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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好啊!真的說到武德堂那些漢子的心坎裡去了,氣氛一下子重新緊張了起來。只見他們手中兵刃一亮,齊齊上前,就想跟白玉天等人拼個你死我活,不是真難解心頭之氣,真難抒心頭之志。
白玉天見屠龍會教眾們鬥志昂揚,自己要想獲勝,決不能輸了氣場。惡狠狠一個眼神掃出,目空一切地說道:“吳堂主,若以人多取勝,依我看,你們必敗。真要想解決事情,莫不尋求它法,以免多死多傷。”
一漢子叫囂道:“你們人多又怎樣?難道我會怕了你不成?”
白玉天冷冷說道:“是嗎!”隨手一掌拍出。
只見那漢子雖出手招架及時,卻被掌力擊中,撞倒身後四五人,仰翻在地,差點一口氣不順去了。
其他漢子震怒,瘋狂湧上前來,就要動手,卻遇莫廉寧、魏豹等人擋道,不得不打住腳步。
陸道長見氣氛不對,走上前說道:“諸位好漢,你們若願意好好活著,那殺人並不能解決事情。”
吳慈見場上氣勢於己方不利,群毆真就不是取勝之道,便也軟和下來。朝武德堂那些教眾看了一眼,等他們收起兵刃,退了回去,轉身朝陸道長說道:“陸有緣,那依你看,什麼法子能解決事情?”
陸道長說道:“我曾聽兩牧童唱歌,唱的同一頭牛,味兒卻大不一樣。你想聽聽嗎?”
吳慈冷哼哼一笑,說道:“道長若覺得唱唱無妨,那我等聽聽自也無妨。”
陸道長微微一個回想,學著牧童朗聲唱道:“牛兒牛兒坡上走,田地禾苗好風光。一方水土一方人,山親水親人有情。”環顧四周,見無人想讓他停下來,繼而接著唱道:“牛兒牛兒為誰忙?忙完春耕忙秋收。為人耕有千畝田,人卻宰它骨熬湯。”
眾人聽過,因身份不同、經歷不同、立場不同,感想自也不一樣。
吳慈說道:“道長何意?”
陸道長答道:“吳施主,人若有情,牛兒耕田千畝,自當得個善終。可世間又有多少有情之事?牛兒被人養了一輩子,等到老邁不能為人所用,被主人吃掉,尋求不浪費,實乃人之常情,你能說人兒有錯嗎?”
吳慈微聲道:“自是不能。”
陸道長說道:“既是不能。那等你們幫趙明秀達成所願,你們也就像那老邁的耕牛一樣,被他吃掉,你又能說他有錯嗎?自是不能。”
吳慈說道:“陸有緣,你錯了。我等不是牛,是人,那有人吃人的。”
陸道長問道:“吳施主,那些被屠龍會殘害的英雄豪傑,難道就不是人了嗎?”
吳慈被問的啞口無言。
一漢子囔囔道:“妖道,別在這裡妖言惑眾,我們才不吃你這一套。”
白玉天朗聲道:“不知這位好漢想吃哪一套?”
那漢子叫囂起來:“要打就打,不打就滾,免得讓老子見著心煩。”
白玉天上前兩步,笑道:“好漢,我正有此意,請出來賜教。”
那漢子才不是孬種,提著單刀走了出來,兩個眼睛冷冰冰盯著白玉天,嗤笑道:“上來送死就是。”
白玉天手一拱,說道:“請出招。”見那漢子一刀當頭砍來,雙掌一豎,夾住刀身,往右側身一拉,隨之扣住那漢子右手脈門,等單刀脫手,一肘撞上那漢子胸口,夾有千鈞之勢。
那漢子受不了這一重擊,胸口炸裂,倒飛出去,撞倒身後七八人,仰翻在地,悶聲而亡。
一漢子提劍衝出人群,大喝一聲:“還我兄長命來。”照著白玉天的胸口就是一劍刺來。
白玉天往右一閃,欺身上前一步,左掌拍在那漢子胸口上,那漢子從人群頭頂飛出兩丈,落地未起。
吳慈說道:“白少俠,為何下手如此狠毒?”
白玉天道:“吳堂主,我剛才說過了,相見就是有緣,自當珍惜。若不能有請諸位脫離屠龍會,也不會任由諸位自行離去,繼續相幫趙明秀禍害江湖武林。他自認英雄好漢,既不願意脫離屠龍會,且又不懼生死,我奈何要以死懼之。”
吳慈道:“那今日是不決生死不行了?”
白玉天道:“愛惜生命者,只決勝負,不決生死。不愛惜生命者,只決生死,不決勝負。”
吳悲見白玉天言語剛硬,沒有了退讓之意,不也氣虛了來,問道:“何為愛惜生命者?何為不愛惜生命者?”
白玉天好生答道:“吳大俠,屠龍會為一己之私,殘害江湖武林同道,惡貫滿盈。你們若不願脫離屠龍會,願繼續相幫趙明秀為惡,自是不愛惜生命者。若從今日起,脫離屠龍會,不再相幫趙明秀為禍江湖武林,不再殘害江湖正道人士,自是愛惜生命者。”
好些武德堂的教徒大吼道:“放屁。你這般胡亂傷人殺人,就是愛惜生命者了?”
白玉天笑答道:“我以殺止殺,就算不是愛惜生命者,也絕不是不愛惜生命者。”
好些武德堂教眾難以放下心中慾念,齊聲喊道:“堂主,別再跟他們廢話了,一起上,跟他們拼了。”
莫廉寧、風大有站了出來,大喝道:“來啊!我等正好手癢癢。”
二十來個漢子衝上前來,將手中兵刃擺上,只需吳氏兄弟一句話,立馬可以迎戰。
淨隱道長上得前來,說道:“大夥兒既有心一決生死,若不成全他們,豈不顯得過於矯情。”
吳氏兄弟想著合他們四人之力都不一定能敵過白玉天,想其手底下二十八人,想贏了陸有緣、莫廉寧等五六十來人,怕是痴人說夢。捫心自問過後,因不想做無謂的犧牲,便將眼光遞向陸有緣道長,想他能出面調和調和。心想:“就是實在避免不了開戰,也該爭取少死少傷才是,誰的命不是命,都金貴的很。”
陸道長見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不也心慈起來。接受吳氏兄弟的邀請,代為說道:“眾位都是響噹噹的江湖漢子,自是不畏生死來著。要不這樣,不以人多取勝,講求公平公正。武德堂有多少人想一決生死,白少俠這邊也派多少人出戰,一對一較量,贏的贏得磊落,輸的也輸得無怨。”
一漢子大喝道:“我們贏了如何?”
白玉天大氣凌然地說道:“贏了暫時保住性命。若想不脫離屠龍會,還想自行離開,須得贏了我方可。”
那漢子大喝道:“休得猖狂。看劍。”隨之縱躍而起,朝白玉天一劍刺來。
白玉天兩指一伸,夾住寶劍,一拉一送,已是手下留情。
只見那漢子身形不穩,踉踉跌跌退了回去,兩眼直透心底,莫名其妙的感謝起來。
白玉天手一拱,大聲說道:“諸位,你們欲想一決生死也好,一分高下也罷,我們這裡個個英雄好漢,任由你們挑選。”
好些人實難放棄趙明秀那棵可實現願望與抱負的大樹,聽到此等言語,心中歡喜萬分。
只見一漢子走出,對著魏豹喊道:“在下不才,願領教閣下高招,雖死猶榮。”兩眼殺意外露。
白玉天道:“豹叔,始作俑者,不死不休。”
魏豹道:“是,少主。”挺身而出。
那漢子見魏豹出戰,心願得逞,橫著一刀砍向魏豹的腰身,氣力萬鈞。
魏豹縱身一躍,雙腳向後,身子打橫,一招“一字青蛇”使出,劍尖刺穿那漢子咽喉,隨之抽走寶劍。
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那漢子捂著咽喉,欲言無聲,這才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究竟何意,卻也為之晚已。
見魏豹貌不驚人,卻一招置人於死地,武德堂那些教徒心中寒涼一片,不自覺地後退一兩步,再也尋不到挑戰其他好漢的決心,只因被魏豹殺死的那漢子的武功在他們大多數人之上,保不齊挑選出來的那個不起眼的弱者就是自己的掘墓人。
淨隱道長見隨著那漢子的英勇就死,場地頓時冷清了來,卻又無人想脫離屠龍會。因心懷悲憫,不想多添殺戮,不也上前一步說道:“吳慈,想這逐一較量,死傷定不會在少數。要不你們四兄弟跟我們四個道人比試一場了事。”
這是好提議啊!吳氏兄弟樂意接受。
吳慈朝白玉天說道:“白少俠,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玉天信得過淨隱道長的本事,便也說道:“吳大俠,你們兄弟是跟四位道長比試,比試過後該當如何,自是由四位道長說了算。”
吳慈朝淨隱道長問道:“道長,你意下如何?”
淨隱道長朝陸有緣、施懷瑾、陳興源三人看了一眼,見三人微微點頭,好聲說道:“吳慈,爾等兄弟若是不小心輸了,能從此脫離屠龍會,那爾等贏了,自也可以離開這裡,我們不加阻攔。”
吳悲朝白玉天等人看了一眼,問道:“那...那他們呢?”
白玉天笑答道:“四位道長乃方外之人,從不打誑語。我等凡俗之人,自當唯四位道長之命是從。”
吳慈朝手下們好好看了一眼,見無人出聲反對,大聲說道:“好。我等兄弟起誓,若是技不如人,輸了這一戰,從此脫離屠龍會,言出如山。若是僥倖贏了,煩請諸位重信守諾,切莫食言。”
淨隱道長說道:“既是君子之戰,定是君子之言,一諾千金。”
吳慈道:“請!”同著三個兄弟走進場地中央,亮起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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