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有要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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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這叫商量？你都做決定了，你還跟我說什麼商量。”李恪立刻開口道，不過他心裡卻撇撇嘴，李世民這麼說，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讓他還嘴的準備了，不然的話，叫他來商量個屁呀。

阻止這場婚姻，李恪不想用什麼近親不能結婚的理由，在大唐行不通。自古以來，近親只限堂親，表親不算。

其次，憑什麼你一句話就改了幾千年的傳統，你以為你是誰？炎黃二帝啊？

人們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後世國家那麼大的宣傳媒體宣傳一件事，照樣覺得國家要害他們的人一大把，這個時代你一個尚未及冠，年僅17的皇子，就來一句，近親不能結婚就行了？

近親是你李恪規定的嗎？你李恪算老幾。李世民說了都不算，五姓七望相互通婚，不與外人結婚，逼得後來的李治不得不下令禁止某個家族通婚。為了政治利益，家族延續，近親結婚算什麼？

太想當然了。

至於什麼調查近親結婚的弊端李恪更不想整了，不具備條件，門閥世家，去查，不揍你？我孩子夭折了你問我原因？你是不是傷口撒鹽？古人最注重面子，這是往死了得罪人。

至於調查百姓？別鬧了，以為後世呢？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大人都吃不飽，孩子夭折率高到後世人不敢想象，這些夭折率比近親結婚產生的畸形機率不知道大多少倍。

而且古人愚昧，畸形有時候會被當成祥瑞，你跟我講弊端？所以，按照他的辦法來吧。

“今天，長孫衝也在這，有什麼要求，你跟他說，以後麗質嫁給了他，你可不能隨便打他了。”李世民皺了皺眉毛。

“爹，不是我說，這事跟他說不著，怎麼也得他爹來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哪有說話的餘地。”李恪瞥了一眼長孫衝，直接開口道。

李恪不說還好，李恪一說，李世民血壓忍不住又要飆升了，你還給老子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特麼幾年前攪合這件事的時候你怎麼說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是不是你說的？!那個時候你怎麼不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少廢話，我是說你對他的要求，跟他家裡我自然會去談。我跟你說，你跟他提出要求，他要是做到了，就不準再找他麻煩！”李世民瞪了李恪一眼，跟李恪說話習慣了，他也開始用我了。

“那我要求不高，打架能打過我就行。”李恪立刻理直氣壯的開口道。

長孫衝：“……”

我他媽……算了，忍住，心裡話說多了，萬一脫口而出就找死了，我要是能打過你，我早就揍你了，我能忍這麼多年？！

李世民臉已經黑了，他要是能打過你，至於每個月被你揍一次？

“好好說！”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氣。

“那他比武或者角抵格鬥比我強就行！”李恪面不改色大聲道。

李世民：“……”

如果不是長孫衝在這，他要維持一下自己的威嚴，李世民已經開始罵人了，你告訴我，這兩個有什麼區別？但是這一次他卻不能說李恪不務正業。

“爹你別瞪我！子曰：君子通六藝！禮、樂、射、御、書、數！人人都說我李恪是個莽夫，我要求他六藝不比我差，沒有問題吧！”李恪臉上掛著微笑道。

李世民：“……”

長孫皇后：“……”

長孫衝：“……”

有一說一，此刻三個人表情都多少有些怪異，君子六藝，大唐能達到這個要求的讀書人有多少？但是你要是較真……李恪居然還真的符合！

這個時候，李世民才陡然驚覺，自己這個三兒子，雖然性格是……那啥了一點，但是人家手裡面也是有真材實料啊！

長孫衝勉強能拿出來的只有禮、樂、書。而且這三樣他未必比李恪強，至於剩下的三樣，他絕對不可能比李恪強，尤其是數，李世民可是知道，李恪在算術方面無人能及。

“怎麼？你這也做不到？”李恪斜著眼睛轉向了旁邊的長孫衝，語氣略帶嘲諷的開口道。

說實話，李世民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說李恪剛開始提的要求離譜吧，打架這玩意確實離譜，但是換個說法，比武或者角抵似乎好聽了點，但是長孫衝不是武將，這兩樣不會也能說的過去。

但李恪一提君子六藝，這玩意李世民還怎麼說？因為長孫衝是讀書人！身為讀書人，他能說孔聖人說的不對？因為君子六藝就是孔聖人提出來的！

長孫衝深吸了一口氣，他這會兒也不能當烏龜了，這要是再不說話，估計這婚事就真的吹了，其實長孫衝並不想娶公主，因為娶了公主就意味著他在政治方面徹底斷絕了上升通道，但是他是長孫家長子，他不能只是考慮他自己。

或許有人說柴駙馬，但是柴駙馬那是個例！因為柴紹作為大唐開國駙馬，人家娶公主是在大唐還沒建立的時候，那個時候人家還不能叫駙馬。

“陛下，是臣學藝不精，蜀王殿下乃人中龍鳳，是臣所不及也，故臣懇請蜀王殿下給臣一個迎娶公主殿下的機會！”長孫衝向李恪長長的作揖行禮！

“你心裡指不定怎麼罵我呢，不用這麼文縐縐的，我這人很好說話，我看不上你，你也不用看上我，你罵我都可以，但是僅限於罵我！”李恪淡淡的開口道。

“臣不敢！懇請殿下給臣一個機會。”長孫衝頭都沒有抬。

旁邊的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都沒插口，因為兩個人知道，今天他們目的就是解決李恪和長孫衝之間的矛盾，想要下嫁李麗質，李恪是繞不開的。

打是不可能真打死，作為大唐皇子，不滿意你妹婿，說的過去！李恪渾是渾了一點，但是他做的事情不算太出格，別看他乾的事很荒唐，但實際上真計較起來，比起很多皇子，他做的事真不算出格。

大唐剛開國，現在的風氣還是非常開放的。

但是談好的婚約不可能就這麼解了，這事遲早得解決。

看著彎腰作揖的長孫衝，李恪深吸了一口氣，不愧是長孫家的老陰人基因，這夠隱忍的。

李恪也知道，這事光是攪合是攪合不完的，李世民真要鐵了心下令，李恪也沒轍，所以想攪合這件事，就要得到雙方的認可才行。

“好！今天父皇母后都在這裡，我不為難你。”李恪深吸了一口氣。

聽李恪這麼一說，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就是精神一震，李恪用這種正式的稱呼，就說明他認真了，這小子雖然混賬，但是說話向來算話。

“殿下請講！”

“我前面對你的要求，可能是我要求太高！但是有一點，我妹妹假如嫁給你，吃穿用度方面自然不能低了，我不能讓我妹妹過的不好！所以，我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做不到，就主動解除跟我妹妹的婚約，你敢答應嗎？！”李恪冷笑著問道。

李世民頓了一下，他總覺的李恪這小子似乎是在挖坑，但是李恪沒說條件之前，他也不能保證。

“這……有些事我不能決定。”長孫衝猶豫了一下，這種大事他可決定不了。

“父皇母后！”李恪轉向了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先行禮，然後才繼續道：“我提的條件肯定不過分，如果長孫衝，或者說長孫家做不到，就解除他倆的婚約，不知道父皇母后能否答應？當然，我不要求長孫衝現在答應，他可以回去跟齊國公商議。”

“你先說說你的條件！”李世民猶豫一下開口道。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李恪長這麼大，父皇您除了給我每個月的例錢之外，沒給我其他獎賞，而且還罰過我不少錢，所以我就一個要求，一年，我給你或者長孫家一年的時間，一年後，你們長孫家出的聘禮不能比我給我妹妹的嫁妝低！如果比我給的嫁妝少，這件事就作罷！”李恪淡淡的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記住，是我李恪給的嫁妝，跟我父皇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