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瓜分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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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曾經的西園八校尉之一，曹操在洛陽也是有一處宅子的。

只不過一年多沒住了，如今院子裡的雜草都有半人高，家裡的僕人也都跑得乾乾淨淨。

曹操也知道，當初他一走，人心都散了，這些僕人不跑才怪，家沒給他拆了就不錯了。

讓人去買了幾個丫鬟和小廝，整理了數日，這才從客棧搬了過來。

該說不說，不愧是曾經的太尉府。

曹家在洛陽的這處宅子面積不小，要不是太偏了一些，又荒廢了，只怕早就被人給佔了去。

此時，耳邊還回蕩著木匠們敲敲打打的聲音，宅子許多地方都該修修，這不是一日兩日能夠搞定的事情。

曹操坐在後院一處涼亭，身前是郭嘉、夏侯兄弟、還有程昱。

五個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桌桉上的【山海地方圖略】，搞得一旁伺候的丫鬟一臉莫名其妙。

好一會兒，曹操才抬頭問道：“你們覺得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夏侯兄弟聞言，都是看向了郭嘉，便是程昱也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法抉擇。

郭嘉眉心微蹙，不自覺拿起酒壺灌了一口，輕咳了兩聲，才說道：“兗州往北有烏桓，可惜，如今公孫瓚正跟他們打得如火如荼，我們不好去插一腳。”

曹操微微頷首，有些吃味的說道：“這公孫瓚倒是得了大便宜，那烏桓一族不過幾十萬人，就算沒有衛氏相助，他要拿下也是輕而易舉，如今多了那些神兵利器，簡直是如虎添翼。”

夏侯惇聞言，沉聲道：“要我說，這烏桓是五胡中最弱的一支，憑什麼就他公孫瓚能打，咱們就不能打了，就以咱們現在的人馬，完全可以虎口奪食。”

夏侯淵也說道：“就是，咱們本來就離得遠，若是錯過了烏桓，就只能去打鮮卑和匈奴了，費力不討好不說，沒準還要摺進去許多人，鮮卑和匈奴可不好相與。”

柿子專挑軟的捏，這個道理誰都懂。

可軟柿子只有一隻，如今已經被公孫瓚拔得頭籌，真去搶了也沒事，怕就怕他們這邊剛剛有所準備，那邊公孫瓚就已經拿下了烏桓。

與其去爭一個別人吃進嘴裡的軟柿子，倒不如趕緊挑一個硬一點的謀劃一番，回頭自己吃個飽。

“兗州的位置太不靠南了，當初要是選了幽州或者涼州就好了。”

“呵，幽州和涼州乃是苦寒之地，當初誰能想那麼多，最起碼兗州還有大片良田呢。”

夏侯兄弟二人在旁邊滴滴咕咕，曹操則是皺緊眉頭，眼睛落在了地圖上的一角。

程昱似乎有所察覺，蹙眉道：“主公是對倭島有想法？”

曹操微微頷首，與他說道：“仲德（程昱字）以為如何？”

程昱沉思半響，指著地圖上青州的位置，點頭說道：“早年間我曾在青州遇到了一些倭人，據說那邊的環境還算不錯，就是荒蠻了一些，屬於未開化之地，而且要渡海，有點麻煩。”

曹操看向郭嘉，郭嘉也是點頭說道：“渡海確實麻煩，我們計程車卒不熟悉水戰也是一弊，若是在海上遇到什麼顛簸，恐怕得不償失啊。”

曹操捻鬚微笑，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有一件事情來不及與你們分享，衛君早已經在徐州打造海船了，據說每一艘都有百丈長，能同時承載五百人和千石的貨物。”

“哦！”郭嘉眼前一亮，急忙說道：“若是有十艘這樣的大船，倭島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倭島距離中原較遠，也方便咱們……”

郭嘉話裡有話，沒有說完，但曹操卻是秒懂，不由得眼前一亮。

看著地圖上的倭島，腦海裡想起‘天高皇帝遠’這句話來，越看越是躊躇滿志。

“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就選倭島！”

···

張府。

張飛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的，虎牢關那邊已經顧不得了，全權交給賈詡管制。

“他孃的，老子手下也就兩千人，這個要一千，那個要五百，還都不好拒絕。”

“大哥，二哥，你們倒是給俺出出主意啊，沒看俺愁得飯都吃不下了嘛？”

張飛抄起一根羊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氣，看向劉備和關羽說道。

劉備眼角抽搐兩下，看向同樣無言以對的關羽，悻悻道：“如今的形勢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今日過來，其實也是找三弟你借人的。”

張飛愣了愣，突然就覺得嘴裡的羊肉它不香了。

看了兩個大哥一眼，張飛放下羊腿，無奈道：“大哥，二哥，你們也想摻和進來？”

“俺也稍微瞭解過荊南的情況，似乎你們的人馬並不多吧，而且還都是良莠不齊的民兵，許多人連套像樣的護具都沒有，冒然參與其中，是否太過孟浪了些？”

張飛覺得自己已經盡力的說得很委婉了，可他的話，還是讓劉備和關羽老臉一紅。

沒錯，他們除了當初從衛琤手裡賺來的那五千套防刺服，當真是一無所有，荊南本就沒有什麼冶煉的產業，弓都是竹子打造的，射程不遠，殺傷力也不足。

要不是仗著荊南多山多水的地理優勢，當初孫堅早就將他們趕盡殺絕了。

至於孫堅之死，也是被關羽運氣好，引誘進小樹林裡，孫堅統軍能力可以，個人戰力差了點。

見到張飛一臉為難的樣子，劉備開始放大招。

“三弟，你就幫幫為兄吧，荊南的百姓不容易啊，一個個也都是百折不撓的好漢，可一切要從頭開始訓練，沒個三兩年肯定不行，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就沒有我們什麼事兒了。”

“你想辦法借為兄一千人龍山軍，七八百也可以，先幫為兄把交州以南的土著清理乾淨，只要南下百里，就能得到衛君的第一批物資援助，到時候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當然，為兄也不會虧待你，屆時為兄親自將你【驍勐戰神】的纛旗掛在前軍，這開疆擴土的功勞，自然也有你的一份，你看如何？”

劉備一番聲淚俱下，利益互動，倒是沒有半點自私自利的想法，張飛借人給他，既是兄弟情義，也是利益交換，劉備將【驍勐】纛旗掛在軍中，也能提升張飛的聲望。

倒也一舉兩得。

張飛神色猶豫起來，若是放在半年前，他可能就直接答應了。

可如今他不是當初的吳下阿蒙，懂的更多，也知道他手下的兩千人，其實能夠換來更多的好處。

別的先不說，若是將人馬借給皇甫嵩，只需要一個月，皇甫嵩就能夠將羌人趕盡殺絕，到時候張飛得到的不僅是名聲，還有其他隱性的利益。

最直接的一點，羌人善養馬，僅僅是戰馬這一項，張飛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如今他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手下還有兩千人的利益要考慮呢，雖然衛琤給的福利不錯，可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有更多的好處誰不想要呢？

最最最重要的是，就在兩天前，公孫瓚跟呂布借了兩千虎魄軍攻打烏桓，人家已經開拔了。

公孫瓚還承諾，只要拿下烏桓，就給呂布三座鐵礦，還有一片不下於萬畝的牧場。

這些收入，以後都歸虎魄軍所有，可把龍山軍的將士們羨慕得不行。

思慮半響。

張飛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哥，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俺不借也說不過去，不過，俺有一個建議和一個條件，你若是同意，俺就把兩千人都借你，若是不允……”

“說，你說！”

劉備聞言大喜，兩千龍山軍啊，那他可不止要南下百里了，哈哈哈！

張飛遲疑半響，看了眼關羽，咬咬牙說道：“先說條件吧，俺想讓二哥來幫我，不止是這一次南下，以後也是。”

“呃~”

劉備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倒是關羽，眯了眯眼睛，竟然沒有拒絕，也沒有表態。

劉備臉色不是很好看，瞥了眼關羽，沉聲道：“那還有一個建議呢？”

張飛又看了眼關羽，然後心虛的說道：“也說不上是什麼建議，或許說是第二個條件吧，就是，俺的兄弟們不能虧待了，若是可以，希望大哥能夠將所得分出來五……不，三成就行。”

劉備張了張嘴。

這一刻突然覺得眼前的張飛，自己的好三弟，好陌生啊。

公孫瓚請呂布去幫忙，也不過是付出三座鐵礦和一座牧場。

好傢伙，自己的寶貝三弟，竟然要自己所得的三成……而且聽剛剛的意思，一開始他要的還是五成，呵呵，劉備心裡百感交集。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不答應的話，他連剩下的七成都得不到。

劉備抬頭看向張飛，又看向身旁的關羽，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

“二弟，你怎麼看？”劉備想最後掙扎一下。

可惜，關羽還在生他多管閒事的氣，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太懂，不過，交州以南本就是蠻夷之地，便是所得的三成，似乎也不算什麼，無非就是一個土地罷了。”

這番話的意思是說，張飛的要求並不過分，完全可以答應下來。

劉備哪裡還聽不出來啊，這兩個好弟弟已經達成了默契，這是要跟自己丁是丁卯是卯啊。

夭壽啊!

劉備強忍著心中的絞痛，點頭道：“行，為兄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張飛似乎覺得心裡過意不去，笑著說道：“如此大哥完全可以放心了，這次南下，就由俺打先鋒，你的人只需要負責善後就行，哈哈哈。”

···

四世三公的袁氏莊園。

袁紹、袁術，以及袁氏的一眾族老親自出面。

他們邀請的人可不得了，龍山軍總兵徐晃，虎魄軍總兵呂布，龍息衛總兵黃忠，以及城衛軍總兵花鰱……袁氏，有這個面子。

如今在場的最高話事人，當嫡子袁術莫屬。

當初袁紹和袁術發動討董聯盟，袁氏一族在洛陽的二十多個嫡系子弟全被董卓卡察了。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氏雖然被董卓清算過一次，人丁卻依舊興旺。

“幾位都是我大漢響噹噹的人物，今日能夠受邀而來，袁某感激不盡，先乾為敬。”

袁術舉起酒樽，示意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倒也爽快。

徐晃、呂布幾人相視一眼，舉杯迎合。

三杯酒入腹，袁術這才說道：“幾位應當知道，我袁氏已經集結兵馬，不日就要北上涼州，此次更是聯合了皇甫家，打算給羌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呂布眉心一挑，朗聲道：“袁氏想要西進，這是好事兒，衛君也十分支援，否則我們今日也不會一起到場。

只是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大漢三面受敵，可不僅僅西進一路，北面的匈奴、烏桓、鮮卑，南邊的蠻夷土著，都需要人看顧。

若你們想要借人，可以，只是不多，這一點呂某先言明，免得袁兄心裡不快。”

袁術、袁紹等人相視一眼。

袁紹抱拳，笑呵呵的說道：“奉先所言極是，大家說開了也好，免得各自心裡不痛快，不過，幾位可以先聽聽我袁氏的誠意如何，再做決定不遲啊！”

“那袁氏的意思是？”徐晃看向為首的袁術。

袁術端起酒杯，抿了抿後，說道：“此番西進一切所得，我袁氏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人，或者說俘虜更確切一些，至於其他，土地、戰馬、礦產、金銀財寶，全由諸位與皇甫老將軍一起瓜分，你們以為如何？”

“你們只要戰俘？”

徐晃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袁氏在玩什麼把戲。

袁術則是重重點頭，笑著說道：“沒錯，我袁氏只要戰俘，當然，你們放心，該派的人馬一個不少，該是我袁氏做的事情，絕對不讓你們費心。”

“這……”

徐晃看向呂布，呂布也一臉疑惑。

倒是一側的黃忠和花鰱相視一眼，兩人都是頗有顧慮，覺得要回去問問衛琤再做決定。

袁術似乎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朝皇宮方向拱手一禮，道：“當然，諸位若是心存疑慮，可以回去與衛君商討一番，左右不急於一時，今日咱們暫且不提，該吃吃，該喝喝，玩得盡興。”

啪啪！

袁術拍了拍手，偏廳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姬歌女蜂擁而入，一個個千嬌百媚，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