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18章 湘王自焚,靖難攻略,北城二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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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均田!當初就不該給他這個權力!”

十月末、京城武英殿內,當朱允炆看到劉武三人送來的渤海情報,他當即便生氣的將奏疏拍在了桌上。

殿內,除了他之外還有黃子澄、李權二人。

“陛下勿要動怒,渤海王無非只是施捨給百姓一些小恩小惠罷了,如何比得上朝廷的大恩惠?”

黃子澄侃侃而談:“再而言之,渤海王對麾下兵卒軍餉開得如此高昂,又用糧食耕地收買人心,陛下認為這需要多少錢糧?”

不等朱允炆開口,黃子澄繼續:“恐怕不少。”

“因此,若是陛下要瓦解渤海王,只需要從錢糧著手便足夠。”

“先生的意思是……”朱允炆緩緩開口:“削減渤海錢糧?”

“是分毫不發!”黃子澄比朱允炆想的還要狠,並且他也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以渤海如此對待百姓,其錢糧必不豐厚。”

“加之渤海之地冬期漫長,每歲都需要朝廷在五月前運抵一批糧草才能渡過,那朝廷一旦停止調撥糧草,恐怕渤海十餘萬君民便只能忍受飢餓,哪還有力氣來與朝廷作對?”

“臣以為,當下只需要以劉武三人及其兵卒為內應,隨後等待明年開春,屆時可派兵馬以押送糧草的名義進入吉林城,隨後突襲渤海王府!”

“屆時渤海無糧,即便渤海王心有反意,也難以反抗……”

黃子澄信誓旦旦的模樣,讓朱允炆來了興致,但他還是很清楚削藩必須要結合兵事來處理,而二人對於兵事並不精通,因此他看向了一旁的李權:“去召曹國公和齊先生。”

“是……”李權應下,隨後派人去傳李景隆與齊泰前來。

約兩刻鐘的時間過去,在武樓與文華殿班值的李景隆和齊泰出現在了武英殿內。

不知是否是強行削周藩為庶人的緣故,李景隆比起兩個月前消瘦了幾分。

當著二人的面,朱允炆將剛才黃子澄的話精煉轉述給了李景隆與齊泰,想要知道他們的看法。

得知朱允炆要削朱高煦時,李景隆心裡是反對的,因此他作揖道:“陛下,渤海王身處關外,且又與朝廷關係緊密,屢立戰功,不僅是渤海百姓,便是大寧、遼東都司的兵卒也對其讚不絕口。”

“若是要削藩渤海,恐怕會讓邊兵寒心……”

這是李景隆第一次參與到削藩的話題中,可他的態度卻讓朱允炆不是那麼高興。

“若說寒心,那曹國公可以篤定日後的渤海王就不會起兵致使遼東生靈塗炭嗎?”

“即便可以保證渤海王不會,可曹國公可以篤定渤海王的子孫後代不會嗎?”

“削藩,亦是這個道理!”

黃子澄振聲開口,並對李景隆勸導道:“對於有功之賢王,朝廷自然有另一套辦法。”

“在京有不少王府,例如周王府便可收拾修理,換塊牌匾就能供渤海郡王入住。”

“當然,其歲俸豐厚,自然需要酌情削減,但想必渤海王也能理解朝廷的苦衷。”

畢竟是儒生,黃子澄嘴皮的功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李景隆自然也知道怎麼駁斥他,可當他瞥見朱允炆的表情後,他便忍住了反駁的想法。

見李景隆不開口,齊泰也站了出來,不過他不是為朱高煦說話,而是闡述自己的看法。

“渤海郡王雖有功朝廷,可他確實觸犯了朝廷之中的律法,例如私下面見六城女真人,又擅自開啟互市,與女真人互市鐵器、糧食,此二者皆是死罪。”

“念其有功,剝削其護衛已經是法外開恩,只要他聽從王化,朝廷還是可以保留他的爵位與歲俸,讓他在京城居住。”

朱高煦在渤海開互市、面見六城女真的事情,早在洪武年間就已經傳開,當時也有人彈劾他,不過朱元璋都將奏疏駁回,還以關外與關內不同,當自依渤海法度行事。

如今齊泰再拿這個說事,顯然是要告訴李景隆,如今已經改天換地了,洪武已經過去,如今是建文。

李景隆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因此沒有繼續辯駁,而黃子澄見狀也對朱允炆作揖道:

“陛下,臣以為當在入冬後詔令吳高、劉真二人率遼東兵馬屯守三萬衛,待開春後應假借運糧來進入吉林,請渤海郡王南下京城。”

“就依先生之言吧。”興許是從李景隆身上看到了武官們對自己的輕視,這次的朱允炆沒有搞什麼三辭三讓,直接應了下來。

這樣的舉動,讓李景隆在心底嘆了一聲氣,而朱允炆更是繼續說道:“距離渤海開春還有七個月,這七個月內,朝廷是否就等著削渤海,其它時候休養生息?”

“自然不會……”黃子澄繼續開口:“削渤海無非就是剪除燕藩臂膀,而燕藩臂膀中,與燕王出塞作戰的齊王距離運河過近,一旦燕王異動,齊王便可迅速拿下德州、臨清、東昌等水驛的水次倉。”

“因此,要著手燕藩,必先動手齊藩。”

“趁著入冬大雪封山,關內外隔絕的機會,朝廷應該在四月前著手削齊藩,同時臣觀閱了齊尚書的奏疏,因此臣以為,若要避免燕王外逃,理當對代藩下手,這才能讓守將房昭可以放心駐守懷來。”

黃子澄一開口,便是二位藩王遭了難。

代王與齊王成了朝廷對付燕王路上的絆腳石,而且這二人本就罪名不少,削藩他們也算師出有名。

“齊王有武略,與燕王數次備邊,而代王與蜀王、谷王為兄弟,若是削藩他們,是否會引起動盪?”

收拾了心情,朱允炆便開始擔心起了自己的名聲與削藩此二人的後果。

只是對於他的話,黃子澄卻不緊不慢道:“諸藩眼看周藩被削,一連三月都不敢對朝廷上疏詢問,如何又敢犯上作亂?”

“況且,此二王在高皇帝在世時便多有不法,陛下站在大義之上,如何不能削藩?”

黃子澄這般說著,朱允炆也頷首表示認可,倒是齊泰與李景隆皺眉。

齊泰認為黃子澄過於著急削藩,李景隆則是覺得朱元璋才崩殂不到半年就一口氣削藩三王,這未免有些過分了。

他自然知道朱元璋的諸多兒子中有不少很不像話,但削藩也得講方法,講步驟。

古往今來削藩,還從未有當下這樣急迫的情況。

齊泰與李景隆不再發言,朱允炆見狀便對黃子澄吩咐起了處理齊、代二藩的事情。

不多時,三人退出武英殿。

同月,朱允炆繼續推行新政,同時規定凡全家人居住在興州、營州、開平當兵的,戶中放一人為民。

全國所有衛所,凡獨子當兵者,均放為民。

此項政策實施後,加上先前的合併州、縣、衛所,全國衛所數量從洪武年間內外衛三百二十九,守禦千戶所六十五,驟降到了內外衛二百九十四,守禦千戶所四十七,十餘萬衛所兵被解散為民,大量武官只有虛銜,而無實權。

說起實權,文官職位明面只是被提到了與武官平起平坐的程度,然而由於文官大多都是實權,因此就權力分配一說,文官實質上已經壓過武將一頭,新政看似平衡,其實卻是打破了平衡。

同年臘月,朱允炆再次免除天下積欠的租稅、欠賦,並令地方照顧老弱病殘和鰥寡孤獨者,重農桑,興學校,並再次減免了江浙一帶極重的田賦。

因為明朝賦稅大多是三十稅一,只有江浙是二十稅一,因此朱允炆將江浙賦稅削減到二十五稅一。

當時間進入建文元年,朱允炆追諡自己的父親為孝康皇帝,廟號興宗。

正月初六,朱允炆將其嫡母常氏被尊為孝康皇后,其生母呂氏被尊為皇太后,同時冊妃嬪馬氏為皇后。

正月初十,朱允炆再封其弟朱允熥為吳王,朱允熞為衡王,朱允熙為徐王,立皇長子朱文奎為皇太子。

正月十五,戶部尚書鬱新再次上疏,請朱允炆停止對地方官吏的削減。

鬱新認為,大明一千四百餘縣,每個縣的官員被朱元璋計算得極為精準,剛好足夠管理,官吏過少反而會更依賴地方士紳,會造成地方門閥割據的隱憂,因此認為削減官吏的政策不宜施行,但奏疏被朱允炆擱置。

二月初,朱允炆進一步省減刑獄,要法司將《大明律》科斷,不許從重從嚴。

此外,用刑嚴厲的《大誥》被不動聲色地廢除。

只是一個寒冬,朱元璋時期的許多國策被推翻重建,整個大明朝都陷入了古怪的平靜中。

二月中旬,朱允炆再確定了諸藩無膽氣謀反後,進一步削藩,詔令諸王不得再節制文武吏士,文武吏士不得再向藩王稱臣。

此舉施行後,等於王府屬官的上級從藩王成為了朝廷,而為了表示忠誠,許多王府官吏開始私底下揭發自家殿下的過錯。

二月末代王府長史上疏彈劾代王殘暴不仁,對百姓多用拳腳,還肆意毆打王府屬官。

得知訊息,朱允炆便召集了群臣在武英殿議事,不過這次少了李景隆,顯然是上次李景隆的發言讓他感到了不適。

“代王府長史王牧的奏疏,想來諸位都已經看過了,不知諸位是何看法?”

朱允炆明知故問,而六部群臣也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暴昭首先站出來道:“藩王犯法與庶民同罪,臣請陛下懲治代王。”

“臣等附議……”

暴昭站出來率先表態,其餘六部尚書除鬱新外,也紛紛作揖表示附和。

見狀,朱允炆看向了黃子澄,見黃子澄緩緩頷首,他便開口道:“既然如此,傳朕旨意,下令將代王朱桂廢為庶人,遷往蜀地,令蜀王朱椿嚴加看管。”

“……”聽到朱允炆的話,前一秒還附和的不少官員不可置信的抬頭,與左右同僚面面相覷。

周王被廢庶人他們還能理解,畢竟周王朱橚在洪武年間私下離開封地,還私下見了馮勝,與皇帝在洪武年間關係就不好,被廢倒也正常,可代王朱桂只是毆打平民,也沒殺人,怎麼也得被廢庶人了。

這一刻,不少人有些後悔站出來附和,而朱允炆卻覺得不夠,拿出了另一份剛到的奏疏。

“荊州有人彈劾湘王偽造寶鈔用於享樂,諸位如何看待?”

他掃視群臣,群臣臉上卻愕然一片。

湘王可不是周王、代王那種有過罪過的人,自他十四歲就藩以來,他對內照顧百姓,對外平定叛亂。

古州蠻三次造反都是他和楚王朱楨帶兵平定,五開蠻起事也是由他帶兵平定。

湖廣常德投降的蒙古元軍叛亂,也是因為朱柏的膽識勇氣過人,指揮得當,最後大敗敵兵,終獲全勝。

哪怕是先帝都對朱柏屢次嘉獎,後又幹脆召至京城慰勞,現在突然有人說朱柏偽造寶鈔。

且不提這個罪名是否能坐實,單說就這麼一件事,也不至於讓群臣來議論吧,畢竟這是皇帝的家事。

“湘王有功,應當先徹查此事,坐實再論罪……”

哪怕是之前義憤填膺的暴昭,在面對這個話題時,也表現得小心翼翼,可見朱柏確實是賢王代表。

“臣以為……”暴昭才開口說完,黃子澄便主動站出來作揖道:“臣以為湘王偽造寶鈔之事需徹查,但為了提防,還是應當派兵護衛御史前往。”

“派兵?不可!”鬱新一聽到黃子澄的話,當即就反駁道:“既然是查案,那派遣巡察御史便足夠,何須派兵?”

“湖廣境內不安,派兵保護御史有何問題?”黃子澄淡然回應,同時開口道:“況且,湘王手中有三護衛兵一萬二千有餘,以防湘王異動,派些兵去也理所當然。”

“若是真的有罪,湘王自然會跟隨御史到京解釋,可若是派兵,那諸藩如何看待朝廷?”

鬱新還在據理力爭,可朱允炆已經不在乎這個老臣了,他對黃子澄的建議頷首肯定:“既然如此,便派御史,再選三千護衛兵護送其去荊州吧。”

朱允炆表態了,而且比黃子澄更直白。

黃子澄還只是說了派兵,但沒說數量,但朱允炆開口便是三千兵馬。

這架勢不像是去查案,更像是去抓捕。

“此外,青州官員彈劾齊王意圖謀逆,蘭州官員彈劾肅王私下收哈密馬匹、錘殺衛卒,雲南官員彈劾岷王擅收諸司印信、殺戮吏民,你們又是如何看待?”

朱允炆不等諸位大臣反應,便再度提出了針對齊王、肅王、岷王的問題。

這會兒群臣都看明白了,皇帝是想要人站出來背鍋,自己大公無私的處置自己的叔叔。

這事情辦好了,站出來的人自然有功勞。

或許是齊王與肅王、岷王本就有問題,因此這次許多大臣都贊成將他們召回京城審問。

見群臣如此,朱允炆也頷首道:“就按諸位說的辦吧。”

在三言兩語中,在朱元璋崩殂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朱允炆再次舉起了削藩的大刀,不過這次不是隻削一個,而是要一口氣削五個,比歷史上多出了一位。

不等訊息傳開,都察院御史耿埕率三千兵卒乘船直奔荊州,其餘蘭州、雲南、青州、大同等地各有官員率少量兵卒前往。

三月中下旬,在長江水霧瀰漫荊州城時,耿埕帶著三千兵卒包圍了湘王府。

人在府中的湘王朱柏聽到了甲冑聲,正在練武的他翻身下了一匹白馬,將手中弓箭遞給了旁邊的太監,擦了擦汗後對身旁的幾名百戶官詢問:“怎麼有這麼多甲冑聲?還沒到換班的時間吧?”

朱柏長相英俊,舉止間十分瀟灑,加上喜歡白馬白衣,看上去還有幾分飄渺的仙風道骨。

見他詢問,幾名百戶官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只能派人去打探訊息。

只是不等他們派人離開,便見班值王府的千戶官急匆匆跑來。

“殿下!巡察御史耿埕帶兵將王府包圍了!”

千戶官半跪作揖,朱柏聽後臉上詫異,隨後便是憤怒:“一個巡察御史也敢包圍我的王城!”

說罷,他便帶著左右前往王城之上,尋著蹤跡找到了在崇禮門外的巡察御史耿埕。

朱柏並不認識他,加上毫無過錯,因此他質問耿埕道:“何人派你來我湘城,不怕問罪嗎?”

耿埕有皇帝撐腰,即便見到了手握重兵的朱柏也毫不膽怯,反而嗤笑著罵道:“罪臣朱柏!你在荊州擅殺百姓,又私下偽造寶鈔,如今天兵已至,還不束手就擒!”

“放伱孃的屁!!”聽到朱柏被罵,湘王三護衛的軍官兵卒們破口大罵。

耿埕被罵了一遍,他氣得用馬鞭指著城頭上朱柏:“你這不忠不孝的謀逆之徒,還敢率兵自守來抵抗朝廷。”

朱柏被耿埕說的莫名其妙,他明明在城上待著,怎麼就成了抵抗朝廷的人。

“你們要害孤,不用搞什麼莫須有的罪名!”

“莫須有?你敢詆譭陛下!”

朱柏雖然喜歡談論經文,但疏於辯論,看著耿埕汙衊自己,他氣得攥緊了拳頭。

“殿下,這朝廷看樣子是要削藩,您絕不能與這狗人前往京城,反了吧!”

“對啊!反了吧!”

朱柏在三護衛中深得人心,因此得知皇帝要對朱柏下手,加上皇帝去年削周藩並將其廢為庶人的例子,諸將紛紛勸諫朱柏。

城外的耿埕見城頭的諸將向朱柏勸諫,當即便心虛了下來。

朱柏的三護衛就在荊州城外,如果朱柏真的造反了,那不出七日便能直抵京城。

想到這裡,耿埕有些害怕了,連忙換了口氣,對朱柏勸諫道:“湘王,你身為人子,難道要起兵謀逆,讓高皇帝蒙羞嗎?”

“你身為三軍主帥,難道要率領三軍起兵,害三軍將帥兵卒家破人亡嗎?”

“你身為人臣,難道要起兵造反,落個不忠不孝不義的名頭嗎?”

“你……”

耿埕邊說邊罵,好似要將朱柏說的身敗名裂一般。

諸將在朱柏耳邊勸他起兵,城外耿埕卻帶著數千兵卒齊聲喊著他不忠不義不孝。

聽著這些嘈雜聲,朱柏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本就不喜歡爭權奪利,人在荊州閒暇時便修道,在外便行軍打仗,鎮壓叛亂。

他對朱元璋極為孝順,讓他造反的事情他做不出來,況且朝廷擁兵百萬,而他只有本部三護衛一萬兩千人。

且不提朝廷的百萬大軍,單單湖廣都司的四萬兵馬他就難以擊敗,若是起兵,那確實是害了三軍及其家人。

“孤不會隨你去京城的!”

朱柏看著城外步步緊逼的耿埕,大聲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讓耿埕臉色慘白,護衛諸將臉上一喜。

然而,朱柏下一句話卻讓耿埕摸不著頭腦:“孤也不會謀逆,做那不忠不義不孝之徒。”

“你說孤讓高皇帝蒙羞?孤乃太祖高皇帝十二子,孤只有讓高皇帝驕傲,未有蒙羞之舉。”

“要蒙羞,也是你的那陛下,孤那侄子!”

朱柏說完,轉身便下了城牆,諸將紛紛跟上,耿埕卻一臉迷糊。

“讓皇帝蒙羞?皇帝怎麼讓高皇帝蒙羞了?”

他摸不著頭腦,而朱柏卻勸退了諸將,讓他們好好守城,解釋自己要去後府穿甲冑,與他們並肩作戰。

聞言,諸將還以為朱柏要起兵證明,紛紛停下腳步:“殿下,我們等您!”

“好!”看著諸將,朱柏轉身走向後府,並在這裡見到了剛剛得知訊息的海國公之女吳氏。

吳氏年華雙十,比朱柏小了八歲,曾為朱柏生育二女,但都不幸夭折。

“如何了?”

吳氏擔心的詢問,朱柏卻道:“恐怕今日,我們要與你兄長一樣被冠莫須有的罪名了。”

“怎麼會……”吳氏的哥哥吳忠因為胡惟庸案被除爵,因此她很清楚自己哥哥的下場。

一想到那樣的下場,她便臉色難看起來。

“還好我們未有子女,免了他們與我夫妻二人受苦。”

朱柏握住她的手,吳氏也臉色慘白,與朱柏對視道:“殿下準備怎麼做?”

面對問題,朱柏沉默片刻,隨後緩緩開口:“我觀前代大臣,遇到昏暴之朝而下獄,往往多自盡而亡。”

“我身為太祖之子,父皇逝世,我既不能探望病情,亦不能參與葬禮,抱憾沉痛,活在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樂趣。”

“今日那耿埕不過是一個奴僕便敢辱罵我,我若是落到了京城,免不了要和五哥一樣被廢庶人。”

“與其被廢庶人後受辱於奴僕之輩,我寧願以死明志,也絕不苟且偷生!”

“我陪你……”沒有其它的回答,吳氏從八仙桌上拿起酒壺,為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

“可憐你了……”朱柏愧對吳氏,可吳氏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夫妻二人如當年新婚一般同飲,隨後朱柏在吳氏的幫忙下穿戴甲冑。

他去馬廄牽出了他平定古州蠻時一直乘騎的白馬,吳氏也讓人準備了桐油,將前寢宮倒滿。

不多時,她站在宮門,持著火把等待朱柏。

眼看朱柏身騎白馬而來,她便拋下了火把,大火將前寢宮點燃。

朱柏看著吳氏走進火中,低頭看了一眼白馬:“罷了,你應當留在世上,日後得了個好的將軍,還能帶你征戰四方。”

“唏律律……”白馬似乎聽出朱柏話中意思,但它沒有坐實朱柏下馬,而是突然奔跑起來,往那被點燃的前寢宮中衝去。

“殿下!!”

看到火光而趕來的湘王三護衛將領看到了身騎白馬,手執弓槊的朱柏。

他們試圖阻攔,卻沒來得及攔下,只能眼睜睜看著朱柏身騎白馬,躍入火中……

“朱允炆,孤要看看,到底是誰讓皇考蒙羞!”

今天早會開太久,二更估計會晚點,應該在十二點左右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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