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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府。

“過分了,過分了呀,這黃敘何德何能?”衛珽簡直要嫉妒炸了,旁地幾個衛氏三代面面相覷,只覺話本好看,倒也沒有什麼感覺。

畢竟,這些人都不認識黃敘,就也沒有衛珽這般羨慕和鬱悶。

“六哥,你不看了能不能還給我,這二十文還是我出的呢。”少年在一旁嘟囔說道。

衛珽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過去,

“誰說我不看了,哼。”少年委屈巴巴的望向其餘人,不想得來的只是一陣陣竊笑。

衛珽如外面那些人一般,都是《大漢龍虎榜》的忠實讀者,每一期的《大漢龍虎榜》他都會詳讀一遍,一時看看戰力榜是否更新,而是期待自己也能如:徐晃、張飛等人一般被歌頌。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期的《大漢龍虎榜》竟然成了黃敘的揚名冊。

嫉妒使人面紅耳赤,而這話本寫得實在太好了,他又不忍移開視線,只能默默將黃敘的名字換成自己的……代入感十足。

“六爺,六爺,二爺讓你過去一趟。”院門外一個俏麗丫鬟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先是福了一禮,而後說道。

衛珽先是一怔,隨即急忙起身,蹙眉道:“二哥找我,可說了是何事?”丫鬟搖搖頭,拍著小胸脯,一邊喘氣一邊應道:“不曾說,只是說讓六爺來一趟,有急事。”衛珽微微頷首,將《大漢龍虎榜》還給一旁的少年,並囑咐道:“回頭幫我買一本。”少年期期艾艾應是,羨慕的看著衛珽離去的背影,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被二哥召見一回。

衛琤夫婦所在的東苑,此時來了不少人。其中一多半都是衛氏的年輕一輩,這其中自然以庶子和旁支子弟居多。

衛珽急匆匆趕來的時候,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因為其中不少都是他的競爭對手。

“見過六爺。”眾人見到主家的衛珽,該有的禮節自然是不能少的,哪怕他們其中不少人並不服氣衛珽。

衛珽抱拳回禮,與其中一個身姿挺拔的青年問道:“衛風,你們都是二哥叫來的?”青年衛風一身標準的龍山軍打扮,背後盤著一把碩大的斧頭造型的兵器。

聽到衛珽來問,衛風抱拳一禮,恭敬的點頭說道:“是的,方才得到通知,讓我們來一趟衛府,說是二爺有急事召見。”衛珽點點頭,又看向其他幾個青年,他們不是龍山軍的軍士,就是龍息小隊的成員,其中還有衛宮手下的暗衛成員,以及河洛學院的教習……基本只要是衛氏年輕一輩的才俊子弟,具都到場了。

這時,衛琤帶著許褚和衛宮從院子裡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徐庶、司馬懿、蔡珩,三個朔方小隊的初始成員。

“二哥,三哥。”

“見過二爺三爺!”衛琤‘嗯’了一聲,掃視一圈後,滿意的說道:“不錯,如今看來,我衛氏倒是人才濟濟。”眾人相視一眼,皆是傲然於胸,能夠被衛琤誇讚,似乎是不得了的一種認可。

衛琤示意眾人坐下說話,一旁的管家衛牧帶著幾個丫鬟送來了蒲團。此時正是陽光明媚,暖陽驅散了寒春的涼氣。

衛琤坐在許褚搬來的太師椅上,笑著說道:“你們不必拘束,今日本是休沐,讓你們過來自然是聊的一些私事。”這時,衛宮在一旁蹙眉道:“二哥,子安還沒來。”衛琤眉心微蹙。

正在此時,衛珣提著衣襬疾步跑來,臉上帶著惶恐之色,衛琤第一次召見他,竟然遲到了。

衛珽回頭望去,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二哥,三哥。”衛珣誠惶誠恐的朝衛琤躬身一禮。衛琤上下打量著他,見他鞋子上沾了泥漿,好奇道:“你去城外了?”衛珣一愣,點頭應道:“是的,去了一趟暖棚,因而遲了一些。”暖棚就是蔬菜大棚,一旁的衛宮蹙眉說道:“五叔讓你看好那皇甫酈,你不會帶他去暖棚了吧?”衛珣臉色大變,不知所措的看著衛宮,又看向衛琤,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暖棚不能……”

“好了,不知者不罪,更何況,算了,你也坐下吧。”衛琤擺了擺手。之前,衛琤聽大姑姑衛敏說過,二叔衛昪與妻子嚴氏分居兩地,衛珣從小是在廬江母親家長大的,與孃親更加親近一些,如今衛氏聲名天下,廬江嚴氏便又攀附了過來,讓她很是不齒。

在衛琤看來,也無可厚非,對於二叔衛昪的獨子,衛琤多少要照顧一點。

“好了,這次人應該是真的到齊了。”衛琤說著,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衛珣,只見他落寞的低頭,不敢與旁人直視。

心中嘆了口氣。衛琤繼續說道:“你們都知道,我衛氏要在朔方建立新城,這次急著找你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人想要去歷練一番,這是其一。”衛珽等人面面相覷,瞬間竊竊私語了起來。

衛琤要在朔方建立新城的訊息,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這個訊息一開始就沒有隱瞞世人,不僅他們知道,河東郡各個世家也都得到了訊息。

“安靜!”衛宮沉聲喝道。眾人噤若寒蟬。衛琤接著說道:“其二,你們具有才幹,這一點在這半年裡也得到了諸多認可。”坐在角落的衛珣咯噔一下,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建樹,既不像衛珽那樣在城衛軍中歷練過,也不像其他旁支和庶子一樣,在龍山軍中任職。

衛琤沒有看他,而是說道:“但你們甘心一輩子當個小卒嗎?”人群響起一陣騷動,而後那個叫衛風的盤斧青年傲然起身,

“願聽二爺差遣,莫說是朔方,便是匈奴北庭,我衛風也敢去闖一闖。”衛琤聞言,饒有興致的朝他看去,笑著點點頭,與一旁的許諸問道:“這便是公明收的那個弟子吧?”許褚不苟言笑的微微頷首,看向衛風的目光中閃爍著幾分讚許之色。

衛琤朝其餘人等望去,見其中不少人都是一臉的意動,只是沒有像衛風這般張揚,便笑著說道:“好,那衛風便是朔方龍山軍的總兵了!”

“啊?”

“總兵!”眾弟子一陣譁然,衛珽更是嫉妒得站了起來,

“二哥,我,我……”

“你坐下。”衛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而後與衛風指了指,示意他走到自己身前來。

衛風激動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走到衛琤跟前,直接單體跪地,重重一禮。

“回去後,多跟你師父求教總兵之責,莫要墮了我衛氏威名,十日後,你領兩千龍山軍隨同徐督軍北上。”

“徐督軍?”衛琤朝身後招了招手,徐庶神色淡然的上前一步,朝衛風抱拳示意。

衛風濃眉一挑,僅僅遲疑剎那,便起身抱拳一禮,

“朔方龍山軍總兵衛風,見過徐督軍。”···與此同時。謝氏宅邸。謝老太公同樣在召見謝氏年輕一輩的子弟。

謝晉今日難得提著一柄斷刀,與手持紅纓烈火槍的謝玉一左一右的站在謝老太公身後。

三人面前的演武場上,兩個青年正拿著長棍和竹刀比試身手。演武場的另一側,幾個謝氏的二代有說有笑的點評著,看到精彩之處,不由得拍掌叫好。

謝氏三代也有才俊之輩,雖然少有歷練,但也是年輕一輩中少有的翹楚了。

謝老太公年輕時候也是文武雙全之人,對於刀槍棍棒都有涉獵,於他看來,子孫輩今日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因而面帶笑意,很是欣慰。

“好了,康兒,景兒,你們不用再打了。”謝老太公笑著叫停比鬥二人。

兩個青年聞言,同時停下動作,朝謝老太公抱拳一禮。

“明日你們便去城外定軍坊報道吧,憑藉你們的實力,足以加入龍山軍,只是可惜了烔兒,你真身型還是差了些,不過,憑藉你的箭術,未嘗沒有進入龍息歷練的可能。”被點名的三人走到謝老太公跟前,平日裡在外耀武揚威的他們,見了謝老太公大氣都不敢喘。

“祖翁,龍息可不是那麼好加入的,依我之見,三哥應該去城衛隊才是,三哥通讀典籍,文武雙修,有經略之才,沒準能夠被田先生看重。”謝玉看了眼三人,突然站出來提了一個建議。

被點名的那個青年神色一動,他本是庶出的妾生子,面對嫡出的謝玉,自然不敢不恭敬,但是,事關未來成就,此時他不免有些敢怒不敢言,覺得謝玉是在故意打壓他。

誰不知道衛氏最強的就是龍山軍和龍息衛,那城衛隊……說白了就是一群看家護院的小卒。

眼見謝老太公蹙眉沉思,似乎在考慮謝玉的提議,謝烔欲言又止。這時,謝晉開口說道:“烔兒,你是不是覺得去了城衛隊就比不得龍山軍和龍息衛了?”謝烔愣了愣,急忙抱拳道:“不敢,侄兒都聽祖翁的。”謝老太公見狀,捻鬚笑道:“你這孩子便是這點不好,玉兒與你乃是血脈至親,她怎麼可能害你,方才是老夫思慮不周了,現在想想,其實城衛隊才是最佳的歷練所在。”

“這次你們要去的可是南匈奴的王城,若是一切順利的話,以後城衛隊面對的可是十萬南匈奴人,不,不止是匈奴人,其中可能還有鮮卑、烏桓、羌等十幾個外族。”

“烔兒你自幼便有語言天賦,不僅會匈奴語,還度過不少外族遊記,如此說來,老夫差點誤了你的前程,這城衛隊你若是能夠安穩立足,他日必然能夠……”

“祖翁!”謝玉急忙打斷謝老太公,生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謝老太公自知失言,哈哈笑著與謝玉望去,祖孫二人相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謝玉笑著與謝烔說道:“三哥,你便是去了城衛隊,相信以你的才能,肯定能夠闖出一番事業來,到時候你再念起今日之事,一定會感謝小妹的。”謝老太公面帶微笑,與謝烔連連點頭。

謝烔不傻,看著老太公和謝玉方才的表情變化,就是城衛隊也不簡單,結合老太公說的那般,朔方是個外族群聚之地,自己確實有語言上的先天優勢。

而且,未來衛氏可是要……念及於此,謝烔雙目大亮。他滿是慚愧的朝謝玉抱拳一禮,

“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還請妹妹勿要掛心。”謝玉回了一禮,點頭應道:“三哥不必如此,咱們是一家人,以後沒準還要蒙三哥照拂呢。”謝烔心中苦笑,是你照拂我才對,你要嫁的可是未來的第一人。

“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除了謝烔去城衛隊,其餘人都去試試龍山軍和龍息衛的選拔,當然,一切量力而行,選拔很是嚴酷,莫要逞強求進,反到害了自己。”

“是!”同樣的一幕,在安邑城中各個世家也在上演。這次衛氏針對朔方新城的謀劃,並沒有刻意隱瞞,甚至還號召世家子弟踴躍參與其中。

而龍山軍、龍息衛、城衛隊、城衛軍,更是大量招收世家子弟。倒不是對平民百姓有什麼不滿,而是這個時代不管是習文還是練武,世家子弟肯定比普通人條件更好,也更容易培養出人才。

當然,民間也有如:關羽、花鰱、甘寧……這般殺人犯、水匪、山賊出身的勇武之人,但這畢竟是少數特例,不能一概而論。

···安邑東城門外。一支由陳留郡而來的車隊正在接受檢查。城衛隊員一路檢視竹牌,到得車隊中段的時候,突然被眼前一幕驚住了。

只見一個大漢提著一輛獨輪的馬車,那馬車的車板上裝滿了箱貨,看另一側的輪子深陷泥土中,便知道這車載重極深。

可那漢子單手提著車板,另一手還拿著一個窩窩啃著,三兩口解決一個,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來繼續吃,彷彿餓死鬼投胎一般。

再往後看去,漢子的腳印一路而來,一邊是車輪印,一邊是腳印,明顯這漢子已經提著馬車走了一路……車隊後方一箇中年文士急匆匆跑來,恭敬的拱手問道:“兩位軍爺,可是這廝冒犯了二位?”城衛隊員相視一眼,搖頭說道:“無事,就是見他提著車板,好奇多看了幾眼,你們這馬車壞了怎麼不修一修?”那文士暗自鬆了一口氣,苦笑著應道:“是在城外十里壞的,眼看著要天黑了,急著進城就沒有停下來修,讓兩位軍爺見笑了。”城衛隊員聞言,都是面露驚疑的看向那大漢,

“你的意思是,他提著車板走了十里地?”文士尷尬點頭,陪笑道:“兩位軍爺放心,這廝連門牙旗都能抱著走二三十里,區區車板不在話下,就是吃的有點多,長得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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