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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吹過竹林颯颯作響,流水暢遊溪澗叮咚悅耳,蟲鳴四野,就連夕陽也來湊個熱鬧,灑落有聲,橙紅萬里。
五人出得竹林,慢步上得後山,把玩美好時光。
胡一秋坐于山石之上,見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返,被景色所迷惑,身心頓感悠閒自得,鬼使神差般念起了陶潛的《飲酒》來:“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崔永月歡聲說道:“胡一秋,此詩出口,明日的比試可以免了吧?”
胡一秋正要回話,江澄清卻將話頭接了去。
江澄清說道:“那是自然。此詩貌似平淡,卻平而有趣,淡而入味,至閒至靜,樸素自然。若能返璞歸真,做到悠然自得,不以外相為相,隨本心而動,隨本性而為,美好的一切自然有跡可循。以物觀物,竟不知何者為物,何者為我,遂成無我之境。若非常人所能知,絕非常人所能能,渾然而後天成,功夫也就到家了。又何須四處切磋,跟人一較高下。”
古槐見江澄清三言兩語就將切磋之事撇開了去,覺得有些兒可惜,向胡一秋埋怨道:“小胡,你沒事念什麼詩。這倒好,明日好好的一場較量,卻被你一個無感而發給攪黃了。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天昊笑道:“古老,功法既是人法,隨心隨性,乃見其真諦。江大俠無心賜教,就是胡大哥不念這詩,不也不能強人所難不是。”
江澄清道:“張天昊,你也別用什麼激將法,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你們仨都是用劍好手,我一雙肉掌,拿什麼跟金剛爭風。”
崔永月道:“你們三人若是覺得非要弄出點響動才不虛此行,明日就去白雲莊吃頓午飯,跟白天宇比試一下。他那劍法好,一劍可開山門,臻至化境,用道法自然來形容不為過,到時輸了彆氣餒。”
古槐聽到能比劍,心情歡愉不少,道:“他倆父子的劍法,誰強點?”
江澄清道:“古槐,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每一項技藝也是同理。前人披荊斬棘,日積月累,後人推陳出新,繼往開來,因時而異,何來強弱之分。”
古槐笑道:“崔永月不是說了嗎,那孩子比師傅強,無師自通就練成了青龍取水。”
崔永月笑道:“古槐,什麼叫那孩子比師傅強,不過是純陽掌法跟純陽劍法重歸於一罷了。火為純陽,水為純陰,純陽掌法屬火,純陽劍法屬水,陰陽相濟,才修煉成了青龍取水。”
胡一秋驚奇道:“崔大哥,你是說純陽掌跟泣血劍原本系出一門,那泣血劍原名純陽劍?”
張天昊道:“胡大哥,這天門山純陽門跟龍門伊闕一劍門早已存在上百年,相互不挨邊,怎麼可能系出一門。”
江澄清淺淺一笑,道:“我曾聽師父提起過,當年純陽真人座下有兩弟子學藝,一個慷慨大方,一個心思縝密。但兩人都孤芳自賞,肝膽如冰,爭強好勝之念亦濃。純陽真人怕徒弟們藝成後迷失心智,誤入歧途,便將自身本領一分為二,慷慨大方的修煉純陽掌法,心思縝密的修煉純陽劍法。”
換上一口氣,接著說道:“後來純陽真人仙逝,師兄弟倆果不其然,誰也不服誰,為繼承掌門之位,大打出手。但因兩人都沒將本領學全,純陽劍善於進攻,純陽掌善於防守,幾番較量,誰也贏不了誰。後來雙方一個賭氣,各自開山立派,一個創立天門山純陽門,一個創立龍門伊闕一劍門。”
其他四人總算聽了個明白,理了個清楚。
古槐道:“難怪白玉天那小子的桃木劍一出鞘,劍尖隱隱約約伏著三尺劍氣,原來是純陽真氣跟純陽劍法合二為一了。”
江澄清道:“那你還想著跟白天宇比劍,就不怕一招落敗,顏面再次受損。”
古槐笑道:“白天宇又沒學純陽掌,何懼之有。一招落敗,那是丹陽子的事,跟我無關。丹陽子想著一掌擊敗白天宇,自然也有可能被白天宇一劍擊敗,就看誰更心浮氣躁,先出招了。”
張天昊道:“古老,難道誰先出招,誰就輸不成?”
古槐答道:“這個就要問江澄清老頭了,他練的純陽掌。”
江澄清看了幾人一眼,見四人的眼光中都有著強烈的慾念,便隨了他們的心意,說道:“肉掌對鐵劍,自然有著幾分顧慮,不能全力出擊。有顧慮自然有破綻。只要找出破綻,乘虛而入,加以反擊,輸贏立判。”
胡一秋道:“難怪當年好些用掌高手跟我對戰時,用著各種法子讓我先出招,不然就溜之大吉,原來是這個理。”
聽君一席話,勝過行走十年江湖,張天昊自覺大有所獲,好生問道道:“江老,用劍破解飛針等暗器,可否賜教一二。”
江澄清道:“這個問崔永月吧,他的一線針才是暗器之王,從無虛發。”
崔永月道:“江老頭,我都幾十年沒用過那玩意了,幹嗎把我抬出來。”
江澄清道:“什麼叫幾十年沒用過那玩意,你沒事就用銀針幫人治病,那手法我看了都驚歎不已,別說他們了。”
崔永月道:“那是治病救人,不是打鬥傷人,怎能相提並論。”
江澄清道:“都是用於人,怎就不能相提並論了,我看無異。”
胡一秋道:“崔大哥,手握三尺長劍,若是給一兩寸的暗器嚇住,實為委屈。”
張天昊附和道:“崔大哥,你就賜教一二不。”
崔永月道:“胡一秋,張天昊,拳腳、兵器、暗器這三門功夫,若讓你倆選一門修煉,你會優先選那一樣?”
胡一秋笑隨口答道:“那還用說,自然是先選兵器,練上一套劍法或一套刀法。”
崔永月問道:“為何?”
胡一秋答道:“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拳腳,實打實的內家功夫,若想大成,一招制敵,須得常年累月日積月累,非一二十年之功難見成效。暗器,講究隔空遙擲,若不偷襲暗算,很難打中敵手。就是打中了敵手,傷害極小,若不塗上劇毒,很難取人性命。而偷襲暗算,或在暗器上塗毒,太過陰暗下作,有失光明磊落,遭世人所不齒,心存君子之道的人,很少有人練習。兵器卻不然,容易上手,悟性好,三五載就可有所成就,禦敵於三尺之外。”
崔永月笑了笑,右手一揚,一根銀針破空而出,射向一丈開外的松樹,無聲無息。
張天昊走近樹身,只見銀針的針尾留在外頭,無不驚歎。運用內力於食指與拇指之上,將其拔了出來,走回去交與崔永月,道:“崔大哥,你若用這銀針射我,事先要是不提醒一番,實難躲避,更別說是將它反射回去了。”
崔永月道:“賢弟,剋制暗器的最佳辦法,就是不讓敵人有發射暗器的機會。”
張天昊微笑道:“崔大哥,暗器是敵手的,發不發射由敵手掌控,哪能不讓敵手發射。”
江澄清輕笑道:“這很簡單,除了自己,再無敵人就成。”
張天昊一臉懵逼,兩個眼睛無限放大,極度渴望他人的答疑解惑。
崔永月道:“所謂無敵人,一是你做個弱者,了卻爭強好勝之念。二是你於拳腳、兵器、暗器、輕功等內外功夫無所不精,且不受任何束縛,從心所欲,無不如意。敵人向你發射暗器,你不僅能把敵人發射過來的暗器打掉,還能反射回去擊傷敵人。這樣一來,敵手想對你發射暗器,自會掂量一下夠不夠格。”
張天昊笑道:“崔大哥,你這兩點恐怕實難做到,可還有別的可行之法。”
崔永月道:“賢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一支暗箭射來,只要眼疾手快,很容躲掉或接住。若是上百成千支暗箭同時射來,還是從不同的方位,你拿什麼躲,拿什麼接。要想不受傷害,唯有不在敵手暗器射向的那個位置,或者是你的劍法已臻入化境,能將三尺長劍化成一個金鐘罩,水潑不入。憑賢弟現在的修為,明顯做不到,那又何必硬要跟暗器為敵呢。”
這話說的跟沒說一樣。於一般人來說,武功臻至化境難以做到,不與人為敵更難做到。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的。
江澄清見古槐、張天昊對江湖還有眷戀之心,多說無益,朝山下望去。見草廬冒出的炊煙消失了,草廬前出現了兩個身影,蕭若雲與顏落霞,於是小聲說道:“下山吧!”邁開腳步,沿著小路朝山下走去。
崔永月也有同感,歡聲道:“千事萬事,填飽肚子才是大事。”緊跟其後。
古槐、張天昊、胡一秋三人緊緊跟上,總感覺言猶未盡,時不時說上一兩句,言語稀稀散散落下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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