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靈陣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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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興聽後一口回絕道:“我還沒有教他刻畫靈陣，怎麼和你徒弟比？還是就剛才的話說吧，賭你徒弟一個月能不能學會靈陣圖。”

“你是怕我徒弟超越了你徒弟，你沒面子吧？”卓大師嘲諷的神色看著孫興:“不用找藉口，我懂。”

“你懂個屁！”孫興氣急了:“我把我徒弟叫過來，你自己問問，他學沒學！”說罷他大略的掃了一圈，疑惑道:“嗯？我徒弟怎麼不見了？”

兩人放下酒杯，輕手輕腳的走到煉丹爐旁，發現了坐在地上的聚精會神看圖鑑的陳默。

“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刻畫靈陣？”卓大師嘴巴朝陳默拱了拱:“我看他看的挺有滋味的。”

孫興眉頭皺了皺，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似的，舉手示意卓大師別再繼續走了:“我這徒弟好像在頓悟之中，你別打擾他！”

“頓悟？！孫老頭，你在開玩笑嗎？”卓大師聽到那兩個字後，神色猛的一驚。

“老夫發誓沒教過他刻畫靈陣，你看他的模樣，第一次見到這些圖鑑，身心就完全的沉浸在裡面了，有意思...就是不知道這小子能帶給老夫多大的驚喜了！”

卓大師一臉羨慕的看著陳默，他與孫興都是上品煉丹師，自然知道頓悟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喜事，此子居然能在學徒期間就經歷過一次頓悟，以後的發展....前途無量啊！

“我們靜觀其變，若有說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當場指正出來，也算是對他成長的一種幫助。”孫興捋了捋花白的鬍鬚，讚許的說道。

就在下一刻，陳默毫無預兆的從地上坐起來，直接走向了賈驕所在的桌子旁，將之前看到的那枝墨筆拿起來，拽過一張白紙，執筆似要在其上刻畫靈陣！

“孫老頭，看來你這徒弟收穫不小，還想要驗證一下自己所學。”卓大師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年輕人太莽撞了，換做老夫是他，應該馬上閉關，將剛剛領悟到的知識徹底的記下，待有萬全準備後再出手刻畫靈陣，那樣收穫會更多的。”孫興一臉惋惜的說道。

卓大師也同樣如此，覺得陳默這麼做是有些自不量力了，儘管兩人都希望他能夠完整的刻畫出靈陣圖，但....他實在太年輕了啊！

賈驕注意到了和他同樣執筆刻畫靈陣的人了，他不清楚這人是從哪來的，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靈陣的要點，用不了幾次就一定能成功了！

陳默與賈驕刻畫的都是靈陣圖鑑中最常用的，一幅增加出丹品質的靈陣，符咒有些類似於“山”這個字，每次寫到第二畫的時候，賈驕的白紙就會爆裂開來，也預示著此次刻畫靈陣的失敗。

但這次不同，有陳默的無形壓力，賈驕超出水平的發揮，墨筆在其上濃重的帶出第二畫，終於走向了中間的那道豎紋！

“我徒弟要成功了！！”

兩名大師一直在附近觀望著，他們自然看到了賈驕的所作所為，陳默無意間的舉動，反而促使了他的進步，這難住他第二畫的靈陣，就這樣成功的突破了！

孫興拍了拍卓大師的肩膀:“卓老二，你可算是收了個好徒弟啊！”

“那是，”卓大師興奮的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就變了臉色:“誰是卓老二？老子叫卓清揚，你要是再亂叫我外號，小心我翻臉！”

“呵呵...”孫興笑了笑，沒在繼續刺激他。

事實上他今天也很高興，陳默能有這麼大的進步，本來他對三年速成一名下品煉丹師還沒有太大的把握，但見他今日的表現來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就在賈驕寫出第三筆的時候，陳默動了，握筆的一瞬間，體內的陰脈靈力就流入了其中，接觸到白紙後，“砰”的一聲炸裂，宣佈著他初次試煉失敗。

這一幕可是給賈驕看笑了，他還以為此人有多麼大的能耐呢，沒想到，靈力剛剛接觸紙上就崩潰了，當下不再管他，專心的開始描繪自己的第三筆。

陳默沒有氣餒，第一次對他來說也就算是個試水，“原來紙上還有靈力波動，剛剛沒接觸好才會炸開，這回一定不會了。”

他總結著上次的錯誤，再次以陰靈力執筆，感受紙上的靈氣，如衣物與面板的緊密貼合，沒有廢多大的功夫，就將此靈陣的第一筆完整的畫了出來！

“怎麼可能？！”

兩聲驚呼從他的身邊傳來，聲音充滿著不可置信的樣子。

孫興喃喃自語:“這是天才嗎？老夫當年刻畫第一筆的時候，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陳默這孩子居然只用了兩次機會？”

卓清揚目露精芒:“孫老頭，還是我之前說的，就賭一把誰的徒弟先刻畫完靈陣，賭不賭？”

“啪！”

孫興翻手間拿出了兩把雙劍，沉聲道:“三番兩次的激怒老夫，今日就和你賭一局，這是上品法寶裡的頂尖之作，距離極品法寶也就是一絲的距離，揮舞爭鬥時，其內會出現幻影迷惑敵人，只要你贏了，它就是你的！”

“你玩的這麼大？”卓清揚也著實被嚇了一跳，隨即明白了，這很有可能是孫興故意拿好東西激他，讓他退縮，當下冷笑一聲，拍出了一枚令牌:“孫老頭，我用這東西和你賭，就看你識不識貨了！”

孫興接過令牌，上面清晰的刻著一個“傳”字，附近還有些古樸的花紋，整個令牌呈現出一種滄桑久遠的感覺。他試探的問道:“這個是啟用古傳送陣的令牌？”

“算你有眼力！”卓清揚呵呵一笑:“傳送令牌何其珍貴，這只是一個仿製品罷了，功效大約是真品的七成，但即使這樣，也足夠抵消你一把極品法寶了吧？”

“來吧！你我都不插手，看看他們二人誰先成功！”孫興望向賈驕的動作，此子已經刻畫到了最後一筆的關鍵時刻，就差最後一寸的距離！

“砰！”

白紙炸裂，他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了，賈驕一咬牙，又拽過來一張白紙重新刻畫。

與此同時，陳默第二次的刻畫還沒有結束，他刻畫的很慢，但慢中求穩，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將第二筆的一半靈陣刻畫刻出來。

陳默現在才意識到，刻畫靈陣是一件多麼繁瑣的事情，注意力與體內靈力必須完全的融合與集中在一起，錯誤一點就是引爆白紙的靈力波動。

這也是他擁有陰脈靈力的關係，容錯率較高一些，換做是楚無霜來，即便是資質比他好，在刻畫靈陣上也不一定比陳默快。

“砰！”

一個不注意，呼吸沒有跟上陰靈力的節奏，白紙炸裂，陳默近似於完美的第二畫又失敗了。

似乎兩人心有靈犀一般，就在陳默的白紙爆炸後，賈驕的白紙也步了後塵，兩人互望一眼，皆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昂然的鬥志。

“敢不敢玩一下？”

賈驕將剩餘的二三十張白紙留下了十張，其餘的拿過來用力一撕，白紙紛紛爆裂:“你我每人五張，誰最後畫出來的最多，誰就獲勝？”

陳默拿過五張白紙，在兩位大師與賈驕的注視下，面無表情的接著撕碎了四張白紙:“如果我們在煉丹爐上刻畫，只有一次機會。”

“嘶....”

賈驕沒想到陳默比他還狠，這一幕也讓孫興與卓清揚倒吸一口涼氣，卓清揚驚歎道:“孫老頭，不得不說，你這徒弟很有魄力啊！”

“他說的不錯，不破不立，在煉丹爐上刻畫失敗，只有煉出廢丹一說，只是這麼逼迫自己，老夫怕他過剛易折啊....”孫興沒有高興，只是有著深深地憂慮。

賈驕哈哈大笑，同樣的將四張白紙捏成了一團，暢快道:“好久沒遇到對手了，來！”

只剩一次機會，對於兩人的壓力是呈千百倍的，賈驕答應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為他就差一丁點就能夠完成靈陣的刻畫了，而陳默便有些犯傻，他才刻畫了三次，第四次就想一把成功，未免有些太過自不量力了。

不過，這都是陳默的算計。

他不能再無限制的與賈驕相比了，再這樣下去讓他找到不足之處，此人很快就能完成靈陣的刻畫，想要打擊他，就只能與他拉到同一個起跑線，一局定輸贏！

就是賈驕不挑釁，陳默也會這麼做的，他看起來年紀不大，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略微挑戰一下就會上頭了，一切也算是在他的考慮之中。

陳默在絕境下的心理素質可要比賈驕高出不少，就比如說現在，他絕對不會考慮失敗怎麼辦，而是隻把他當做一次普通的刻畫靈陣，炸了就炸了，無所謂的事情。

而賈驕就不同了，他聽到了兩個大師的賭注，又急於取勝碾壓陳默，再加上之前刻畫靈陣的不足之處，種種條件附加下，在心態上，陳默就以領先了此人一些。

剩下的，就只能看個人的發揮了！

同時動筆！

孫興和卓清揚的心劇烈的猛顫，恨不得趕快將時間撥快，直接檢視結果誰贏了，這樣玩心跳兩個老人家受不了呀！

陳默雙手一展，左手扶桌，眼神瞬間變得專注起來，右手握筆，輕柔的在白紙上點出一筆，很穩也很寫意，開始了靈陣的刻畫！

孫興知道，這次比試，無論是誰勝出，都將見證一位煉丹大師的誕生，畢竟，能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就刻畫出一個完整的靈陣，這是整個煉丹界都鳳毛麟角的存在啊！

陳默不知道兩個大師在想什麼，他全神貫注，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白紙上。

手腕輕抖，帶起陣陣靈力波動，白紙歡快的跳躍，陰靈力再次跟進，柔美的線條在其上翩翩起舞，很快，第一筆就這樣的行雲流水般的完成了！

一筆下去，陳默就感覺到了自身靈力的巨大消耗，以他煉氣三層的全力施為下，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畫完靈陣呢！

幸好有前幾次的試水，這要是用力過猛，到後面沒有靈力可用了，才是真的難受。

三十多萬株草藥的背誦，早就讓陳默擁有著無盡的耐心，能畫到哪裡算哪裡，還有三年的時間，怎麼也能贏得一枚逆命丹給師姐，再弄一枚給老者李擎啊。

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愛人一般，陳默進入第二筆後，剛剛的凌厲攻勢忽地收斂起來，透過不斷地感受白紙內的靈力波動，來為第三畫做準備，他之前可沒有刻畫過第三筆，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在這場角逐中贏得勝利！

孫興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此子悟性果然如昭天宗莫老鬼說的那樣，能夠在蛛絲馬跡中判斷出接下來應該要做的事情，無疑，他的做法是正確的，畫出一筆時，一定要聯想到下一筆可能出現的問題，避免突如其來的意外將之前的努力摧毀。

在不熟悉靈陣刻畫的基礎上，陳默這樣的做法雖然慢了些，但卻是最聰明的。

而另一邊，賈驕也堪堪刻畫完第二筆，正在邁向第三筆，剛剛險之又險的差點引爆白紙內的靈力，還好他急中生智，與其內的靈力融合，這才沒有失敗。

“他怎麼還沒爆炸？”賈驕無意之間掃了一眼陳默，心中的警惕更盛，他必須要放慢速度了，若是在第三筆失敗，獲勝的可還是他啊！

陳默的神情越來越專注，整個人漸漸地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之中，長時間的輸出靈力，讓他的身體十分的疲憊，但與之相反的，卻是在煉丹一脈的亢奮，他越是這樣，賺取靈石的希望就越大，被黑色石塊趕超的危機就要小上一分。

每一筆下落，都是墨筆與白紙的交融，彷彿一位婀娜的少女在上面翩翩起舞，陳默深吸口氣，將第二筆持續又穩健的帶出，進入第三筆！

他眼中的明亮更盛幾分，這一刻，他不是在白紙上刻畫，而是真的進入了煉丹的世界之中，他的腦海中，忽地回想起了那日師傅為他開的那爐化清丹時候所繪製的靈陣圖！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煉丹，這一年多以來，段閒暇時總是在回想其中的每個細節，以圖得到一點啟發。

此刻，種種記憶澎湃洶湧而來，陳默隱隱的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之處，他的雙眸不由得睜大，綻放出別樣的神采！

陳默體內的陰靈力如山崩海嘯間飛快流逝，而與此同時，他的第三筆也逐漸追上了賈驕的進度，後者越看越是心驚，不能再慢悠悠的追趕了，他也拼命全力的朝墨筆內湧入靈力，二者的無言較量就要在此刻分出勝負！

陳默身體不由得開始發顫，賈驕也是如此，這是靈力使用太多造成的虛脫現象，兩道金光同時微微浮現，孫興與卓清揚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二人的白紙上，就差最後一筆！他們誰能完成！

兩位大師從沒想到，他們居然能走到這一步，壓榨自己的潛力後，生生的將靈陣圖刻畫出來！！這樣的場景幾乎讓他們激動的發瘋！！

“你輸定了！！”賈驕目露精光，最後一筆下落，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靈力也全部耗盡了，金光爆閃，也預示著他這次靈陣刻畫的成功！

也許是他的錯覺，在他靈陣圖紙金光爆閃的前一秒，他隱隱約約看到了陳默的圖紙也傳來了耀眼的光芒....

但下一時刻，他便眼前一黑，不知覺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