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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元和北燕的事情暫時不必理會,他們才打了一場生死之戰,短時間內確實不會興兵,然則,西夏那邊是實打實地傳來了戰報的。”
“孤只問你們,戰馬的事情怎麼辦?”
議事堂上,等蕭奕一個問題提出來之後,百官們三五相對,若有所思。
這些時日,一個條子,一個條子地傳到了他們的手上。
隴右道、河東道、京畿路等地倒是休養生息了,京師的官員們卻忙的不可開交。
戶部要開荒,要開礦,連那些盜匪都被押送去礦上了,就為了能多挖一些黑石,好讓百姓們能夠度過寒冬。
工部那邊也是一樣,開礦的工具,還有開礦的方法,也要做到建工之類的事情,完了之後,還要給教導百姓壘暖炕。
這東西一出來,那真的是大受歡迎。
不得不說,太子殿下的奇思妙想,那都是利國利民之物。
這就是格物致理。
還有兵部,要發放軍餉,讓將士們過年,也要組建輜重隊,運送糧食到晉陽、秦州等地,還有前不久建立的安北都護府。
這狄青帶著人前往安北都護府,自是要有充足的糧草。
因為金地那邊現在肯定是缺糧的厲害,既然要彰顯大國雅量,那就不能不顧金地百姓們的死活。
蕭奕也提出了異地安置的意思,允許金地的百姓南下,到隴右道西北之地的西涼安頓下來,直接造冊給戶籍,成為大乾的子民。
也可以直接去參軍,因為大乾現在就有番軍,比如以前就招募的西夏人、蒙元人、金人、燕人、夷族人等,組建起來的番軍。
可以說,條子的出現,讓六部九卿的官員們感覺從來就沒有像是現在這般忙碌。
如今,又是議事堂議事,太子殿下一開口,便是一個老大的問題擺在他們的面前。
太子殿下為何在這時候一開口便是戰馬問題,因為大乾現在的不少問題,其實透過條子,已經解決了不少。
而戰馬問題就不是一個尚書就可以解決的,因為中原之地只有一兩個牧場,還很難餵養出來優質的戰馬。
隴右道旱災幾年,牧場早就荒廢了。
那可是大乾以前最大的一個牧場啊,結果就因為那幾年,說荒廢就荒廢了。
這個荒廢可不僅僅是牧場的草地之荒廢,更為關鍵的是戰馬的荒廢。
戰馬相對於普通馬匹來說,要求很高很高,也就需要專業的牧馬人。
可是,隨著錦衣衛去一遭,發現牧馬人跑了一批,後來殺了一批,現在根本就不夠了。
牧馬人不夠,優質的戰馬也不夠,短時間內也無法養育出來足夠的優質戰馬。
故此,隔了一會兒,方才有人拱手出列相對,並說了一句廢話:“殿下,欲得戰馬,長遠而言還得恢復馬政……。”
蕭奕微微蹙眉道:“這麼說,以前有專門的戰馬官署?”
“自然是有的。”下方官員繼續認真相對。“大乾開國之時,設群牧司,官營馬場數萬頃,最多時蓄馬十七萬匹,若以半數可當軍用,也有七八萬匹可用……。”
蕭奕卻是聽了一半便有些不耐,打斷道:“不必多言,孤都不用去想便知道,肯定是宮廷侵佔無度,下層官吏貪汙腐敗,沒幾年馬政便荒廢掉了,這群牧司也在幾次改制中沒了,是不是?”
那人旋即閉嘴,事實也是如此,重建群牧司又如何?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建立之後,那也是要去做買賣,而已現在的情況,能夠買多少回來,至於牧馬,只怕也要一年多的時間。
“殿下明鑑。”狄晏躬身施禮。
“臣以為,為今之計,還是要恢復馬政,然後以官營牧場,邊地市馬為主,再集中豢養,然後便是官方自養自育、借民力代養。”
“如此一來,殿下設群牧司,十之八九能成的。”
嶽紅翎也站出來,拱手道:“臣以為狄尚書所言有理,往年關西的御苑之中之所以養不出馬,一個大緣故,便是都養羊了,關西羊肉肥嫩,專門用來供給宮中、京中,據說彼時宮中每年就要耗上幾萬只羊,而以殿下如今的節儉,又沒有李林甫這等奸相專吃羊舍,想來最起碼關西是能多許多馬的!”
蕭奕點點頭,開口道:“設群牧司是從長遠計較,而民力代養又是最不可取的,也不必多言。唯獨眼下,想解燃眉之急,還是得走邊地貿易。蒙元和北燕不是願意臣服嗎?直接告訴他們的使者,大乾要和他們互市,且從他們那邊買馬。”
戴光、耿南中等人連忙施禮。
蕭奕又問:“那有沒有知道西夏內情的?”
此言既出,好幾個人都站出來了。
蕭奕見狀,心下醒悟,大乾和西夏之間的關係有些特殊,往來也算是比較多的,便對耿南中道:“鴻臚寺卿來說,這是卿的本分。”
“殿下。”耿南中微微一禮,然後抬頭正色相對。“不知道官家想問西夏哪些事?”
蕭奕道:“眼下西夏國主是誰?登基多久?在國中聲望如何?國勢如何?”
耿南中雖然奇怪太子殿下居然不知道西夏國主,但還是即刻應聲:“好教殿下知道,眼下西夏國主喚做李乾順,其人也算是一個雄主,自上一次,西夏內亂之後,自他登基之後便撥亂反正,如今應當是休養生息之後,恢復了元氣,再加上,很有可能有著蒙元的暗中支援,這才有了侵犯西涼邊關的想法。”
蕭奕點點頭,復又好奇詢問:“嗯,看來,卿對於現在的西夏瞭解的還是不夠多,和孤一樣,只知李乾順,卻不知道西夏的實力到底如何?”
耿南中欲言又止,眾人面面相覷,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覆。
“郭尚書。”
蕭奕乾脆點名,“你來說。”
郭子儀出列躬身施禮道:“好讓殿下知道,西夏現在因為有了李乾順,怕是已經有了中興之資,只是這些年來,隴右道旱災連年,西夏多少也是受到了影響,不過,可能影響並不是很大,因為西夏到底是處在河套之地上游,那邊的雨水不說多充沛,卻也能放牧。”
“臣早年有過鎮守西涼之地,見到過那邊的氣候,和關隴這邊,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別。”
蕭奕思索了片刻,說道:“孤知道,西夏建國近百年,自李元昊至李乾順,大乾在這個彈丸之國上總該死了六十萬萬眾,竟然比蒙元和北燕還要多,也算是金賊第二,此等反覆無常之小國,哪裡來的勇氣,又是哪裡來的底氣?!不過是仗著自己雄踞西關之地,有著一個河源之地嘛,就好像是打不死、滅不掉一樣。”
“可是,如今既然要中興,既然要再造大乾,那就要一鼓作氣,完全拔掉這根西關的刺,免得以後還要如鯁在咽。”
“孤也不是說一戰滅了西夏,能有一次摸下靈州腹地,大局不就成了嗎?”
“就算是二十次都不成,可二十次大軍進取,西夏人磨也該被磨死了吧?”
說道此處,蕭奕更是憤憤出言:“一則蒙元,二則北燕,三則西夏,四則大理,遺禍百年,丟人現眼!”
可不是丟人現眼。
大乾口口聲聲什麼禮儀之邦、天朝上國,施行什麼懷柔政策,起初確實是好的,也確實讓北地四藩屬國、南邊的大理、西邊的吐蕃和吐谷渾等藩屬國的貢品富裕了大乾。
可現在呢?
蕭棣病重之後,金賊便是長長扣關,北燕也有幾次扣關。
蒙元自是不必說。
要不是晉陽有一個李原野心勃勃,還有一個李懷安藉助蒙元在磨刀。
說不得蒙元就已經南下了。
再說,為何會有遼王鎮守大同,而燕王鎮守保定關?
還不是因為這些藩屬國已經是休養生息過來,恢復了元氣,逐漸壯大起來,又不滿大乾這個天朝上國了嘛。
說到底。
還是沒有打的他們徹底臣服。
所以便是遺禍百年了。
大臣們都是低頭不語。
郭子儀眼見於此,便是微微俯首一禮,然後轉身環顧一圈,正色開口。
“諸位同僚,我有一言相告,昔日西夏國主李乾順曾向蒙元、吐蕃納賄,求得聯盟和一息尚存之氣,而蒙元也的確有將陰山左近土地贈與西夏之論。”
“如今,西夏可能在李乾順的治理下,有了些許膽量,又有了蒙元的暗中指示,意圖侵犯西涼邊關,想要拖著大乾的禁軍,從而給蒙元和北燕休養生息的。”
殿中許多人也都嚴肅起來。
且說,此事明顯屬於軍國大事,且更重軍略,先前也都說了,要休養生息,然,今日之議事堂議事,怕是還是要討論,該不該對西夏用兵了。
“便是如此,我等亦可深溝高壘,備糧礪兵,以不變應萬變。”嚴肅的氣氛之下,狄晏懇切回應,堅持了自己的立場。
嶽紅翎冷哼一聲,說道:“只深溝高壘,備糧礪兵怎麼行?為何不將羽林軍與金吾衛軍一併送出去,做個添頭?”
聽到嶽紅翎開口,狄晏只能沉聲以對。
蕭奕則是做了個和事老,開口道:“狄尚書,你也莫要生氣,咱們居廟堂以功利論事,是對的。”
“但心裡總得明白,咱們從中樞一個大略下去,便是千萬士民的身家、性命,亂世大局一塵埃,落於凡人之肩,便是山巒之重,指不定既要粉身碎骨,今日這事,無外乎是權衡利弊罷了。”
“孤還是那句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西夏連連扣關,實則是在試探我們的態度。”
“若是京師這邊一再忍讓,不僅僅是寒了邊關將士們的心,還會讓西夏變本加厲,更為猖狂。”
蕭奕也知道,現在的京師上下可能真的不想再與一個大國開戰,而且很可能是大兵團決戰,那樣消耗太大,得不償失,倒是嶽紅翎、辛棄疾幾個新晉的武將們,倒是有一些雀雀欲試,有心想要帶兵作戰,立下一個不世之功。
然而,說白了,前者理性,後者感性,沒人有問題,屬於結構性矛盾。
並不能說,文臣們就真的想要偏安一隅,從此享樂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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