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1章 人，不如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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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王妃，木槿姑娘，就此別過吧。”

朝陽東昇，西南王府，三藏吃飽了齋飯，五飽六飽，吃到撐，然後，在王妃和木槿的目送下，離開了王府。

“佛子，要是打不過就回來。”

王府前，木槿看著佛子離去的背影，喊道，“王城有兵，我們人多，他們不敢追你！”

前方，三藏聽到後方木槿的聲音，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擺了擺手，神色堅定而又驕傲地回應道，“小僧一定能打贏！”

不蒸饅頭爭口氣！

王府前，西南王妃聽到佛子的回答，輕輕一笑，說道，“沒想到，佛子還挺有爭勝之心。”

“是不甘心。”

一旁，木槿輕聲道，“佛子雖被妖族神女變成了妖身，但是，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只是因為從人身變為妖身，佛國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屢次下殺手，甚至，連青燈佛都是如此，佛子，怎能心甘。”

“世俗偏見，太過可怕。”

西南王妃輕聲一嘆，說道，“妾身此前，不也是這樣嗎？”

“不一樣。”

木槿搖了搖頭，應道，“佛國，一直宣揚眾生平等，佛子自幼接受的佛法，便是如此，所以，哪怕他知道妖族神女是妖，也會施以援手，但是，佛國的所作所為，與他們宣揚的佛法，卻是完全不一樣。”

“立場不同吧。”

西南王妃輕聲道，“佛國之人，以降妖除魔為己任，所以，對妖物，深惡痛絕。”

“王妃，何謂妖魔？”

木槿神色認真地說道，“王妃說的不錯，妖族和人族，立場不同，但是，豺狼虎豹和人族，立場也不同，佛國宣揚的眾生平等，可以把豺狼虎豹歸於眾生，卻把妖族定義為可以除之後快的妖魔，這才是他們真正虛偽的地方，所謂眾生，所謂平等，只不過是他們自己的定義而已，小公子說過，誰都有資格談立場，但是，佛國之人沒有，因為，他們宣揚的就是眾生平等，既然平等，何來立場。”

西南王妃聞言，沉默下來，片刻後，輕嘆道，“終究都是人，眾生平等，根本不可能。”

“不錯。”

木槿點頭應道，“弱肉強食的世界，怎麼可能有所謂的眾生平等，不論談利益，還是談立場，都比談平等要真實的多，就像獵人獵殺豺狼，他們想要豺狼的皮毛和血肉，便這麼做了，無需再編排一堆虛偽的言論，把自己美化的多麼高尚。”

說到這裡，木槿語氣一頓，繼續道，“被佛國視為妖魔的妖族神女，在恢復實力後再來人間，都不曾因為兩族對立甚至人族對她的冤枉、汙衊，出手殘害人族百姓，若是立場互換，我想，那些佛國之人若去了妖族之地，肯定會藉著降妖除魔的名頭，把弱小的妖族，全都殺了吧，當初妖族神女初到人間，他們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人，不如妖。”西南王妃感慨道。

“所以，大商把佛國之人拒在國門之外，是最正確的選擇。”

木槿平靜道，“大商百姓的認知，應該由自己主導，而不是所謂的神佛，倘若佛陀真的存在，恐怕連佛陀自己都不知道，他所謂的信徒竟然用自己的名號做了這麼多‘好事’，斂了這麼多錢財，我看那佛國的一座座寶剎，可是比大商皇宮也不差多少了，奢華得很。”

“阿彌陀佛！”

這一刻，西南王城外，三藏走出，目光注視著前方佛國，一步步走了過去。

他很慶幸，當初，在大商都城認識了李兄，讓他認識過，何謂真正的佛。

依靠雙手，自食其力，不錯殺，不誤放，即便眾生不平等，亦不能一棍子全都打死。

吃肉的野獸，不捕獵便會餓死，殺生，未必是惡。

花草樹木，同樣有生命，吃素，也未必是行善。

佛，應在心中，而不是，廟宇之內。

“南無阿彌陀佛。”

通往佛國的路上，三藏目光越來越堅定，周身佛光繚繞，妖氣瀰漫，佛中妖，妖心佛，兩股力量相互交映，氣息急劇攀升，接著，一步破境。

五境後期！

“李兄，小僧破境了！”

朝陽下，三藏拿過千里傳音符，不知道是報喜，還是炫耀地說道。

“滾！”

千里傳音符中，那熟悉而又素質的聲音響起，噴了回來。

“呵，你這是嫉妒。”

三藏一臉微笑地說道，“此行，小僧要證明，小僧四大天驕的名號，不是靠關係得來的！”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澹臺鏡月揍過。”

千里傳音符那頭，李子夜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嘲諷道，“人家現在都差不多虛花境了，你才五境後期，有什麼好驕傲的。”

“呃。”

三藏臉上的笑容僵住，掙扎地說道，“小僧比她年紀小，潛力無窮。”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

千里傳音符中，李子夜的聲音傳出，嘲笑道，“也是，等她快老死的時候，你比她小几歲，應該就能打過她了！”

“阿彌陀佛，掛了吧，長途話費太貴！”

三藏直接掛掉千里傳音符，忿忿不平地加快了腳步，朝著佛國走去。

天道不公啊！

為何在他們四大天驕的時代，出了幾個妖孽！

李家二公子的劍，澹臺天女的勢，還有，還有李兄的嘴！

“妖，有妖！”

“大膽妖物！”

三藏踏入佛國不久，附近廟宇的大師感受到前者身上那滔天的妖氣，馬上現身阻攔，準備降妖除魔。

一名名棍僧，一位位大和尚，源源不斷衝出廟宇，將眼前妖物合圍。

“阿彌陀佛。”

三藏輕誦一聲佛號，手中佛珠纏上拳頭，目光掃過周圍眾人，開口道，“各位，你們打不過本妖僧，不如，化干戈為玉帛，本妖僧也不傷你們，如何？”

“猖狂！”

一位大和尚聽到眼前妖物對他們的蔑視，怒喝一聲，旋即第一個衝上前去。

“何必呢？本妖僧，也想慈悲為懷啊！”

三藏輕語一聲，握緊纏上佛珠的拳頭，然後，一拳將衝上來的大和尚轟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