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5章 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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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蕭。

南越皇宮。

黎紅曌、黎徹、黎黎，三人邁步走過。

黎紅曌走在最前方，神色平靜、淡然。

黎徹、黎黎兩人跟在後面，臉色十分的凝重。

他們都清楚，大薩滿閉關意味著什麼。

南越，不像大商、漠北甚至天諭殿那般，擁有著強大的軍隊，可以無視神境以下的任何武者，南越太小了，一位接近半步神境的武道強者，對於南越而言，幾乎就等同於半壁江山。

大薩滿閉關衝擊神境，若是有任何三長兩短，或者久久沒有出關，恐怕會有不少宵小之輩趁機興風作浪。

“陛下。”

皇宮禁地，黎紅曌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的兩人，開口道，“就送到這裡吧。”

“大薩滿。”

黎徹一臉擔憂地看著眼前大薩滿，詢問道，“真的有把握嗎？”

“至少，有機會。”

黎紅曌看了一眼手中的九宮飛星圖，輕嘆道，“可惜啊，這不是原版，只是拓本，不然，把握能更大一些。”

“要不，朕請那位李公子過來，問一問，原版是否在他手中？”

黎徹神色凝重地問道，“若是九宮飛星圖的原版在他手中，朕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向他借來，助大薩滿衝擊神境。”

“不必多此一舉了。”

黎紅曌搖了搖頭，應道，“原版的九宮飛星圖，珍貴程度不下於我南越的鎮國之寶淨光琉璃塔，莫說，我們現在不知道原版是否在他手中，就算知道了，他已幫了我們這麼多，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說到這裡，黎紅曌語氣一頓，目光看向前方的女子，提醒道，“黎黎，你和那位李公子也算不打不相識，可以多走動，大商是大商，李家是李家，不必混為一談。”

“姑姑的話，我記住了。”黎黎輕輕點了點頭，應道。

“大薩滿。”

一旁，黎徹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那兩人呢，應該如何處置？”

“可以利用，不可深交。”

黎紅曌正色道，“瀛洲人，狼子野心，不是能夠長久結盟之人，若有機會，禍水東引，棄之！”

“朕明白了。”

黎徹聽過大薩滿的提醒，頷首應道，“大薩滿放心，朕不會被他們蠱惑的。”

“陛下如今已經親政，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黎紅曌看著眼前的侄兒，臉上露出一抹溫和之色，說道，“陛下，我們南越國力雖不如大商和漠北，但是，小國也有小國的生存之道，南越建國三百年，也算經歷了不少風雨，如今正逢亂世，南越的選擇，至關重要，陛下，你是一國之君，當有自己的決斷！”

“大薩滿的教導，朕記得了。”黎徹輕聲應道。

“好了，我想說的話就這麼多。”

黎紅曌看了一眼天色，說道，“陛下，黎黎，時間已不早，都回去吧。”

黎徹、黎黎兩人對視一眼，旋即朝著眼前的姑姑齊齊行了一禮。

黎紅曌受了這一禮，眸中淡有欣慰。

半日後，南越大薩滿閉關衝擊神境的訊息傳開，震驚各方。

“兵道者，詭異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館驛中，李子夜聽過外面傳來的訊息，面露微笑，說道，“這一手，倒是不錯，有進步。”

“神境，高高在上，莫說踏入，就算觸及，都是不易。”

後方的棋桌前，呂問天看著桌上的棋子，應道，“他人不知道南越大薩滿得到了破五境的機緣，所以，大部分人對這個訊息肯定有所懷疑，反而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劍仙前輩說的不錯，不過，任何事都有兩面性。”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南越，這是在賭國運，一旦南越大薩滿無法破五境，或者長時間未能出關，南越面臨的壓力，將會越來越大，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小公子，我們何時動手？”一旁，小四關心地問道。

“快了。”

李子夜微笑道，“這兩天，是天牢防禦最嚴密的幾日，沒必要觸其鋒芒，而且，那南越大薩滿萬一是在忽悠我們，樂子就大了，所以，不著急，再等兩天，希望這兩日有和我們一樣別有用心之人去試探一下虛實，說實話，我還是有點小緊張的。”

人的名樹的影，南越大薩滿在這邊陲之地，應該還是非常有震懾力的，大薩滿閉關，或許會有人坐不住。

“小子，既然現在沒事做，那就下盤棋吧。”後方，呂問天盛情邀請道。

“也行。”

李子夜轉動機關椅走上前，問道，“劍仙前輩，您就沒打算衝擊一下神境嗎？”

“怎麼衝擊？”

呂問天不緊不慢地應道，“我又不是專修靈識的武者，你的那些理論，對我無用，慢慢來吧，這種事，機緣到來之前，急不得。”

“也對。”

李子夜笑了笑，說道，“是晚輩太急躁了。”

“你不是急躁，你是心中的擔子太重了，只想著儘可能安排好自己能做的所有事。”

呂問天心平氣和地提醒道，“小子，我不否認你很厲害，前所未有的厲害，但是，人間並非只有你一人，明白嗎，不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你看西邊的那書生，同樣是天書刻名之人，人家活的多麼瀟灑，再看看你，短短不到五年的時間，命都快耗盡了。”

李子夜聽過眼前白衣劍仙的話，落子的手一頓，片刻後，輕聲道，“前輩教訓的是。”

“你可以看看你走過的每一步。”

呂問天看著眼前的棋盤，說道，“全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沒有破綻，也許，這一局中，沒人贏得過你，但是，下一局呢，你如此消耗，能撐得過幾局，難道，你死後，別人還贏不了嗎？”

說完，呂問天將棋局上的白子一一拿走，平靜道，“像這樣，你若死，你棋盤上的所有棋子，都只是待宰的羔羊，除非，李家有第二人像你這般厲害。”

說到這裡，呂問天看了一眼前者身旁的女子，很快收回目光，神色淡然地問道，“但是沒有，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