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三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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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了副社長，就得聽她這個社長的，讓我幹什麼就得幹什麼，她這等於是說‘我的願望就是再來三個願望’啊，這不是犯規嗎？”

楊無忌看了看幻神，給她一個“你也不管管”的眼神。

幻神冷哼一聲：

“看我幹啥，我管不了她，也懶的管！”

沒轍，楊無忌只能繼續期望她徒弟——現在要改口叫社長了，只能希望這個社長可以繼續給他下任務吧，還有倆任務呢。

“那社長啊，你這邊還有其他要交給我的任務嗎？我只差兩件了。”

楊無忌眼巴巴的望著社長，社長一根手指頂在自己下巴上，考慮了一會兒，繼續說：

“嗯……第二個任務，就是你要給我一個承諾，承諾不管我遇到什麼樣的危險，不管我的敵人是什麼身份，只要你一接到我的通知，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救我。”

“給承諾倒是沒問題，問題是……我要是做不到呢？”

“做不到的話，我就會把你的資訊傳到網上，設定開放許可權，這樣所有人都能調取你的監控記錄。如果我死了，我就讓師父幫我傳。”

社長的話宛如重拳，哐哐將楊無忌打得無力還擊。

“行吧，你是社長，你說啥就是啥……還有一個任務，能不能現在也發給我？”

看著楊無忌一副債多了不愁的神情，社長微微一笑，正打算開口，一旁的幻神突然跳了起來了：

“靠！臭丫頭！我不開口，你真打算就這麼讓這小子過關？”

這第三個考驗，可是幻神好不容易才想出來的主意！

她本打算利用自己徒弟無慾無求的性子，好好難為一下楊無忌，讓他不敢小瞧自己，沒想到自己人裡竟然出了個叛徒！徒弟胳膊肘往外拐！三兩句話就要讓對方過關了，簡直離了個大譜！

這讓她還怎麼忍？！

社長像是沒有聽見幻神的怒吼一樣，慢慢悠悠的繼續對楊無忌說：

“第三個任務也很簡單，你把你紀元戰爭前從小到大的記憶，做成深夢發給我，我不要求每一分每一秒，而且那些過於隱私的部分你也可以選擇隱藏，但是深夢的內容必須要包含所有日常生活情景，而且必須要附帶你當時的真實情感。只要你的深夢能讓我滿意，就算你任務完成。”

聽到她這個要求，楊無忌和幻神都是一愣。

所謂深夢，就是比虛擬現實技術的“幻夢”更高階的東西，不僅可以讓人體驗錄製者的親身經歷，還可以將錄製者的情緒和心理活動也一併編輯進去，直接傳達給體驗者。

高階的深夢，更是能讓人完全代入另一個人的記憶之中，甚至醒來之後，都還會以為自己是深夢裡的那個人。

因為不合格的深夢容易對人的心理造成不可逆的創傷或者改變，因此私人制作深夢也是帝國法律明令禁止的違法行為。

不過管他的，反正楊無忌要學的遮蔽帝國監控的技術，對於帝國來說已經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了，還怕這種程度的違法？

“好，有沒有時間限制？”

楊無忌一口答應，同時想問清楚附加條件。

“沒有，只要你能讓我滿意，想花多長時間是你的自由。”

社長說完端起飲料，含住吸管喝了起來，楊無忌點了點頭。

“也是，任務完不成，我就不能學習遮蔽帝國監控的技術，所以肯定是越快完成越好。不過我沒學過怎麼做深夢，到時候做出來的深夢要是有瑕疵的話，會不會對社長你有影響？”

社長輕輕笑了笑，旁邊一直陰著個臉的幻神，這時候也終於忍不住開口吐槽：

“你想太多了吧臭小子！那什麼狗屁深夢，說到底也不過是簡單的資訊疊加，你以為我幻神的徒弟，會這麼輕鬆就被一些雜音給干擾了？”

楊無忌聞言，奇怪的瞥了眼幻神，之前他還感覺這老太太挺牛逼的，現在看來，怎麼感覺她在這兒的地位還不如她徒弟？

剛才社長可是華麗的無視了幻神的怒火來著，也沒見幻神怎麼滴她。

而且據楊無忌這一年半（深網時間）的觀察，平時這倆人也很少有師徒之間的互動……所以說，這倆人之間，到底真的是師徒關係嗎？

正想著，楊無忌腦“咣”的捱了一杖。

“愣著幹嘛？還不趕快滾去做你的深夢！”

耳邊傳來幻神的呵斥，楊無忌吃痛的揉著腦袋，向著木屋閣樓走去。

二樓和三樓分別是幻神和社長師徒二人的私人空間，楊無忌沒許可權進去。

一樓是客廳加廚房加餐廳加書房，雖然是在虛擬的深網裡，但是這師徒二人卻像是真的生活在這裡一樣，每天都泡在木屋裡，徒弟咔咔打字，師父滋滋喝茶。

只不過幻神偶爾還會跑出去一趟，按照她的說法，是要定期去清理一下帝國派出來的巡邏程式，也就是楊無忌之前看到過的那些黑色圓盤。

木屋三樓上面還有一個夾層，也就是閣樓，這裡原本是留給楊無忌拿來學習和做題用的，現在題做完了，正好繼續在這兒學習製做深夢。

走上一樓樓梯，沒有看到二樓，反而是閣樓空間突然直接出現在楊無忌面前，看著狹窄低矮的閣樓，他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徑直走到中間躺下。

眼睛一閉，深網三層的許可權瞬間便被開啟，楊無忌的意識體，就像是一條潛入海底深處的游魚一般，出現在深網三層無數資訊之中。

和使用正常許可權進入深網三層不同，在小屋這裡進入深網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個人空間，此時的楊無忌，對於深網來說，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黑戶，沒辦法使用個人空間的任何功能。

不過黑戶有黑戶的做法，楊無忌按照幻神教給他的獨特方法，結合他從那套“十萬個為什麼”題庫裡研究出來的成果，在無窮無盡的深網海洋中自由遊走，尋覓自己想要的情報資訊。

有個人空間的時候，想搜尋什麼資訊，相關的資訊就會出現在他個人空間裡，但是現在沒了個人空間，他只能透過擴散意識體的感知，來人工搜尋資訊。

這種做法雖然看起來效率很低下，有點海底撈針的感覺，但其實搜尋精度要比個人空間高得多。

因為個人空間的搜尋功能更多的是倒推式的，使用者給出搜尋指令後，個人空間就像是一個懂使用者心思的管家，按照使用者的心意找來一大堆它認為可能符合使用者需求的資訊，然後再透過觀察使用者對這些資訊的反饋來進行篩選。

這種搜尋方式看起來很高效，但是個人空間的智慧系統畢竟不是使用者自己的大腦，如果一個使用者，自己都對自己想要搜尋的資訊都沒有很明確的概念的話，這種搜尋方式就很容易導致“會錯意”的情況。

雖然深網也會根據使用者的反饋迅速調整誤差，但是因為還要兼顧一般使用者的大腦思維能力，以及帝國的相關法律規定，所以這種搜尋受到的限制相當大。

而深網駭客搜尋資訊的方式既直接，又簡單粗暴。

擴散出去的感知就像是無數發射出去的磁鐵，在資訊的海洋中肆意漫遊，遇到自己想要的資訊的時候，就會吸附在上面，留下標記，等到感知擴散達到了極限，意識本體就可以循著感知留下的痕跡，一路追尋並且收集資訊。

這種將自己的感知肆意發散出去的搜尋方式，考驗的是深網駭客的綜合實力。

深網駭客的大腦思維能力有多強，背後支援的算力有多高，對感知的瞭解與掌控有多好，感知擴散的速度就有多快。

如果按照幻神的標準的話，深網三層以下的資訊，她一個念頭就能全部搜尋完畢！

不過這種方式也有很明顯的缺陷，最大的缺陷就是安全問題，按照幻神的說法，如果沒有足夠的偽裝隱匿技術的話，這種直接把感知在整個深網內發散的做法，無異於弱智小偷在滿是報警器的金庫裡用手到處亂摸。

大機率會被帝國發現然後追捕。

好在楊無忌雖然沒有高深的隱匿技術，但是他有遁形天賦。

只要在發散感知後開啟遁形天賦，讓意識體在不同的資訊層之間往來穿梭，就可以完美避開任何形式的搜捕。

還可以邊感知邊蒐集資訊，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控制資訊蒐集速度，效率比起普通的深網駭客要高得多。

越快的資訊蒐集速度代表著越快的學習速度，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做題做得那麼快的原因之一。

而且這種搜尋方式，讓楊無忌有一種在無限的海洋之中痛快暢遊的自由感和開放感，他很喜歡。

“讓我看看……想要學習製作深夢，就得先了解深夢的定義和原理……先從這方面開始蒐集資訊吧。”

遊了一會兒後，楊無忌開始幹正事。他的意識體先是一陣抖動，然後開始變形，從半透明的泥人形態，慢慢壓縮成一顆圓球。

然後圓球不斷收縮，並且開始加速旋轉，等到圓球的體積無法再縮小，旋轉速度也達到了一個極限的時候，整顆圓球突然像是炸彈一樣爆炸開來，飛散四射的意識顆粒，如同一顆顆火箭，將楊無忌的感知推向四面八方。

這是最基本的擴散感知的方式之一，也是楊無忌從“十萬個為什麼”題庫中學到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