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6章 南北榜案,靖難攻略,北城二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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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南京內城無比熱鬧。

至於原因,皆因這一月是大明建立以來的第六次科舉,而它也如期舉行。

從天南地北趕來計程車子們,極大促進了南京城的民間經濟。

這其中,還有朝鮮、安南的部份讀書人,儘管他們在去年落榜,沒有獲得參與今年會試的名額,可他們也趕著來到南京城,只為看看今年科舉高中的是誰。

“鐺…鐺…鐺……”

洪武三十年二月初九,大明第六次科舉丁丑科如期舉辦,翰林學士劉三吾﹑王府紀善白信蹈為考試官,開始組織會試。

對於這件事,朝野上下都尤為重視,畢竟這是大明朝第六次科舉,而這次科舉中錄用的進士,將在未來躋身官場,十數年後,成為廟堂之上的中流砥柱。

因此,把握住了這批人之中的佼佼者,就能在未來更進一步的擴大己方的影響力。

正因如此,許多佼佼者在會試還沒開考前,就已經收到了不少富戶的投資。

然而還不等會試開始,朱元璋的《富民冊》便打斷了這一投資程序,大量富戶被登籍造冊,遷移南京,致使這一屆的許多士子在會試開始前,都沒有得到自己期望的待遇。

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有可無,畢竟能走到京師會試這一步的,基本都是家有餘財,亦或者視金錢為糞土之人。

對於他們來說,眼下的錢財並不足以讓他們迷失,反而會激勵他們。

只有登上廟堂,他們才能實現各自的抱負,所以參加此次會試的二百餘人,早就做足了準備。

當南京城內晨鐘作響,他們便整理心情,自信滿滿的走進了會試考場內。

他們被搜身,被檢查,最後坐到了自己考試的位置上,並且再度被檢查,直到開考前一刻,考場內都有巡邏的兵卒。

這樣的環境下,心理脆弱之人往往會崩潰,但能走到這一步的,無不是意志堅定之人。

不多時,考卷下發,所有考生閱覽卷目,並沒有任何一人對題目有所質疑,只是在片刻的沉默後開始研墨動筆。

明代會試分三場進行,時間為二月初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一般較重視第一場。

第一場會試題目是經義、四書義各一篇,分別限制在五百字和三百字以內。

面對這兩篇文章,每一個士子都認真作答,先不提內容,單說文章的卷面就十分漂亮。

劉三吾走在會試考場內,撫須看著那一名名考生,見他們卷面字型規整,大小一致,端莊有致,雍容有度,看上去賞心悅目,心裡十分滿意。

一連三天,劉三吾都不曾離開考場,以八十五歲高齡和考生們同吃同住,直至二月十一考試結束,他才帶著七百二十三份考卷返回衙門,一篇篇批閱。

在他批閱這些考卷的同時,王府紀善白信蹈開始主持丁丑科的第二場會試。

這第二場會試,主要科考禮樂論,限六百字內容。

一連三日,白信蹈也如劉三吾一樣未曾離開考場半步,直至十四日酉時科考結束,才帶著所有考卷返回衙門。

翌日、會試第三場開始,此次科考的時務策。

興許是因為兀良哈遭受重創,加上西北和西南叛亂不止,因此今年的時務策題,主要以平叛為主,物件不作限制,可以西南、西北、東北、倭寇為平叛目標,文章不尚文藻,內容規定在一千字以上。

在這場策題回答中,許多人都在模仿著朱高煦的《平倭論》來對西南、東北、西北和倭寇來對應平叛。

這並非說朱高煦的《平倭論》有多麼高超,而是朱高煦的《平倭論》得到了朝廷的認可,這也就說明朝廷是比較偏向這種平叛思路。

藉助這種思路,許多人都寫出了自己認為較為出彩的策論文章。

如此過了三日,待二月十七酉時結束第三場會試考試,作為考官的劉三吾通知了所有考生,於次日參加“騎射書律”的輔科。

在後世印象中,古代的秀才和舉人都相當的文弱,手無縛雞之力。

這不能說錯誤,也不能說正確,但至少在明代,秀才和舉人們卻是另外一種畫風。

因為明朝科舉制度一個特別之處就在於,即使是文科儒生,也被要求具備軍事能力。

早在朱元璋開辦科舉,制定《皇明立學設科分教格式》時就規定,參與科舉的生員必須每天在未時,習弓弩,教使器棒,舉演重石。

為了鼓勵生員練習騎射弓馬,朱元璋甚至規定了獎勵制度。

弓箭射的好的秀才,會得到喝酒的賞賜,而碰上會試,擅長射箭也被做為“加分”專案。

騎馬弓射三箭中靶,這是洪武年間生員騎射加分的一個必須項。

這也就導致明代文官普遍不文弱,有些文官甚至比武官更不怕打仗,而秀才以及舉人們遇到戰事也往往變成當地的臨時軍事指揮官,在沒多少正規兵的縣城尤其如此。

在劉三吾的督考下,此次參與會試的考生紛紛在翌日前往外城的大教場,在大教場上進行騎射的科考,不少人因此而得到了劉三吾、白信蹈等考官的青睞。

“好!”

大教場上,看著一名白淨的南方士子熟練翻身上馬,縱馬左右開弓,連射三箭,饒是劉三吾這種老而持重的人也不由喝彩了起來。

相比較下,許多北方士子居然馬術生疏,鮮有能連續中靶之人。

坐在劉三吾一旁的白信蹈見此情形,也不由撫須道:“人言北人善弓馬,如今看來,南方考生反而文武雙全,北方考生卻是文才武藝皆不如。”

“呵呵……”劉三吾沒有說什麼,只是輕笑一聲。

儘管他們二人調侃過後,北方考生之中的軍戶、匠戶子弟開始上陣,不斷在弓馬上取得成績,壓制南方考生,可二人卻十分吝嗇誇讚,視北方考生弓馬精湛為應該。

忙碌三日,待二十日酉時結束騎射書律等輔科,所有會試士子被安排入住會館,而劉三吾等人也開始帶領參與丁丑科的所有官員批閱考卷。

由於劉三吾為主考官,所以對於批卷,他自然是以自己的三觀和感悟來批卷。

至二月二十七日,劉三吾在白信蹈等官員的幫助下,批閱完所有考卷,並從七百二十三名南北士子中,取錄了宋琮等五十一名士子為貢士。

“噼裡啪啦!!”

“放榜了!放榜了!”

“前面的快看,有沒有我家少爺!”

“別擠啊!我看完就出去!”

“我家少爺中了!我家少爺中了!”

“落榜了,怎麼可能……”

二月二十八日,在一片敲鑼打鼓聲中,會試終於發榜。

這一日,中榜之人激動萬分,拋灑散錢,而未中之人只是嘆氣,整個人癱軟在地,又或者站著啜泣。

只是此刻,沒有人會關注落榜之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中榜之人身上。

在一片喝彩聲中,被取錄之人得到了通知,中榜者五十一人,都將在三月初一卯時上朝參加殿試。

這次的科舉給人時間過得很快的感覺,那是因為如今的大明朝實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忙碌。

山東、山西、河南、北平等地在調糧,西南的雲貴桂三省再度爆發土司叛亂,漢中高福興帶著叛軍在秦嶺與大巴山之間來回伏擊明軍,被耿炳文與郭英率軍圍追堵截。

水西土司叛殺普安衛千戶張駭、貴州衛百戶魏安、汪俊及軍士數十人,舉兵萬餘叛亂。

右軍都督僉事顧成被委任徵南將軍,率兵五千與左軍都督僉事何福征討。

直隸十八府富戶率先被遷徙至南京城,他們變賣了家鄉的千畝良田與數處房產,卻只能在南京周邊買到二三百畝地。

儘管從價值來說,他們的資產並未縮水,因為南京城的田地更貴。

但是從產出和消費來說,來到南京城後的安家,幾乎掏空了他們的家產,他們之中大部分人,被迫在高物價的南京城中過起了相較以前節衣縮食的日子。

這樣的生活落差,也讓他們心中對朱元璋的怨氣變得越來越重。

面對這複雜局勢,加上身體抱恙,朱元璋不得不將目光放到了更為重要的備邊平叛、遷徙富戶之事上,故而忽略了會試。

直到三月初一,他才騰出了時間來,拖著抱恙的身體參與了這一日的殿試。

“賀!”

“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武三十年三月初一,伴隨著鴻臚寺卿唱禮,群臣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行五拜三叩禮。

頂著那張依舊蠟黃的臉,朱元璋走進了奉天殿內,坐到了那許久都沒有坐回來的龍椅上。

由於今日早朝要進行殿試,因此奉天殿難得大開門戶,正五品以上百官紛紛入殿。

在奉天殿廣場上,五十一名貢士等待皇帝的召喚。

“平身……”

朱元璋的聲音較之上個月好了許多,但他的身體也比上個月消瘦許多。

瞧著他的模樣,許多大臣眼神閃爍,也有部分大臣面露擔憂。

諸如鬱新、李景隆等人更是十分擔心他的身體。

站在朱元璋跟前,朱允炆可以在金臺上看到所有大臣的一舉一動。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到聽到身後傳來“開考”的聲音,他才開口道:“開考!”

伴隨著朱允炆開口,殿內正五品以上大臣紛紛退到奉天殿兩側,班值的金吾衛則是搬來矮桌與矮几。

五十一位貢士得到傳喚,踏上漢白玉臺階,走上奉天殿。

“陛下聖躬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入殿後,他們在劉三吾和白信蹈的帶領下,高聲唱禮。

儘管不如群臣整齊,但朱元璋也沒有在意,只是頷首示意朱允炆。

朱允炆見狀點頭,回頭後唱聲:“入坐!”

五十一名貢生低著頭入座,雖然那矮几坐著難受,但總比站著殿試要好。

待他們坐下,在群臣的注視下,劉三吾與白信蹈開始髮捲。

考生們洗筆研墨,等待著金臺之上的那位出題。

瞧著他們準備,朱元璋這才緩緩開口道:“朕聞古之造理之士,務欲助君,志在行道。受君之賜,而民供之。所以操此心,固……”

朱元璋的制策題,相較於歷史上發生了變化。

興許是朱高煦的出現,為朱元璋解決了錢荒和寶鈔的問題,因此他對治內的民生還是十分滿意的。

也因此,他將這次的制策題目做了小小的修改,不似歷史上的單一,主要在詢問貢士們大明的君臣關係,以及如何促進君臣關係,同時如何推動時政,不致使君臣關係失衡而導致官員不敢做事。

對此,貢士們在聽後,也對其作出回答。

由於是殿試,卷面是很重要的加分項,因此所有人都得控制好筆墨,以免汙濁了卷面。

一些官員距離數步看向桌案,儘管看不清內容,卻能將試卷字跡看個模糊。

那試卷上的字寫得錯落有致,溫潤而雅,可謂賞心悅目,許多大臣都感到十分舒服,低聲誇讚。

在金臺之上,朱允炆也提起了興趣,走下金臺,在貢士桌案間穿梭,滿意的看著那一張張宛若書貼的卷子。

從辰時到未時,三個多時辰後,五十一名貢士開始陸續交卷,並在劉三吾的指引下,暫時離開考場。

待所有人結束考試離場,朱元璋也讓群臣們閱覽考卷,直至黃昏才帶著考卷回到了自己的乾清宮。

“爺爺,您不用親自批閱,交給孫兒就行了……”

乾清宮內,朱允炆看著身體抱恙卻依舊批閱殿試考卷的朱元璋,心有不忍。

只是面對他的話,朱元璋一心撲在考卷上,一邊批閱一邊說道:“為自己家選材還要偷懶,那還能指望誰呢?”

他這話說出後,朱允炆也不再反駁,只是為他添茶倒水,隨後與他一起批閱。

期間,朱元璋與朱允炆說了很多話,教導他如何選材。

“卷面不一定要乾淨,內容不一定追求辭藻,選材不是選秀,要的是務實,而不是樣子。”

“是……”

在朱元璋的教導下,朱允炆從初一至初三都在乾清宮,就連奏疏都是在乾清宮處理的。

三天的時間,朱元璋帶著朱允炆將五十一份殿試答卷批閱完畢,並從中選出了陳、尹昌隆、劉諤三人為一甲進士。

裁定過後,他並讓朱允炆傳達旨意,將他點出的三甲名錄交給劉三吾。

劉三吾將名錄交給了吏部,而吏部的官員只是簡單看了看名錄,填上籍貫後便將這份名錄交到了吏部尚書杜澤的面前。

望著這份名錄,年過六旬吏部尚書杜澤只是一眼便瞧出了貓膩。

他看著手中名錄,對著面前的主事詢問道:“這名錄,你覺得沒有問題嗎?”

“嗯?”見杜澤這麼說,這名主事湊上前來閱覽,只是這一看,他便表情僵硬了。

只見那名錄上的五十一個人名前,居然清一色的都是南方籍貫。

“這這這……”

瞧見這五十一人的籍貫,主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杜澤也額頭冒出冷汗,壓低聲音詢問道:

“陛下批閱時,可知道進士們的籍貫?”

“不曾知道……”主事反應了過來,這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你是說……”

“唉!”杜澤沒有回應主事的話,而是緩緩摘下了自己的烏紗帽,用桌上的粗布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細細算來,老夫也六十有四,是時候告老還鄉了……”

“這…祁山先生,是否要稟告陛下?”聽到杜澤居然被這件事逼到告老還鄉,主事一下子就著急了起來。

杜澤是六十有七,可他才三十過二,如何能退?

“這事情,我來全權處置,你放下離開吧。”

杜澤承擔了一切,擺擺手示意主事離開。

“先生……”

見杜澤如此舉動,主事跪在地上,連忙叩首。

杜澤見他叩首,也嘆氣道:“明日,我便調你去地方上任職,京中的事情自此便與你無關了……”

“這件事太大,便是我也承受不來,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學生怎麼會……”主事被杜澤說的鼻頭一酸,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杜澤搖頭制止。

“出去吧……”杜澤再度開口,而那主事聞言,也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起身後離去。

瞧著他離開,杜澤看了一眼那本名冊,不由自嘲:“我這尚書,未免過於短暫了。”

說罷,杜澤提筆寫了一份告老還鄉的奏疏。

他這份奏疏,不是為了開脫和逃跑,而是為了提醒坐在金臺上的那位皇帝。

只可惜,他的這份奏疏被送到乾清宮後,朱元璋卻因為連日的操勞而頭疼,躺在臥榻上以湯藥驅趕頭痛。

瞧見這奏疏的他,並未作想其它,只是對朱允炆道:“這杜澤蹉跎半生,卻不想只在尚書之職上待了不到二載,著實可惜。”

“要留下他嗎?”

拔步床內,喂朱元璋服用湯藥的朱允炆也有些惋惜,可朱元璋卻搖搖頭:“他為人忠直,既然開了口,自然是做好了準備,成全他吧……”

興許是感覺到身體帶來的無力,朱元璋特別清楚年老之後的那種無力感,因此倒也沒多想。

只是正因為他的沒多想,那份名錄終究以皇榜的方式發了出去。

“鐺…鐺…鐺……”

三月初五,在晨鐘作響後,整個南京城的百姓都開始了新的一天。

這其中,來自五湖四海落榜的生員們紛紛朝著長安門趕去,渴望成為第一個見證皇榜之人。

然而當他們抵達長安門時,那份皇榜卻還未張貼,所有人都在清晨的寒風中苦苦等候。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四周的人越來越多,而那張皇榜,也在萬眾矚目下登場。

“讓讓!讓讓!”

“貼了!你們說這次的前三甲是南人還是北人?”

“肯定是南邊計程車子,就是不知道是直隸的還是江西、浙江的。”

“那說不定,萬一今年是北邊的呢?”

“對啊,江南已經蟬聯五次恩科三甲了,是時候讓我們北方計程車子坐坐這狀元位了。”

“哈哈哈……狀元位置可不是靠嘴說出來的,而是要真才實學!”

“貼了貼了,你們看……”

在無數讀書人的注視下,那張皇榜慢慢被貼平,中榜之人的籍貫與姓名也被昭告天下。

當“洪武三十年丁丑科殿試金榜”這一行字出現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安靜向下看去……

【福建閩縣、陳,第一甲第一名,賜進士及第】

【江西吉安、尹昌隆,第一甲第二名,賜進士及第】

【浙江山陰、劉仕諤,第一甲第三名,賜進士及第】

對於一甲榜單,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儘管北方士子有些遺憾,但江南士子霸榜前三已經持續五次科舉,倒也沒有人多想,因此繼續往下看去。

【洪武三十年丁丑科殿試金榜,第二甲賜進士出身十三名】

【直隸武進、芮善,第二甲第一名,賜進士出身】

【浙江錢塘、王洪……】

【江西南昌、鄔修……】

【直隸蘇州、盛敬……】

【浙江溫州、黃淮……】

【江西吉安、宋琮……】

【江西吉安……】

當二甲十三名賜進士出身的籍貫與姓名出現,漸漸地開始有人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啊!怎麼二甲都是南方人!”

“不止是二甲,三甲也都是南方人!”

“對!都是南方人!沒有我們北方人!”

伴隨著人群之中許多北方士子出聲,所有北方士子都開始大聲不忿了起來。

面對他們的不忿在,許多南方士子也不敢像先前一樣回懟,眼下的情況,即便再愚蠢的人,也能發現不對勁。

要知道眼下是洪武三十年,而大明朝的科舉已經進行了五次,算上今年就是第六次。

在此之前,北方士子雖然上榜人數確實明顯少於南方,但起碼都能上榜,並且能佔據三成左右名額。

可今年,上榜的都是南方人,甚至大部分都是江南之人,沒有一個北方人。

如此情況,南方士子如何敢開口,而北方士子則是在榜上訊息片刻的發酵過後開始質疑起了這次科舉的真實性。

“舞弊!”

“沒錯!這絕對是舞弊!”

“夠膽的都和我去吏部,我們去鳴冤!”

“對!去吏部鳴冤!”

“走……”

數以百計的北方士子被皇榜衝昏了頭腦,成群結隊的往吏部衝去,一路上大聲叫嚷,訴說著這次科舉的不公。

他們的行為,很快就吸引了武城兵馬司的官兵,然而面對這群不是生員就是舉人計程車子,武城兵馬司也不敢動手,只能被他們推搡著後退。

漸漸地,丁丑科科舉舞弊的訊息開始在南京城傳開,而坐在吏部衙門之中的杜澤,也脫下了自己的烏紗帽,安靜等待著自己的結局。

也在他等待的同時,房門被人推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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