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盡西北 第332章 枕戈待旦求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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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顯聖道：“諸位，孫子說，兵者，詭道也。與人交戰，就是擊敗對手，贏得勝利。雖不能傷天理，違人道，無所不用其極，但‘想方設法’這四個字是必須用好來的。”

群豪覺得在理，問道：“孫子的‘想方設法’何在？”

湯顯聖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隱藏實力，示弱敵人；欲攻不攻，迷惑敵人；欲攻近佯攻遠，欲攻遠佯攻近，懂得迂迴包抄，懂得千里奔襲。以利誘敵，趁亂取敵，避其鋒芒，使敵暴怒、驕狂、勞累、相互猜忌，這些都是克敵制勝的訣竅，能用上就用好它來。”

群豪表情死板，好似說道：“這屬於紙上談兵，來些實際的。”

湯顯聖看向西門清問道：“請問西門大俠，屠龍像惡狼？還是像猛虎？”

西門清答道：“既像惡狼，也像猛虎。”

湯顯聖看向獨孤右問道：“敢問獨孤大俠，屠龍會像惡狼，還是像猛虎？”

獨孤右答道：“動則如惡狼，靜則如猛虎。”

湯顯聖問道：“敢問諸位，惡狼捕食，善於追逐，我們要防止它什麼？”

秦好問答道：“謹防偷襲。”

湯顯聖問道：“敢問諸位，猛虎捕食，善於伏擊，我們要防止它什麼？”

段文通答道：“別中埋伏。”

湯顯聖道：“諸位，兩軍交戰，要想不全面衝殺還能贏了敵人，突襲與設伏，可謂好用到姥姥家去了。”

群豪不通兵略，索然無味到家，聽到這裡，不免笑出聲來，場上氣氛為之一新。

湯顯聖跟著笑了笑，接著說道：“諸位英豪，敵人要偷襲，我們是不是來個設伏，以靜制動的好？”

群豪答道：“那是自然。”

湯顯聖接著問道：“反之，敵人在前邊設伏，我們是不是迂迴包抄，來個突然襲擊，以動制靜的好？”

群豪笑道：“理當如此。”

湯顯聖朝全場一個抱拳，大聲說道：“諸位英豪，你們能耐著性子聽我這一通廢話，湯某真是千感萬謝。”一屁股坐了下去。

端木勝道：“老湯，你還說接下來怎麼做呢，怎就坐下了？快起來接著說。”

湯顯聖笑道：“端木大俠，兵者既是詭道，實不可先傳洩於人也。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正在這時，江玉郎的大徒弟從廳外走了進來，走近白玉天說道：“白少俠，瑩瑩好像有事，讓你出去一下。”

白玉天起身，朝巢焦南拱手道：“盟主，晚輩有事出去一下，望批准。”

巢焦南拱手回禮道：“白少俠請便。”

江瑩瑩同著張燕兒、胡燕青等在廳外，見白玉天走了出來，快速迎上去說道：“哥，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白玉天笑道：“我們兄妹，可無事不談，說出便是。”

江瑩瑩道：“哥，鶯鶯姐走了。”

白玉天很是平靜地說道：“走了多久？”

張燕兒走近前來，小聲說道：“走了小半個時辰。”

白玉天朝江瑩瑩說道：“妹妹，去跟你魏豹叔叔他們說一聲，叫他們牽上馬到莊園大門口外等我。”

江瑩瑩雖不懂白玉天何意，便也照辦，快步走了開去。

白玉天朝胡燕青笑了笑，牽上張燕兒的小手，朝住處走去。

一路上，張燕兒的心裡極為不好受，實在沒能忍住，說道：“白大哥，鶯鶯姐走的時候，背影好生孤獨，我......”後邊的話想說，就是說不出來，眼睛裡含著水珠，就想以淚代言。

白玉天停住腳步，用衣袖幫她摸了摸淚珠，好聲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過多自責。”拉著她的手接著往前走。

胡燕青走在一旁說道：“小白，崔鶯鶯是個好姑娘，你辜負她不覺得難受嗎？”

白玉天朝胡燕青笑了笑，說道：“自是難受的。可不難受又能怎樣？”

胡燕青道：“要想不難受，就去將她追回來。”

白玉天笑道：“要是將她追回來，你燕兒妹妹可就要二女共侍一夫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胡燕青看了張燕兒的眼淚一眼，說道：“世上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多了去，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有什麼好可惜的。況且我燕兒妹妹愛你勝過自己，只要你能真心待她好，也從未想過要介意。”

白玉天哼哼一笑，道：“胡家燕青，你說這話，是不是有些事不關己不心疼啊！若日後你卓家一飛也想學學他人，來個新歡，你是不介意他這麼做的了？”

胡燕青笑道：“若真有這麼一天，只能說明我還不夠好，不能讓他活的特幸福特快樂，也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白玉天笑道：“燕青，我將卓一飛介紹給你，看來沒有對不住他卓一飛。”

張燕兒說道：“不僅沒有對不住卓大哥，也沒有對不住青青姐，他倆過得挺好的。”

白玉天笑道：“世間男女過得好就好，不是可得累壞了天上的月亮老人。”

三人說說笑笑，很快回到白玉天的住處，進得院子。

白玉天回到臥房拿好寶劍，走進客廳陪著張燕兒與胡燕青喝了一杯茶，將張燕兒的鬢髮拂了拂，說道：“我去送送你鶯鶯姐，可能要幾天才能回來，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倆可是已定下了親事的，一生愛你愛不夠。”

張燕兒很是大方起身，將白玉天送到廳門口，情不自禁地一頭撲進白玉天的懷裡，小聲說道：“白大哥，你記得時時想著我，我這一生非有你在才活得快樂的。”

白玉天將她抱了抱，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等我下次見到你，就將你睡了，好讓你既得到了我的心，也得到了我的身。好不好？”順嘴在她耳根旁親了一口，甜蜜一嘴。

張燕兒羞羞道：“白大哥，你好壞。”嬌羞一身，心兒怦怦亂跳，好個柔情的女子。

白玉天將張燕兒扶出懷抱，將她好好看了看，覺得夠了，說道：“我走了，記得別想我，回來了再想。”

張燕兒抿了抿小嘴，低語一聲：“你去吧。”轉身朝胡燕青那兒走去，實不想歡送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去追趕別的女人，還是天生的情敵，實有可能是分享者。

白玉天見張燕兒的背影柔弱似水，自己若不想住那蟻穴，千里之堤定能安然無虞。於是轉過身，安安心心地朝院門口疾步走去，心中就一個願望，追上崔鶯鶯，說些他想了一晚特為她準備著的話語。

莊園大門口，除了魏豹等二十兄弟，還有楊雲風、柳雲雨、陸連海、羅靈峰、凌孤雁、朱四武、梅氏兄弟等十人，牽馬等在那裡。見白玉天疾步而來，翻身上馬。

白玉天走了過去，縱躍馬上，說道：“諸位，與屠龍會全面開戰的首戰，就靠我們這些人了，可有信心？”

梅若成笑答道：“白少俠放心，我等早已枕戈待旦，就等著旗開得勝。”

白玉天朝眾人一個抱拳，說道：“多謝十位俠士。”隨之馬鞭一揚，大喊一聲：“出發。”奔跑在前頭。

三十一人策馬狂奔，將近一個時辰過去，在一路旁小店前追上了馮萬里、董曉婉等五人。

白玉天翻身下馬，帶著眾人走上前去，跟馮萬里、董曉婉見禮後，走到崔鶯鶯身邊。

阿竹極為懂事，起身讓位，讓白玉天坐了下來。

白玉天見崔鶯鶯臉色平淡，說道：“鶯鶯，你走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害的我這麼老遠追你來了。”

崔鶯鶯冷冷說道：“你就是追我，也用不著帶這麼多人吧？”

白玉天笑道：“還是我家娘子聰慧，一眼就看出我用心不一？”

崔鶯鶯微低著臉，看著茶杯說道：“誰是你家娘子？”

白玉天端起茶壺，給崔鶯鶯的茶杯添茶，見崔鶯鶯沒有出手反對，很是高興地說道：“鶯鶯，我白玉天雖然想娶兩個美人為老婆，暢想他人口中所說的齊人之福。但也從未想過要違背誓言，跟你分開，不能好好照顧你一輩子，不能疼愛你一輩子。”

阿竹一旁說道：“白相公，那你昨晚之言，全是廢話了？”

白玉天笑答道：“我酒後胡言，只求嘮嘮嗑，自然全是廢話來的，沒有半句可作數的。”

阿竹歡喜道：“那太好了。我師姐為了愛著你，願意向這個不公的世道屈服。”

白玉天見有了臺階，一把抓住，緊緊握住崔鶯鶯的小手，喜聲道：“鶯鶯，我的一生願意為你活個好好，你可得相信我來，將自己活好來，好不好？”

崔鶯鶯想從白玉天的手心裡將手兒抽出來，可不管怎麼用勁，就是不能如願，幾經掙扎，便也放棄了來。

白玉天見狀，也顧不上什麼世俗不世俗，禮教不禮教，一把將崔鶯鶯摟緊懷裡，很是動情地說道：“鶯鶯，我昨晚捫心自問了半晚，到底該不該逼著你向這個不公的世道屈服。想到最後，我覺得我不能讓你離開我，便也自私了來，心中暗暗起誓，一定要讓你變成一個弱女子，享用好我對你一生的疼愛，等到來世，我再一心一意跟你廝守一生，以做補償。”

崔鶯鶯心受感動，哭泣道：“那你為什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

白玉天道：“鶯鶯，正義山莊裡，屠龍會耳目眾多，我不這麼做作，你怎麼能憤然離開，我又怎好借追你之機抽身出來。我是迫不得已利用了你的情感，請你原諒我，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的。”

崔鶯鶯離開白玉天的懷抱，掛著眼淚問道：“什麼藉機抽身出來？”

白玉天給崔鶯鶯抹乾眼淚，說道：“鶯鶯，屠龍會做事，向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其敵對者，從不心慈手軟，殺其全家。昨日吃完午飯，李前輩在回去的路上跟我說，我二叔江玉郎帶頭跟屠龍會作對，屠龍絕對會尋機報復。根據屠龍一貫的做派，定會在眾英豪離開正義山莊後，派人來血洗正義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