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五章 小店偶相逢,紫域天涯,蕭蕭竹,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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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藏經閣後,沈默言思量著晚上在廢棄碼頭練習暗夜觀微功,便打算先在中央峰附近吃點晚飯,然後直接從中央峰飛過去。這麼想著,他再次返回了商業區,找了家小飯館後,緩步走了進去。
酒館不大,卻分了內外間,他看外間已經人滿,便直接進了內間。內間的光線比較昏暗,只擺了幾張飯桌,最裡面一張桌子坐著一個人,後背對著外面。也許是聽到腳步聲,那人轉過頭看了看。這一轉頭,兩人不禁都愣住了,竟然就是白露峰的張純紅。
張純紅首先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嘴角立刻掛上一絲微笑,甜甜說道:“這麼巧呀!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沈師弟。”沈默言更感吃驚,愣了片刻才說道:“確實是巧。”張純紅笑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吧,我剛點過菜,還沒端上來。”聽她這麼說,沈默言只能走過去,在張純紅對面坐了下來。
看到沈默言落座,張純紅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柔柔問道:“沈師弟怎麼還沒回東霞峰?”沈默言隨口答道:“我下午看比賽來著,比賽結束後又去藏經閣看書,一直看到現在,師姐下午也看比賽了麼?”張純紅點了點頭,然後凝視起沈默言來。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沈默言心中竟然忐忑起來,不願意直視對方的眼睛,目光隨之有些遊離。
張純紅笑了笑,繼續說道:“沈師弟如此年輕便有這般驚人造詣,想來一定深得烈火峰主的真傳。”沈默言有些不好意思,如實答道:“師姐過獎了,我師父很忙,終年在東霞峰頂修行,其實我從沒見過烈火師尊,一直是跟著顧清流師叔修行的。”張純紅稍微想了想,說道:“我聽說過顧師叔,是咱們派中著名的高手。”
“是呀,顧師叔的修為非常高。”說起道清時,沈默言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尊敬的神色。張純紅看在眼裡,立刻說道:“看來你和顧師叔的感情很好。”沈默言點了點頭。張純紅抿了抿嘴,眼中露出一絲無法被人察覺的羨慕神色。
“不知道張師姐是跟著誰修行?”沈默言問了一句。
“我嘛,自然是跟著血妙峰主修行了。”張純紅答了一句,神色中看不出是喜是悲。
‘原來白露峰主叫血妙。’沈默言暗想著,他一直醉心修練,不愛打聽,所以訊息十分閉塞,不過他有點不解,不明白為什麼張純紅能接受白露峰主的直接指導,但是沒有問出來。
兩人聊了一會兒,飯菜被侍者端了上來,還有一壺清酒。張純紅斟滿了兩杯,遞給了沈默言一杯,說道:“祝你超常發揮,一舉奪魁。”沈默言無奈,只好陪著張純紅喝了一杯,可他不勝酒力,一杯酒下肚後,已是感到面頰微有發燙。張純紅倒是來了興致,越喝越高興,不多時已經雙頰粉紅,美目含媚,色帶嬌羞。聊著聊著,兩人目光恰巧碰在一起,張純紅美目深處猛地閃過一絲奇異光芒,沈默言立時感到心馳神搖,一股原始衝動竟然莫名升起,腦中也是熱血湧動,好在張純紅微微一笑,把目光移向別處,不再盯著沈默言。
沈默言慢慢歸於平靜,低下頭,不願再與張純紅對視,心中則是怦怦亂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以為這位師姐魅力非凡,竟讓自己如此魂不守舍。他正在胡思亂想,耳中卻聽到張純紅柔媚的聲音:“沈師弟,在想什麼?”沈默言抬頭看了看她,張純紅臉上掛著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彷彿在揶揄他。
沈默言連忙答道:“沒,沒想什麼。”言辭已是略有結巴。看著沈默言一臉呆呆的樣子,張純紅咯咯笑了聲,然後拿起酒壺,又為沈默言滿了一杯酒,說道:“沈師弟,我們再喝一杯。”
沈默言的思緒有點亂,不想喝了,卻不知怎麼拒絕,只是木訥看著張純紅為自己的杯子斟滿酒,最後一個字也沒說出來。就在他發呆之際,張純紅拿起酒杯,開口說道:“來,乾了這杯酒。”沈默言萬般無奈,只好拿起酒杯,陪著喝了一杯,可他酒量不行,第二杯喝完後,立時覺得身上一片火熱,腦中竟然開始莫名煩躁,心中不由得暗叫不妙,知道這樣喝下去恐怕要出醜,他看了看飯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便下了決心,衝著張純紅一抱拳,說道:“張師姐,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趕回東霞峰,就不陪你了。”
聽他這麼說,張純紅一言不發地凝視著沈默言,臉上掛著一股莫名的笑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沈默言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低著頭輕聲說道:“師姐,我先走了。”說完再不猶豫,站起身向外走去,到了外堂櫃檯時,扔了些錢給飯館老闆,而張純紅始終靜靜坐著,甚至沒有回一下頭。
沈默言快步走出飯館,一股清冷夜風迎面吹在臉上,帶來陣陣涼意,也讓躁動的內心漸漸平靜下來。他狠狠甩了下頭,想把剛才那股煩躁徹底甩掉。
天空已是全黑,他快步向飛行點走去。坐上赤尾海鷹後,依然心潮澎湃起伏,不明白剛才為何會丟掉心理防線。‘奇怪,為什麼張師姐總讓我心猿意馬呢?難道自己就這麼沒出息麼!’沈默言腦中暗想著,眼前不斷浮現出張純紅的嬌媚容顏。
‘唉,算了,別瞎想了,還是好好修練吧,以後躲她遠些就是了,既然惹不起,咱躲還不行麼!’他不停想著,心裡竟然有些洩氣,知道雖然在拳腳上贏了,但在精神上顯然輸了。
赤尾海鷹飛得又快又穩,駝著他向廢棄碼頭那邊飛去。趕到廢棄碼頭時已是漫天繁星,四周一片空曠,天地間只餘他一人,他倒不覺得孤寂,反而有些高興,知道只要一開始修練,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都會被拋到九霄雲外,別想再產生一絲干擾。在碼頭左側百來米的一塊礁石上,他三兩下脫下外衣,只餘一套緊身內衣,然後一個猛子扎入海中,雖然水深數十米,但由於地處南海深處,海水並不寒冷。
沈默言飛快潛到深海,由於龜息功早已練至巔峰,可以長時間在水下停留,根本無需浮到水面換氣。淡淡的銀光在雙目中閃動,正是暗夜觀微功的獨有特徵,雖然深海已是一片漆黑,但憑藉夜視力,海底世界以黑白灰三色調的景象呈現在眼中,剛練暗夜觀微功時,他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現在卻能看到比較清楚的細節了。
在海底練了良久,終於感覺一些疲勞,便游到岸邊礁石上休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在銀色星光的照耀下,濺起了一朵朵潔白晶瑩的浪花。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海面有著些許微風,此時的大海沒有了曾經的狂暴,反而像一個溫柔的處子,只餘朵朵浪花不時發出些輕柔之聲。
剛才在海底苦練時,沈默言始終心無旁騖,但現在上岸休息,又想起之前小店中的情景來,腦中不時浮現出張純紅的倩影。‘奇怪,為什麼她的目光如此誘人呢?總使我生出想入非非的念頭。’沈默言一直對此困惑不解。他休息了一會兒,思緒終於歸於平靜,不再去想張純紅,拿出下午在藏經閣買的玉簡,運起異能認真讀了起來。
沈默言讀了良久,不過越讀越是震驚,因為按玉簡所說,勺子星座不是這個世界的星座,據說是道祖所在世界才有的星座,只是因為某種奇怪原因,才被這個世界知曉,並且發展出很多神奇的功法和步法。
最重要的是,按玉簡所說,在勺子七星之中,天權居於正中,起著連線上三星和下三星的重要作用。另外,開陽、玉衡、天權和天璇四星幾乎處在一條直線上,開陽、玉衡和天璇之間的轉換往往要經過天權,因此以七星星位為基礎的步法中,天權出現的機率往往比其它六星略多一些。
讀到這裡,沈默言心中升起一絲欣喜,這一點非常關鍵,在與陸然佳的大戰中,興許能派上巨大用場。
他學了一會兒,覺得精力有所恢復,隨即重新潛入海底,再次開始了暗夜觀微功的訓練。這樣上上下下幾個來回之後,夜視能力又有了些微的進展,能看到的細節越來越清晰。
沈默言一直練到深夜,才重新回到岸上,稍事休息後,踏上了返程之路。
休息了兩日,第二輪比賽燃起戰火。沈默言站在擂臺上,看著對面的中央峰弟子,剛才裁判點名時,知道對手叫朱修然。兩個人相互客套了幾句,各自抽出了兵器。沈默言率先出招,手臂一振,便有數道寒光飛向朱修然。朱修然身形立刻向後退去,同時‘叮、叮、叮’射出數道異能箭矢,依然是延用上一場“跑帶打”的策略。
沈默言暗運觀微功,緊緊盯在朱修然身上,看到對方後退,立刻緊逼上去,不願被拉開太大距離。朱修然剛一落地,便有數十道十字閃光撲面而至,不禁微微吃了一驚,沈默言的速度有些出乎預料。他長於快速移動,但攻擊頻率卻不是頂尖的,看著幾十道十字閃光交相輝映,雙眼登時有些目不暇接,急忙五指連動,或彈或撥,手中銀弓連珠箭般射出靈矢,將絕大多數十字閃光射滅,同時腳下發力,再次向斜後方退去,躲開了剩下的幾道十字閃光。
靠著閃電般的反應,沈默言立時察覺到對手的攻速稍慢,不由得心中一動,腳下高速移動的同時,手上全力劈出十字閃光,不給敵人任何喘息之機。朱修然則連續移形換位,並不與沈默言對攻,一門心思甩開沈默言,脫離十字閃光刀的攻擊範圍。
雙方遊鬥了一會兒,沈默言皺了皺眉頭,他已經全力施展了陸地飛騰功,加上新買靴子的加成,速度已經到了極致,但依然比朱修然慢了一點,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朱修然則暗暗心喜,只要脫離了沈默言的攻擊距離,戰鬥便會進入他的節奏,到時他可以不必考慮防守,全力進攻,對手卻打不到他,自然會壓力倍增。朱修然不停地變換方位,並不急於進攻,重點始終放在拉開距離上。兩人的距離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超過十字閃光刀的最大射程,朱修然雙足運力,全力向後跳去,想要脫離沈默言的攻擊,哪知就在一霎那,沈默言竟然一轉身,也詭異地向後閃去。
事出突然,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被大幅拉開,銀弓的射程比十字閃光遠一些,但現在的距離也超過了銀弓的射程,朱修然愣了一下,只好縱身向前。哪知他剛一向前移動,沈默言又重新逼了過來,雙瞳深處目光閃動,正是全力施展的觀微功。
自從第一天看到朱修然的身手,沈默言一直在苦思對敵之策。他知道朱修然的速度和攻擊距離都要強於自己,比賽時必然會拉開距離,把距離保持在略遠於十字刀光的地方,所以想出了這一對策,只要距離一超過十字刀光的射程,便朝反方向跑,讓距離也超出銀弓的射程,如果朱修然追過來,就再向朱修然衝過去,讓距離重新進入十字閃光的射程。
這一戰術果然給朱修然造成了極大的麻煩,距離不是過遠就是過近,始終不能如他所願。兩人忽遠忽近地纏鬥了良久,朱修然也明白了沈默言的戰術意圖,前進與後退時更加突然與隱蔽,儘量不讓沈默言事先看出來他移動的方向,然而不管他如何突然啟動和遮掩,沈默言總能及時判斷出來,朱修然不禁心中大駭,不明白何以如此,他瞄了沈默言一眼,只覺得沈默言雙目中銀光閃動,卻不明緣由。
沈默言目光片刻不離對手,觀微功運到極致,任何細小動作都像被放在顯微鏡下一般,尤其是朱修然的腳下動作,總能看得清清楚楚,提前猜出他的移動方向。沈默言心中暗喜,本來是為了繪製二階符文修煉觀微功,沒想到竟能在戰鬥中發揮出巨大作用。慢慢地,沈默言的觀微功越用越熟,朱修然只要一做動作,便能判斷出他的移動方向。沈默言雖然在移動速度上略遜一籌,但在預判上稍勝一籌,所以對戰並不落於下風。
兩人又戰了一會兒,由於對朱修然更加了解,沈默言信心漸增,藉著朱修然躍向自己的時機,猛地欺身上前,同時左手背到身後,悄悄施了一張輕身符,藉助輕身符,速度再次獲得提升,身形象鬼魅一樣逼向朱修然,速度之快已經不在朱修然之下。朱修然嚇了一跳,急忙後退,想甩掉沈默言的緊逼,然而此時的沈默言就像狗皮膏藥一般,再也無法甩開,十字刀光更是一刀快似一刀,到了最後便如潑水一般。朱修然心中大駭,全速後撤,可沈默言始終步步緊逼,十字閃光更是越斬越快,銀弓的射速本就不如十字刀光,朱修然禁不住驚叫一聲,一陣手忙腳亂後再也無法抵擋,幾道十字閃光終於穿過他的箭網,狠狠劈在了他的胸口。朱修然立時覺得胸口一陣疼痛,保護罩的光芒也隨即亮起。
沈默言停了下來,向著朱修然抱了抱拳,客氣了幾句,隨即轉身走下擂臺。下擂臺時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終於又過了一關,憂的是下一輪就要與陸然佳對陣,他始終有種心思,不太願意與陸然佳交手。
當天夜裡,點點繁星掛於天穹,閃耀著銀色的光芒。中央峰絕頂之上,一塊細長狀的岩石臥在峭壁邊緣,岩石的一端從邊緣處凌空伸了出去,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盤膝坐在懸空的那一端。地處山巔絕頂,下面是看不見底的無盡深淵,山風頗為寒冷,中年男子卻混然不覺,一襲青色單衣、三縷長髯在風中微微擺動。
中年男子在寒風中打坐良久,始終一動不動,目光深邃寧靜,遙望著無盡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之間,他抬頭向中天大十字星座看了一眼,發現最南端的天煞星格外明亮,明顯比其它四星亮了不少,中年男子不由得微微一驚,心中暗想‘天煞星曜,必有異變。’趕忙拿出個奇特的圓形星盤演算起來。哪知越算越是心驚,心中再次想到‘按這天機神算盤所測,近日派中將有因果異動,而且與我有神秘關聯,對我的運勢有重大影響。自己很多年前便已境界圓滿,但被天地法則禁錮,多年來無論如何苦練,始終無法再進一步,莫非此異動會影響到突破麼!’
一想到境界突破,即便是術法通玄,中年男子依然微微顫抖起來,情不自禁站起身體,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徵兆,身形憑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餘下空無的山顛絕頂,伴著縷縷寒風。下一刻,中年男子的身影在山下數千米之外閃了一閃,尤似鬼魂一般,再次消失不見。中年男子沿著山路一邊走一邊想‘大概已有百年未下中央峰了,變化好像並不大。’他的速度奇快,不多時下到半山腰,來到一座洞府門口,張口問道:“道純在麼?”聲音雖不大,卻穩穩透過厚重的石門傳了進去。
片刻之後,洞門開啟,一個滿臉驚訝之色的道士從洞府中跑了出來,看清楚門口之人後,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說道:“道純拜見青羽師尊。”青羽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道純這才站起身來,但臉上驚愕之色猶存,說道:“請師尊進府小坐。”青羽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就是來問點事情。你知道最近派中有什麼異動麼?或者有什麼活動麼?”道純思考了一會兒,正色答道:“只有一個四峰交流大賽正在舉行,除此之外,沒聽說有什麼大的事情。”青羽嗯了一聲,低著頭想了片刻,又掐指算了算,然後說道:“我明白了。”說罷轉身離去。道純急忙雙手結印,躬身行禮,說道:“師尊慢走。”看著青羽遠去的身影,道純始終一臉詫異,不明白百年來從未下峰的師尊何以深夜來訪。
次日傍晚,靈竹峰山腳下的一間宿舍裡,劉若菲半躺在床上,臉上明顯帶著些蒼白之色。陸然佳在床邊坐著,拉著劉若菲的手,臉上露出一絲憂愁。鍾秀則在屋子裡不停踱步,同時憤憤說著:“沒想到那個白露峰的小子這麼陰險,竟然偷襲師姐,不然師姐肯定能贏他。”
躺在床上的劉若菲苦笑了一下,說道:“也談不上陰險,畢竟兵不厭詐。只是我輸了以後,八強中只有然佳一個人,壓力都落在然佳的肩上了。”說著向陸然佳笑道:“然佳,我真沒用,現在全靠你了。”陸然佳趕忙安慰了一句“師姐別這麼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只是派中的交流而已,輸了又有何妨。”劉若菲嘆了口氣,回道:“關鍵是師父很看重呀。”聽她這麼說,陸然佳也輕輕嘆了一口氣。
鍾秀在邊上問道:“然佳,你下一輪的對手是誰?”陸然佳答道:“應該是東霞峰的一位師兄,好像叫沈默言。”鍾秀立刻驚叫了一聲“啊!是他呀,我以前見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劉若菲看了陸然佳一眼,問道:“然佳,你怎麼看沈默言,有把握贏麼?”陸然佳想了想,說道:“沒有把握,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不讓師父失望。”
三人正聊著,屋外忽然有人叫道:“陸師妹,師父叫你過去一趟。”陸然佳聞言,趕忙對劉若菲說道:“師姐,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劉若菲點了點頭,陸然佳隨即站起身,走了出去。出屋後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向峰頂奔去,她奔得甚急,路旁兩側的靈秀翠竹飛一般向後退去,不過她心有所思,也無暇觀賞一路上的美景。
登上峰頂時,天色已經全暗,陸然佳四下看了看,發現紅鳶仙子站在不遠處,只是凝望著遠處的南海,也不知在想什麼,她趕忙走到跟前,躬身行了一禮,嘴裡輕輕叫了一聲“師父”。
紅鳶沒有回頭,始終看著遠方,半響後才問道:“比賽進展的怎麼樣了?”
“師父,已經產生八強了,中央峰三人、東霞峰和白露峰各有兩人,剩下一個是我。”陸然佳答道。紅鳶追問道:“若菲被誰淘汰了?”陸然佳答道:“今天輸給了一個白露峰的師兄,不過師姐輸得挺可惜的,本來一直佔有優勢,但最後被那個白露峰師兄偷襲得手,遺憾落敗。”
紅鳶撇了撇嘴說道:“血妙那個傢伙能教出什麼光明正大的徒子徒孫來!”話中帶著一股明顯的不懈口氣,陸然佳微感奇怪,但沒有答話。紅鳶繼續說道:“然佳,不要被你師姐的失利影響,只要正常發揮,你肯定能走得更遠。”陸然佳答道:“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進入四強的。”
紅鳶靜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然佳,你知道麼,師父年輕時也參加過四峰交流大賽。”
‘啊!’陸然佳驚訝了一聲,恭維了一句“師父一定獲得了非常好的成績。”紅鳶微微笑了笑,說道:“師父得了第一名。”隨即陷入了沉思之中,彷彿在回想當年的情景,過了片刻,竟然幽幽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其實他是比我強的,只是輸給紅龍魔焰而已。”語氣中略帶惆悵的味道。陸然佳不明所以,卻不敢再問話。紅鳶發了一會兒呆,向陸然佳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別讓師父失望。”陸然佳趕忙嚴肅答道:“是,師父。”說完轉身下了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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