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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向對陌生人自來熟的方進石都覺得柳如眉太不見外,有點不習慣她的過分親暱了,有點抗拒就扭了脖子不讓她去動自已的頭髮,柳如眉在他後脖頸輕打了一下輕罵道:“別動,說了讓你別動!”
他只好聽話就不再動了,任是由柳如眉細心地把他的頭髮重新拆散,用小木梳慢慢梳理整齊,只是她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有時粗暴的扯的他的頭髮讓他頭皮發痛,方進石一度懷疑她是故意的。
婢女引著李霸岡走了進來,李霸岡看著方進石坐在那裡閒著眼睛享受著柳如眉給他梳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低下頭向柳如眉拱手行了一禮,並不說話。
柳如眉眼睛也不抬一下,對李霸岡道:“上次那把劍呢?”
李霸岡趕緊從背後拿出一把帶鞘長劍出來,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送上前來,柳如眉看了一眼:“放在桌上,方公子會留下來吃晚飯,你準備一下。”
李霸岡看看方進石,答了聲是躬身退下,柳如眉把他的頭髮梳理整齊,回到桌邊找了個金環替他束髮,又取過桌上拿了過來,這把劍的劍鞘看上去十分嶄新,似乎製成不久,柳如眉把劍抽出半分,劍身閃閃,她看了看道:“這劍十分鋒利,你用時小心一點。”說完快速還劍入鞘,聲音很是脆響清靈。
方進石道:“這是什麼劍?”
柳如眉道:“契丹鞍,夏國劍,高麗秘色,皆為天下第一,這是天下皆知的,這把劍來自西夏名家所制,更是精品,東坡居士十分喜歡夏國劍,曾命晁補之作歌稱讚,試人一縷立褫魄,戲客三招森動容。”她說著話取劍在方進石腰間掛好,然後退後幾步看了看方進石道:“這就對了,人靠衣裝馬憑鞍,你這樣打扮又俊俏幾分,又可以多吸引幾個姑娘對你心動了。”
方進石莞爾一笑:“你這樣對我好,就是想讓我多吸引幾個姑娘對我動心?”
柳如眉眨了眨眼睛,歪了頭反問:“你以為呢?”
方進石道:“你不也是個姑娘麼?”
柳如眉沒有馬上回答他的這個話,她扭過身去,停了片刻似乎下了什麼決心,再轉過來時目光清透,迎著方進石的目光,有些扭捏有點臉紅,軟語了道:“是啊,所以把你打扮起這樣,就是依照我心目中的白衫長劍翩翩少年來的。”
方進石道:“那你還說讓我多去吸引別的姑娘?”
柳如眉道:“那又怎樣,那是你的本事,關我何事?我又沒想著給你做妾做小,更沒想過取代你的梁氏正妻,我又何必操心你吸引了幾個女人呢。”
方進石瞪大眼睛看著柳如眉,半天才道:“那我實在是看不懂你了,我們認識才不久,你卻對我這般的好,如今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可以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吧。”
柳如眉思索了一下,忽然狡黠笑了:“你一向那麼自信,為何就不能相信我對你一見鍾情不能自撥,做的這一切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和你好。”
方進石搖頭道:“別的姑娘也許有這個可能,你卻不會。”
柳如眉低笑了道:“我和別的姑娘有什麼不一樣的嗎?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如此看低自已,非是你四海商號方小公子的做人風格,你不是但凡你看的上的姑娘,全都手到擒來戰無不勝,怎麼連我自已都說了對你一見鍾情,你卻沒有自信了?”
這柳姑娘不僅知道他是四海商號的小公子,還大膽說對他一見鍾情,方進石見過不少女人,卻沒有一個敢這麼說話的,儘管她是以一種開玩笑的口氣說出的,他剛要接話,柳如眉雙掌一拍,接著道:“我知道了,你沒看上我,長的不好看不如你的小妾黃姑娘了,薛姑娘了,別的姑娘了,自然沒有興趣了。”
方進石一窘,忙得分辨道:“怎麼會呢。”
柳如眉眨了眨眼睛:“什麼怎麼會,方公子說話吞吞吐吐的,讓人聽不明白,你這是說看上我了的意思麼?”
方進石感覺有點難以招架她了,黃金綿也算是牙尖嘴利的女人了,可是和這個柳如眉相比,柳如眉更敢把什麼話都往外拋,黃金綿是另外一種話語刻薄,和她完全不一樣,方進石只好客套話接過來:“柳姑娘天生麗質容貌俊俏,試問那個男人會不動心呢?”
柳如眉嘻嘻笑道:“能得到方小公子的垂青,小女子實在感激,儘管你這話說得太假,也不知對多少個姑娘說過同樣的詞,我卻依舊歡喜的很。”
她拿了茶碗走到方進石面前一揚,對他道:“難得你也會對我有所想法,姑娘我感激不盡,以茶代酒我陪你喝一碗。”
方進石不僅沒能套出她的身份,卻讓她步步進逼,搞得灰頭土臉,他內心決定反擊一下,拿起旁邊的茶碗,和柳如眉碰了一下茶碗,柳如眉舉起茶碗想要喝下去,方進石按住她的胳膊:“既然郞有情,你妾有意,不如一起喝個交杯酒?”
柳如眉一愣,看了看花廳外面,並沒有並個人影,她嘴上說得強硬滿不在乎,心其實也虛,她看著方進石道:“你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吸引我,我也想和你好,不過也只是那種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方進石假裝失望了道:“原來只有一點點。”
柳如眉卻似害怕讓他失望,跟著道:“一點點也不少了,我喜歡崇拜頭腦特別聰慧靈活的男人,也希望被能做大事的男人征服,你若是能征服了我,讓我做小做妾也好,偷偷摸摸見不得光也罷,甚至殺了頭也不後悔,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她莊重地說了這幾句話,讓方進石覺得這幾句話似曾相識過,也不知聽誰說起過,方進石放下茶碗道:“好吧,那就等著我能做成大事的時候了。”
柳如眉看看茶碗道:“現在和你拐著胳膊喝杯茶,也不算什麼。”說完用自已的胳膊環過方進石的手臂,交杯喝了這碗茶。方進石低頭看她,突見柳如眉霞飛雙頰,臉變得很紅,也不知僅僅一杯茶水,何以讓她如此。
柳如眉看到方進石盯著她看,放下茶碗快步而走奔入內室,方進石直覺她情緒決堤難以自禁,好笑之餘不僅有點自我得意。
他坐在那裡等了許久,內室也沒有什麼動靜,他也不太好直入姑娘的內室,傻坐也不是辦法,就起身來輕輕敲了敲內室的門,柳如眉在裡面道:“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門開啟柳如眉從裡面擠出來,她在裡面換了件衣服,換了身淡藍褙子配了白裙,腳底換了一雙黑線靴。
方進石還沒開口,柳如眉微笑了道:“我們到汴河上游船玩吧,我另有很重要的事給你說。”
方進石答應一聲,目光掃過柳如眉,正好她的目光也來看他,兩人目光一碰,柳如眉趕忙移開目光,低頭搶先走出這花廳。
方進石跟在她的後面,一起走過花徑,來到昨天吃飯的那個二層小樓,柳如眉卻並沒有上樓,而是帶著他從邊上的一條小道走,行了幾十步就到了汴河的岸邊。
河邊有一木樁,用繩索繫著一隻雙槳小木船,汴河是城內河,河水不深也沒有什麼風浪,這樣的小木船足夠乘坐了。
柳如眉停下來回頭對方進石道:“你會划船不會?不會的話我來劃。”
方進石看這小船甚小,應該不難,就道:“這有何難。”他解開繩索跳上木船,柳如眉跟著躍上小船,方進石划著小船晃晃悠悠出了岸邊水道,到了汴河上。
此處汴河水道又寬又平,方進石問:“你要去哪裡?”
柳如眉道:“你隨便劃,走到哪裡是哪裡。”方進石就往順水的下游慢慢而行,昨天下了雨,今天的天氣放晴,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坐在船上被河風吹過,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方進石劃的累了,就收了船槳任由小船隻飄流,只是這小船失了划行幾乎就不動了,汴河也是繁忙的河道,不時有貨船並行超越,也有船上酒肆畫舫絲竹嘻笑之音,更有一個讀書人站在船頭高聲誦讀詩文,這才是大宋京師汴梁應有的繁榮景象。
柳如眉坐在船舷,脫了自已的鞋子,將腳放在河水中,不時用腳挑一點浪花出來,口裡不知哼的什麼曲調,看樣子心情甚好。
方進石問:“你哼的什麼曲牌?”
柳如眉道:“沒名字的鄉下小曲,你要聽麼?”方進石道:“你大點聲唱,讓我聽聽。”
柳如眉興奮起來,她從船舷上站起身來,也不穿上鞋子,赤足站到小木船船頭,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又停了下來,回頭對方進石道:“唱的難聽你可不許取笑。”
方進石道:“你儘管唱來,我絕不取笑。”
柳如眉羞澀低頭笑了笑,然後收了笑容站在橋頭高聲唱了起來,她的嗓音比之崔念奴的清脆婉轉差的太多,而且遠沒有崔念奴唱曲的技術水平。她唱的是一曲西北鄉下民間歌謠,這種歌謠用詞都是直白大膽,聽後讓人心跳臉紅,充滿了鄉土氣息,聽起來卻又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她唱完一段,回頭向方進石道:“西北鄉下的調子就是這樣,你可不許笑話。”方進石還沒接話,不遠處一大貨船上有人高喊:“小姑娘唱得好聽,怎麼不接著唱了,接著唱啊。”跟著又有數人起鬨,其中不乏粗野難聽之話。
方進石想著柳如眉必定會生氣,說不定會招集手下前來報復出氣,誰知柳如眉掩面坐下船頭,低笑了對方進石道:“糟糕,丟死人了。”
她笑容滿面的,方進石道:“你唱得很好聽,至少我是喜歡聽,你不用理別人的。”柳如眉道:“當真喜歡聽?還有一段,你劃遠一些到沒船隻的地方,我再唱。”
方進石不解地問道:“唱個曲怕什麼,別人聽了也就聽了去。”
柳如眉道:“你劃了……,劃得遠一點。”方進石聽她的話,劃得遠離別的船隻,收了船槳道:“在這裡了,這裡別人也聽不到。”
柳如眉站了起來,還四下張望,她剛要開口唱,又停了下來:“我只唱給你一個人聽,可不能取笑我。”
方進石道:“好好,我洗耳恭聽決不笑話你。”
柳如眉站了起來,又是唱了一段,這段卻沒有很大聲,聽了以後,方進石才知道她為什麼不肯在剛才河道上船多的地方唱了,這段唱詞更是大膽直白,什麼親嘴啊摟抱啊盡皆是火辣辣的唱詞。
柳如眉唱完,吟笑望著方進石,方進石莊重的道:“你唱得真好聽,以後有時間教我學一下。”
柳如眉笑了說:“好的不學,盡是學這些淫詞豔曲。”
方進石道:“那你還唱。”
柳如眉假裝惱怒,走過來赤足踢了他一腳,踢了一腳還不解恨,跟上又是一腳,方進石伸手一探,握住了她的足踝,微一向上抬手,將她掀坐在船裡,柳如眉坐在那裡也不生氣,眼睛斜瞥著方進石道:“說到佔女人便宜,只怕世間沒有那個男人比你更會找機會。”
方進石嘻笑道:“你不來踢我,也不會讓我佔到便宜。”
柳如眉坐在那裡休息了一會兒,對他道:“我讓你看個地方。”她低頭把自已白裙向上拉起,讓方進石看她自已的小腿,只見她白皙漂亮的小腿有兩個小黑點,柳如眉按按自已小腿的小黑點處,問方進石:“你知道這裡是怎麼了嗎?”
方進石搖搖頭:“看不出來。”
“被狼咬的。”柳如眉低聲道,“三年以前,我帶人追著一夥盜匪,這夥盜匪一直逃入了祁連山深處,當時雪下得很大,我追了兩天三夜,將這夥盜匪全都殺死,黑夜之中和大隊人馬失散了,我一個人走了好遠,遇到了十幾口野狼圍攻,幸虧李霸岡帶人找到我,這裡就是被狼咬了一下落下的。”
方進石聽她說了這段往事,再看看柳如眉,她雖然說得輕鬆,可是方進石卻能感受到她當時的絕望。
柳如眉又道:“自從那以後,我才覺得人世間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什麼名聲地位權位,都是虛空的,人生在世只要認準一件事,就拼盡全力去做就是,人最可怕的事其實就是悔不當初了。”
方進石蹲下來,把她的衣裙拉下來蓋好,溫存的低語道:“看來你也曾吃過不少苦,別人眼中看到的榮華富貴光彩照人,那有那麼容易。”
柳如眉坐在那裡穿好鞋子,站起來道:“我要和你做個生意,這個生意你一定保密,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守信用,我對你別無辦法約束,只能期望我沒有看錯人,希望你能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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