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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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葉偏偏的麵包車剛剛駛到營區大門口,一側的哨兵便伸手叫停,而另一側的哨兵拎著56式半自動步槍,跑步過來,先敬了一個禮,便對葉偏偏兇巴巴地吼起來:“你摁什麼摁?不知道這是營區禁止鳴笛嗎?向後退向後退,退到路邊上去,你們是幹什麼的?”
葉偏偏嚇得吐了一下舌頭,乖乖地掛上倒檔,把車倒到路邊去了。
王珂趕緊開啟副駕駛的車門,跳了下去。
今天是坐車到干擾團的,一干人倒是沒有打綁腿。穿著軍裝的王珂來到崗哨前敬了一個禮說:“哨兵同志,我們是津門大學考察小分隊的,今天陪同幾位專家來貴部作客。”
哨兵眼珠轉了轉,打量了一下穿著發白軍裝的王珂和車上的谷茂林,心道,你們兩個小子不是當兵的嗎?怎麼成了津門大學考察小分隊的呢?還作客呢,糊弄誰呢?
王珂一看,知道門崗誤會了,立刻解釋道:“我們是五么洞四八部隊外派幫助津門大學出公差的,我們和你們三連炊事班長高敏約好的。”
前面“津門大學”那句話還挺唬人的,後面“三連炊事班長高敏”這句話就立刻掉在地上摔碎了。門崗警惕地打量著幾個人,因為三連是女兵連,經常有駐地小青年以各種理由來找女兵們。
這裡得補充一下,干擾團全團上下幾乎皆是女兵,唯有一個警衛連是男兵。警衛連負責營區的大門和山洞機房的守備。而此前,王珂他們幾次來干擾團,都走的是後門。後門平時不開總關著。由於離三連最近,也就由一營的幾個女兵連負責,在裡面站崗。
“等著吧。”門崗沒好氣地說完,立刻回到哨位上,心裡還在想,你們拉幾個老鄉來,就是津門大學的專家啦,老子還是首長呢!
一看門崗根本不理會,王珂心裡也有點生氣。站在那裡等了一會仍不見門崗打電話,掏出懷錶開啟看了一下,又“咔嗒”合上了蓋,然後走上前說道:“哨兵同志,我可不可以借你們的電話,給三連打個電話。”
“不行,軍用電話概不外接。”大概哨兵很看不慣王珂那掏懷錶的動作,越來越衝。
“那能不能請你幫助我們打?”
“打什麼打?找什麼炊事班長,不行!”
“哨兵同志,我們是公事,車上還有兩位教授呢。”
“找炊事班談什麼公事?哨兵神聖不可侵犯,請你們離遠點。”
王珂一看,對方竟然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主,敢情和谷茂林一樣,粗大條!你牛逼就算了,說話還這麼衝,你說話衝就算了,竟然還當著兩位教授的面,這分明就是給臉不要臉!
“排長,你和他們囉嗦什麼,我來,我去其它營房大門,等我找到王連長,看看他們干擾團的兵怎麼都是這個熊樣!”谷茂林一聽就火了,也從車上跳了下來,衝到哨兵面前一捋袖子,就準備開罵。
對面的哨兵一看從車上又蹦下一個老兵油子,而且還喊王珂為“排長”,立刻有些打怵,連忙也拎著56式半自動步槍跑了過來。“等等,你們說找王連長,幾連的?”
“三連的,怎麼著不行嗎?”谷茂林一把把頭上的帽子抓了下來,一臉的戾氣。
自古來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講理的。還是谷茂林行,眼一瞪,可惜沒有鬍子,否則那就是吹鬍子瞪眼了。
“你們找三連的王連長,咋不早說呢?”對面的這位顯然要靈活,立刻到崗亭去打電話。“三連嗎?王連長在不在?一號門這邊有人找。好,好,你們來人接,那行,我讓他們等一下。”
這位哨兵回過臉來,笑容可掬地對王珂說道:“排長,你們稍等一下,三連派人來接你們了,你們知道的,門衛有門衛的章程,理解萬歲哦。”
王珂點點頭,早知道這些男兵怕王連長,就不說炊事班長高敏了。
沒有一會兒,只見營區裡氣咻咻地跑來了三連的女兵文書,臉蛋兒紅樸樸的,上氣不接下氣。老遠就雙手亂舞。“王排長,不好意思哦。高敏一大早就請假來接你們啦。她跑哪去了,怎麼不在這裡?”
谷茂林是和文書認識的,上次去服務社,還找她借過錢。“你們門崗可厲害了,鳥都不鳥我們。”
女兵文書粉臉一繃,狠狠地朝兩位門崗哨兵剜了一眼,兇巴巴地說:“怎麼回事?我們連隊的客人,為什麼刁難?”
這側的哨兵嚇得不敢說話,另一側的哨兵滿臉堆笑,說道:“哪有的事,我們也是按章辦事,可是你看他們又是車又是人,又不認識路,沒有人接哪行呢?”
王珂一看,立刻笑道:“不怪哨兵,是我們請他幫助打電話的。”
“走走走,開車上去,我們連長和指導員都在連部等你們呢。”說完女兵文書拉開車門,自己先鑽進麵包車副駕駛座。
干擾團南低北高,倚山而建。三連在干擾團的最北邊,也是整體營區最高的地方。去三連自然要從最東面的那條路蜿蜒而上,如同盤山公路。雖然不遠,但也得繞。
忘記說了,干擾團一共有三個門,南門叫一號門,東門叫二號門,最北面的後門叫三號門。東門之外一路之隔就是家屬區,還有一個家屬院的門。那個年代幾乎所有的營區,都是仿製蘇軍的營房建設。
在東門偏北一點的方向,就是酒坊。麵包車行駛到東門向北一拐,沿著東圍牆內側就開始盤山而行。車剛剛行到此,就聽小院傳來一陣狗吠。還沒有來得及爬山,忽然見到酒坊小院裡急急地衝出三四個人來,打頭的正是三連炊事班長高敏。她一邊一個,攙扶著兩位手腿都是鮮血淋淋的戰士。其中一位比較嚴重,連衣袖都被撕爛了,一瘸一拐,顯然兩人都是被狗咬的不輕。
怎麼回事?葉偏偏一看一群人來到路中間,自然是個急剎車。而高敏顯然也看到車了,連忙招手,她以為車是為他們停的。
王珂趕緊開啟車門,連忙叫道:“炊事班長,高敏,高敏。”
“快,快快,上衛生隊。”她一邊叫,一邊扶著兩位受傷的戰士向車裡鑽。根本無暇和王珂打招呼。
干擾團的衛生隊也和王珂步兵團一樣,在營區的西北角,也就是在三連的西邊。要是步行,至少需要十分鐘。
可是車小,也坐不下啊!本來車上就坐五個人,加上女兵文書。
“谷茂林。”王珂喊。
“到!”
“你陪高班長他們去衛生隊,我和葉伯伯和溫乾爹在這裡等著,你們送完傷員再來接我們。”王珂一邊叫,一邊錯開身子,與葉榮光教授、溫教授,還有毒蛇博士小張下了車,女兵文書見狀,也從副駕駛位置上跳了下來。
救人要緊,葉偏偏一看,也不含糊,立刻點火發動汽車,“吱——”麵包車疾駛而去。
看著遠去的麵包車,王珂一行人站在酒坊的門口,陣陣酒香從裡面傳了出來。但是裡面不時傳出一陣瘋狂的狗吠。聽聲音還不止一條狗。
咦?王珂抬頭向兩位教授看看,而此時,兩位教授也在向王珂看。
大家想到一起去了,何不趁此時去看看狗?
“走,我們到裡面去看看。”溫教授提議。
“好!”葉榮光第一個響應,他摸摸口袋,拔腿就向院裡走。今天早晨出來的時候,他和溫教授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付麻將牌,一人裝了2張。
溫教授看看王珂,也是毫不猶豫,緊跟著走進酒坊的大門。
毒蛇博士小張不明就裡緊跟其後,倒是把女兵文書嚇了一跳。這酒坊裡面可是有好幾條狗,如果不是連隊集體活動,或者有裡面的熟人帶著,女兵們是不敢到這裡來的。而剛才,很明顯,那幾位男兵都是被狗咬的。
“王排長,我們是不是……”她猶豫著。但是客人都進到酒坊裡去了,她不得不跟了進來。
酒坊裡到處都瀰漫著一股酒香,靠北邊的一排房子熱氣騰騰,裡面現在只有一個燒鍋爐的地方師傅在,今天本來是出酒的時間,可能因為剛剛那件意外的事,打亂了出酒的時間。師傅正從爐膛向外掏燒紅的炭。
王珂明白,一般部隊酒坊,都要請一至兩位地方的做酒師傅,其它都由戰士來配合。
一看見熱氣騰騰的蒸鍋,溫教授首先是反應了過來。他連聲叫道:“師傅,你們不打算出酒了嗎?”他似乎完全忘記進這個小院來幹什麼的了。
那位地方酒師傅抬起頭打量進來的幾個人,神情一黯,說道:“還出什麼酒,沒有看到狗咬到人了嗎?都去衛生隊了,現在想出也出不了。”
“沒事,我們幫你啊!”溫教授的饞蟲大發,面對撲鼻的香氣,再也忍不住了,把袖子一捋就走上前。
“你們……會嗎?”
“不會,不還是有你嗎?師傅,你看我們有3個男的,肯定能幫上忙。”溫教授已經心癢難耐,面前的酒香正隨著熱氣陣陣吹來,撓的人心裡癢癢的。
那位地方師傅猶豫著,是的,沒錯,今天正是出酒的節骨眼上,兩條瘋狗竟然把班長和副班長咬著了。否則現在已經開始出酒了。
前邊已經出了半缸,眼下騰騰熱氣。今天是最後幾鍋,出酒這玩意兒必須一股作氣,否則前功盡棄,這一鍋的料就全瞎了。看著眼前幾位熱心來幫忙的人,這位地方的酒師傅也有些心動。
“那有勞你們幾位了。來來來,我給你們幾位分分工。小夥子,你去燒火。你們兩位年齡大的師傅幫助我分酒、監測酒的度數。”他也不分問眼前人的出處,反正用人之際,願意幫忙,豈有不用之理。
地方的酒師傅如此如此說了一番,接下來毒蛇博士小張去燒火,溫教授負責拿著出酒的塑膠管向高深度的酒缸裡出酒,葉榮光教授負責拿著度量儀監測出酒的濃度,只要低於45度,就把酒引到旁邊的酒缸裡,低於30度,那就是酒水了,直接引到陰溝裡。
這正中溫教授下懷,“師傅,低於30度就不要了啊,那也是低度酒啊。”溫教授邊說邊嘖舌(實際上是咽口水),心想這太可惜了,你們要是不要,可以給我啊,我找只桶接滿拎回去,總比啤酒喝起來帶勁吧。
那個年代,沒有32度的低度酒一說,也沒有原漿一說,只有頭道酒、二道酒、三道酒的說法,頭道酒都是70度以上,三道酒都是45度以下。釀酒時出酒並不是全部接到一起,而是分階段取酒。
蒸餾過程中的前段,是出酒時最開始的一段酒,也是度數最高的一段酒,通常被叫做“酒頭”,酒花比較大,但消失迅速,這一部分酒香味物質複雜,但由於醛類物質多,所以通常並不直接飲用,而是作為調味酒使用。頭道酒通常香味物質最為豐富。
但我們平常最主要喝的卻是第二道酒,也被稱作“酒心”,香味豐富,口感柔順,為56度上下,需要經驗豐富的釀酒師來“看花摘酒”,酒花大的度數高,酒花小的度數低。
第一道酒和第二道酒的差別並不在於度數,而是在於口感。
那為什麼還有三道酒呢?部隊為了節約,也取下來和頭道酒混合一下,變成濃度在56度左右的二道酒。
“那不是酒,是廢酒水。唉!不過喝多了也容易耍酒瘋……”地方的酒師傅剛說到這裡,突然臉上出現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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