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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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是一個!
一個,一個又一個,一口氣冒出來五個蛇頭。
天吶,還有沒有?
天吶,可把葉榮光教授驚呆了。一半是驚喜,一半是害怕。
真是一個蛇窩,五個蛇頭就是五條黃金眼鏡蛇,完了,完了,早晨葉偏偏還說她拍了三條蛇,現在就算小張不恐高,這次誘捕的任務也要泡湯了,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五條蛇終於露出了真容,一條條遊了上來,在谷茂林尖細的笛音中,個個如臨大敵,豎起了一尺多高的“搓衣板”,那塊平坦的鷹石上面,彷彿一下從石頭裡長出五棵小樹。
這絕不是曬太陽,而是想打群架,應對可能來臨的群毆。
他們的恐懼到底來自哪裡?葉榮光仔細一看,頓時明白了。旁邊的谷茂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搖頭晃腦吹弄著那根破笛子,尖細的聲音不絕於耳。
五塊金黃色的“搓衣板”隨著谷茂林身子的晃動,而左右搖擺,嘴裡獨紅的蛇信,伸伸吐吐,頗像一群惡孩子,在一個不稱職的阿姨的指揮下,翩翩起舞。
谷茂林一口氣沒上來,笛音斷了,其中最大的那條蛇“忽”一下就從鷹嘴石上游了下來,疾速地向斷崖這邊衝過來。
而它的身後,四條黃金眼鏡蛇爭先恐後,真的快如閃電,挾風裹雨掠過來。
“快!向後退。”葉榮光教授大喝一聲。
而此時,谷茂林的笛聲再次響起來,那條大蛇生生地在斷崖前停了下來,五條“搓衣板”再次隨著笛聲左右搖晃起來。
谷茂林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邊吹邊向後退。那幾條黃金眼鏡蛇齊齊地在斷崖前,儘可能把自己的“搓衣板”豎的更高、更挺,腥紅的小眼睛緊緊盯著斷崖對面的兩個人,口中的“嘶嘶”聲不絕於耳。
葉榮光教授看那五條黃金眼鏡蛇的架式,不由得心驚肉跳,假如剛剛那條大蛇衝得急,那一米多寬的斷崖說不準就一飛而過。如果真是那樣,這斷崖也不一定就是天然屏障,一但衝過來,即使蛇不傷人,人擠人也會摔下百丈懸崖。
越想越害怕,這個誘捕的方案漏洞太多了,出現這麼多新情況,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此時,谷茂林已經退出了五六米,來到剛剛他們三人躲避的地方。只見谷茂林眼光精閃,突然間笛聲節奏一變,從尖細變得高亢,如同戰鼓擂擂,又如鏗鏘玫瑰,直撲懸崖對面。
怪了,怪了,那五條蛇聞笛聲如雷擊,身子慢慢地收起“搓衣板”匍匐在地,尾巴急速地將身子蜷起來。
笛聲再度悠揚,那條最大的蛇忽然拐頭向著鷹石游去,接下來四條黃金眼鏡蛇緊隨其後,在鷹石上略作停留,爬過鷹石鑽進蛇穴不見了。
短短不過幾分鐘,演繹得驚心動魄,也如同坐了一趟過山車。
“小穀子,你這是什麼情況?那些蛇彷彿聽懂了你的笛音呢?”
其實不用葉榮光教授說,谷茂林此時如同打了十斤雞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當最後一條黃燦燦的蛇尾巴看不見時,谷茂林便聽止了他的吹奏,在刀峰之上,興奮地而有力地連連揮舞著雙拳。
如果此時王珂在此,兩個人說不定會摟抱著跳起來。谷茂林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能把祖傳的蛇語,化做笛音,既能呼喚,又能驅散。這些都是從未打過交道的野生蛇,到底是聽懂了,還是蒙上了?谷茂林根本說不清楚,他以往在吹笛子的時候,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可以用笛子來指揮一群蛇,現在看,完全有可能。
這些笛音,谷茂林還要回想總結一下,到底有哪些規律?但經過今天唯一的一次實踐,他已經頗有心得,日後真的上了戰場,必將能起大作用。
車輪之所以省力,因為它是圓的。做人也一樣,要想省力,不妨周密一些,連貫一些,滾著來滾著去,摸索著章程與規律,一定不能斷斷續續。
“是不是?”葉榮光教授再次追問。
“葉教授,我想應該是,我是想用笛聲引導他們,讓它們靈魂在音樂裡淨化,想法在笛聲中昇華。”谷茂林盜用並改版了王珂的警句,說的無比高大上。
“哈哈哈……”果真如此,葉榮光教授簡直是高興無比,現在有了中華版的弄蛇人,這個發現無疑於比發現狗懼虎骨還重要。即使沒有食物的誘惑,也能把黃金眼鏡蛇喚出來。
“對了,小穀子,有沒有可能你只呼喚一條蛇出來,讓其它的蛇繼續在窩裡老老實實地睡覺呢?”葉榮光教授突然天真地像個孩子,開始想入非非。
“這個……我不知道誒。”谷茂林把笛子插回腰間,蹲下來繫鞋帶。
“算了,小穀子,我們任務完成的不錯,走,返回。”葉榮光說著,也蹲下收拾起地上的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今天的刀峰探山之行,真的是極有收穫,除了檢視了地形,也讓小分隊更清醒地認識到問題的嚴峻性。就算這次行動失敗,也不打緊。前面有葉偏抓拍的相片可佐證,後面有谷茂林這個“活寶”來壓陣,來日方長,又何患誘捕不會成功。
無非是早晚問題。
現在回過頭來再說王珂他們之行。下午四點來鍾,終於在淶縣北部永陽鎮的樂平山下一個小院子裡,他們見到了這家養蛇的專業戶。
那個年代,思想解放前後,開始允許鄉鎮農民跳出大包乾的束縛,種大棚蔬菜的叫大棚專業戶,養雞的叫養雞專業戶,但是養蛇養蠍子卻少之又少。
這一家我們且叫他“養蛇專業戶”。
淶縣共有45座千米高山,東南是拒馬河沖積平原,西北毗連太行山脈。
樂平山在淶縣並不因為高度出名,而是因為其有一段美妙的傳說而聞名。這個美妙的傳說就是因其過去的名字並不叫樂平山,而叫洪崖山或龍宮山。傳說是黃帝樂官伶倫成名前曾經在這裡生活過。
在山的半山坳,有一處約10畝大小的平臺叫樂平臺,就是伶倫訓練祭祀、測試鍾音的地方。
相傳有一次伶倫祭祀時,狂風大作,天降暴雨,洪水從山上的龍宮洞裡,順崖而下,一連經月不歇,而作祟的正是龍宮洞裡的一條巨蟒。
氾濫的洪水沖垮了山上樹木和山下的土地,百姓無不焦容,躲避進附近半山腰的山洞裡。
伶倫在洞中敲響編鐘,用一曲美妙悠揚的音樂輕撫躁動的人心,也安撫了這個巨蟒。很快洪水止住了,人們便把這裡改成“樂平山”,至今留下了伶倫音樂塔、鍾坑、伶倫洞、聽鳳台等遺址。
後人稱這裡是華夏音樂的發源地,伶倫更是被視為當地的保護神,所以樂平山後來還有一個名字,叫“倫山”。
這裡有一戶張姓人家,祖上有一位做官的,來自華南粵省,家中世代養蛇。有一次隨皇帝來此祭祀,深深被樂平山龍宮洞的故事所吸引,結果意外發現這裡山高林密,是天然養蛇的好去處,而且本地就有許多品種的毒蛇。
卸甲歸田之後,張老便來到這世外桃園養蛇。
思想解放前,是偷偷地養,養來泡酒喝。思想解放後,便公開地養,除了賣蛇酒,也把蛇膽、蛇蛻入藥。那位大嫂,便是這家的媳婦,也是王珂和吳湘豫在火車上遇到的貴人。
找到女主人現在變得很簡單啦,當王珂一走進半山坳的農家小院,女主人立刻認出來了。
“你好,大嫂。”王珂邊走邊給迎出來的女主人敬了一個禮。
“啊呀,大兄弟,你怎麼找到我家的啊?”
一番寒暄,王珂說明來意,女主人沉吟了。“大兄弟,快到屋裡坐。這個事你們得等我們當家的回來,黃金眼鏡蛇我們連聽都沒有聽過,看看我們家那口子能不能抓?”
走進堂屋,案子上赫然放了幾個大玻璃瓶子,裡面均是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蛇酒,頗有一點森森然。
“那大哥現在在哪?”王珂一聽,果然沒有看到她家男人。
“今天是週六,他去梁各莊中學接孩子去了,估計回來也得晚上六七點。”
“行,那我們等他。”溫教授插了一句,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容不得半途而廢。
“那行,我去做飯,你們先坐一會兒。”
有朋自遠方來,更何況還有自已的姐姐。女主人立刻拉著自己的雙胞胎姐姐去屋裡做飯了,臨出門還交待了一句,隔壁的屋子莫去,那裡是蛇屋。
“蛇屋?”
不說還好,一說幾個人全來了興趣。這西山還沒見過養蛇的,據說蛇也會打洞,會不會也從某個洞裡,鑽到這屋來啊?
葉偏偏緊張地向四周看看,屋的地面雖然是三合土夯的地,卻十分整潔,牆角也沒有什麼洞之類的。
還是溫教授沉穩,他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向四周看看,說:“小子,我們一會到蛇屋去看看,如果他家真的有蛇酒賣,回去真可以買上幾瓶。”
“嗯。”王珂想,這裡的蛇酒,肯定比自己泡的白眉蝮蛇酒要強。同時等老張大哥回來,自己還要請教一下,黃金眼鏡蛇到底怕不怕酒?
終於等到了華燈初上,小院門口響起腳踏車的鈴聲,一個男人的大嗓門響起來:“蘭子,家裡來客人啦?”
王珂等人聞聲走出來,只見一箇中年男人推著自己車,後面還有一箇中學生模樣的女孩。
“媽媽——”小女孩連書包都沒有放,一頭扎進伙房裡。
很快,溫教授和王珂與這位中年男人就熟絡起來。可是當談及老鷹嘴上的黃金眼鏡蛇,他的臉色立刻嚴峻起來。“大教授、解放軍大兄弟啊,不瞞你們說,徒手抓普通眼鏡蛇沒有問題,可是黃金眼鏡蛇我還沒見過,我也只是聽父輩說過,不知道這種蛇有什麼習性?”
“呶,張大哥,就是這種蛇。”葉偏偏趕緊拿出剛沖洗出來的照片,遞過來。
拿著相片,這位張大哥端詳了半天才放下,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有難度嗎?”
“肯定有,這是在野外,還是三條啊!”這位張大哥心思重重,不怕別的,就怕顧此失彼。野生的和蛇家養的最大不同,就是膽更小,攻擊性更強,況且還是懸崖之上。
“張大哥,我想請請教你一個問題哦,是不是所有的活蛇都怕白酒?”王珂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他指指案子上的蛇酒問。
“是的!”
“那張大哥,你們炮製蛇酒,是活的放進去,還是死的放進去?”
“當然是活的了,死蛇藥性就弱啦。”
“那些蛇怎麼死去的?”溫教授聽到這裡,再不明白同樣不是教授了,他連忙問道。
“肯定是窒息死的,就是在酒裡淹死的。”這位老張大哥不明白溫教授為啥問這個弱智的問題?
“張大哥,可以這樣理解不?任何毒蛇碰到酒就休克,離開酒還可以甦醒過來?”王珂緊追一句。
“理論上是這樣,不行我們試驗一下就知道。”這真是個刁鑽的問題,張大哥也從來沒有遇到過。
“能不能現在就試驗?”王珂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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