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莫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章 出簷·討薪,築木人,雲水莫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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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顧招娣錄完筆錄,跟著一個面容和藹的警官,從派出所的審訊室中走出。剛剛趕來的何楹、樓心月和唐果果急忙迎了上去。
“你們都是來接顧招娣的吧?”見三個女生點頭,他簡單自我介紹,“我是今天出警的值班民警,我姓陳。”
接著,又一邊送幾人到派出所門口,一邊將那夥歹徒的來歷慢慢道出:
“這夥人啊,都是盜竊國家文物的慣犯,平時總在西安這種有古墓出土的城市流竄。這不,前兩天,西安地鐵的工地上又挖出了好幾個古墓,考古隊沒到之前,他們就想去盜竊文物。多虧了這位招娣小同志及時制止,才沒有讓國家和人民的財產受到損失!”
他說著看向顧招娣:
“剛才我們跟西安警方聯絡才知道,這夥人賊心不死,前幾天才從西安走私了一批文物逃竄出去,沒想到今天竟敢到天陽來打擊報復。好在天陽大學的譚院長及時報警,我們才能及時將其抓捕歸案,並且追回了文物!之前你制止了他們的偷盜行為,這次還幫警方將他們人贓並獲,我們對你表示由衷的感謝!”
陳警官說完,還向顧招娣敬了一個禮。
顧招娣立即回禮:“這是我應該做的。”
“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陳警官拍了拍顧招娣的肩膀,“等你過兩年畢業了,不如來做警察,我看你身手不錯,是個好苗子。”
“嗯,我會好好考慮的。”顧招娣暗暗活動著右手手腕,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何楹見狀,有些擔心地問:“顧己,你的手沒事吧?”
“嗯?你手受傷了?”陳警官聽罷立即投來詢問目光,“我叫人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不能大意。”
“不用麻煩,我沒事。”
顧招娣說著甩了甩手腕,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大礙,接著又指著身後的審訊室,對何楹說:
“其實我剛才打電話,不是為了讓你們來接我,是想讓你們來接他。”
回想起初明辰上一秒還對那歹徒拳腳相加,下一秒就捧著地上碎成幾塊的木頭哭得撕心裂肺,連警察到了都不管不顧地在地上打滾,顧招娣就知道,自己一個人搞不定他。
可她除了有這三個室友的手機號,並沒有初明辰家人的聯絡方式。
這才把三人從回程途中叫了過來。
何楹這時候也發現,原本與顧招娣同行的初明辰還沒有被放出來,又問陳警官:
“既然被打的人都是壞人,那一起來的男生怎麼沒出來?是需要賠償嗎?”
“不用不用!”陳警官笑著擺了擺手,“你們不用擔心。他就是情緒有點激動,在裡頭一直抱著幾塊木頭片兒哭著喊著要打人。我們已經通知了譚院長,一會兒就來領人了。”
“好,謝謝陳警官。”
何楹雖然好奇初明辰為什麼會這樣,可既然確定他足夠安全又有譚教授來接,便想著先帶顧招娣和另外兩個室友回學校。
“那我們就先回學校了,初明辰就麻煩您多照顧一下。”
“好,你們放心吧。”陳警官微笑著點頭,順勢看了眼手錶,“這都快八點了,確實不早了,你們幾個女孩子要注意安全。”
他話音剛落,顧招娣臉色一變,暗道一聲“糟了”,顧不得跟陳警官道別就飛跑出去。
何楹急忙追出門去,大喊:“顧己,你怎麼了?”
“我酒吧的兼職要遲到了!”她說著拿出手機,正滿大街找共享單車,卻見一輛計程車停在身邊。
一直沒發話的樓心月率先上車:“不是趕時間嗎?上車說地址!”
見何楹和唐果果也坐進去向自己招手,顧招娣愣了幾秒,還是說了聲“謝謝”鑽進車中。
從派出所到顧招娣打工的酒吧,原本只需要十分鐘車程,可這個時間段有些堵車,號稱天陽活地圖的計程車司機,只好抄小路左拐右拐、炫盡畢生車技,才終於在一片兵荒馬亂之後,到達酒吧門口。
可還是遲到了五分鐘。
夜晚的酒吧被昏暗的光暈籠罩,雪克壺在調酒師手中翻飛起舞,卡座中的青年男女推杯換盞......一切畫面在悠揚的輕音樂映襯下,都顯得格外和諧浪漫。
然而。
後臺的氛圍卻充斥著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酒吧老闆手中夾著根香菸,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冷眼看著面前拿著撥片,卻撥不動吉他琴絃的女生。
慢悠悠發問:
“小顧,不是我說你,今天遲到我就不說什麼了。可你現在才說你彈不動,這......是怎麼說?”
顧招娣原以為右手只是震了一下不礙事,沒想到不過十分鐘的功夫,手腕竟然腫得動不了。
她抱著電吉他試了幾次,都找不準音。
勉強上場的效果只會更糟,不如不彈。
“那我今天就不彈了。”顧招娣放下吉他,準備跟酒吧老闆請辭,“正好我也想跟你說,學校最近課多,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
“以後不來就不來吧。可你今天彈不了,我上哪找吉他手?”酒吧老闆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轉動兩下又將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今天樂隊上不了場,我損失可不小,就拿你這半個月的工資抵了吧。”
顧招娣不滿他的專制,張口辯解:“我上個星期,每天至少彈三個小時,你這扣的也太多了吧?”
聽到這邊動靜,何楹和樓心月信步走來。
唐果果不敢獨自待著,便也怯生生站在三人身後。
酒吧老闆見狀,“呵呵”笑了兩聲,“怎麼著?跟我來人海戰術?我一首歌200塊,今兒十幾首歌單都放出去了,就因為你一人兒樂隊唱不了了。這錢賺不到不說,主唱也白忙活,我扣你半個月工資還算少了。”
他說完,樂隊主唱和貝斯手、鼓手也開始在一邊陰陽怪氣:
“一顆老鼠,壞了一鍋粥啊!”
“今兒哥們兒又白乾!早說學生兼職玩樂隊就是不靠譜!”
這種情況顧招娣始料未及,可她還是一言不發自認倒黴,轉身準備招呼三個室友走人。
“憑什麼!那是你的工資!”
正當樓心月又想要胡攪蠻纏的時候,何楹卻站了出來:
“那她今天的工作,可不可以找人替她?”
“替她?”酒吧老闆抬了抬眉,“行啊,誰替?”
“我。”
清晰而堅定的一個字,從何楹口中吐出。
酒吧老闆和樂隊成員都笑了。
“你?你行嗎?”酒吧老闆看著面前長髮及腰的白衣女生,滿臉透著鄙夷和嘲笑,“我看你這樣兒,怕是連吉他都拿不動!我這兒是酒吧,不是少年宮,想參加少兒節目換個地方。”
卻見何楹直接拿起顧招娣剛才除錯過的電吉他,挎在身上。
轉身走出後臺,在一眾人驚詫的目光下,從黑暗中走出,穩穩站定在雪亮的舞臺中央。
她沒有理會臺下不懷好意的訕笑聲和質疑,微笑著昂首,手起手落,來了一串流暢而華麗的solo,令人眼花繚亂的炫技和完全卡在節拍及律動上的速彈,堪稱完美。
不但臺下的觀眾,被她一瞬間點燃了情緒的火焰,就連後臺的樂隊成員,也被她的吉他旋律所感染。鼓手及時就位,緊隨著跟上節拍,燈光煙火伴著臺下的歡呼,發出強有力的閃爍。
舞臺上的何楹髮絲飄揚,指尖跳動,雪白的長裙襯得她像一隻高貴的白鴿,雖與其他成員格格不入,卻又彰顯出與之截然不同的魅力。
樓心月點了一桌子果盤零食和果汁,整場下來除了尖叫就是吶喊,根本沒有消停過。
唐果果初次來到這種場合,雖然極盡拘束,可還是跟著樓心月一起擺動著熒光棒,享受難得的狂歡。
唯有顧招娣,安安靜靜坐在卡座的一角,開始認真審視起3306的三個女孩。
自己的三個室友,好像還挺可愛的。
而當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想法有多麼不可思議時,竟然發現自己的嘴角也在微微上揚。
她這是在笑嗎?
原來笑,是這樣的感覺。
兩個小時的音樂盛宴過去,四人也要打道回府。
酒吧老闆將一疊鈔票放在顧招娣手中,笑著說,“等你課不多了,再回來。”說著也指了指已經坐在計程車中的何楹,“你同學如果也想來,也可以,價錢都好商量。”
“謝謝老闆,回頭再說。”顧招娣接過錢,抽出四張,轉身在何楹旁邊坐下,將錢遞了過去,“吶,吉他彈的不錯,你應得的。”
“謝了!”何楹也不推辭,大方地收下,“我還是第一次兼職,自己賺錢的感覺真爽!”
“是我要謝謝你!”
顧招娣說完,計程車發動。
樓心月依然沉浸在方才的音樂海洋中,大聲唱著:“我和我驕傲的倔強,我在風中大聲地唱!”
唐果果亦是跟上:“這一次為自己瘋狂!就這一次!”
“我和我的倔強!!”
驚心動魄的一天落下帷幕,太陽又在第二天照常升起。
3306的四個女生新一天的任務,就是按照初明辰的指示,守在電腦前報選修課,順便幫他也把名報了。
至於他自己去哪兒了?
何楹、樓心月和唐果果都不知道。
顧招娣猜想,可能他此時正躲在哪間教室裡,認真地用膠水、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將那破碎的花梨木牌粘起來吧。
畢竟,能讓一個男生在一個女生面前涕淚橫流的,應該是讓他視如生命的東西。
而就在她神遊的空檔,另外三人早就開始研究選修課課表了。
“何楹,我們是要參加古建大賽,為什麼要選《戀愛學理論與實踐》呀?聽說授課老師都四十幾歲了,自己還是隻單身狗,你確定要選這個?選別的不行嗎?”
敷著面膜的樓心月百無聊賴地,點開法學院的課表頁面:
“喏!法學院這個就很棒啊!~既能修學分,又能八卦追星!”
“追星?”何楹狐疑地湊到她的電腦前,逐字看去,“《明星涉法案例分析》?是挺新鮮的!不過這些明星你應該也不會追吧?”
她正要去看授課內容,又聽到唐果果的召喚。
“醫學院的這個也很好誒!”唐果果吃了口芝士蛋糕,點開《哈利波特與遺傳學》的課表頁面。
何楹連忙好奇地去看授課內容:“從遺傳學和表觀遺傳學角度分析,誰該為伏地魔的墮落買單??”
聽起來好像在研究魔法的樣子。
不僅如此。
人文學院還開設了《生死課》,授課內容主要是探討生與死的哲學,教學生如何寫遺書和自己的墓誌銘。
這讓何楹非常感興趣。
而讓最吸引顧招娣的,是建築學院竟然直接將《中國墓葬文化與風水學》搬上了課堂,連考試題目都提前放了出來:如果你是個盜墓賊,要如何活著出去?
剩下的還有穿搭、健身、攀巖、衝浪......
諸如此類,不勝列舉。
每一門課程都要比《戀愛學理論與實踐》有意思得多!拿學分也要容易得多。
可見這個學期,各學院的老師為了提高自己選修課的上座率,是真的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不過,何楹還是告誡三人要意志堅定:
“初明辰說這個老師是譚教授推薦的導師,報她的選修課是請她出山的唯一辦法。”
“她有那麼厲害?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哪個學院的?”樓心月顯然不相信,直接丟擲了三連問。
何楹也對這個未曾聽聞的老師好奇起來。
點開授課老師的詳情頁。
不但沒有照片,竟然連所屬院系和職務介紹都沒有。
只有她的名字,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
“葉舫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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