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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萬里目送走江玉郎,躺在臥榻上,回想起剛才在莊園外,被從楷書等鼠輩圍攻,虎威盡失,若不是旁人相助,早已魂歸故里,登時心地寒涼。
曾幾何時,想他馮萬里,身為碧落湖的二弟子,每到一處,歡迎者成群結隊,前呼後擁。那些人生怕在他面前說不上一句話,討不上一個笑臉,白白錯失了被他認識、或被他記住的機會。
這般天上尊貴在前,地下卑微在後,落差如此之大,換成誰一時也難以接受。
不過還好,見身邊的董曉婉、石清華、崔鶯鶯、阿竹四人,個個無精打采地瞧著自己,馮萬里很快就調整過來,強打歡顏的說道:“師妹,你們哭喪著臉做什麼,打起精神來,往後的路長著。要想重新贏得世人的尊重,給碧落湖長回臉面,可說是任重而道遠。”
董曉婉一身本事出自碧落湖,趙明秀再壞也是她師父,改變不了,也用不著改變,自是盼著碧落湖不至於從此敗落。見馮萬里說的雖在理,卻也好如夢境,暗自苦笑道:“師兄,碧落湖還能回到過去嗎?”
青山不改,流水長流。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是將來,世上的哪一塊地兒,不是隨著一代人一代人相互交替而變得物是人非的。馮萬里自認碧落湖也不過是塊地兒,難以逃脫其命理,微微靜默片刻,笑答道:“師妹,碧落湖從未改變,唯一改變的,是生活在那裡的人心而已。我們要是能活好當下,守護好將來,又何須回到過去呢!你說是不?”
董曉婉見馮萬里言辭樂觀,還很在理,笑答道:“師兄說的極是,是師妹犯糊塗了。”
過得片刻,馮萬里說道:“師妹,為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答應?”
董曉婉說道:“師兄請說。”
馮萬里削去笑容,極為平和地說道:“師妹,此次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大多是名不經傳、唯利是圖之輩。他們應江玉郎之邀趕來,並非實心實意的想著剷除屠龍會為武林除害,該是擔心日後有用得著江玉郎的地方,給自己留一分餘地罷了。”
石清華問道:“師父,他們來參加武林大會,是賣給江玉郎一個人情。但如若不能為剷除屠龍會出力,想必江玉郎江大俠也不會領情,豈不還是白來了?”
馮萬里答道:“他們因懼怕趙明秀的武功,為了不蹚攻打龍王山這趟渾水,定會想法設法打退堂鼓的。縱觀現在的情形,若不能對西門清、歸海明、左圖鳴、獨孤右、寧鎮安等屠龍會的叛徒進行清算,只有拿碧落湖的門人或白蓮教說事了。”
石清華插話道:“師父,依你這麼說,後日武林大會之上,我們豈不要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危險得很?”
馮萬里說道:“加害棄惡從善之人,等同於逼著屠龍會教眾頑抗到底,對徹底剷除屠龍會有百害無一利,那些正義之士絕不願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對那些心懷叵測之人來說,唯一有機可乘的,就是拿我們這幾人說事,將江玉郎等人逼入絕境,要麼留我們一命,要麼放任他們自行離去。”
董曉婉說道:“師兄,師妹怎麼做可合你心意,直說無妨。”
馮萬里說道:“師妹,若那些人非要拿你我說事,非得用我們的人頭明志才肯善罷甘休的話,為了清兒、鶯兒這些後輩,為了給碧落湖留住傳承,為兄願陪著你一起赴死。”
董曉婉朝身旁三個孩子看了一眼,酸苦之味塞滿眼圈,靜寂片刻,說道:“師兄,你我仰仗他趙明秀橫行江湖,作威作福,不是一日兩日,若受他牽連而性命不保,也算死不足惜。就怕冤家易結不易解,那些人為不遺留後患,無心放過這幾個孩子。”
馮萬里說道:“師妹,我在來正義山莊的路上,也曾是你這麼想的,擔心那些人會不顧江湖道義加害孩子們。不過,以我對江玉郎、張鳳翔、李夢陽、於柳等人的瞭解,只要白玉天那孩子還活著,只要他江玉郎、張鳳翔等人真心不想成為屠龍會的鷹犬,這三個孩子的性命,他江玉郎等人說什麼也要守住的。”
董曉婉說道:“師兄,你既然將話說的這麼明瞭,小妹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馮萬里苦苦一笑,一雙眼珠子光芒閃爍,苦澀之言奪口而出:“師妹,為兄為了給碧落湖留個未來,不僅不想方設法救你性命,還這般逼迫於你,你千萬別記恨我。”
董曉婉的眼珠子頓時溼潤了來,微微說道:“師兄,你我走到今日這步田地,全因師父趙明秀一人而起。我連趙明秀都不知道該不該記恨,又豈會記恨於你。再說了,他趙明秀武功炫耀一生,入室弟子七人,剩下我倆都不能倖免於難,也算是他應得的報應。”兩粒水珠隨之滴落在地。
馮萬里淚眼含笑,高高興興地說道:“師妹,切莫傷心。聽聞先人的平均壽命,夏、商時期十八,周、秦不過二十,漢唐不到三十,現在是大宋,好些了,有望出破三十。你已過了四十,我已過了五十,與先人相比,算了高壽了。”
董曉婉聽過馮萬里這等言語,內心深處莫名其妙地平衡了來,起身有禮道:“師兄如此胸懷,師妹以前多有不知,還望師兄切莫怪罪,原諒小妹一二。”
馮萬里身子極為不適,強打歡笑道:“師妹,好男不跟女鬥,硬要相鬥,總有吃虧在後。師兄我明理豁達,從來是一覺睡醒,諸般煩惱拋諸腦後,無需原諒一二。”
董曉婉溫溫一笑,帶著崔鶯鶯、阿竹向馮萬里道上一聲晚安,出得房門而去。
馮萬里一身是傷,行動多有不便。石清華身為愛徒,關好房門,服侍在臥榻之側,斷斷續續聊了幾句,等馮萬里熟睡後,起身撥了撥燈芯,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了過去。
......
話說白玉天等人陪同賀景榮趕往京城,一路馬不停蹄,於天黑時分到達寧陵。寄宿一晚,天剛發亮就出行,忙於趕路,早餐也沒顧得上吃。眼見日中,腹中飢餓,正好路旁有一家飯店,便既翻身下馬,朝飯店打尖而去。
店小二見大隊人馬到來,搶將上來迎接,歡喜之情不勝言表。
眾人見天空雲朵濃密暗淡,風兒可拂柳,很是涼爽,聽取店小二的建議,在外頭靠西邊的涼棚下坐了三桌。白玉天、五山道人、卓一飛、柳青、丁氏兄弟、賀景榮父子八人坐一桌,其他十人一桌,涼茶倒上,大喝起來。
不過一會兒,又走來六人打尖。一人六十來歲,乞丐打扮;一人五十來歲,儒士模樣;其他四人,四十歲左右,綢緞在身,談吐間,東北、西北、川蜀口音混雜。六人也聽了店小二的建議,向東邊的涼棚下走了去。
東邊涼棚下,擺放著四張大木桌,三張桌子旁邊分別坐著一兩人,一張桌子四圍空閒。那六人走到涼棚下,六十來歲的長者坐到空桌旁,其他五人一個分開,分別朝其他三桌坐了過去。只聽見三人朝每桌的客人同時發聲:“你們吃好了吧?要是吃好了就趕緊滾蛋,千萬別妨礙了大爺我喝酒吃肉的興致。”凶神惡煞一臉。
那三桌的客人加起來不過五六人,出門在外只求平安生財,只為吃頓飯就跟吃生米長大的強人槓上,實在犯不著。見店小二不僅不上來勸阻,還一旁看著戲,自知惹不起,選擇退讓,往桌上放下飯錢,起身速速離去。
趕走了其他客人,六人圍坐一桌,點上酒菜,喝起茶水來。
過不多時,店小二端來酒菜,竟然朝東邊走了去。
卓一飛見之,甚是來氣,怒喝道:“小二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可先來。”
店小二給那六人上完菜,快步走來,賠禮道歉道:“客官寬容,酒菜馬上就來。”
那六人將極不友善的目光甩了過來,那五十來歲的漢子嗤笑道:“小兄弟,自古以來,強者為尊,弱者受欺。你若想優先喝酒吃肉,只要將桌子掀倒,到我們這裡來乞討一聲就行,用不著跟欺軟怕硬的店小二講什麼狗屁道理。”
除了五山道人好像見過此六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白玉天笑答道:“這位兄臺,你有這份好心,甚是難得。不過先吃先走,我們既不是那餓死鬼,也不趕著去投胎,寬等片刻又何妨。你說是不?”
那漢子端起酒碗一口盡飲,將空碗朝白玉天擲來,速度之快,風聲歡鳴一路。
白玉天伸手朝那酒碗隔空一迎,酒碗遇到掌風,立馬按原路飛了回去,輕輕地落在那漢子身前的桌面上,微微晃動兩下過後就待穩了來。
那漢子甚是一驚,為了找回場子,順手拿起一支筷子朝白玉天射來,風聲急促,呼嘯一路。
白玉天淡淡一笑,眼睛朝那筷子看了一眼,筷子像極了一支無力往前的箭矢,在他眼前兩尺處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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