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殘影蝕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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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陳默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在趙國全境地圖上查詢過空流郡的位置，並且仔細的研究過，他還真會中了這老狐狸的圈套。

“什麼！你娘死了？”

陳啟沒有被識破算計的尷尬，聽到陳默的話，不禁失聲說道。他雙目瞪得溜圓，整個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然自若，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之前還在想，如果此人的身份屬實，就將他們母子接過來團聚，之後再慢慢的彌補這些年的過錯，沒想到她連挽回的機會都沒給，如詩如畫般的女子就已經鴻飛冥冥了。

陳默冷哼一聲:“這不都是拜你所賜！我娘一生未嫁人，居然有了孩子，面對街坊四鄰的指指點點如何生活！即使這樣還獨自將我撫養長大，其中艱辛你又怎麼體會的到？你只會在這裡享盡富貴！”

“娘臨死時交代我，將玉佩還給你，這一世再不相欠，現在我已做到，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沒你這種父親！”

陳默說的句句屬實，只不過是替那可憐的私生子說出來的，說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昏暗的靈石礦，那裡死去的幾千修士們，受到情緒感染，話語間還帶上了幾分悲憤。

不用陳默說什麼，陳啟早已是老淚縱橫了，世間什麼最難還？只有情債而已，他聲音顫抖的說道:“孩子...是為父對不起你們母子，你想要什麼，為父都滿足你！為父錯了啊！”

“不用了！”陳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寬大的袖袍不經意的露出了小臂，一條紅線若隱若現，林伯忽地目光一閃，心中如翻起巨浪一般震驚！

陳默朝兩位一拱手:“就此別過，請問二位，我就這麼出去嗎？”

既然林伯偷偷的約他見面，肯定不會大搖大擺的揹著他回來，他怕這麼正大光明的出去壞了人家的事，也不利於他接下來的計劃。

陳啟淚流滿面，剛要開口說點什麼，林伯忽然朝陳啟鞠躬:“老爺，此事交給我處理如何？”

陳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但一想起他修真者的身份，略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後者朝陳默作揖:“打擾了，既然少爺執意如此，那就隨老奴離去吧。”

“嗯。”

陳默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很自然的跟在林伯後面，藉著取菜的名義就離開了陳府，也沒人會懷疑林伯，一會兒的功夫，林伯又回到了書房，陳啟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望著某處，悵然若失。

“老爺，少爺走了。”林伯一鞠躬，朝陳啟說道，將後者從虛無的思想中拉了回來。

陳啟長嘆了一口氣:“老林，為何不讓我留下這孩子？以你修真者的眼光來看，莫非懷疑他是假冒的不成？”

林伯嚴肅的說道:“老爺，少爺當然不是假冒的，不僅如此，他與峰少爺一樣，皆是擁有靈根的天之驕子！”

陳啟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神色異常激動:“你說什麼！！那孩子也是擁有靈根的人？！”

林伯苦笑:“老爺，千真萬確，擁有靈根之人手臂都會有一條紅線，”林伯挽起了他的衣袖，果然有一條顏色較深的紅色血線，通往手肘。

“大少爺與峰少爺都是未修煉之人，紅線的顏色略微淡了一些，這一點請老爺放心，老奴絕無走眼之可能！”

“老林，他也與峰兒一樣洗髓了嗎？”陳啟眼前一亮，好似抓住了什麼機會一般。

林伯猜到了陳啟要做什麼，驚愕道:“老爺！你該不會是要讓他....”

“昭天宗仙人最快一月內降臨秦風郡，時間上來得及，你現在馬上回陳家，帶著洗髓的靈草與藥材回來，待這件事過後，我親自向父親大人請罪！”陳啟毫不猶豫的說道:“把峰兒那顆逆命丹先給那孩子，峰兒的逆命丹我自有安排！”

“老爺不可！”林伯連忙阻止道:“洗髓之事何其困難！當初為了峰少爺的洗髓，您可是耗費了三年的心血才勉強將靈材湊齊，現在卻要在一個月之內再幫大少爺洗髓，難度太高了！”

陳啟擲地有聲的說道:“所以這次我連臉都不要了！為了這個兒子，也為了當年的事做個了斷，我回陳家請罪！哪怕讓我面壁十年，我也要將這孩子送上仙途！！”

“老林，這不是猶豫的時候，擁有靈根者何其稀少？我陳啟居然能有兩個兒子都具備靈根！告訴父親大人事情的原委，我相信他老人家會寬宏大量將靈材給我們的，先讓這孩子洗髓！之後的事由我來辦！”

林伯見陳啟決心已定，當即不再勸阻了，他也理解陳啟的心情，十多年沒見的私生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還不認他這個父親，任誰心裡都會不舒服的。

“只希望老爺的付出不要白費才好...”

林伯有了任務，當即換了一套衣服，在房間的暗格內取出了一沓滿是灰塵的飛行符，藉著夜色騰空而去.....

......

十日後，秦風郡北部，一間偏僻的庭院內。

此時的天氣有些陰沉，空氣中略微溼潤，一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兩道身影在院子內交纏不清，一道道拳影掌痕從在兩人交手的範圍內飄忽不定。

白衣青年如一隻航行在即將抵達的暴風雨的海上渺小的船，在驚濤駭浪中游走奔波，任憑黑衣老者的凌厲攻勢，奔雷逐電，全被他以綿柔之力巧妙化解，幾十招過後，狂風驟雨傾盆而下，電閃雷鳴，小船逐漸支撐不住，但掌舵之人以嫻熟的技術每次都險之又險的躲避掉了激盪在海面上的雷電。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經過了暴風雨洗禮的小船殘破不堪，但依舊航行在海面之上，黑衣老者輕咳一聲，雷電頓時煙消雲散，天空與海上又恢復了平靜。

兩人停手，陳默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黑衣老者則毫髮無損的樣子，還饒有興趣的看了陳默一眼。

“你小子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領悟了老夫的迷影步與朱雀手，並且能在老夫高強度的訓練下堅持如此長的時間，已經很不錯了！”

在這庭院內切磋的，正是一直閉門修煉的陳默與老者李擎。

陳默從楚真天的彙報中得知，東城區與南城區的矛盾越來越多，現在幾乎已經到了在城區邊緣動手的地步了，好在有杜航看著，沒有爆發什麼太大的爭鬥。

但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們再拖下去了，陳默雖然心中焦急，但透過楚真天打探的訊息得知，單挑的情況下，陳默實力不行，貿然前往決戰不過是送命罷了，誰的生命都只有一次，陳默為了穩妥，也只能留在這裡接受老者李擎的訓練了。

“前輩，我現在的實力，能不能擊殺一名有著內力三十年的高手？”

陳默短暫的休息過後，沒有理會李擎的誇獎，而是朝他首次開口說出了心中所想之事。

老者李擎呵呵一笑:“那要看怎麼殺了，偷襲之下，應該有五成的把握，對方要是被你下毒了，你再偷襲得手，九成把握，正面交手的話...呵呵，勝率不過兩成。”

“兩成麼...”陳默眉頭一皺，太低了，他可不想還沒踏上真正的修仙之途，卻被一個武林中人幹掉了，當下搖了搖頭:“前輩，是不是你藏了私？為什麼我修煉了你所說的永珍門武技，還是如此不堪？”

“不堪？？”

李擎氣的火冒三丈:“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才多少內力？十五年的修為想打三十年的內力，換做是另外一個人，早就被後者幾招擒下了！而你修煉了老夫的功法，還能有兩成勝算，懂這其中的差距嗎！”

“前輩息怒，晚輩只是隨口一說而已，若沒有比朱雀手威力更大的武技，晚輩學了也是浪費時間。”陳默眼睛眨了眨，拱手說道。

李擎被氣笑了:“你小子少在那暗示我！老夫還真有比朱雀手威力更大的武技，你再加一顆逆命丹，保證傾囊相授！”

“前輩別動不動就說逆命丹的事情，那東西有多難弄你我心知肚明，這樣吧前輩，你再傳我一套可以使用武器的武技，晚輩會盡全力，幫您的孫子再弄些可以療傷的丹藥回來。”

反正也是十幾年以後的事情，若他陳默僥倖不死，幾顆丹藥也是順手之事，他就在這裡開起了空頭支票。

老者李擎聽後眉頭微皺，有些意動，若真是踏上了修真界，受傷在所難免，提前備上一些丹藥也好。

“前輩，若敵人拿著刀劍，我還赤手空拳與人搏鬥？沒有這樣的道理吧！”陳默借題發揮:“多學一門武技，我也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殺手鐧，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行了！”李擎冷哼一聲:“教你便是了，想學刀法還是劍法？我早年間只看過這兩種兵器的武技，你在想學別的也沒有了。”

陳默心中一喜:“敢問前輩，刀法威力如何，劍法又如何？”

“刀法名為九霄破天刀法，一共九式，出手有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缺點是，想練到大成的時間太長，以你的資質，練個十年八年的，學會第六式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劍法名曰殘影蝕心劍，此劍法只有三式，但勝在快速簡潔，稍稍修煉便可全部習得，但想要大成，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老者李擎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