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初次交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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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怕了？”原本一言不發的甲賀桃野終於開口，他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聽到這句話，高松無法反駁，但卻用那不屑眼神瞪了甲賀桃野一下，說道：“那你倒是過來幫忙，別站著那說涼話！”另外兩人訕訕而笑，收起武器後立刻後撤，表示不再參與。

高松咬了咬牙，但他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放棄，他無往不利的巨斧甚至已經有些變了型，讓他著實有些心疼。張旭實在是太強了，一打三還能遊刃有餘，他不敢上前半步，最終還是後撤幾步，表示認輸。

“喂，商量好了吧……還是說，你們也想要試一試？”張旭扭頭問道，他看向無人的街道，見無人應答，張旭笑著轉過身來。

“閣下，你們Z國有句古話叫做……”甲賀桃野還沒說完，就被張旭打斷：“怎麼？想用我們國家的話來教訓我？既然想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啊。”

“那我們拭目以待。”話落，甲賀桃野抽出腰間的忍者短刀，刀背緩緩從掌心劃過，高松身旁的兩人又不知不覺地後退幾步，因為此刻甲賀桃野的表情讓他們感到一陣後怕。

張旭血色的瞳孔微縮，一道深沉地刀光倏地從他身旁穿過，這一刀伴隨著音障破裂的炸響宛若驚雷。眾人在遠處觀察，他們都非常清楚甲賀桃野的實力，可對手是張旭的情況下，他的速度就明顯慢上許多。

閃身躲開短刀之後，張旭驀地抬起手腕，骨劍反轉格擋，左拳穩穩打出。黑灰劍身輕鬆抵擋住甲賀桃野的短劍，短兵相接之際，甲賀桃野已知曉力量不足，弓身抽刀，身子後仰的同時，左手露出一柄苦無，它貼著拇指一個半旋刺向張旭的胸口。

面對襲來的苦無，張旭不退反進，當尖頭觸碰到胸口之時，只聽金屬崩裂之聲傳來，苦無崩斷。在剛開始之前，張旭就捏碎過苦無，得知它並不如血赫，所以根本沒有放到心上。當然，以甲賀桃野這種進化者怎可輕易氣餒，他也深知張旭的強悍，當下放棄了苦無，僅用手裡的短刀出手，刀光極快，很快就斷了張旭的後路。

攻擊從不同方位連續擊向張旭，招招致命，這一次他就沒有硬接了，而是見招拆招，從嗡嗡聲就能聽出，甲賀桃野手裡的短刀是把高頻震盪武器，它憑藉著高頻震動能破開血赫。

畏首畏尾的結果很快讓張旭掛了彩，傷勢不大，很快就能恢復，卻足以讓高松那些觀看的進化者感到一陣躁動，因為他會受傷，同時表面也能被他們殺死！

被這種束手束腳地戰鬥，張旭心中不免有些嘆息，之前他也遇到拿震盪武器的人，想要破解也非常容易，把血赫改成細細長絲，當成繩子來用，可以有效地捆住這種高頻武器，不過張旭體內的血赫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很多人以為震盪武器可以和震盪武器對抗，其實不然，因為它們各自的震動頻率不同，勝利的一方只是比輸的一方震動頻率更高罷了。

甲賀桃野速度很快，但和張旭相比，其實慢了很多，可他卻不敢隨意突破音速。沒有血赫戰衣來保護驅趕，音障破開的一瞬間，就能讓張旭全身負傷，在這種差距不大的戰鬥，受傷這看似為妙的差距就會被逐漸拉大。

甲賀桃野和張旭對了幾招之後，緩緩收回短刀，左手的苦無嗖的一聲飛射出去，他眉毛舒緩。張旭見狀心中大感不妙的，連退數步，但飛來的苦無斷去了他的退路，很明顯甲賀桃野並不想錯過錯過這個機。

正當張旭想伸手阻擋之際，忽然他的手臂一陣痠麻，過了一陣，手臂居然使不出力氣來了。無奈張旭只好側身貼著苦無堪堪躲過，本想這時檢視手臂狀況，可沒曾想苦無就在眼前突兀地炸開。

白光彷彿白晝裡那般耀眼，刺目得讓張旭直流眼淚，苦無炸開的光團閃爍一會兒便消失，但它的作用已經達到了。甲賀桃野抽身回來，腳尖蹬地，整個人的猶如脫韁的野馬疾馳而來，手中收好的利刃再次出鞘。

其實這招對付別的進化者，可能就著了甲賀桃野的道，但對於張旭來說，睜不睜眼戰鬥其實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這麼做的唯一原因，還是張旭的習慣。其實有很多的習慣一旦養成了，就難以改正，就拿尋常吃飯一樣，以醫療技術打個葡萄糖、無機鹽、維生素，吃幾個營養合成物就能維持人體的全部營養，但就是沒多少人會刻意地食用這些產品，畢竟人類的牙齒還沒有退化，這些選擇都是自身所導致的。

閉上眼的張旭並沒有慌亂，他大腦之中早已能描繪出襲來的刀鋒，用腦電波來當做自己的眼，它的反應速度已經能和雙目旗鼓相當了，可惜卻還是不如殺戮狀態下的雙眼，更別提狂蠻變之後的狀態了。

不過能應付一下甲賀桃野還是可以的，畢竟他不是速度型進化者，腦電波的掃描速度足以躲開他這一刀，張旭抬起左手，血赫纏繞在手腕處，輕輕得拂去刀面。

甲賀桃野咦了一聲，他也沒有想到張旭能這麼輕易躲開，當下回手再發力，卻已經被他左臂骨劍壓了下去，不過張旭他一隻手的力量也沒有沾上任何便宜。兩人對了幾招過後，張旭小腿迴旋，錯開甲賀桃野的飛來橫刀，連忙檢視右臂異樣。

透過大腦掃描的影象，這右臂之所以無力，是因為自己的筋膜全部被破壞，繼續仔細觀察，入侵張旭手臂的這些組織很像植物的根鬚，它們錯綜複雜的脈絡，用著極度野蠻的方式生長著，乃至於把體內的肌肉群都穿了個透。

體內的血赫也早已發現它們，但面對甲賀桃野的攻擊，血赫也只能拼死保護其他致命地方，其實如果血赫的數量多了，這種寄生手段根本不足為懼。

就這猶豫片刻，張旭就感覺到手臂深處彷彿住著一頭饕餮，在大快朵頤地吸食著自己的能量，這種寄生能力今天張旭是見識到了植物能力的厲害之處，可惜變異植物本身就少見，能活下來要麼特別隱秘，要麼等級極高。

看著手上的根鬚包裹住整條手臂，張旭甩了甩胳膊，試圖去掉這層的不適感，因為攝入量很多能量，此刻植物的根莖變得很結實，想要清理都要費上一段時間。

甲賀桃野可沒有這麼好心，他雙眼微眯找準時機，短刀朝著張旭的咽喉刺去，同時他左手又隨之一擲。張旭凌空躲開的剎那，一枚四角手裡劍從陡然劃過，他立刻做出改變，右拳化掌，撥開手裡劍的一瞬後，側身躲開刀光。

突然，張旭捂著胸口一側，血水如溪水涓涓地流出，手指感受到血的滾燙，瞥了一眼對方的右手，便立刻知曉了剛才為何會受傷。

此刻，甲賀桃野右手小臂長出三根長長骨刀，刀尖延伸至手肘，看著對方深綠色的骨刀，張旭又有些力不從心，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他的骨刀肯定不是隻有右手可以用。本來張旭就很忌憚甲賀桃野手裡的高頻武器，如果他也有一把，可能就不會這麼狼狽。

沒有給張旭任何反應的時間，甲賀桃野貼著地面，此刻他左手骨刀，右手持短劍，氣勢凌人。張旭看了看周圍的進化者，無一敢輕舉妄動，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許狠辣，面對這快如閃電的刀法，他拖著僵硬的右手，不退反進。

張旭咬牙撐起右手，堪堪擋住骨刀，甲賀桃野的骨刀狠狠壓下去，利用這個空隙，他右手的忍者劍迎面而刺。而張旭也是看準時間，硬抗一刀後，迅速抽離，刀面生生地劃開張旭的右臂，左手漆黑骨劍順勢劃過甲賀桃野的腰部。

看著深深地傷口，張旭非但沒有讓血赫止血，反而用左手狠狠地扣住右邊手臂，狠狠一扯。只聽噼啪斷裂聲之後，血水順著胳膊流淌著，殷紅地如一抹夕陽，血赫這才趕緊止血包裹傷口，張旭僅僅是皺了皺眉頭。手上隨之多出的，便是他手上一把交錯的樹根植物，它彷彿還有著些許活力，在肆意地扭動著，見到如此情況，張旭毫不猶豫地把它捏得粉碎。

張旭的動作很快，讓甲賀桃野都微微一怔。

甲賀桃野的刀確確實實地砍中了張旭，沒想到這也是張旭刻意而為之，因為甲賀桃野的植物寄生能力非常強悍，如果單純地把精力放在這上面，恐怕不只是眼前這幾人會出手，到時候背地裡的那群進化者也會露頭的。

血赫數量今非昔比，不能兼顧戰鬥和拔除寄生植物，這種寄生手段外層極其堅硬，就算是張旭有心處理，恐怕體內深層地根鬚也很難處理乾淨，張旭只好藉助甲賀桃野的刀幫他削去手臂上的寄生植物。

利用甲賀桃野的原因很簡單，第一是張旭本來就脫不開身，第二是檢測他能否輕微控制這寄生植物。很顯然，甲賀桃野是能控制的，在忍者劍砍到張旭之前，就已經撤回手臂上的植物根鬚，所以張旭才這麼容易把它撤出來。這是一個情報，對張旭來說卻是個壞訊息，能控制地寄生手段，怎麼也不會差。

兩人定格在原地，愣是沒有絲毫動彈，這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頗為感嘆，特別是張旭戰鬥的那股狠辣感，深深地烙印在他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