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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忽然隱隱傳來一陣悅耳的古箏聲,箏聲裡飄蕩著一陣陣楚狂般的歌聲,只聽那歌聲雄渾悅耳,卻不知道是何處語腔,廳裡的諸人清晰的都聽到了。諸人不由話題慢慢停了下來,似乎感覺在這個時刻十分別扭古怪,也都感覺十分詫異。

再看相互間表情顯然都微微一愣,不由相互對視間在這邊都側耳聽了起來。大家看看連李抑三個王師都在側耳細聽,這邊的話題不由也便完全停了下來。

想想這個驛館現在是被禮部徵用,專門用來迎接衛王回京興王府的行所所在,如果是有不知情的人在這裡打擾那是不可能的。何況作為一切安排都交給了禮部員外郎的黃嚴,平時可是深深知道衛王那古怪的脾性,哪裡敢去觸衛王的黴頭。所以自李抑交代下來後,這個黃嚴事先親自是再三提醒了,也要求驛館管事杜驛丞這邊警惕。更是命令負責安全的侍衛和驛館裡的侍人們,沒有自己的命令閒雜人等是不允許靠近和來打擾的。

現在倒好偏偏冒出來了這麼一出,這些顯然不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東西,黃嚴的臉色顯然有點發綠了。不待這邊李抑臉上神態變色過分和暴怒,不由便暗示一旁等待服侍的驛館主事,那個杜驛丞趕快去檢視。更是有些緊張的看向對面,那個一臉疑問看向自己,時刻武裝戒備著的伍彥柔。黃嚴朝他無奈的苦笑了下,伍彥柔幾乎不等李抑幾個提出疑問閃身便出去了。

剛剛大家迎駕衛王一行進到驛館後,這個負責安全的伍彥柔可是親自帶人檢查,巡視了這小小驛館所有的角落,又派了自己的那些精衛輪流加強了衛王行所的安全,沒有料到還是出了紕漏。

聽那陣陣聲音果然便是從衛王下榻的左邊樓房地方傳來,但是讓大家驚訝的是,漸漸聽清那歌唱的聲音竟然是衛王的,大家不由都有些發愣了,但是相關的人神色都似乎鬆了一下。而且尤其是一旁的員外郎黃嚴,心裡卻實實在在鬆了口氣,他心裡想著是不是衛王又哪裡不對勁了,但是似乎安全問題不大了,便也跟著大家去細聽那歌意了。

那是一種大家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曲風和韻律,歌聲雄渾中不失抑揚頓挫,韻律間又似乎有些帶著感傷敘懷,可偏偏聽著讓大家感覺很是好聽悅耳。當然,片刻間讓大家聽到了那種感覺後,細品著那詞意裡的東西卻也更是讓人動容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衛王在早前去羅浮山治病求醫前,便已經從少年變聲成人聲音正常,李抑幾個平時接觸他的官員都知道,所以此刻聽來脫去稚嫩聲音後的衛王,此時這聲音顯得很是男人,眾人心裡感慨劉郎大矣。

唐末時五代間割據紛爭戰亂不斷,中原各地人口遞減迅速,統治者們為了增加人口鞏固政權,男性十一二成家的比比皆是,而民間也自認為男子十三四歲便已經成年。衛王更是自小生在帝王家,歷來帝王家的孩子們接受各種思想教育早,生活狀況好,又自小耳濡目染各種各樣勾心鬥角,一般都會思想成熟比較早。所以此時在場的諸臣心裡眼裡,對衛王更是另眼相看早當他是大人的。

李抑、王瑜那都是從小深研詩經曲詞歌賦,對於這歷代詩詞歌賦優劣自是一辯便知。聽到此歌時開始只覺著意境雄渾,轉折之間繼而悲壯感油然而生,偏偏往下聽著感覺又有超然物外的胸襟,這其間意境動靜結合給人渾然天成之感,心裡不由著便都生出了讚歎和感觸。

這邊早有驛館侍人在伍彥柔閃身趕過去後,便把這休息廳裡半間開的大門便開啟了。聽到那邊衛王餘音嫋嫋不絕,廳裡的這些人都有些呆了。大家可以在這亂世間成為這些最能混的政客,混到現在的位置都不是傻瓜,聽到這來自數百年後的詩詞無不驚異讚歎,便各自心裡是生出許多心思來了。

李抑捋須沉思不語,雙目卻一直看著衛王那邊的房子;王瑜雙目格外清新淡然,靜靜細品著這詞意曲韻,雙手卻在那長袖裡不住的絞著,心裡卻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就是那一直未語雙目似開似閉的曲句,他雖然不是文人,但是自小受歸順大漢後大受優待的,他那一代梟雄交州王的爺爺影響,卻也是從小文武兼修,只不過他一直以武將自居,無人知道他也有些文采,他似乎動容了雙眉卻也揚了起來,當然難得的卻是在那眼裡有了一絲笑意;黃嚴和薛用丕兩人相視間眼中盡是訝色,卻也不敢吱聲;那些餘者官員搖頭晃腦細細品來都在回味而已。

此時在那寬敞的臨時行所房間裡,劉繼興悠悠一曲即罷,哈哈大笑間,站在那梨木書檯邊上負著手一個瀟灑回身,朝面前那坐在胡凳上撫箏的那個女子微一抱拳,道:“蕭七娘子的箏藝果然出眾啊!第一次和小王就著新詞奏曲,不但流暢自然而且竟然如此合拍哩!”

只見那坐在胡凳上的女子一身絳紫宮裝,有著一雙細長嫵媚的大丹鳳眼,和那不合時宜的彎彎柳葉眉,卻是和如今天下流行的裝扮大不相同,而且也並未梳時下流行的墮馬髻,一頭烏黑的長髮只是鬆鬆的墜在腦後肩下,隨意用一條粉絹輕輕在中間束了,自然隨意間就似在自己家裡閨房一般。那一張瓜子臉粉妝玉琢,靚麗精細的五官分明,性感白嫩的高聳的胸脯露出大半,倒和劉繼興所處的時代極為相似,看去就是一個秀氣溫柔,偏偏又性感嫵媚的優雅女子。

她盈盈間起身殷殷然一笑便讓人感覺百媚千嬌,這劉繼興在自己的時代那也是悅女無數,但是看到這個蕭七娘子不由也心神激盪。便只見她那眼神迷離眼角細眯上揚十分嫵媚,張口之間她柔柔的輕聲啟齒,那一把聲音煞是好聽。但偏偏卻也不是江南吳音儂語,更不是劉繼興素來不喜歡的時下嶺南土音,也不是略帶秦腔的京音。

只聽到她緩緩的說:“殿下卻是過獎了,這還是殿下大才哩,任是剛剛作的好詞曲也是這般出彩,奴家只不過畫蛇添足罷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卻看向房裡站著的那另外一個男子,更是甜甜的柔聲問道;“夏兄以為此曲此音如何呢!”。

這個男子一直站在房裡那張大大的書桌前,也就是在這劉繼興的右側,他看著劉繼興剛剛寫就的新詞。不但是那詞意和曲調剛剛已經細品了,就是那一手毛體的草書也就夠讓這個男子震撼的了。他自從學成出師以來,獨自笑傲江湖遊戲人間,世間乃認不世出之奇男子。行走天下間沒有幾人能入的了他自己的法眼,但是此刻劉繼興給的震撼,足以讓他對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另眼相看了。

自己自從受師門長輩所託前來,心裡還有些奇怪。想這個割據嶺南的劉家後輩劉晟有何德何能,不但讓長輩當年出手相助他上位。如今更下了一些慎重的託辭,長輩還一再囑咐自己好好輔佐劉繼興。雖然長輩並沒有約束自己怎麼做,但是長輩的意思讓自己跟隨這個在興王府臭名昭著的割據王子,當時讓他心裡間自然有些奇怪,便想過來看看。

因為自己這個長輩實在是對自己影響太深的人物,讓自己是絕不會也不能拒絕。而這個長輩當然也瞭解自己的性格,言辭間卻也不強求什麼,只是讓自己先來看看了解這個人。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開始這個少年衛王就給了自己強烈的異樣感受,他知道自己肯定要完成長輩的囑託,但是肯定要儘快瞭解這個少年。

他一身藍色繭綢長衫,一副文人打扮模樣,但是長身玉立間風度翩翩,不但給人感覺出身不凡,而且極似長居高位之人。他也和劉繼興心裡認為的那個美女蕭七娘子一般,讓一頭長髮隨意的束在身後。雖然隨隨便便在那一站,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山仰止一般。

聽到蕭七娘子的話他偏過頭來看著劉繼興,他的目光清澈似無波的潭水般,平靜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好像劉繼興就是一朵美麗的盛開的花朵一般。

劉繼興對他是什麼人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對他那種潛意識的莫測高深有了種強烈想了解的感覺。在現代社會闖蕩多年的自己,什麼樣的人沒有接觸過啊,但是感覺這個人有點意思,於是眼神也沒有迴避他的意思。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天生的興趣讓劉繼興忍不住,馬上又繞有興趣的看向那個蕭七娘子,因為這個女子確實有種吸引人的感覺。那男子修為高深知道劉繼興不是躲避自己眼神,而是驚訝他根本就可以不受自己心神發出的精神力控制,失笑的看著劉繼興痴痴的看著蕭七娘子。

這是劉繼興思維到了這個時代後,在超越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的原有意識後,既而又是在同一天裡,看到的第二個讓自己感覺很漂亮的女孩子。在衛王的意識裡是完全不會感覺這個女子漂亮的,劉繼興知道這是自己完完全全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意識佔據了全部。當然,讓劉繼興自己最開心最重要的是,自從感覺到這個女孩子從出現那一刻起,好像她對著自己就沒有一絲惡意,這是一種很奇怪也很微妙的感覺。就是剛剛看到這個男子,就可以感覺到他心裡有了三四種微妙的想法感覺,難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讀心術。

這個劉繼興自認自己看人還是很準的,就像從一開始接觸的那些服侍自己的人,感覺的到好比那些官員眼神裡,就潛意識對自己的全是鄙夷。

而且這個蕭七娘子不但長得漂亮身材曲線迷人,也長得很像自己那個時代紅極一時的影視明星化妝後的範某冰,那個明星可是劉繼興無聊亢奮時自慰的物件之一啊!施真人好像說過安排這個蕭七娘子是來服侍自己的,這個男子夏輕侯是來輔佐自己的。

古代人說服侍那肯定就是侍妾之類,而輔佐一定是身邊的謀臣,劉繼興一想到這裡不由有些興奮起來了,做古代的有權的官二代真好啊,何況這個官二代還是最高階別的,大漢國的紈絝排第一。

看到劉繼興這麼放肆的看著自己,這個蕭七娘子心裡嘀咕卻是更有些奇怪。每個人自己雖然會認為自己有些順眼,但是在蕭七娘子心裡她一直感覺自己談不上漂亮啊!自己從小因為某種原因受了各種教育,在女子裡面也可以說是才智過人,甚至在江湖上還有名聲,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是漂亮的!

但是對於長輩說讓自己過來服侍這個荒唐王子,蕭七娘子雖然不能拒絕,更一直沒有想過衛王會對自己有興趣。最多會是去利用一下自己的才智,和師門的龐大力量而已,就是師門那些長輩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因為自己的那些師姐妹甚至師姑們裡面美女太多了,自己最多隻算是眉清目秀而已,並沒有達到那種讓人目不轉睛的地步啊!

可是在劉繼興的眼裡她看到了這種意思,一種專心欣賞美好事物的眼神。她不由看向那個夏姓男子,卻看到一邊的那個夏姓男子一臉忍笑的看著自己,不由俏皮的狠狠的瞪了劉繼興一眼,心想難怪人家說他神經病,也嗔怪的瞪了夏姓男子一眼,但是嘴角卻也忍不住為了劉繼興的樣子含笑了,女子誰不想自己在異性面前受關注啊!

那個男子在一邊看著心裡卻也是有些奇怪了,想想衛王以前的傳聞不由開始是有些輕視有些詫異。待看到劉繼興絲毫沒有在乎自己的樣子,不由揹負了雙手慢慢走了過來,淡淡的開了聲,說了一番不著邊際的話:“聽說興王府如今不太平,衛王殿下回去有何打算啊!”他沒有回答蕭七娘子的話,但是蕭七娘子似乎沒有生氣,而且仍是笑盈盈的看著他,因為他在蕭七娘子眼裡實在太優秀了,在這個時代他就是美女們的偶像,何況是蕭七娘子這個自認自己不是太漂亮的。此時他強大自如的氣勢很是自然的就揮灑出來了,就如天生一般自然,而且他反而喧賓奪主的開口向劉繼興發問了。

他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凌人的傲氣一般,行止言語間揮灑自如令人仰視,渾身散發的那種成熟的有味道的感覺讓人卻看不出年齡。他雖然沒有大聲厲語,卻字字似乎就在耳邊清晰雷鳴,卻也讓人呼吸急促不敢拒絕一般。

如果劉繼興如今的這具身體裡面,還是原先的那個衛王的話。哪怕是他自小看慣了殺人取樂,現在身居王位多年,只怕在此人面前的氣勢也頓時會矮了半截。因為他那不經意而來散發的氣勢,和那雙令人不敢久視的眼神足以令人心怯。

可是今天他遇到的是劉繼興這個怪物,這個莫名其妙靈魂穿越附體了,而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就經常會有機會,和國家所屬的中央政府裡,一些重要的大人物經常接觸的一個小人物,他卻更有自己的傲氣和冷靜,對於夏姓男子的狀態直接無視了。

劉繼興顯然絲毫沒有一絲怯場的感覺,在自己時代自己的生理年齡可是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聽了他的話後竟也微微翹嘴笑了。想起自己離開羅浮山之前的那日,施真人找自己過去聊了許久,說會叫兩個後輩來幫自己。還特意做了安排告訴了自己一些細節,當時自己雖然有些期待,但是還沒有到感覺有了施真人的幫助,可以讓自己一切搞定的地步。也沒有感覺到施真人會給自己找個這麼漂亮的大美女(其實是施真人怕他沉迷,就是故意找了個這個時代人認為不太漂亮的女子來)。

雖然看到了美女,劉繼興心裡還是對施真人狠狠誹謗了一番。因為在這個時代,這個自己眼裡的美女和真正的美女根本掛不上邊,施真人肯定是故意這樣的,至於他施真人有什麼想法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剛剛自己進來後躺在胡床上休息,這兩個人竟然無聲無息的進來,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了,自己還真的大吃了一驚,試想這裡的護衛多嚴密啊!不說那個伍彥柔有多厲害,劉繼興就是看到他的那些精衛,也完全不比自己那個時代的海軍特戰隊差,這兩個人可以無聲無息的透過他們來見自己,劉繼興感覺渾身有些發寒。

當然隨後兩個人說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歷,一個叫蕭七娘子一個叫夏輕侯,都是施真人親自派來的徒孫,劉繼興心裡驚訝的感覺到這兩個人的奇妙處,繼而便是心中狂喜,心裡便對兩個人更是有些期待了。

然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首先這個蕭七娘子便是問自己平時喜歡什麼,有些什麼樣的特殊愛好。劉繼興知道這些人肯定知道衛王的底細,但是衛王往日所為也不好回答,便隨手抄了一首幾百年後所做,幾乎人人在k歌房都會的詞來給她看。

自然沒有想到當時她很是驚訝和欣喜,馬上便用這房裡常備的古箏彈了起來,也讓劉繼興明白了詞牌詞曲一體的道理,古人真是讓人吃驚啊!幸好衛王的記憶裡面這些東西還在,如今看到這個老帥哥又向自己提問,不由感覺有些令人頭疼,晃了晃頭負手淡淡的朝他說道:“離開羅浮山的時候,道尊把觀妙託付給了小王時,也和小王說了一番話!小王當時沒有拒絕,但是小王也跟道尊提了個小小的要求的!"

看著劉繼興那帶著微微的笑,這個男子夏輕侯心裡雖然感覺有些不對,但是一向自負自傲的他也沒有放在心上,靜靜的聽劉繼興繼續說了下去。因為他知道這個觀妙雖然還只是個小孩子,比眼前這個少年王子還小,但是一直跟著自己的長輩道尊施真人,師門都把他當成道尊的關門弟子,自己說起來還要叫他師叔,如今聽劉繼興這麼說意思比較明顯了,他不由也微微笑了看著劉繼興,想看看劉繼興怎麼說下去

“小王自小痴頑任性,皇祖考、父皇也又寵愛放縱著,此次不當遭此意外,本萬無倖免的道理,然得道尊不吝大損道行援手相救。在羅浮山時小王日日得道尊教誨感化,雖駑鈍痴頑並無長進,但也得知了人生無常的道理,道尊時時心懷天下蒼生,言小王受祖蔭庇佑得以榮位,如不感濟天下早已化為飛灰,此次得以倖免也自當順以天意。道尊言及門下諸子人才濟濟,欲使諸子等不吝來教化小王,以圖使道門造化眾生。小王深感慚愧得道尊厚愛,當亦不能拒絕道尊好意。想如今父皇正春秋鼎盛,小王又魯鈍放肆,深恐怠慢啊!希望夏先生能夠教我!”他把皮球又踢給了夏輕侯!

夏輕侯那雙眼睛精光暗閃,臉色慎重起來,忍不住偏頭看向一旁的蕭七娘子,眼眉卻有了三分舒揚。怎麼也想不明白了,這個就是自己瞭解了的衛王嗎?

看到伍彥柔匆匆走了進來,客廳裡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大家還沒有張口,他卻朝李抑三個人施禮說道:“李大人、王大人、曲大人還有薛大人,殿下有請諸位大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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