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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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不適合盤山路，更不適合那些沒有修的，陡險，佈滿小石頭，沙土的所謂山路，實則就一條破的不能再破，土的不能再土的土路。

好在是個正常天氣，換作下雨，冰雹，下雪這種天氣，幾乎絕大多數跑車，都會陷入泥濘而動彈不得。

但由於各式豪車為了追求速度，底盤低的同時，疾馳在這種土路上，就會有點。

顛簸。

咣！

我面無表情，第十五次伸手揉了揉與車頂親密接觸的頭顱，同時熟練地接住了某直接開始在車內亂飛起來的某小蘿莉。

清香入鼻，一陣柔軟，但我卻沒有享受的感覺，反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第一時間就將懷裡的嬌小物體再度丟了出去。

因為下一秒就是，

“給老孃滾啊，死變態！”

憤怒的御姐音響徹整個車內，我熟練地將手臂架在臉上，精準地擋住第一次小巴掌攻擊，然後擺頭右邊微微扭頭，恰巧不巧地躲過了第二次小巴掌攻擊。

嗯，完美！

我摸了摸自己尚還熱乎的臉頰，對自己的這次格擋閃避內心無比滿意，然後轉頭一臉平靜地看著小臉錯愕的依諾。

怎麼樣，沒招了吧？

我衝這不講武德的某山鬼小蘿莉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已經被打了八巴掌的我已經練出了一套閃避連招了。

“老孫，快到了沒，這都走……啊！！！”

我瞬間發出一聲慘叫，無它，我的右手食指正在被兩顆虎牙劇烈折磨。

“鬆口，鬆口，你丫屬狗啊！”

我氣得用另一隻手奮力推著某惡魔小蘿莉的頭，但依舊徒勞無功。

反而疼痛更劇烈了，我感覺已經快斷了。

“你這特麼還叫山鬼，叫個屁山鬼，你叫山狗去吧，不鬆口是吧！”

我氣得破口大罵，但又礙於體型差，心中總有種不能欺負小孩的負罪感，所以也不能直接一腳踹過去。

所以我只好撥開某山鬼小蘿莉的頭髮，露出其光滑白皙的腦門。

不鬆口是吧，哈～！

砰！

我毫不留情，凝聚全身力氣在兩根手指上，上去就是一個腦瓜崩！

“還不松是吧，砰砰砰砰砰！”

山鬼小蘿莉光滑白皙的腦門肉眼可見的變紅，變腫，然後起了個大包，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眼淚汪汪地鬆開了兩顆虎牙。

我同樣疼得眼角閃著淚花，右手更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看著往外點點滲著血絲的食指，嘴裡嘶嘶倒抽著冷氣。

完了，都根本沒啥知覺了。

“呸！便宜你個死變態了！”

依諾緊繃著小臉，眼淚汪汪地用小手揉著額頭，疼得呲牙咧嘴，但還不忘朝我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故作堅強高傲地朝我不屑說道。

已知長生種山鬼的第二條情報，好面，或者說，應該是自以為是的倔強。

“咳咳，那啥，快到了啊，你倆注意點啊，雖然說這路上基本沒什麼人，但萬一碰見個交警啥的呢，注意點影響啊。”

我瞅著後視鏡里老孫那比ak還難壓下去的嘴角，一臉黑線。

你老孫看戲看過癮了是吧？！

要不你丫不讓我坐到前面去，我特麼的會受這罪，我都不知道我這什麼暈車有那麼嚴重！不就給你吃了根芥末味的冰淇淋嗎？

你丫根猴毛至於這麼小心眼！

現在還特麼的交警？

還瑪德什麼影響！

就這破土路，有個交警出現我就直接把這車座給吃……

“咔——！”

突如其來的一個急剎，我的臉當即跟隨慣性結結實實撞在了前車座上，臉龐有些生疼。

至於某依諾小蘿莉，更是再次起飛，好在還有安全帶，又將其重重拉了回去。

“老孫，你特麼幹啥……”

“你好，請出示一下你的證件。”

我剛一抬頭，正好迎上一頂亮著金屬徽的帽子，默默將話憋了回去。

還真特麼有交警啊。

“給，這是駕駛證，行駛本，還有這輛車的發票和……”

“行了行了，不用了。”

熱心盡職的交警一臉嚴肅，看了眼證件和笑容滿面的老孫後，將東西還給了老孫。

“下次記得走山路啊，就別開跑車了，容易出事，由於這種車底盤低，路上比較陡，萬一碰見磕著石頭啥的，開得慢也容易出事。”

“是是是，這次沒考慮到，讓您麻煩了。”

老孫一臉歉意，趕忙笑著說道。

“嗯，沒事，走吧，對了，後面那位，注意看著點，保護好自己孩子啊，也要注意說話素養，得文明啊，給孩子做個榜樣。”

我一臉黑線，但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笑著點點頭。

麻淡！

我特麼看上去有那麼顯老嗎！！

“嗯，趕緊走吧，這天都快全黑，車燈開大，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啊。”

盡職盡責的交警點點頭，又好心地提了一句，然後揮手示意離開。

老孫再次歉意笑了笑後，搖上車窗，踏下油門，驅車離開。

走了有一段路程後，老孫這才放開了抑制的嘴角，忍著笑意，故作一臉平靜地說道，

“那個，老孫，看好你女兒啊，哈哈哈！”

“呸，想得挺美，還想佔姐的便宜，門都沒有！”

依諾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裡滿是不屑，我依稀還能辨認出這小蘿莉的口型嘀咕重複的是個“醜”字。

麻淡！

“不能這麼說啊，依諾，老川他只是長得平凡了一點，沒什麼特色，頂多算張大眾臉，還不算醜的。”

“是嗎？我還以為這已經是人類的最低顏值的了呢。”

不用看，我臉都黑如鍋底，會讀唇語，可真厲害啊老孫，至於你頭小山鬼。

“呵呵，大眾臉怎麼了，起碼比某些一米五的飛機場平板，繫個安全帶都能上吊，原地跳就能起飛，活了不知多少年還無恥說是十八的，只會咬人的無能狂吠小狗強吧！”

我深吸一口氣，隨即一臉冷笑，一口氣將我在這幾秒內想到的所有攻擊點全部說了出去。

嗯，我作為一個年紀二十九歲的成熟男人，絕對不小心眼，絕對不記仇。

山鬼小蘿莉張了張小嘴，可愛的眼睛瞪的賊大，然後在大腦接收了我這番話語後，晶瑩的水珠肉眼可見地噙滿了眼眶。

然後抽了抽鼻子，強忍著淚水湧出來的衝動，張牙舞爪，一個飛撲，兩顆虎牙閃著瘮人的寒光，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臉淡定，高高地伸出手臂，藉助長度的優勢頂住某蘿莉的小腦門，然後就正如以前一張比較老的表情包一樣。

只要注意時不時躲一下虎牙，然後再按住其腦門，山鬼小蘿莉就根本打不到我的。

拳打腳踢空氣也沒用，這是來自智商和體型的雙重壓制。

經過之前的幾次試驗，山鬼這種長生種貌似沒有太大的力量，速度，幾乎和它表現出來的人形態一樣。

當然，也可能是眼前這隻山鬼是特例，畢竟，我目前只接觸到了依諾小蘿莉。

不過，這樣看來，貌似這些長生種，基本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啊，表面看來，幾乎跟正常人差不多。

老孫連推個車都要我幫忙，依諾小蘿莉更是真的蘿莉一樣，心態易炸毛，力氣小，沒什麼特殊能力。

起碼現在我還沒看到老孫，依諾有什麼特殊能力展現出來。

嗯，老孫那猴毛化身不算，這山鬼小蘿莉還是山間露水所化呢，虎牙咬得比誰的都疼，說不定這只是石頭化的也不一定。

“到了。”

沉默了一會的老孫終於訕訕說了一句，好像是被我剛才的毒舌，呸，口才，驚訝到了，難得沒有繼續作怪。

“嗯，到了，吶，給你根棒棒糖，別鬧了。”

我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根棒棒糖遞給某小蘿莉，隨口說道，開啟車門下了車。

至於我為什麼會有棒棒糖，嗯，芥末味的冰激凌比其他口味的貴五毛錢，這根棒棒糖是添頭。

“爺爺，爺爺，我回來了！”

一道嬌小的黑影從我身邊穿過，伴隨著的是一道興奮撒嬌的御姐音。

我開啟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愣愣環顧四周，除了正前方的一處亮著昏黃燈光的農家小院，周圍再無半點建築物。

“這是哪啊？”

“山鬼的家，只有跟著山鬼霧氣的指引，才能找到它們的棲息之地，這是哪座山頭，哪座山體，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我們現在就在山體內的某塊石頭當中。”

“啥子玩意？”

老孫熟練地掏出一顆眼，點上吸了一口，笑著說道，

“山鬼嘛，與生俱來就有著能在山的一草一木，一葉一石，開闢空間的能力，傳聞這是它們的霧氣能力運用的一種，走吧，想知道是啥子，進去看看不更明白。”

老孫吐著菸圈，笑著說道，然後從跑車後備箱取出一大盒精美包裝的茶葉，示意我趕緊跟上。

我面無表情，指了指老孫手中禮盒。

“這是啥？”

“我準備的見面禮啊！”

老孫一臉疑惑地說道，隨後一臉震驚地看向我，

“不會吧，老川，你不會跟我說你忘了給老人家準備拜訪禮物了吧？”

瑪德！

我嘴角一抽，特麼有人告訴過我嗎？！

“行，老孫，你丫搞這手是吧！”

我咬著牙縫吐出一句，我說怎麼剛才沒吭聲呢，合著在這等著我是吧？

一路上超市也沒少過，就丫的不跟我是吧？

我深吸一口氣，隨即快步上前走去，老孫嘴角上揚，緊緊護著自己禮盒，眼神裡滿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