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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這塔樓為何要往外斜,這樣豈不是很危險,塔樓隨時可能倒塌。”郝大刀要負責內部房屋的建設,衛琤便讓伍三通負責外圍塔樓的建設,此時眾人圍著圖紙,伍三通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衛琤則是說道:“不用擔心倒塌的問題,塔樓的重心依舊在內側,只要站在末端的人不超過五百之數,塔樓就永遠不會倒塌。”衛琤設計的塔樓是向外延伸的,為了方便後期對敵時候的視角,塔樓向外延伸,才能看到崖壁上是不是有人偷偷往上爬。
整體造型有點像是往外突出的房簷,建設難度是有,但也不難。就好像疊積木一樣,同等大小的積木,上面一塊往外凸出三分之一,始終保證重心在後面,以此類推,再加上後面不斷堆疊磚石,塔樓的重心始終在地面上,懸空部分就肯定不會塌。
衛琤解釋了一番,又用磚頭在眾人面前演示了一番,這才打消了伍三通等人的顧慮。
塔樓的建設刻不容緩,衛琤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據點什麼時候會突然暴露。
但料定不會太久,因為他打算近期就幫衛氏武裝一支五千人的隊伍,防刺服,長矛,弓弩,爭取在年底之前搞定,明年不管形式如何,天下必然群雄並起,衛氏才能有自保之力。
防刺服自己可以採購,長矛就交給郝家村的村民打造了,至於弓弩,他將圖紙交給了衛氏,如果衛氏搞不定的話,他只能採購,但到時候暴露的風險會更大。
為此,他不得不加快防禦工事的建設,屆時哪怕幾萬大軍包圍過來,他也能從容應對。
與伍三通等人又交代了一番之後,衛琤帶著郝昭來到磚廠。如今的磚廠又擴大了幾倍,磚窯新增了六座,每天燒出來的磚頭多大兩萬塊。
婦人們分工明確,挑水的挑水,擔土的擔土,和泥撒灰,鑄模塑型,晾曬燒製,整個過程已經呈現流水線生產規模,每個人幹活都是有條不紊。
見到衛琤過來,正在食堂準備飯菜的滿花嬸子跑了出來。
“公子,存糧怕是不夠了,這一下多了數百人吃飯,每日的消耗都十分的可怕。”衛琤早有預料,安慰道:“滿花嬸子放心,明日就會有新糧送來。”滿花嬸子鬆了一口氣,知道是衛氏又要送糧食來了,畢竟眼下正是秋收之際,衛氏最不缺的就是糧食。
衛琤送去衛氏的信中,除了進一步的‘預測’朝中局勢,還有那一張圖紙之外,確實提到了讓衛氏送一些補給過來,只是沒有明確具體的數量。
衛琤已經想好了,今晚偷偷回去一趟,訂購一批米麵,到時候就算沒有衛氏定期補給,他也能自給自足。
只是,要大采購的話,就又得花錢,看來那些金絲楠木的箱子不得不出手了。
還有衛氏的金匠,怎麼還不給我送來?衛琤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衛氏又是一番大地震。
董卓不知道怎麼就救下了逃亡在外的少帝劉辯以及陳留王劉協,然後挾重兵以護駕的名義進入洛陽城,幾千鐵甲兵在洛陽胡作非為,強搶民女不說,還掠奪大量金銀物資。
哪怕是世家產業也不能例外,董卓大軍仗著人多勢眾,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只要被他們看上了,就一個字,搶!
得到訊息的衛氏眾人面面相覷,有人慶幸道:“難怪琤兒要讓我們撤出洛陽,感情他已經料到了今日。”
“這董卓如此肆無忌憚,難道就不怕激起眾怒嗎?”有人冷聲喝問。坐在上首的衛暠眉心微蹙,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衛琤要與董卓聯合。
倒是衛昪神色一動,隱約抓住了什麼,竟然覺得與董卓合作,比跟孫堅合作要好一些。
但他沒有說出來,畢竟董卓這麼做完全是犯了眾怒。衛昪捻鬚一笑,心中釋然,暗自感嘆道:“琤兒果然了得,這董卓野心昭然若揭,予取予奪毫不避諱,與之合作,倒是比那些兩面三刀的笑面虎強一些,只是不知琤兒下一步會怎麼做。”衛氏這邊熱烈商討之際。
衛宮已經帶著運送糧食的車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呂梁山。得到訊息的衛琤第一時間親自下來迎接。
衛宮笑著說道:“二哥,我看你得蓋一座大糧倉了,二叔讓我把去年的陳糧全部給你運了過來,足足萬石,哈哈哈。”
“這麼多?!”衛琤又驚又喜。衛宮點頭說道:“剛好各地莊戶送秋收的新糧,我就讓他們幫忙運過來了,你趕緊讓人騰出一個地方,這麼多糧食夠村裡人吃上好幾年了。”衛琤笑著搖了搖頭,
“吃個一年半載差不多,幾年是不可能的,我這裡人多。”衛琤說著,又問道:“對了,我要的金匠呢,帶來了嗎?”衛宮點點頭,朝身後招手一揮,只見十多個年歲不一的中老年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河東數一數二的金匠,為首的金老曾是御用匠作,宮裡的金飾一多半出自他手。其餘人等也是不差,不止金飾,玉雕、木雕、石雕,他們個個精通,樣樣拿手。”衛琤聞言,笑得合不攏嘴。
就在這時,人群中兩個青年漢子站了出來,為首一人方臉大頷,手持青鋒寶劍,另一人孔武有力,手握牛角短弓,二人來到衛琤面前,恭敬的抱拳一禮:“許定(許諸)見過公子。”衛琤:“……”···八月十八,幽州地界。
含恨殺了都郵的劉關張三人正在逃脫追捕的路上。此時的三人已經沒有了當初桃園結義時的意氣風發,一路上三人風塵僕僕,忍飢挨餓。
張飛摸了一下皸裂的嘴唇,抬頭看了眼天色,道:“大哥,二哥,咱們找個地方歇了吧。”劉備回頭望去,只見張飛落後了他們一大截,二弟關羽與他相視一眼,無奈嘆了口氣。
“大哥,就依三弟之言,我們找個地方歇歇,我再去林子裡看看,沒準能打到獵物。”劉備一臉頹敗,點頭說道:“那就辛苦二弟了,前面有個林子,今晚就在那裡歇了吧。”三人朝林子走去,行至一半的時候,突然大地震動。
三人以為是追兵,嚇得急忙躲進一旁的灌木叢中,忍飢挨餓了這麼多天,他們已經沒有力氣與人放對了,此時此刻,躲起來才是當務之急。
震動聲由遠及近,很快一隻由純白色戰馬組成的騎兵出現在三人眼前。
見到為首的騎士,劉備眼前一亮,起身跳出了灌木叢。
“伯圭,伯圭……”
“大膽,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劉備剛跳出去,只見一面容俊朗的少年手持長槍朝他射來。
真真是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嚇得劉備差點踉蹌倒地,好在關羽反應及時,一把將劉備拉開,手中大刀往前揮去,堪堪擋住了少年的槍尖。
“子龍,住手。”少年聞言,迅速收回長槍,只是沒人知道,他掌心磨破了一塊皮,火辣辣的疼。
說話的中年人同樣五官俊朗,一身白色戎裝戰袍,腰懸三尺青鋒寶劍,瀟灑異常。
只見他騎馬來到近前,看到驚慌失措的劉備,眼前一亮:“可是劉備劉玄德?”劉備看到他,差點熱淚盈眶,點頭應道:“伯圭兄,正是在下呀。”公孫瓚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昔日同窗,眼看劉備一身狼狽,蹙眉問道:“玄德這是……我聽說你立下戰功,封了個安喜縣尉,卻怎麼會落得如此狼狽?”劉備與二弟三弟面面相覷,最後長嘆一聲:“唉,說來話長呀。”公孫瓚見狀,知道其中定然另有隱情,忙說道:“如此,玄德,還有二位壯士,如若不嫌棄的話,便隨某回去吧,其他不說,好酒好菜管夠。”張飛聞言大喜,他本是個富二代,從小沒有吃過多少苦,這一路上風飧露宿,他覺得自己瘦了好幾圈,急需要一頓酒肉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好啊,大哥,就跟他去吧。”張飛喜不自禁。關羽則是眉心微蹙,拉住張飛,不讓他說話。
劉備先是為張飛的魯莽表示了一番歉意,而後說道:“伯圭兄好意,我兄弟三人心領了,只是我三人之所以落得如今下場,其中另有緣由,就怕連累了伯圭兄啊。”公孫瓚聞言一怔,視線在關羽身上逗留了片刻,而後笑著說道:“哈哈哈,不瞞玄德,某如今官至奮武將軍,封薊候,在這幽州地界,某說話還是管用的。玄德若是願意,我座下別部司馬一職還有空缺,你們完全可以跟著我一起建功立業。”劉備神色一顫,有嫉妒,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慶幸,終於不用再東躲西藏了。
權衡一番之後,劉備露出感激表情,拱手應道:“備與兄弟二人,願唯將軍馬首是瞻。”公孫瓚見這麼輕易就收了一員猛將(關羽),也是心中大喜,朝一旁的少年說道:“子龍,聽到了吧,還不快去通知後廚,今日我要與三位壯士把酒言歡。”少年看了一眼關羽,星眸中挑釁之色四溢,感受著手心那鑽心的疼痛,抱拳應道:“領命!”公孫瓚見狀,笑著對關羽說道:“這位壯士莫怪,子龍打小便是如此,見到高手就會抑制不住的想要與其切磋一番,但不得不說,能讓子龍如此吃癟,壯士定然是身手了得之人啊。”關羽鳳目微微一抬,看了一眼刻意交好的公孫瓚,僅僅是頷首一下,並未開口回應半句。
公孫瓚有些尷尬,身後白馬義從紛紛怒視關羽。劉備見狀,急忙上前說道:“將軍手下盡是英才,聽聞將軍麾下有三千白馬義從,想必方才那位也是其中一員吧,難怪年紀輕輕便英武如斯。”公孫瓚聞言,無奈搖了搖頭,
“子龍只是我一好友的愛徒罷了,他不是白馬一員,只是過來跟著我歷練的,唉。”
“啊?”劉備聞言,尷尬的笑了笑,他自認有幾分看人的本領,雖說公孫瓚身後的白馬義從也是個個好手,但與方才那少年比起來,還是稍遜許多。
一想到那少年不是公孫瓚的義從,劉備心裡不免泛起了小心思。···
“許諸!”衛琤看著面前濃眉大眼的青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許諸與大哥許定也是愣了愣,忙抱拳應道:“正是在下,見過公子。”衛琤又確認道:“譙縣許氏族人?”許諸看了眼身旁的大哥,點頭說道:“不錯,我兄弟二人都是譙縣人士。”衛琤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許諸,好傢伙,這人不能唸啊,之前還想著把典韋、許諸一起收了,現在人家直接主動送上門了這是。
“二位這是?”衛琤好奇問道。旁邊的衛宮見狀,開口說道:“二哥,這是二叔的意思,你在這深山中隱居固然愜意,但安全方面始終沒有保障,二叔於譙縣百姓有恩,伯言與仲康兩位兄弟是來保護公子的。”許定抱拳說道:“公子放心,我兄弟二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請公子收下我兄弟二人,別的手段沒有,但我兄弟二人一身武藝,定能護公子周全。”好傢伙,自己那個二叔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把許諸給自己搞來當保鏢,回頭是不是把典韋、呂布也給自己整過來,那我直接揭竿而起得了。
手下猛將如虎,這天下還不是唾手可得。腦子裡閃過一個自認為可笑的念頭,看向許定、許諸。
衛琤平靜下來,說道:“也好,你們兄弟二人就留下來吧,剛好幫我訓練一支護衛。”許諸兄弟二人連忙稱是。
衛宮見衛昪交給自己的任務搞定,這才開口問道:“二哥,你答應我的呢?”衛琤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蹙眉道:“給你的還沒打造好,但有一柄長槍不錯,你要不要先拿去耍?”
“長槍?”衛宮有點小失望,他可不太喜歡槍這種武器,用起來沒有劍帥氣啊。
倒是衛琤,突然看向許諸,心頭一動,笑著說道:“沒錯,槍名龍膽亮銀槍,挺重的,我估計你是拿不動了,在場的估計只有仲康兄弟還行,但也夠嗆。”許諸本以為沒自己的事情,可一聽衛琤懷疑他的力氣,頓時就不幹了,抱拳說道:“公子,某自幼膂力驚人,手中短弓重六石,這天下沒有我舞不動的兵器。”許定面無表情的看著衛琤,他知道衛琤刻意激將許諸,但他並沒有阻攔,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覺得衛琤對自己的弟弟並不陌生,似乎早有耳聞的樣子,此番只為了試探。
想到這一點,他便心安了下來,只要能夠順利完成衛昪交待的任務,家裡的父母兄弟姊妹便不愁吃喝,如此他們兄弟二人就算死在外面也是心甘情願。
至於衛琤的試探,他並不放在心上,誠如許諸所言,這天下還沒有他舞不動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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