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娼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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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名字，李世民就微微皺了皺眉頭，李恪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劇目跟這個有關係，這倒是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李恪今天可是將不少妹妹也都叫過來了，雖然說最小的晉陽她們都沒叫，但是清河她們的年紀也不是很大。

在妹妹們面前說這個，真的好嗎？雖然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舞臺上的大幕還沒有拉開，但是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隋末唐初，百姓民不聊生，天下災難頻發，中原百姓生靈塗炭……”聽到這報幕的聲音，李世民挑了挑眉，倒是沒多說什麼，其他人也都默默的聽著。

“後大唐高祖為天下百姓，果斷起兵反隋，後建立大唐。”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李世民就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旁邊的李恪，還行，這小子雖然膽大，但是也沒敢在這裡說實話。

“但大唐初立，四方蠻夷皆虎視眈眈，其中以北方東突厥頡利部最為兇殘，時常跨過邊境，劫掠中原百姓……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隨著男人的聲音，舞臺上的大幕緩緩的拉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後面豎立一副巨大的背景幕布，背景幕布上畫的是一個縣城，而在舞臺上則是有數十個穿著大唐百姓服飾的演員正在被十幾個穿著突厥服飾的突厥兵追殺。

所有人都沒想到，題目是《娼妓》，結果上來卻是這麼爆裂的一幕。

隨著那些突厥士兵的砍殺，一個個百姓不斷的倒下，那些倒下的百姓當中有男人，有女人，甚至還有幾個小孩子，為了表現突厥人的兇殘，甚至一個破爛被褥包裹的嬰兒都被一刀砍死。

看到這一幕的李世民眼睛都有些紅了，那是想殺人的眼神，不是其他。而那些武將更不要說了，因為對他們來說，這些場面他們也許真的見過，即便是沒見過砍殺嬰兒的，但是因為突厥人而死的百姓他們肯定是見過。

倒是一些門閥世家的人，還有一些年輕的二代們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初只是聽說突厥人兇殘，這麼兇殘的嗎？

沒聽殿下說這是個真實的故事，當然他們肯定不理解什麼叫藝術性的誇張。

隨著這些突厥人的喊殺聲，咒罵聲同時響起的則是淒涼的背景音樂，當最後一個百姓被砍倒，伴隨著那些突厥人的“哈哈”大笑聲，厚重的幕布緩緩拉上。

幕布拉上之後，原本悲涼的音樂開始準備轉變，變得婉約輕柔起來，隨著幕布再次緩緩拉開，那新的一幕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目前，舞臺上的背景幕布換了，右側是一處燈火輝煌的勾欄，而左側則是破敗的街道，以及堆積在街道上的一些百姓屍體，還有遠處被焚燒點燃的百姓房屋。

強烈的對比瞬間讓不少人直接就咒罵了出來。

“果然是些娼妓！”

“下賤！”

李世民皺了皺眉頭，不過沒多說什麼，主要是他認為李恪既然名字叫這個，那按理說這些娼妓就不應該是壞的。

舞臺上很快出現了一幫突厥人，領頭的幾個明顯是突厥人的將軍。

“將軍，我聽說這裡的幾個勾欄裡面可是有不少的漢人娘們，聽說她們的面板都跟雪一樣白，奶@n子又白又軟，摸起來不知道有多舒服……”

“對啊，將軍他們還會唱曲兒，還會談情，今天我們也去享受享受，聽說大唐皇帝也就是這個待遇了。”

粗鄙的語言帶來的對觀眾強烈的刺激，而那言語之間提到的大唐皇帝更是讓李世民忍不住白了李恪一眼，也就是他膽子大敢這麼寫了。

很快在這些突厥人的描述下，場景再次一換，這一次作為主演的安瑩她們出現了，而安瑩的身上更換了一身無比誘惑的服飾，這些服飾可都是李恪設計出來的。

看到這些服飾，不少觀眾又咒罵了起來，下面就是安瑩她們和這些突厥人的調笑場景，跟背景外面街道上的屍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很快，隨著突厥人和安瑩她們這些勾欄娼妓的調笑聲，也透露出來了一些事情。

大概這個突厥將軍要求安瑩她們給他麾下的將領和士兵們幾日後來一場表演，各種舞蹈，豔舞都得安排上。

否則就直接砍死她們，最後安瑩她們都笑著表示答應，落幕的時候是安瑩跟隨這個突厥將軍一起進入營帳的畫面，後面就是自己想象的了。

接下來的幾幕都是在表現突厥人的兇殘和勾欄之內的糜爛，直到那表演日的到來，勾欄的全體娼妓都將出演，而這一支突厥軍隊的大部分將領也都進入了這勾欄之間。

談笑聲等等不斷的響起，直到舞臺上又推出了一個小小的舞臺，代表著安瑩的主演走上了舞臺，接著音樂再次開始變化，然後一種完全沒有聽過的音樂在場間響起。

下面的觀眾不少人都不知道將那娼妓罵了多少遍，程咬金和尉遲敬德的聲音最大，他們罵娼妓也罵突厥人，直到安瑩的歌聲響起。

“戲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

獨特的唱法唱腔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那曲調間的憂傷更彷彿濃墨一般在所有人的心間化開，李恪嘆了口氣，沒錯，這個故事就是他根據《赤伶》的背景故事改編的，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不重要。

歌曲也自然就是《赤伶》了，此刻的李恪閉著眼睛，他能聽的出來安瑩聲音當中的悲傷。這首歌安瑩並不是完全按照李恪所教唱的，完全是按照她自己的感情唱出來的。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

“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

“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歌曲唱到這裡，所有人都聽的出來歌曲當中那濃重的悲痛，所有人也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無論如何按照前面的故事來講，這個娼妓都不應該是這個情緒才對。

接著，隨著一聲憂傷的長嘆，下一句歌曲在悲傷中帶著一絲決絕響徹全場。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當這一句一唱出來，與此同步的是舞臺上的背景正在緩緩上卷，一個新的背景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那勾欄的大門不知道被何人鎖起，勾欄外面的侍衛被人悄無聲息的射殺。

而勾欄的周圍早已經堆起了一圈的柴火，而在勾欄內的各個出口大門上，一個個勾欄內的下人和僕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這裡，所有的門被鐵鏈鎖上，外面的柴火甚至澆上了桐油。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好一句“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當這兩句唱起的時候，舞臺上的一些特製的紅絲綢開始被舞臺下面的鼓風機吹動，如同熊熊烈火一樣燃起。

後面舞臺的背景再次更換，整個勾欄已經被烈火所包圍。

舞臺上所有的演員也已經被鼓風機吹起的紅布所遮擋，唯有安瑩那變得灑脫的歌聲依然在持續。

“情字難落寞，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最後一個客字拉成了長長的長調，逐漸變得空靈。伴隨著無數代表著火焰的紅綢布，突厥人逐漸奚落的慘叫聲和歌聲逐漸消失，那厚厚的帷幕也再一次合上。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