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宮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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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想害她,就讓他們自食其果。
因為了解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的每一步,都在姜昕玥的預料之中。
只要提前部署好應對措施,危機也能變成她的機會。
解決掉藍小樓的事,日後也不會有人再翻出來,說她和那人有私情了。
姜昕玥面上神色鬱郁,還是沒好臉色:“皇上回床上躺著去吧!既然皇上沒事,那臣妾就告退了。”
人都來了,皇帝怎麼可能讓她輕易就走?
他緊緊的拉住姜昕玥的手,強勢的抓住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低頭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紅潤嘴唇。
慶陽宮——
“你怎麼回事?都一上午了,就六件衣裳,你洗到現在還沒洗完?”
“嬤嬤,奴婢……奴婢替我家公……我家娘娘洗可以嗎?”
“那怎麼行?上頭交代了,金貴嬪洗的衣裳格外的香,必須由金貴嬪親自洗,誰也不能代勞。”
這個“上頭”是誰,很明顯了。
金貴嬪是怎麼被降了位份,又是怎麼被髮配到了慶陽宮這種偏僻的宮殿的?
因為她指使良妃的宮女給良妃下毒,並且還嫁禍給皇后娘娘,想挑撥良妃和皇后娘娘之間的關係。
所以這個“上頭交代”,應該是皇后娘娘無疑了。
金貴嬪用力搓了幾下,只覺得手指生疼。
這才不到兩個月,她纖細白皙又修長的手指就已經生出繭子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生出薄繭來,她也依舊沒有習慣這伺候人的生活。
“呯!”
“嘩啦!”
一大盆冷水被潑在管事的嬤嬤身上,金貴嬪冷笑一聲:“姜昕玥欺負我,她是皇后娘娘,我忍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對本公主大呼小叫?我今天就不洗,你敢殺了我嗎?”
那嬤嬤被她的怒斥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已經成了落湯雞,漲紅著一張臉:“是,金貴嬪清高,整天本公主本公主的,不知你是我們皇上的第幾個女兒呢?”
“你!”
金貴嬪也瞪著眼睛,那嬤嬤喚了一聲:“來人,金貴嬪對皇后娘娘不敬,給我掌她的嘴。”
“你敢?”
“打!”
“啪!啪!啪……”
惠爰跪在地上,拉著老嬤嬤的褲腳:“求嬤嬤開恩,我們洗,我們會洗的,求嬤嬤饒了我們娘娘,再打下去,我們娘娘會毀容的。”
沒了美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金貴嬪被打得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吃人的目光瞪著嬤嬤,在蔓兒的求饒聲中,老嬤嬤一腳踢翻她:“既然金貴嬪娘娘不想洗衣裳,那就去洗恭桶吧!你們幾個把金貴嬪和蔓兒押去恭房,不把所有的恭桶洗乾淨,今日就沒有飯吃。”
被打得麻木的金貴嬪被推倒在地,和惠爰抱在一起,好不可憐。
老嬤嬤心腸冷硬:“老奴是不能殺了金貴嬪,但是老奴有得是辦法搓磨金貴嬪娘娘,娘娘一日沒學乖,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老奴就要慢慢教您這宮裡的規矩。”
“宮規本公主……本宮早就倒背如流,需要你這老賤貨教本宮什麼?想折磨本宮就直說,她姜昕玥敢做不敢當嗎?”
“啪!”
老嬤嬤又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老奴再說一遍,在宮中,除了皇上,沒人能直呼皇后娘娘的姓名。”
“老奴讓貴嬪娘娘學的規矩,只有八個字,請貴嬪娘娘聽進心裡,牢牢記住。”
良妃就站在門口:“八個字?本宮記得宮規有三千條吧!”
淑妃點點頭:“準確的說,是三千零八條,石妃妹妹你說對嗎?”
石妃被她們強行拉來延禧宮,已經有些不高興了,還要看著姜昕玥的人耍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良妃和淑妃是在暗戳戳的警告她不要和皇后娘娘作對。
不然就會是金貴嬪這樣的下場。
惠爰瑟縮著身子:“八個字?”
“皇后娘娘,就是規矩。”
一切以皇后娘娘為先,尊敬她、信服她、臣服她,以她的命令為宗旨,這——就是宮裡的規矩,簡稱宮規。
金貴嬪沒有想過,姜昕玥已經隻手遮天到了這個地步。
從前她看姜昕玥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還以為她好欺負,沒想到如今自己被困在宮裡,洗衣疊被、掃地擦桌,現在連恭桶都要她刷。
她堂堂的高句麗公主,金枝玉葉,王庭玫瑰,十指不沾陽春水,要去洗恭桶……
“活該!”
良妃大笑一聲,又挽著石妃的手往延禧宮走:“這人啊!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石妃妹妹你說呢?”
石妃深呼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良妃姐姐說得是。”
一直到把石妃送回宮裡,良妃和淑妃才又相攜著離開。
蔓兒站在石妃身後:“娘娘……”
石妃抬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又不是咱們做的,她查不到咱們頭上來。”
不久前延禧宮有個側殿的房梁突然倒塌,所幸當時裡面沒有人,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石妃那日生辰,邀請了幾個相好的嬪妃來吃酒,裡面還有一些人,和佟妃的關係都不錯。
她只是從塌掉的房樑上獲得了靈感:“原來這上好的紅木和小葉紫檀也會因為潮溼,因為年久失修而倒塌。”
皇后娘娘的步輦,就是小葉紫檀加金絲楠木等名貴的木材打造的。
管她說者有沒有心,反正聽者有意就行了。
後宮裡看不慣姜昕玥獨寵的大有人在,只要被她們抓到機會,都想置她於死地。
她說的那句話被誰聽了去,又被誰利用了去,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只是感嘆了一句罷了。
被強吻了的姜昕玥掙扎了幾下,皇帝也沒有下頭得不肯鬆開。
他抓著姜昕玥的肩膀:“現在能冷靜下來聽朕說話了嗎?”
“臣妾什麼時候不讓皇上說話了?”
那你剛才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往外跑?
皇帝在心中腹誹一聲,摸著姜昕玥的腦袋,溫柔一笑:“那日玥兒說的話,朕考慮了許久,朕私以為,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朕總說朕要天下大同,卻沒有做到讓男女平等。所以朕這半個月,廢寢忘食,和朝中大臣們據理力爭,準備頒佈新的法案。”
新的法案?
是她……想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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