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哪個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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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熙宮裡的血腥氣已經全部清除乾淨,宣武帝到時,已經看不出任何不妥。
“愛妃!”
姜昕玥穿著一襲白色的寢服,看著病弱了幾分,但美貌還是一如既往的驚人。
皇帝穩穩接住飛撲而來的美人,憐愛的摸著她的黑髮:“王得全說你昨晚宣了太醫,怎麼回事?可有哪不舒服?”
姜昕玥笑顏如花,晃了宣武帝的眼,他忍不住也跟著嘴角上揚:“怎麼了這是?笑得這麼開心,有什麼喜事是朕不知道的嗎?”
美人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千萬種光華緩緩流淌,端得是不勝嬌羞。
宣武帝那雙深情的桃花眼裡乍現出巨大的驚喜,小心翼翼地將她推開,扶著她的腰肢詢問道:“你……你有了?”
素白的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姜昕玥輕輕點頭:“昨日在麗貴妃娘娘宮裡,臣妾聞著藥味兒總想吐,當時沒在意,晚上喝銀耳湯的時候吐出來才隱隱覺得是不是有了?宣了嚴太醫來看,果真是有了。不過月份還小,才一個月不到呢!”
她拉著宣武帝的手貼著自己的肚子,明明什麼都感受不到,她卻一臉幸福的樣子:“鄴郎,我的肚子里居然住了一個小寶寶,這太神奇了,我要做母親了,你快幫我聽聽,他是不是在動啊?”
她就像一個正常的母親,在得知自己有了孩兒時的驚喜、無措、感動、期待……無數種的情緒混合成一種叫做愛的東西,鋪天蓋地的朝宣武帝而去。
不像他的母后吳太后,也不像他的那些妃子,有了孩子以後,光想著怎麼用孩子來爭寵。
而這種正常,在深宮中顯得那麼溫馨,讓皇帝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他看著心情好,對姜昕玥的僭越也覺得理所當然。
“傻姑娘……”
宣武帝抱著她坐下:“才一個月,他才多小?還不會動呢!你也仔細著些,不能再像從前那麼冒失了,有了孩子,要有母妃的樣子。”
姜昕玥的嘴撅得老高,不高興道:“好呀!寶寶還在肚子裡,皇上就把寶寶看得比臣妾還重要了,臣妾不管,就算有了寶寶,臣妾在皇上心裡也要做第二。”
“為什麼要做第二,不是第一?”
“因為……”
姜昕玥雙手摟住皇帝的脖子,眼睛裡閃動著小星星:“因為臣妾希望,不管任何時候,皇上都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管任何人,都不值得皇上委屈自己。”
比如在淑妃這件事上,皇帝已經退讓得太多了。
“這說法新鮮,朕還是第一次聽見,愛妃心中時時以朕為第一。朕也希望,你凡事都要先考慮自己,再去關心旁人。”
姜昕玥心道:這還用你說,我自己當然是在第一位的。
他對宣武帝的“深愛”,除了自己這一張嘴胡亂花花,剩下的全靠皇帝自己腦補。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他也挺戀愛腦的。
也可以說他是過度自信,覺得姜昕玥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該被他迷得死死的。
“後宮的娘娘各個都是妙人兒,一顆心也都系在皇上身上,皇上心裡記掛著臣妾已經是臣妾三輩子求來的福氣,臣妾如何能不處處為皇上著想?”
她溫暖的手覆蓋在宣武帝的手背上,柔情蜜意:“皇上,你能不能答應臣妾,以後每天抽一個時辰來看看臣妾?臣妾聽宮裡的老嬤嬤說,如果孩子在母親肚子裡能感受到父母雙方的愛,生下來的孩子會很有安全感,身體也更健康呢!”
宣武帝挑了挑眉,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但姜昕玥看起來深信不疑的模樣,他不忍拒絕:“好,王得全記得提醒朕。”
他勤於政務,時常連飯都忘記吃,翻綠頭牌之事全靠敬事房太監每日準時提醒,若是每日要來合熙宮點卯,他怕自己答應了又忘記。
王得全趕緊彎下腰:“是,皇上。”
門口突然出現幾個侍衛,悄無聲息的,但宣武帝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他牽住姜昕玥的手往外走,低聲在他耳邊道:“昨天朕跟你說的人,已經帶過來了,你跟朕去認認。”
皇帝眸子裡的精光閃爍,姜昕玥低下頭,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昨夜朱皇后來合熙宮的事,絕對瞞不過皇帝得眼線,但皇帝還是帶著朱二郎和金昭儀的兄長來了。
一旦姜昕玥指證了金家大郎,皇帝就會認為她已經投靠了皇后一黨,再不是他心裡乾乾淨淨,沒有靠山,只能依靠皇帝的,需要她憐惜的妃子了。
前殿有四五個侍衛壓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和一個差不多二十幾歲的青年,見皇帝出來,紛紛下跪行禮。
宣武帝推著姜昕玥上前:“愛妃,你看看,這二人,誰才是在水底要你性命的人?”
少年朱二郎一雙眸子裡都是得意,輕蔑地看著金家大郎,彷彿在說:你死定了。
金家大郎則滿眼憤恨地瞪著姜昕玥,臉色漲紅,青筋畢露。
姜昕玥被嚇著了似的,回頭看著皇帝,皇帝一臉的鼓勵,讓她向前。
狗皇帝,這是挖了個坑給她跳呢!
帝王家果然疑心重,哪怕他已經陷入情網,對你表露心跡,心底仍是想試探你的人品和心性,就怕自己所愛非人。
姜昕玥看了半晌,宣武帝的心在沉默中越來越沉重。
珍嬪,果真投靠了皇后嗎?
“皇上,臣妾有結果了。”
思索間,姜昕玥轉身往他身邊跑,抱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彎了身子:“皇上,他們都不是那天在湖底的人。”
宣武帝眸子一亮:“是嗎?可大內侍衛中,只這二人有愛妃所說的傷口啊!”
姜昕玥搖了搖頭:“臣妾不知道他們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但絕不是臣妾所傷,臣妾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啊?況且身型也都不像,那人還要高壯一些。雖然戴著面罩,但看眼睛也不是俊美之人,和這二位是截然不同的。”
不止金家大郎鬆了一口氣,皇帝看姜昕玥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些許:“是嗎?那便是朕弄錯了。”
吳太后安排的殺手,哪有那麼容易被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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