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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餐廳裡,只有阮胭和盛聿白兩個人坐在餐桌前。
因為阮胭剛才的話,餐桌上的氛圍明顯冷凝了一些。
她察覺到了,想解釋什麼。
可惜盛聿白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我吃飽了。”男人用餐巾擦了嘴,冷冷丟下這麼一句,便起身離席,頭也不回地上樓去。
阮胭微張著嘴,到嘴邊的話不得已咽回去。
她終究還是沒能告訴盛聿白,20號那天是她母親的忌日。
沒過多久,盛聿白下樓來。
他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接電話。
大概是助理任易雲打來的,來接他去公司。
盛聿白下樓時,阮胭還在慢條斯理地喝粥。
她今天沒課,可以在家休息。
不過阮胭打算去看下場地,打算自己開個舞蹈培訓班,打發一下業餘時間。
盛聿白下樓後講著電話便出門了,並沒有跟阮胭打招呼的意思。
他冷傲的背影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了,阮胭才收回視線,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繼續喝粥。
只是原本軟糯香濃的雞茸蘑菇粥突然沒了味道。
-
早飯過後,阮胭換了一身休閒的出門裝,自己開車去看場地。
看了好幾個地方,一直忙到中午飯點。
恰好阮胭最後看的那個場地在大學城,距離秦珍珍的私房菜館不遠,她便直接開車過去,打算在秦珍珍那兒解決午飯。
正好跟秦珍珍說一下晚上給令淮燁留包房的事。
因為是飯點,人間至味店裡的客人挺多的。
阮胭到店裡時,秦珍珍正在後廚忙著,還是店裡的工作人員跑去打報告,秦珍珍才從廚房裡出來。
彼時,後廚裡的氛圍正因為一道菜的小小失誤繃得很緊。
後廚的主廚連帶底下一幫人都被秦珍珍訓了一頓,所以阮胭的到來,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救贖。
秦珍珍前腳剛走,後腳後廚的氛圍便緩和下來。
隨後一幫大老爺們兒,聊起了昨天聽說的八卦。
“聽說昨晚阮小姐的老公來咱們店裡了?”
“是嗎?長什麼樣啊?”
“這我哪知道,他們吃飯的時候我擱這兒掄鏟子都快掄冒煙了好吧。”
“我看見照片了!前臺的小文偷拍了照片,我瞅著挺帥的。”
“而且阮小姐跟她老公感情挺好的,聽小文說他倆在外面簷下還打情罵俏來著。”
“屁,你說的那是阮小姐的朋友。”
“你不知道嗎?阮小姐和她老公感情不怎麼好。”
“啊?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啊,你看阮小姐常來咱們這兒吃飯是吧,她老公一次也沒陪她來過。”
“嘖,她老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阮小姐這麼漂亮溫柔的老婆,擱誰不得捧在手心裡寵著護著啊。”
“行了行了,都別八卦了,趕緊幹活,一會兒老闆回來,又得挨訓。”
“……”
-
秦珍珍離開後廚後,便直接上樓去了阮胭常用的雅間。
到走廊裡時,她的臉色已經緩和很多了,被後廚那幫大老爺們兒氣得難看的臉色也恢復如常。
她可不想把工作上的負面情緒帶給阮胭。
秦珍珍是這麼想的。
結果她前腳進入雅間,後腳便忍不住向阮胭吐槽後廚那幫人在工作上的小小失誤。
小脾氣蹭蹭往外冒,像烤肉裡滋滋外冒的熱油一樣灼人。
阮胭哭笑不得地聽著,直到秦珍珍說到嘴巴幹了,她才適時地給她遞上一杯茶水。
有些好笑:“你這暴脾氣發作起來,我都得替你手底下的員工們捏一把汗。”
秦珍珍接了茶水猛灌一口氣,往桌上一擲:“人家客人說了不要紫蘇,這都能忽略,不罵他們罵誰?”
“別看只是個小小的失誤,萬一要是遇到一個對某樣食材過敏的客人,那這事情可就大了!”
阮胭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秦珍珍這份嚴謹的態度,是值得稱讚和學習的。
只是阮胭不想她為此太過生氣,生氣對身體可不好。
“算了,不說這個了。”秦珍珍喝了茶,氣兒似乎順了不少。
她在阮胭旁邊坐下,翻了翻她手裡的點菜譜,習慣性地給她推薦了幾款新菜。
末了,秦珍珍忽然才想起來問阮胭:“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剛好在這附近看場地。”阮胭沒有瞞著秦珍珍。
她要開設舞蹈興趣班的事情,早前便跟秦珍珍和周文月提過。
徵求她倆的意見。
後來還是秦珍珍和周文月多番鼓勵,阮胭才下定的決心。
秦珍珍:“你終於開始行動了?”
“資金到位了?”
阮胭笑,點了點頭,答案不言而喻。
“行,有需要就找我啊。”
“這兩年姐妹我還是有點小存款的。”
秦珍珍說到這裡時,嘴角不由上揚,略微得意的表情。
阮胭笑得更深了,“是是是,珍珍小富婆就是我最強的後盾!”
她說著,去抱了秦珍珍一下。
秦珍珍也回抱住她,傲嬌地哼了一聲,“那是。”
隨後秦珍珍又想到了什麼,鬆開阮胭:“你昨晚和盛聿白沒去吃鵝肝啊?”
她想起阮胭昨晚到她店裡來吃飯的事。
以及今天到店裡後,聽店員們說起昨晚見到了阮胭的老公。
所以秦珍珍便有些好奇,阮胭和盛聿白怎麼臨時改了主意,跑她店裡來吃飯了?
提到昨晚,阮胭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沮喪地嘆了口氣:“沒吃成。”
“怎麼個情況?我還以為他良心發現,知道你不愛吃鵝肝了呢。”秦珍珍一面追問,一面也不忘吐槽盛聿白。
阮胭聽了,難得沒有反駁,“沒有,我昨晚只是在你這兒碰巧遇見他而已。”
秦珍珍:“……”
“啥意思?你倆不是約了一起吃飯嗎?”
阮胭垂下了眼睫,兩隻手隨意放在桌上,摩挲著茶杯上的蘭花花紋。
沉默了半晌,她才跟秦珍珍說了一下昨晚的情況。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基本沒有落下。
只是對於宋韻此人,有些遮掩。
怕秦珍珍對盛聿白本就不好的印象,變得更差。
但即便阮胭對宋韻的描述很委婉。
秦珍珍還是憑藉著敏銳的直覺,捕捉到了什麼,“盛聿白和那個宋韻什麼關係?”
“他們以前不會有一腿吧?”
阮胭:“……”
她有時候真的希望秦珍珍在這種事情上可以遲鈍一點。
“不是,胭胭……這你都能忍?”秦珍珍的氣兒突然又不順了。
雖然阮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答案已經寫在她的臉上了。
秦珍珍自然是替她感到不值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阮胭平靜開口,對自己喜歡盛聿白這件事感到深深的無奈:“我跟聿白說了,要是他想和宋韻重新在一起,我會配合他離婚。”
秦珍珍:“……”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阮胭一陣,深呼吸,然後換了個話題:“那你昨晚自己一個人來我店裡吃飯的?”
阮胭抬起了頭,搖了搖:“還有阿燁和淮歆。”
聽到“阿燁”這個稱呼,秦珍珍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突然燃起了希望,變得晶亮:“你說令淮燁?你見到他了!”
阮胭不明白秦珍珍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
還以為她對令淮燁感興趣,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也是碰巧遇到的。”
秦珍珍笑了:“好啊,太好了。”
“令淮燁那傢伙,可算是出現了。”
阮胭:“??”
秦珍珍:“胭胭啊,既然盛聿白那邊忙著應付前女友,你乾脆也和你家竹馬多接觸接觸。”
“就當是刺激刺激盛聿白好了。”
阮胭噎了噎,後知後覺地明白了秦珍珍的意思。
但她不想把令淮燁當成工具人,也不想用這種辦法來贏得盛聿白的心。
就算這個辦法真的起了作用,誰又能保證,她贏得的是盛聿白的真心,而不是他身為男人的勝負欲和佔有慾?
再說了,令淮燁此番回國可謂身負重任,他昨晚還揚言要拿回一切來著,哪有時間和她這個已婚人士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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