線的地方,平時畫舫太多,自然會阻礙行動。剛剛雖然因為漲水,很多人都棄船跑了,但是留下不少畫舫和木舟。而且如果張文達讓人攻擊,近距離箭矢攻擊根本無法躲避。方才不是何逍遙的壓制,很難倖免。

而湘江瀟水裡江面寬,即使沒有保護措施,沒有登上鬥艦,有船入江,至少也沒有這麼危險了。

叮叮噹噹,一陣刀槍互相亂擊,兩個人互相對接了幾十下,每一下似乎都是盡力而為的搏擊,一個不慎就會失臂少腿,張文達幾乎是全神貫注的應付,而一直幾乎在空中的何逍遙,卻顯然是神定氣閒。

馬聲嘶鳴,顯露著格外的不安,馬兒水中揚蹄居然不斷後退。在兩邊屋頂、門窗後弓箭手的壓制下,張文達身後的那些弓箭手,看著這邊持弓絲毫不敢動作。那些步兵更是憋屈,他們站在弓箭手身後,此時反倒是成了大家的障礙。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沒有張文達的命令不敢撤退,受到壓制更不敢還手,十分憋屈和受罪。

張文達更是憋屈,他想下命令,可是還不待他開口,何逍遙的攻擊又到。何逍遙似乎故意為之,每一次的重擊使得張文達根本開不了口,而且顯然再次受到重傷。作為永州城的主要守將,張文達在何逍遙手下,顯然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不是張文達不行,實在是何逍遙得勢不饒人。即使張文達擅長十八般武藝,在何逍遙這個江湖高手手底下,他根本沒有太大機會。

“殺!”

一聲爆喝!何逍遙再次發出攝人的狂叫。

站在街道鋪面邊上那十多條身影爆射而出,他們似乎受到了何逍遙的暗示,如狼似虎一般的揮動手中的武器,居然衝向了張文達身後的人群。不管是弓箭手還是步卒,都成了他們的物件,割草一般收割著士卒的生命。

這些士卒被這十來個人闖入,頓時亂了分寸,窄窄的街道成了他們致命的所在。退,後面有自己同伴阻路;進攻,無法施展和有所顧忌。一時間,有那聰明的直接的跳入了水裡,有的還來不及反應便以倒下。

這十多個人身手敏捷,有人居然借力在路邊鋪面上,凌空而起翻入了後面隊伍中,兩個人一組前後合擊,揮動凌厲的橫刀,立時鮮血四濺,慘叫不斷傳來。

張文達聽來心痛,卻根本不敢分神,但是想到這種憋屈,不由再也無法壓制,又是兩口鮮血噴了出來。滿腔鮮血一出,他整個人反而清醒了許多,看著何逍遙雙眼赤紅,發出一聲怒吼,挺槍首次主動迎了上去。

何逍遙眼前一亮,看著張文達赤紅的臉色,臉上居然再次笑了,刀鋒觸及槍身,便知道張文達已經是強弩之末。一擊盪開,轉身站在了河道里,一艘無主的畫舫棚頂。

“大漢國皇帝座下,媚川都都指揮使何過,奉命收復永州城!降者不殺!”

聲音乃是運功發出,渾厚悠長、中氣十足。

這次出征楚地,何逍遙意外得到了楊炯的眷顧。讓何逍遙驚訝的是,原來自己的父親,居然就是當年興王府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乃是錦衛直第一名捕何昌廷,和楊炯、師吾都是好朋友。

因為弒殺殤帝劉玢事件,楊炯、師吾先後改名隱身;珠江雙蛟林少強、林少良兄弟遁入大海,做了流竄大海上的海盜,後代怒目蛟林充和何逍遙同在羯可船長手下效力;至於何昌廷自然也被迫離開了嶺南,先後在大海上漂泊和武夷山隱身。

楊炯自然從何逍遙一身所學看出門道,知道竟然是故人之子,便約來師吾,兩個人居然每人教授了何逍遙一樣絕技。何逍遙自然是欣喜若狂,和兩個人言及父親下落不明,大家不由唏噓感傷一回。

何逍遙自幼便跟隨父親修煉,自幼學習的功法乃是佛門神功《易筋經》,這門神功乃是佛家天下功法的總彙,同樣是一樣的學習,卻衍生出佛家許多修煉派別。

知道何逍遙自幼有不錯的底子,楊炯自然把自己的虎獅勁交給了何逍遙,更以自己在槍法上的感悟,指點何逍遙斬馬刀的技法。師吾教授了何逍遙一套纏絲手,這可都是兩個人成名絕技,讓何逍遙受益匪淺,短短時間整個修為都有質的突破。

易筋經中正平和,大有包羅永珍之意,使得何逍遙的修行根基深厚充實。而楊炯得自王彥章的虎獅勁,卻是至剛霸道至極的陽性,何逍遙有易筋經相輔相成,修煉特別的快和進展神速。

而方才這一番傳聲之音,就是何逍遙以虎獅勁中的一種技巧,虎吼獅嘯的絕技發出來,果真是驚動全城,恍若天神臨世一般。

不遠的江面上,一葉輕舟飄搖!

秦莊負手而立船頭,看著這邊不小的動靜。含笑自語道:“果然不凡啊!永州城只怕是要換主人了!”他看著滔滔的洪水湧入江裡,臉色平淡隨然眼神裡卻多了幾分思索,看著那逐漸陷入黑暗中的永州城,居然又輕輕嘆了口氣道:“童兒,行舟吧!此番激流也不知道會不會,讓那精明的神物有所變化呢!趕去看看不遲!”

那小廝應了聲,操舟飛快划動起來,小舟飛快滑動起來。

他們沒有發現,在一座樓閣頂上,一個布衣男子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衣炔飄飄恍若雕像一般。看著秦莊離去,他的眼睛似乎有了動靜,又偏過來看向這邊街道。

雖然離得遠遠的,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穿透一般。忽然間,他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一般,人徒然間拔高而起,足尖不斷的在各處微點,人如飛鳥一般騰空,向著永州城東門後山而去。

一道耀眼的光芒,猶如天邊的流星,斬向張文達。

張文達似乎知道自己無法躲避,看著那耀眼的刀光越來越近,心中不由微微嘆息,這一刻似乎已經得到了釋放和解脫。

“砰!”

一束巨大的煙花,從街道邊一個窗戶衝出,化為霓虹衝上藍天,怒放一般散開,化為了漫天的璀璨。

四處便響起了喊殺聲!

整座城似乎都在顫抖起來。

一道巨浪,從山澗咆哮而來,疑似銀河落九天!

飛流直下三千尺!卻沒有太白筆下詩意的浪漫,有的是毀滅般的摧毀和破壞。

這股巨浪怒馬一般無可阻擋,遠遠看去就像黑夜裡一抹璀璨,眨眼間便順著山澗從天而降,就似銀河落下九天,直接的跨過永州城的護城河,幾丈的距離,砰的一聲,擊打在城邊的建築上。先沖垮了永州城東護城河邊的,木質結構的小水寨,繼而衝擊倒捲走了厚厚的城門,連續不斷的倒灌入永州城裡。

雖然已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十多天,但是周敦奇並沒有宵禁,只是建議不少百姓遷去了城西山上。城裡雖然還是有些百姓,但是並不多。何況這個時候還沒有宵禁,各個街道都還是有些閒散的人群。

大水突然沖垮了東城門,把門邊的幾十個士卒,一下子不知道衝倒哪裡去了,一些猝不及防的百姓也沖走。雖然水流超大,但是東城這邊的街道大多數已經是空的了,沒有對大家造成多大影響,但是水從東城而入,快速的衝向各個街道河流。而且水流竄急,水勢又超大聲勢,很快東城這邊幾乎半淹沒了。

東城門的垮塌,發出巨大的陣響,和劈頭蓋臉自城外山澗,飛速射下的接連不斷的大洪水,也讓永州城裡的人們慌亂了起來。

終於臨近黑夜,有人自南城門攻城!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銀鈴般迷人的笑聲傳來,只見這個宮裝麗人悄然現身,在青山綠水間盈盈而出,就好似山野間一個精靈,亦或墜入凡間的仙子一般。雖然天色將晚,但是她就似黑夜來臨前的精靈。

剛剛站在永州城屋頂,看著秦莊離去的那個布衣漢子,此時就站在一株古松樹枝上,負手看著這個麗人。

她驚硞髻滿堆的頭上,罩著一塊五彩斑斕的真絲紗巾,遮住了臉兒和容貌,若隱若現讓人更感驚豔。露出來的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格外的迷人,尤其她外露的脖頸、手腕膚白如脂,纖纖玉手里居然還拿著一支花枝,居然開著幾朵白花兒,也不知道是什麼花,在這將要暗下來的天色間,顯得格外漂亮。看著這副景色,更稱得花顏人嬌,渾身上下性感迷人。

雖然站在松枝上,遠遠的還離著一段距離,但是迎面而來的那股清香,居然宜人養眼令人沉醉,當真好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般。她舉手抬足之間,自然而隨意,偏偏給人感覺似乎風情無限。既不會讓人感覺妖媚,凡人不可接近;又不是那種嫻靜如水的淑女,讓人感覺親近可愛。

雖然還只是驚鴻一瞥,但已經是令人不能自已,這是如何般的魅力和氣質,舉手投足都可以讓人炫目。

她美目環顧四周,盈盈笑意間目光拂過這邊,居然讓人如沐春風一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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