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2章 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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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夜，神明之力，不是說借就借的。”

天混殿，姚天沌看著眼前的弟子，神色凝重地說道，“神之力與神明意志，幾乎不可分割，朱雀聖女的例子，就是最鮮明的教訓。”

李子夜聞言，沉默下來，許久，輕聲道，“宗主的意思，我明白，與虎謀皮確實存在風險，只是，人間需要時間，冥土已經開始解封，以如今人族的力量，尚且無法解決，這一點，兩位宗主想必也有感受。”

異變之地的冥土相繼破封，就代表，千年前道門設下的封印，已到了極限，按照如今的趨勢，第一神廟中的殘厄距離破封，也不會遠了。

更可怕的是，冥域，還有整整一域的冥土。

人族，根本沒有能力應對。

大殿內，姚天混、姚天沌兩人聽過眼前弟子之言，臉上也露出了猶豫之色。

的確，冥土對人族的威脅，實在太大了，此前，一尊半步神境的冥土，就讓南嶺各大宗門元氣大傷，更何況，如今異變之地中，還有兩尊無比強大的神境冥土。

“兩位宗主，還請信我一次。”

李子夜看著眼前兩人，拱手恭敬一禮，語氣低沉地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從現在開始，就為人間的未來做準備。”

前方，姚天混、姚天沌兩人再度對視了一眼，短暫的猶豫後，終於下定決心。

“南嶺八宗門，上四宗，或多或少都有著四方神明的傳承，而我們下四宗，則是對應著四大凶獸，混沌、窮奇、檮杌、饕餮。”

姚天混神色凝重地說道，“不過，比起上四宗，我們下四宗衰落的更加厲害，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喚醒四大凶獸的力量了。”

“天混宗中，可有像青龍聖女那般，擁有神明血脈之人？”李子夜詢問道。

“有。”

姚天沌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殿中一直沒有說話的聖子向雲飛。

李子夜見狀，轉身看向後方的師兄，面露詫異之色。

師兄體內，竟然有著兇獸混沌的血脈？

當真人不可貌相。

“雲飛，你陪你小師弟走一趟後山禁地吧。”

姚天混正色道，“不論成敗，天亮之前都要出來。”

“是！”

向雲飛恭敬一禮，旋即看向前方的小師弟，開口道，“走了，小師弟。”

“好。”

李子夜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跟了上去。

兩人隨後離開大殿，一同朝著後山禁地趕去。

“兄長。”

兩位弟子離開後，姚天沌開口，凝聲道，“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存亡之秋，只能冒險一試。”

姚天混輕聲一嘆，說道，“我想，其餘各大宗門也會有相同的選擇，小子夜說的不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提前做準備。”

“師兄。”

日落月升，前往後山的路上，李子夜看著身旁宛若鄰家大哥哥一般陽光帥氣的師兄，一臉感慨地說道，“真沒看出來，師兄身上，竟然還有兇獸的血脈。”

“血脈，是天生，不由自己決定。”

向雲飛心平氣和地應道，“正如同小師弟雖是天命之子，卻依舊天生八脈不通，無法習武，很多事，我們決定不了，就只能接受。”

“有道理。”

李子夜聽過前者之言，笑道，“還是師兄的心境豁達，師弟佩服。”

“小師弟過譽了。”

向雲飛微笑道，“倒是小師弟能這麼快入五境，是師兄我沒有想到的，對了，小師弟，我們天混宗的禁地雖然不像其他宗門的禁地那麼危險，但是，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以免出現什麼意外。”

“師兄以前來過這後山禁地嗎？”李子夜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後山，詢問道。

“來過。”

向雲飛點頭應道，“其實，像我這般擁有兇獸血脈的人，並非唯一，每一代都有，只是，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喚醒兇獸之力，下四宗其他三宗也差不多，所以，大家對於兇獸血脈之事，漸漸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會不會是方法不對？”李子夜一邊上山，一邊問道。

“不是。”

向雲飛搖了搖頭，應道，“方法一直都不曾變過，兩位宗主猜測，原因可能出在血脈濃度之上，又或者，兇獸已死，它的力量，也已隨之消散。”

“神明，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李子夜聞言，輕聲呢喃了一句，眸中凝色閃過。

兩人說話間，一同進入了後山，或許因為少有人來，整個後山的氣氛顯得有些陰森，令人不寒而慄。

向雲飛在前帶路，沒過多久，兩人前方，一座殘破的神廟出現。

後方，李子夜看到神廟的第一眼，心底便生出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神廟，和他在異變之地見到的神廟有幾分相似，會不會有什麼牽連？

思緒間，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神廟。

破舊不堪的神廟，顯然已經很久沒人來過，藉著月光，依稀可見神廟的內部構造。

長廊的兩邊，一尊尊破損的神像佇立，因為損壞太過嚴重，基本都已辨認不出神像主人的身份。

兩人穿過長廊，漸漸來到神廟的深處。

李子夜看著前方不見盡頭的黑暗，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

“師兄。”

突然，李子夜停下步伐，問道，“你能感覺到什麼嗎？”

“感覺？什麼意思？”

前方，向雲飛停下，不解地問道，“有什麼不對之處嗎？”

“只是覺得有些不安。”

李子夜如實回答道，“師兄不知，我的感覺，一向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座神廟，有古怪。”

向雲飛聞言，眉頭輕皺，想了想，說道，“小師弟若覺得不對勁，我們可以回去。”

“不用。”

李子夜搖頭應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空手回去。”

話聲落，李子夜從懷裡將白月神石拿了出來，說道，“這玩意辟邪，可護我們平安，繼續走吧。”

“好。”

向雲飛點頭，繼續在前帶路。

約麼一刻鐘後，兩人前方，視野豁然開朗。

入眼，一座空曠的大殿出現在眼前。

而在大殿中間，一尊面目猙獰的兇獸石像矗立，強大的壓迫感，給人一種難以言語的窒息感。

“混沌！”

李子夜看到兇獸石像的剎那，立刻認出其身份，目光也凝重下來。

很好，拼運氣的時候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