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沒出息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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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扎心，蕭文晏氣得紅了眼睛。

他身上有不少的傷，臉都腫了，這些人與他同齡，力氣雖然不大，可他們下手根本不會留情，幾乎都是儘自己所能讓蕭文晏爬不起來。

“松翠，可看到這些為管家出氣的少年了？動手，莫要傷了他們性命，讓他們跑不了就行。”蕭雲灼道。

松翠一聽，立馬便衝了出去。

她來得突然，那幾個少年愣了一下，但最初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只是個比他們年紀大的女子而已。

然而下一刻，松翠動了手。

在練家子面前，這些少年便是小雞崽子一般，半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別！別打啊！”掌櫃的傻眼了，連忙喊著，可他也不敢上前。

而蕭雲灼卻開口說道：“梁掌櫃，去尋根繩索來吧，要足夠長、足夠結實。”

“你……”梁掌櫃急了，“不行的！這些都是貴人！你怎麼能對貴人們下手呢！？”

“不對他們下手，那對你下手可好？我弟弟站都站不直了，好像還掉了顆牙，梁掌櫃這身板，可夠賠的？”蕭雲灼冷眼看他，殺氣十足。

梁掌櫃想起才簽下的契約，又急又氣：“你……你肯定是故意的是不是？怎麼那麼巧，為什麼就那麼巧呢！”

“這你就要問問這些個公子了，為什麼就這麼巧非要和你作對，竟傷害了你最看重的客人！今日，你究竟是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可要好好選，選錯了，不僅銀子沒有，你這條命，都未必保得住。”

十倍償還。

那四個大字突然就竄進了梁掌櫃的腦子裡頭。

梁掌櫃急得都要哭了，他誰也得罪不起啊！

但現在，那些公子們已經倒了，被那個厲害的丫鬟扔到了一起，坐在地上哭嚎，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地獄的降臨，不敢想，這麼多戶人家，他應付得了哪一個……

更要命的是，他還得賠銀子，兩千兩銀子再加上醫藥費！

“你不拿繩子也行，我自有報官的法子，到時候官府的人直接進你的齊歡樓內抓人，那也不錯。”蕭雲灼不留情的說道。

梁掌櫃還能怎麼辦？

如今在這裡鬧事打人的是這群公子哥兒……

而這蕭家公子傷得最厲害，萬一報案的時候，他這個提供場地的人也成了幫兇該怎麼辦？！

只得讓人弄了根繩子來。

松翠將人綁了，她從前沒來蕭雲灼身邊的時候，在莊子裡綁過豬，打得結最是結實了，一連串好幾個公子綁好，蕭雲灼又叫了那個阿全的過來，讓他幫忙將蕭文晏抬去外頭的馬車裡。

“大姐……”蕭文晏聲音虛弱。

“閉嘴！你最好老老實實地發揮你裝可憐的作用，要不然你這輩子就在床上躺著吧。”蕭雲灼看著他的眼神，也很是冷淡。

人，當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這齊歡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是以什麼為樂？他看不出來？

蕭文晏愣了一下，很是委屈。

他受傷了啊！而且，他是因為什麼挨的打？明明是大姐害他這樣的，竟然還來兇他，憑什麼啊！

他也很生氣！

這都幾回了？他捱過大姐的打，捱過二哥的算計，又捱了這些人的群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沒用的泥巴糰子，被扔來甩去！

他被塞進了馬車裡。

蕭雲灼和松翠，則慢悠悠地帶著一連串的公子哥兒們，要去報官。

當然，沒走幾步便遇到了巡邏計程車兵，將他們一道送去了衙門。

和霍家六叔又見面了。

蕭文晏被抬了上來，模樣實在是慘。

鼻青臉腫，大夫來仔細查驗一下，發現肋骨竟還斷了一根，身上多處腫起，腳趾骨折，牙齒還掉了一顆，不過他這年紀本來就在換牙，牙齒的問題反而還是最小的。

“大人，我要告這些人欺辱我弟弟，我到的時候，親耳聽見他們滿嘴張狂的要為管氏出氣，因文晏是我弟弟，所以才想要打死他，望大人做主。”蕭雲灼看著霍六叔的樣子，就像是不認識似的。

霍詢自然不會只聽蕭雲灼一面之詞。

當下也仔仔細細地向蕭文晏這個受害人，還有梁掌櫃以及那些公子問了問。

那些公子們自然不承認是為了管氏出手的，只說是有些小摩擦而已。

可在場的並不是只有他們，還有梁掌櫃以及那些小廝，甚至是齊歡樓的孩子們。

霍詢自有手段，所以不過一會兒，便弄清楚了。

事實確實是如蕭雲灼說的那樣。

不過不一樣的是，蕭雲灼也讓下人打回去了。

民間打架鬥毆之事不少，不過大多都是民不舉官不究，百姓不喜入衙門，覺得晦氣，另外還有宗族牽扯，這些宗族之間的矛盾會自己解決。

“你既已經讓下人動了手，那就沒有再罰二遍的說法了，本官只能讓他們賠償你弟弟醫藥費用，另外訓誡一番，都是些孩子，不好再用板子了。”霍詢將她叫了過去，道。

“我知道。”蕭雲灼點點頭，“他們入了衙門就成。”

進了衙門，就得通知他們各家人過來領回去。

家裡的孩子弄到這地方來，旁人總要問的吧？與誰打架，為何打架，那就不是秘密了。

他們這麼喜歡為管氏出頭，那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非不分，也讓別人看看這管氏是如何做事的，表面對那案子毫無意見，背地裡，竟讓人報私仇，總會有人盯著管氏的，不用她再去多做什麼。

她一句話，霍詢便明白了。

這孩子，倒是個精明的。

報案只是為了給別人看的，殺雞儆猴而已，往後旁人若想再對蕭文晏動手，以此報復她，也要忌憚一下她這個喜歡將事情鬧大的性子。

見她無異議，霍詢便也公事公辦。

一群臭小子打架，其實沒什麼好判的，他們年紀輕，就算要罰也罰不重。

但判完了，霍詢又讓衙役去通知各家過來領人。

霍詢公務繁忙，後頭的事情都是讓屬下繼續處理。

“為什麼還要繞遠路來衙門……你的人這麼能打，你再打重一點為我報仇就行了，來了衙門，我好丟人！”蕭文晏還有些怨言。

這樣一來，人人都知道他被打了，不僅被打，而且還沒種，來衙門告狀，他會被人笑話死的！

蕭雲灼白了他一眼。

真的好笨。

“挨一次打，還是數不清的打，你竟想選後者？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麼沒出息的癖好。”蕭雲灼皺著眉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