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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靈月姐。”
許太平一面這般應了一聲,一面從腹中靈珠之中,取出兩幅畫軸來。
這兩幅畫軸,正是登頂玄荒塔後,玄荒塔大帝所贈的那幾幅鬼神圖。
而此刻許太平從戒指之中拿出的,便是鬼神圖中的赤獅和老煙鬼。
至於雪域鬼主的那幅畫像,因為玄荒大帝的封印只能困住他十年,所以許太平是斷斷不敢再將他召出來的。
不過赤獅和老煙鬼就不一樣,他們完全是由玄荒塔孕育而成,只要玄荒塔還在,他們就擺脫不了玄荒塔封印的束縛。
所以即便玄荒大帝的忘憂風已經失效,這兩幅畫,他也還是能夠用的。
“砰!……”
在他拿出畫軸的同時,石牢外忽然響起了一道重重的碰撞之聲。
許太平知道,這應當是石牢外通道中,最後一重石門開啟的聲音。
果然,在這碰撞聲響起後沒過多久,許太平便聽到了一陣“啪嗒啪嗒”的清脆腳步聲,朝他所在的石牢門口走來。
隨即,他一面嘗試著催動,被金針封住的那幾處穴道中的刀氣雷霆,一面在心中傳音老煙鬼和赤獅道:
“老煙鬼,赤獅,你們先在畫中待命,等我號令再出來。”
赤獅一聲怪笑道:
“得令。”
老煙鬼則在畫中“吧嗒”一聲抽了口煙之後,這才語氣慎重地回答道:
“公子小心。”
盤膝坐地的許太平,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在心中回應了一句道:
“我會的。”
就在這說話間,通道內的腳步聲忽然停下,繼而在又一陣機擴之聲中,石牢的大門“轟隆隆”地緩緩升起。
許太平的雙眸,在突破化境之後,早非常人,因而即便是四下一片漆黑,他也還是能十分清晰地看清門口之人的模樣。
不過在看清門口來人模樣後,許太平卻是愣住了。
準確來說,門口站著的是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純陽劍宗長老錢乙的孫女,錢小芙。
而那男的,居然是那鯉柳莊的白棣。
那錢小芙,似是從許太平驚訝的目光之中,猜出了許太平已經將她認出。
於是她一臉嫌惡地衝許太平冷哼一聲道:
“本姑娘沒看錯,你小子,果然是個壞種!”
在說這話時,那錢小芙身形“唰”的一聲,只一個閃爍間便來到了許太平跟前,並一腳重重地踢向了許太平的腹部。
而差不多在錢小芙一腳踢出的同時,老煙鬼所在的那幅畫卷忽然震顫了一下,但許太平馬上便在心中衝老煙鬼下令道:
“老煙鬼,別出來!”
於是老煙鬼被許太平的這句話,生生的壓在了畫中。
“砰!……”
幾乎是同時,錢小芙的那一腳,重重地踹在了許太平的腹部。
因為沒有真元氣血護體,腹部硬生生捱了這一腳的許太平,疼得表情有些扭曲。
不過與他此時表情相反的是,在確認錢小芙這一腳的力度後,許太平心中露出了慶幸神色,暗暗道:
“還好沒讓老煙鬼出來。”
之所以如此慶幸。
那是因為從錢小芙這一腳的力道,他可以確認,這錢小芙並非九淵魔修。
而若剛剛,他讓老煙鬼現身了,極有可能會讓藏在暗處的九淵魔修發現他的底牌。
“咳、咳、咳!……”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中,許太平重新坐直了身子,然後眼神從容地看向錢小芙道:
“錢姑娘,擅闖九府大獄,可是重罪。”
錢小芙冷哼了一聲,又一腳重重地踢在許太平身上,然後滿臉怒火地道:
“你區區一介散修,有何資格來定我的罪?”
說著,只見她又一腳“砰”的一聲踢在許太平身上,然後繼續道:
“不妨告訴你,不用等到兩天後,最多明日,我爺爺便會帶人來將你取走。”
“到時候就算是九府府主,也攔不住!”
許太平在又咳嗽了幾聲後,再次直起身來看向那錢小芙,一臉譏笑道:
“既然我已經是死人一個,那錢姑娘你,何故費神前來探望?”
錢小芙剛要開口,一旁一直沉默的白棣,這時忽然走神前來將她拉開道:
“小芙姑娘,將這廝交給我來審問。”
錢小芙在聽到這聲“小芙”姑娘後,眼神頓時柔和了起來,當即“嗯”了一聲,十分乖巧地退到了一側,神態與面對許太平時,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白棣走到許太平面前,冷冷一笑道:
“楚平安,實話說,我還真是有些佩服你的膽色。”
白棣蹲下身來繼續道:
“居然連九府的守山長老也敢殺!”
許太平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與之對視著。
這個眼神,讓白棣一下子回想起了當日問劍慘敗時的情形。
旋即,白棣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然後毫無徵兆地一腳重重地踢在了許太平的胸口。
“砰!……”
白棣腳上的巨大力道,踢得許太平身體離地,重重地砸在了石牢牆壁上。
這一腳,讓許太平疼得險些昏厥過去。
同時,石牢外傳來一個聲音,向白棣和錢小芙警告道:
“動靜小些。”
“另外,你們只有一盞茶的功夫,要問什麼趕快問。”
顯然,這是給錢小芙和白棣開門的那位長老。
錢小芙聞言,當即聲音甜甜地回應道:
“柳長老放心,我們馬上就問完。”
說完這話,錢小芙轉頭看向白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的:
“白棣哥哥,我們只剩下一盞茶的功夫了,你最好快些。”
白棣點了點頭,再次走到許太平跟前蹲下。
白棣面無表情地對許太平道:
“楚平安,給你一條活路,要不要?”
許太平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白棣一眼,隨後才點頭道:
“說說看。”
白棣低聲道:
“將你的鍛體之法和拳譜交給我,我可以幫你取出身上的魂針。”
許太平笑了笑道:
“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棣面無表情道:
“你覺得,你有的選嗎?”
許太平沒有接話,而是轉頭朝後方的錢小芙看去道:
“錢姑娘,能告訴,現在是什麼時辰嗎?”
錢小芙雖然對許太平這沒頭沒腦的問題,感到十分困惑,但她沒有立刻發火而是將目光看向了白棣。
白棣想了想,最終還是衝錢小芙點了點頭。
錢小芙見狀,這才沒好氣地道:
“我們進來時,便已經是亥時三刻了,現在應當已經是子時了吧。”
聽到這話,許太平艱難地從地上坐起,身子靠著身後冰冷的石壁,一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搭在翹起的膝蓋上,然後“呼”地長長地撥出了胸中一口濁氣。
白棣靜靜地看著許太平坐好,這才一臉有恃無恐地問道:
“時間不多了,想好了嗎?”
許太平迎著白棣的目光看過去,面色平靜地搖頭道:
“時間不多的,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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