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衛昪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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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是曹操和劉備了，坐在對面的謝晉和謝玉也是一臉詫異。先不說曹操允諾給衛琤的九卿之位是否能夠成真。

便是衛暠，若是真的能夠協助少帝平叛白波軍的話，憑藉他在仕林的威望，在加上衛暠曾經任過太常之位，再起復為官，一個三公是跑不了的。

衛氏乃是外戚之家，從先祖衛青往後，家族已然逐漸走向衰敗，三百年間，衛氏倒也出現過幾個大人物，但權勢無法延續太久，總有斷代的情況發生。

到了衛暠這一輩，他也才混了一個九卿之一的太常，而大兒子更是不堪，只在關中小地方任了一個縣令，有還不如沒有，所謂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如今一個三公擺在眼前，衛琤竟然想也不想，毫不猶豫的給拒絕了。謝玉很想勸說衛琤，可她忍住了，打算一會兒去找蔡琰，讓姐姐勸勸他。

謝晉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衛琤，眼裡神色莫名，隱隱約約帶著幾絲忌憚之意。

曹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嘴角，他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拒絕權勢。

“公子三思啊。”劉備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讓他沒有想到是，衛琤看都不看他，端起酒杯，讓丫鬟添酒，還笑著問道:

“府裡生活還習慣嗎，有沒有人為難你們?”丫鬟聞言，急忙搖了搖頭，恭敬的斂衽一禮，應道:

“嬤嬤待我等一視同仁，不曾為難。衛琤微微一笑，又問她幾句，都是一些很日常的內容。這些丫鬟是落難的流民，主動賣到衛氏為奴，衛琤得知此事後，很是聖母的給她們開了高額的工資，每個月能休三日，享受完美的九九六福報。被晾在一旁的劉備張了張嘴，最後很是無奈的苦笑著閉上了嘴。曾經有一份真摯信任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好好珍惜，若是上天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劉備心好痛。末了，曹操和劉備一無所獲的離去。走出衛氏府邸後，曹操沒來由蹦出一句:

“此子野心不小啊。”劉備愣了愣，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又不好意思問，不然就顯得自己很笨很蠢。

曹操回頭看來一眼衛氏高門大戶的匾額，眉心緊蹙，眼裡閃過厲色，憤憤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同樣的話，袁術也曾經說過而他們顯然都認為，衛琤蟄伏多年是在韜光養晦，如今一出世便擁兵自重，簡直是居心叵測。

曹操和劉備走後，衛琤邀請謝晉到後院品茗。紅泥小火爐，煮的是下人從幾十裡外的呂梁山取來的山泉水。

謝玉很是乖巧的在一旁伺候著，她學著蔡琰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回憶著步驟，生怕一個不小心讓衛琤看了笑話....與舞刀弄槍的她相比，此時的謝玉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仲道為何拒絕曹孟德，雖然我與他多有不合，但此人一向言而有信，若衛氏真的平叛有功，衛公起復三公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可惜了呀。”謝晉感慨說道。

衛琤看著謝玉笨拙的動作，聞言，笑著說道:

“世叔不瞭解我，小侄一向閒雲野鶴慣了，平日裡就喜歡與草藥為伴，對那爾虞我詐之地實在不喜，至於父親那邊，他年事已高，還是在家享福就好，免得再被人排擠重傷壞了心情，呵呵。”謝晉心中憋著一句話，本要脫口而出，看了一眼旁邊的謝玉，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想問衛琤，既然不爭，那為何豢養那麼多的兵甲士卒，他看過城衛軍在城外的訓練，強度不亞於邊關的強軍，甚至猶有過之。

可是，想起自己家寶貝侄女也參與過訓練，這句話還是不要問的好，免得衛琤‘東窗事發之時，謝玉還要被牽連，到時候真就是百口莫辯了。

現在謝晉就一個想法，趕緊走，不要跟衛琤以及整個衛氏扯上太多的因果。

可他卻不知道，他家寶貝侄女一顆心早已經在衛某人身上。是夜。正在瓦舍中長吁短嘆的曹操，突然收到了一封請帖。

得知邀請他見面的人竟然是衛昪，曹操不動聲色的離開了瓦舍，並沒有叫上隔壁房間的劉備。

縣城東南角，一座勾欄中。勾欄很早就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只要有男人和女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需求吧。

衛葬之所以邀請曹操在這裡見面，也是有原因的。兩人在一間客舍中相見，作陪的是兩個身姿豐腴的少婦，姿色算不上頂尖，但都是奶過孩子的，有些人就好這一口。

第二天。曹操一大早就回到瓦舍，帶上手下和劉備，出了城便直奔夏縣。

而此時的夏縣，由衛宮主事，主將是關羽。兩天後。衛琤得到訊息，衛宮和關羽帶著五千兵馬投奔了曹操。

得到訊息的衛琤先是愣了一下，說真的，這個訊息給他的震撼不小。關羽被劉備忽悠跑了還說得過去，衛宮怎麼可能不知會自己一聲，就投奔了曹操呢?

雖然本人與衛宮算不上很熟，但衛琤沒來由生出一種被人揹叛的感覺。

就在衛琤悶悶不樂的時候，衛異找上了他。叔侄倆相對而坐，衛琤臉色陰沉的煮著茶，茶湯滾滾，像極了他此時的心情。

衛昪直言道:

“此舉利大於弊，琤兒不要生悶氣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衛琤得知是衛昪給了曹操的介紹信後，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

面對衛葬的解釋，衛琤有些小孩子脾氣的說道:

“二叔還是不相信我。”衛昪好笑的看著他，俄而，正色道:

“怎麼，連二叔的話都不聽了?”

“不敢。”衛琤撇了撇嘴。衛昪苦口婆心的說道:

“此舉有兩個考慮，其一，宮兒雖是大哥義子，但終究隔著一層血緣關係，倘若大業不成，宮兒平叛有功，顧著昔日恩情，或許能保住我衛氏一絲香火不滅其二，要給世人一個態度，那畢竟是一紙詔書，怎可輕易無視?‘衛琤不傻，聽完他的解釋後，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怨氣。衛昪並不知道他真正的‘底氣’，所以衛孱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做出了兩邊投資的決定。一方面舉全族之力支援自己，另一方面讓衛宮效命於漢室，以衛氏的名頭參與平叛。此舉還有第三個好處，那就是為衛琤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暗中發育。最起碼在真正的亂世到來之前，衛琤不能做那個出頭鳥，不然很容易被人群起而攻之。如此看來，衛葬不愧是衛氏真正的主事者，他這個決定可以說是一石三鳥。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侄兒是個開掛的穿越者，不然也不用勞心費神的整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