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22章 戰火奮燃,靖難攻略,北城二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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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古乃!別種地了!殿下被南邊的官兵給包圍了,說要把殿下綁了走!”

“你說什麼?!”

“阿顏部的都和我走!!”

吉林城內外,在亦失哈命人刻意的傳播下,先前就敵視鄭公智所率官兵的女真人與漢人們紛紛拿起農具往渤海王府趕去。

“殺!!”

承運殿廣場上,足以容納數千人的廣場此刻擁擠著,渤海銳卒與遼東官兵廝殺一片。

王府城門口,百餘遼東都司兵馬關上了王府大門,王戎等人奮力廝殺。

兩千對三百,從承運殿廣場一直殺到承運殿內。

朱高煦負雙甲,單人突入敵陣大戰,往來奮擊,連殺數十人。

“降者不殺!!”

揮鐧砸翻數人,朱高煦放聲吶喊,左右遼東都司兵卒一擁而上,往四面八方而來。

廣場之上的遼東兵卒不斷湧入殿內,平常寬大的承運殿,此刻擠滿了搏殺的人。

百名渤海銳卒結陣奮殺,往朱高煦靠來。

朱高煦奮戰勇猛,無一人合敵。

招降之聲此起彼伏,好似眼下渤海才是人多的一方。

“殿內狹小,無法結陣!都退出去!!”

斷臂的劉武握著斷臂,護送鄭公智踉蹌走出承運殿。

隨著他的指揮,遼東兵卒開始退出承運殿,朱高煦率渤海銳卒追擊而去。

路過殿門時,他將藏在此處的二十四斤鐵槍抓拔而出。

站在平臺上,他看著裹挾著劉武、鄭公智退往廣場的遼東兵卒,簡單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液。

在身旁數十名追趕出來的渤海銳卒襯托下,他的身形顯得十分高大。

明明是用鈍器,卻能做到全甲染血,這樣的形象讓遼東兵卒們心生畏懼,惶恐不安。

雙方難得保持了一定的沉默,三百王府護衛圍住了一千餘人的遼東兵卒。

渤海銳卒們在等朱高煦的指令,遼東兵卒也在看著他,畏懼他。

理說朱高煦既然決定了起兵,就不能優柔寡斷,理應將這群遼東兵卒盡數斬盡殺絕。

然而擦拭了臉上的血跡後,朱高煦卻沒有行動,而是看了一眼臉上的血液,又淡漠俯視起了這數倍於己的遼東兵卒。

他不動,眾人便都不敢動……

“愣著幹嘛!這裡地形開闊,速速俘殺渤海庶人!”

劉武忍受斷臂之痛,向四方下令。

十餘兵卒往高臺殺去,可臨朱高煦幾個臺階之遙時,他們又在朱高煦那眼神下止住腳步,不敢上前。

“太祖高皇帝生前留有祖訓:朝無正臣,內有奸惡,必訓兵討之,以清君側之惡!”

“今禍迫予躬,實欲求生,不得已也……”

朱高煦眼看遼東兵卒不敢動手,便自己開口說出了朱元璋留下的《皇明祖訓》之言,並對遼東兵卒解釋自己的苦衷。

“遼東都司的弟兄們!爾等之中可有隨我在雞西關征戰者?”

朱高煦搬出了雞西關,因為那一戰中幾乎所有幸存的遼東兵卒都得到了拔擢。

果然,在他開口之下,遼東兵卒的隊伍之中出現了片刻的騷亂。

“爾等既然與我肩並肩征戰過,會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他大聲質問,不少人愧疚低下頭。

朱高煦是什麼人,他們自然清楚。

雞西關一戰,朱高煦自掏府庫發給他們賞錢,其豐厚程度無須言述。

“我在此立誓,此次起兵實乃無奈之舉,南下入關靖難,沿途必與百姓秋毫無犯,凡我兵鋒所過之地,軍戶均分衛田,廢其軍屯田賦,不想為軍兵者遣散,不願南下內戰者,原地戍邊。”

“爾等家人還在等著你們回去,莫不是真的要與我為敵否?!”

朱高煦話音落下,也抬腿走下了臺階,他的步步逼近,卻讓遼東兵卒節節後退。

但凡從軍三年以上的老卒,誰又沒聽過雞西關所還兵卒那繪聲繪色的故事,誰又不知道渤海郡王勇冠三軍。

若是先前他們還當是故事,那朱高煦在承運殿內的搏殺就足夠再次證明。

倒在他手下的兵卒少說數十,那些人死狀如何,從朱高煦甲冑所染鮮血就能看出。

能將鈍兵使用如此,誰還會懷疑他。

“渤海庶人休要胡言!你眼下若是乖乖束手,本使還能既往不咎……”

鄭公智在安穩軍心,可他越說卻聲音越小,因為他看到了朱高煦那搜尋的目光。

待他與朱高煦對視時,即便相隔數十步,他卻還是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殿下!!”

“殿下您在裡面嗎?!”

忽的,渤海王府外響起了七嘴八舌的叫嚷聲,聲音傳入王府,在承運殿內迴響。

他們有的在說官話,有的在說各地女真的語言,聲音煌煌迴盪,從四面八方傳來。

在渤海王府外,數萬聚集而來的渤海百姓手持鋤頭與農具,部分還有狩獵所用的獵弓。

他們將渤海王府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饒是飛鳥也難以飛出這個範圍。

他們的吶喊聲讓遼東兵卒的底氣漸虛,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難以拿下朱高煦,而拿不下朱高煦就不可能突圍。

“我再說一遍!!”

朱高煦一手持槍、一手鐵鐧,他隆聲開口,掃視四方。

“若是不願與我為敵的弟兄,放下兵刃往左右散去,我既往不咎!”

“若是還有人手執兵刃要助這佞臣謀害於我,殺無赦!!”

話音落下,朱高煦加快了走下高臺的速度,奮勇搏殺而去。

那二十四斤的沉重鐵槍被他單手揮動,只是一瞬間便砸翻一人,不待左右反應,左手鐵鐧也揮砸而下。

呼吸間,四五人被砸翻,臉上血肉模糊,那骨頭斷裂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手無長槍,遼東兵卒所執短兵的軍陣對於朱高煦來說不過輕易可破。

在他率領之下,三百渤海銳卒撲向那數倍於己的遼東兵卒。

“殿下!可還記得雞西關劉昭!”

“記得!雞西關負傷三處,斬首七級!是我的好弟兄!”

“但且丟下兵器,待我稍許殺了這佞臣與伱飲酒敘舊!!”

一個總旗官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卻不想真的得到了回應,並且回應的無比詳細。

“老子不打了!”

“渤海郡王是賢王,給過弟兄們朝廷都未曾給的賞錢,不打了!”

軍陣之中,居然有人丟下了兵器,往承運殿廣場左右散去。

“一群懶兵!你們就是這樣對朝廷的嗎?!”

鄭公智破口大罵,四周遼東兵卒聞言臉色一黑。

這些天來,他們沒少被鄭公智折騰。

他們每日行軍六十餘里,從寅時走到酉時,整整八個時辰都在走動,到了駐紮的地方還得花費一個時辰結營。

待他們能休息,已經是亥時的事情,躺下不過三個時辰,便得被這傢伙叫起趕路,眼下這人居然還有臉罵自己為懶兵……

一時間,四周丟下兵器的聲音驟然增多,鄭公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隨著兵卒散開,護衛鄭公智的兵卒也越來越少,而朱高煦依舊正面搏殺,壓的前方兵卒喘不過氣來。

但凡朱高煦所過之處,兵卒兵器被擊飛,甲冑被砸散,非死即傷。

漸漸地,有人抵擋不住,開始在正面丟下兵器投降。

投降這種訊號一旦傳出,四周人便會爭先效仿。

沒有人會想與朱高煦交手為敵,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斤兩。

因此在片刻的兵器落地聲後,留在鄭公智身旁的兵卒也越來越少,漸漸只有十餘人。

“你們要去哪?!不想想你們的家人了嗎?!”

鄭公智用家人來約束兵卒,同時伸手拉住一人,那人聽後卻直接甩開他,同時朝他踢了一腳。

“給你當兵是死,投降也是死,爺寧願投降也不幫你!”

“老子早就戰死了,誰知道老子投了敵!”

四周的謾罵聲傳來,站在鄭公智一旁的劉武幾人還不知道鄭公智這一路的所作所為,因此只覺得十分荒唐。

兩千人居然拿不下三百人……

“哈哈哈……”劉武笑聲無奈,自己主動從地上撿起一把刀遞給鄭公智。

“天使,自刎比落在他手裡強。”

劉武很清楚自己落到朱高煦手上是什麼下場,因此交代過後便自刎倒下。

那鮮血噴了鄭公智一臉,他被劉武自刎的畫面給刺激得久久無法回神。

“天使?”

待朱高煦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轉身抬頭,只看到了低頭俯視他的朱高煦。

“渤海……渤海郡王……你……”

他話音未落,便見朱高煦舉起了那鐵鐧,不待他說完,那鐵鐧落下,砸碎了他的天靈蓋,更將半個腦袋砸碎。

紅白之物飛濺,四周還未投降的兵卒膽寒。

待朱高煦掃視他們,他們便自覺丟下了兵器。

“此戰,遼東兵卒盡皆戰死,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家人!”

“全軍收拾行裝,三日後隨我南下靖難!!”

朱高煦奮力呼喊,這讓四周兵卒鬆懈下來。

“劉武你個狗東西!!”

王戎的叫罵聲響起,朱高煦聞聲看去,便見他踹著劉武的屍體,揮錘砸在他臉上,將他砸的血肉模糊。

“殿下,這狗東西自刎了!”

王戎回頭與朱高煦對視,立馬指著劉武的屍體開口:“屍體剁碎餵魚,頭顱斬下插於標上,以證遼東兵卒全軍覆沒。”

說罷,朱高煦看向四周,對王戎吩咐:“帶遼東的弟兄們打掃戰場,未死的都送往醫院救治。”

“劉昭!!”朱高煦大喊先前第一個投降的那人,不多時便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熟悉面孔快走出來,對其作揖:“殿下!”

“拔擢你為千戶官,暫時統帥遼東的弟兄們,三日後隨大軍拔營前往長春所。”

“殿下!”聽到朱高煦的話劉昭連忙開口道:“眼下遼東戰兵十之有八盡數隨江陰侯從長春所往北走,三萬衛空虛,且留守兵卒還是我們自己的弟兄,只要您輕騎而去,必定能拿下三萬衛!”

劉昭的情報很及時,朱高煦聽後立馬與王戎對視。

王戎雖然沒有參加過雞西關之戰,但他從自己父親王義口中聽過不少那一戰的慘烈,因此他頷首:“殿下,您一聲令下,我們隨您南下!”

“給你們一千乘馬,自選五百兵馬南下,若是拿下三萬衛,你就是三萬衛的指揮使,隨你去的弟兄都拔擢三級!”

朱高煦沒有猶豫,直接讓劉昭自己選五百信得過的弟兄乘馬南下。

這份信任讓劉昭感激涕零,而那份獎賞也讓劉昭熱血澎湃。

“殿下您放心,昭一定為您拿下三萬衛!”

“我信你,等你拿下我們再喝酒!”

朱高煦說完便轉身離去,那王戎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在走遠後,王戎才著急道:“殿下,您為何不讓我跟著去?”

“若是這劉昭回了三萬衛便告訴了遼東都司訊息,那我們起兵的事情豈不是瞞不住了?”

“本就瞞不住。”朱高煦邊走邊說:“那吳高多謀,我們出兵最快需要三日時間,而抵達長春所又需要兩日時間,若是那吳高看出了鄭公智的不對勁,你覺得他還會繼續北上嗎?”

朱高煦不相信吳高會那麼容易對付,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對付,那朱棣也就不會用離間計來對付他了。

“那三萬衛能拿下嗎……”王戎醍醐灌頂,追問道。

“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沒辦法,無非就是折損一千乘馬罷了,反正你父親他們還有兩日才回到吉林城。”

“另外,你讓人給吳高送去訊息,就說削藩成功,讓他按照原來的籌劃進軍。”

“是!”

朱高煦走到了存心殿,王戎見狀也停下了腳步。

他眼看著朱高煦走進了前寢門中,自己便跑回了承運殿廣場,準備收拾殘局。

在他離開的時候,朱高煦也在兩名淨軍畏懼的目光下走進了前寢門。

只是走進這裡,他便見到了坐在殿門口的郭琰與亦失哈和十餘名淨軍。

除了亦失哈,他們所有人都畏懼的看著自己,全因他身上甲冑染血,好似地府爬上來的戰死將領。

“殿下!!”

郭琰坐不住了,她連忙起身往朱高煦跑來,朱高煦卻提前攔住了她:“我未受傷,準備熱水給我洗漱。”

郭琰沒管,上前抱住了染血的他,弄得自己身上一身汙血卻也不嫌棄。

“多備幾桶熱水……”

看著二人都沾染了汙血,亦失哈對兩名淨軍吩咐,無奈搖頭。

“何必弄髒了一身衣服……”

朱高煦也是苦笑,郭琰卻在他身上看到了不少凹陷的甲片,心疼抬頭:“真的未受傷嗎?”

“頂多也就是一些淤青罷了。”朱高煦抓著她的手往殿內走去。

不多時,早早備好的熱水便一桶桶抬進了浴舍。

待二人洗漱結束,眾人聚在前寢宮時,兩名婢女為他二人梳理頭髮。

亦失哈看著朱高煦開口道:“剛才王戎來過了,遼東的弟兄死了一百七十二人,我們的弟兄死了二十七人,兩邊負傷者四百五十七人。”

“那劉昭已經帶人外出領了馬匹,他選了我們自己人南下,沒帶遼東的弟兄。”

“遼東的弟兄,奴婢已經讓王戎帶他們去府庫運糧製作為軍糧了。”

亦失哈交代了朱高煦洗漱時發生的一切,郭琰也看到了朱高煦並未受傷,只是有七處淤青,因此抓住他的道:“殿下準備何時南下?”

“三日後……”朱高煦不假思索:“戰前我便已經給陳昶、孟章他們送去了信,想來兩日後他們便能抵達,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備好軍糧豆料,等他們一到,立馬南下。”

由於劉武等人存在,朱高煦他們無法提前大規模製作軍糧,生怕洩露訊息。

眼下劉武等人已死,而胡綸等人也已經將其餘錦衣衛糾察出來,想必能瞞吳高一兩日。

“若是能拿下三萬衛,那吳高就不足為慮了吧?”亦失哈詢問朱高煦,可他卻搖頭:

“拿下三萬衛頂多就是減緩了吳高大軍回遼東的速度,如果他有所準備,劉昭也不一定能拿下三萬衛。”

“不過如果真的拿下了三萬衛,那其中的糧食興許能讓我們渡過眼下的困局。”

朱高煦所說的困局無非就是糧食罷了,渤海的糧食可以撐到六月初九,可那是平常。

眼下數萬大軍即將南下,想要給他們備足一個月的軍糧,起碼要損耗不少糧食。

朱高煦必須在一個月以內進入遼東,並獲得一到兩個儲備倉。

傅讓給朱高煦說過遼東儲備倉的情況,一個衛的儲備倉裡基本有五到十五萬石糧食,如果能夠拿下一個儲備軍屯的儲備倉,那渤海十餘萬百姓就可以多撐一個半月。

如果不是自己還需要統籌三軍,加上吉林城兵馬不足,朱高煦恐怕會親自率兵前往三萬衛。

“等著吧,三日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他感嘆一聲,郭琰也一句話將朱高煦拉回到了現實:“我們起兵了,北平那邊會如何?”

“……”她的詢問讓朱高煦沉默片刻:“若是父親早有準備,那即便得到了訊息也能順利起兵,若是父親沒有準備,那便只能聽天由命。”

“北平的事情太遠,我們管不了,眼下我擔心的只有吳高一人。”

朱高煦看向門口,眉宇凝重。

也在他擔心的時候,伴隨著時間流逝,已經一日未得到鄭公智訊息的吳高開始擔心起來。

長春所北的一處矮丘上,連帶民夫近七萬人的營盤延綿數里,民夫來往營門,不斷從南邊運來糧食。

他們也面有慮色,不過不是擔心鄭公智,而是擔心北巡運糧路上會不會遇到胡人。

相比較他們的擔心,處於帥帳之中的吳高則是看向了耿瓛:“從昨日正午得到訊息算起,眼下已經十四個時辰沒有訊息送來了。”

“我們的營壘未變,即便加上距離,也不應該遲了兩個時辰之久。”

吳高嗅到了一絲不對勁,而這時帥帳外走進了一名指揮使。

“侯爺,鄭公智的信使來了,他們說削藩順利,請侯爺按照原來的籌謀前往吉林城。”

“你把人帶上來,我親自見見。”吳高不假思索的開口,那指揮使愣了愣,耿瓛也開口催促:“去吧。”

“是!”指揮使應下,不多時便帶著一名總旗官來到了帥帳。

“標下見過江陰侯……”

那總旗官跪下作揖,吳高卻笑著上前去:“削藩成功了?如何成功的?”

“我們入了城後,那城內有錦衣衛千戶官胡綸作為內應,加上劉千戶掌控了城防,因此很輕易就包圍了王府。”

“渤海郡王起兵作亂,被劉千戶率兵鎮壓束縛。”

“期間渤海軍民圍攻我們,但鄭御史以渤海郡王要挾,暫時讓他們退去了。”

“只是他們雖退去,可依舊包圍王府,不讓我們離開。”

“那你是如何離開的?”吳高還是笑眯眯的模樣,那總旗官也解釋道:“吉林城內有排水渠,標下順著那裡爬出王府,然後找了劉千戶的弟兄尋了一匹馬,故而才晚了這麼久。”

“好好……”吳高笑呵呵扶起他:“老夫明日便率軍前往吉林城,你現在帶著訊息回去找鄭御史吧。”

“是……”總旗官應下,隨後便退出了帥帳。

一旁的耿瓛見狀也感嘆道:“不曾想那鄭公智居然真的能擒住渤海郡王。”

“誰說他擒住了?”吳高回頭,臉上的笑意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瞧他這模樣,耿瓛皺眉:“有什麼不對嗎?”

“你見過有總旗官能思緒如此清晰的傳遞訊息嗎?”吳高詢問耿瓛,耿瓛也反應了過來:“確實,以往總旗官若是被突然接見,往往口不擇言,這人未免回答的過於流暢了。”

“恐怕是來的路上就已經編好了。”吳高冷哼一聲,又道:“若只是這一點,我還不會懷疑什麼,可你別忘了鄭公智是什麼人?”

“那鄭公智小肚雞腸,倘若真的擒拿了渤海郡王,你以為他會讓我們帶兵去分功?怕不是直接押著渤海郡王走排水渠直接出城南下了。”

“你的意思是……”耿瓛感到了不妙,吳高也決斷道:“下令三軍拔營,南下返回三萬衛。”

他一邊下令,一邊坐回主帥位置上,心情沉重。

“那渤海郡王不好對付,我早就提醒過,可朝廷強要削藩,如今怕是遼東要重燃戰火了。”

吳高的話讓耿瓛低頭,他未與朱高煦交過手,不知他恐怖,只當是吳高有些誇大了。

不過是否誇大,恐怕只有等他親眼見到朱高煦才能明瞭……

《渤海紀事本末》:“建文君遣兵削藩未果,公智被上所殺,餘兵皆降,高多謀,翌日覺察,遂撤軍。”

《明世宗實錄》:“建文君遣兵渤海削藩,然公智尊建文君旨意欲戮吉林。其兵素慕渤海,聞公智欲殺上,遂倒戈,高聞公智敗亡,旋撤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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