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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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現在已經不在外面賣畫了，所以你要去他的家中尋鬼了。”店主解釋道。

“沒問題，您告訴我他的住址即可。”

“好，他名為陳留生，就住在城東的散居院，那院裡還住著其他各種各樣的鬼，姑娘去那裡要小心一點。”

“嗯，多謝您的告知。”

說完，李瑤之往旁邊的櫃檯上放了半銀子，就轉身出門去了。

辭別店主，她根據店主給的地址很快便到了城東，可散居院的具體位置她並不知道。

看著面前左中右三個巷子口，她很是迷茫。

“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問詢聲，她忙轉身向後望去，就見一位揹著手，佝僂著身子的老婆婆正看著她。

“婆婆，您知道散居院怎麼走嗎？”

“知道，就從左邊的這條巷子口進去，直走就是了。”老婆婆道。

“多謝婆婆。”說罷，李瑤之手中出現兩個紅果子，“婆婆這是兩個紅果子，您拿著吃，解解渴。”

老婆婆接過果子，誇讚道：“哎，可真是個姑娘！記住，進了散居院可千萬不要招惹那些長相兇惡的男鬼，他們可不是善茬。”

“嗯，我記住了，多謝婆婆。”

“哎，哎，去吧。”老婆婆把兩個果子揣進懷裡，對李瑤之擺擺手。

李瑤之走進左邊那條巷子，這巷子的空間不小，可裡面卻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她忙將陰靈之氣匯聚於雙眼，這才看得清前路。

將陰靈之氣附於小腿之上，腳下生風，很快便出了巷子。

剛出巷子就見前方有一個很大的院子，敞開的院門上歪斜著掛了一個木匾，寫著“散居院”三個字。

就是這裡了！她心道。

橫跨過一條小路，還沒進院子，她就聽到裡面有鬼在訓斥著什麼。

“陳留生，你的房租已經拖欠了一個月之久，今天要是交不上，我現在就把你賣進黃華居，就你這白白嫩嫩的小模樣，興許還能賣個好價錢，哈哈哈！”

陳留生，是那個畫師的名字！李瑤之心道。

“大哥說得對，到時我們還能多得些銀錢，到時我們就能去嬌紅樓看百姑娘了。”

“哈哈哈，大哥二哥說的對。”

“哈哈哈……”

李瑤之心中一驚，院子裡的這幾個鬼不是善茬，我還是先等等，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吧！

怕被院子裡的那些鬼發現自己，她向左右兩邊望了望，見院門左邊有個由一堆雜物堆成的隱蔽小角落，她忙過去，躲在後面細細聽院中的動靜。

“我所有的家當早已都被你搶去，那些東西至少能抵上三年的房租，現在我在這裡只住了兩個月，你就問我要房租？錢大抬，你不要太過分了！”陳留生孤身一鬼站在院中，被五個長得十分壯實的男鬼包圍。

錢大抬一手指著陳留生，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陳留生，你不要不識抬舉，你那些東西只夠住一個月的銀錢，我忍讓，讓你在這裡多住了一個月才要房租，已經夠可以了。”

聽了這話，陳留生忍無可忍，一手抓住錢大抬的手臂將他整個人翻到在地，隨後又一腳踩在他頭上。

牆外的李瑤之忍不住偷偷探出神識，神識停留在牆上頭，津津有味的看著院內的場景，同時心道：

本以為這陳留生只是一介書生，身體柔弱得很，沒想到，嘖嘖，真是鬼不可貌相啊！

“哼，把你從我這裡搶走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就讓你嚐嚐魂飛魄散的下場，或者讓你嚐嚐進黃華居的下場。”陳留生腳下用力，同時威脅道。

陳留生腳下的錢大抬被踩得嘴都歪了，他雙眼瞪得老大，緊緊盯著陳留生，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他那四個兄弟。

“你們……這群……廢……物，我……都這……樣了，還不快……上。”

“是，大哥。”那四人忙道。

陳留生腳下一用力，錢大抬的腦袋瞬間就扁成了一張紙，隨後又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錢大抬“砰”的一聲掉出院外，正好掉在李瑤之前面。

李瑤之看了他一眼，見他那副悽慘的模樣，搖了搖頭又向那院中看去。

趴在地上的錢大抬好久才有了意識，他慢慢睜開眼睛，就見一個藍膚少女蹲在他不遠處，他努力的抬起手，對那少女道：“小姑娘，救救我，我可以給你銀……。”

哪知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把劍給殺死了，魂飛魄散之際，他還在回想是不是田家的姑娘回來找他報仇了，或者是張家的，白家的……

李瑤之從地上撿起一個黑色的儲物袋，心裡美滋滋，白撿的就是香啊！隨手把這儲物袋扔進空間，她又向院中看去。

此時，院中的打鬥已經到了尾聲，隨著錢大抬的最後一個兄弟魂飛魄散，陳留生也“噗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哎……”

見狀，她趕忙走進院中，到了陳留生身邊，她看了看，又推了推對方，“陳留生，陳留生，你醒醒，醒醒！”

良久，不見應聲。

看了看院中的情景，撿起散落一地的儲物袋和武器，而後蹲下身雙手抱起陳留生，隨便選了間房便進去了。

進到內室，將懷中的鬼臉朝上，輕輕放在床上。

這時，她才發現對方胸前的衣物下有濃郁的鬼氣翻滾，魂體不穩。

看來他這是早就受了重傷，現在還未好全。

可她身上沒有鬼界的傷藥！真可怎麼辦！

“對了，說不定錢大抬他們儲物袋裡有呢！”

把放進空間的錢大抬的儲物袋拿出來翻了翻，之後又翻遍了其它四個儲物袋，果然在裡面找到一瓶固魂丹和兩瓶補魂丹。

給陳留生餵了丹藥，李瑤之便坐在屋裡的圓桌旁，靜等對方早些醒來。

……

一個時辰以後。

陳留生才床上醒來，剛要起床就看到屋內還有一個藍衣姑娘，剛要張口說話，就忍不住重重咳了兩聲。

“咳、咳，姑娘請問你是？”

李瑤之理直氣壯的看著他笑道：“我啊，我當然是救了你的人啊！要不然，你怎麼會躺在軟和的床鋪上，就連身上的傷也有好轉。”

生怕對方不相信，她拿出一瓶固魂丹和一瓶補魂丹，放到陳留生手邊，“送給你，我就是給你吃了這兩種丹藥，你的傷才有所好轉了。”

“多謝姑娘，請問姑娘尋陳某可是有什麼事？”

“嗯，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給畫副畫。”李瑤之道。

“你要畫什麼畫？”

“上任城主和城主夫人的畫，要是他們女兒的畫像，你也能畫出來就更好了。”李瑤之上前一步，看著他道。

陳留生面上滿是疑惑：“你要畫他們的畫像做什麼？他們都已是過去的人和事，在這幽冥鬼城內也是不可提的禁忌，你怎麼……”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說你會不會畫就是了。”

陳留生從床榻上下來，“我只能給你畫上任城主和其夫人的畫像，至於他們的女兒，我從未見過。”

“可以。”突然，李瑤之想到什麼，她看著陳留生笑問，“城主夫人你都見過？”

“不錯，當年，陳某有幸進城主府，為城主夫婦畫過畫像。”

“原來如此，你放心，我不是壞鬼，絕不會拿這畫像做壞事，你若是見過城主夫婦的孩子，儘管將其畫像畫出來便是。”李瑤之溫聲道。

“陳某確實不曾見過。”陳留生再次否認道。

李瑤之無奈道：“那好吧，陳畫師，請問今日午時之前可能畫好？”

“可以。”

“那好，午時過後我再來拿畫像。”李瑤之邊說邊向門口走去。

……

從院子裡出來，李瑤之心裡鬆了一口氣：

只要有了城主夫婦的畫像，就算不知道他們的女兒長什麼模樣，也能大致知道她長什麼樣子了，不過，要是有鬼知道城主夫婦的女兒長什麼模樣就好了。

對了，不知如今的城主府中是否有鬼知道呢？

想到這裡，她忙走向街邊的店鋪，在裡面買了一身黑衣和一打能夠讓鬼體隱身的符籙。

便假裝是逛街的鬼修，不知不覺的逛到了城主府前的大街上。

她找到一個角落，進到空間換上黑衣貼上符籙，在城主府外轉了轉，發現城主府設有陣法將整個城主府覆蓋。

更讓人讓人煩躁的是，她沒找到一處陣法薄弱的地方讓她可以進入城主府。

正逛到後門，她看到兩名男子推著一車食材正要進門，她忙走過去扒著車後邊框隨之進入城主府。

進到城主府，李瑤之進空間換上一張新的隱身符，就向城主府後院侍者們居住的地方走去。

哪知，進到後院卻發現這裡只有寥寥兩個侍者，還是因為體弱暫時不能去上值的老年侍女。

本著來一趟不容易的原則，她悄聲進人這兩名侍者居住的屋中，許是覺得這裡沒有別人，這兩位躺在大通鋪上的大娘說話也沒顧忌什麼。

一名長得黑壯，臉上有塊黑疤的大娘對旁邊的人說，“墨蓮，你可有好些了？”見對方不吭聲，她又趴在對方耳邊小聲道：“哎……我知道今日是夫人和城主的忌日，但那又能怎麼樣呢！現在他們已經不在了，你就這樣好幾天不怎麼吃飯，魂體都弱了許多，我怕你撐不住啊！”

“我沒事，鬼荷，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你先好好休息吧！”墨蓮用被子捂著半邊臉有氣無力道。

“哎……”見墨蓮完全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後扯了扯被子便睡去了。

墨蓮見對方睡去，才慢慢掀開自己的被子，李瑤之清晰的看到她腦袋以下的魂體竟格外單薄，薄到幾乎只要有陣風吹來，對方就能魂飛魄散的地步。

看來她真的時日無多了！

見那名叫鬼荷的大娘已經沉沉睡去，李瑤之撕掉身上的隱身符，在墨蓮面前現了身。

“你是誰？”對方雖然被李瑤之嚇了一跳，但她仍平靜道。

“你放心，我不是壞鬼，我只是想問你句話。”說著，李瑤之把另外一瓶補魂丹放在對方身邊，“這是補魂丹，吃了它對你身體有益。”

墨蓮想了想還是收起丹藥瓶，“你想問什麼”

“你可見過上任城主的女兒？”

“你想幹什麼？”聽到這話，低著頭的墨蓮眼中好像閃過什麼，隨後她平靜的問道。

“我不幹什麼，但是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是壞鬼，我可以以我的修為發誓，我絕對不會做有害她的事。”

見對方仍無動於衷，她的時間也不多了，李瑤之乾脆直接發了誓……

見此情景，墨蓮突然想到夫人死前對她說的那句話：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替我們報仇的。

難道這個人，竟是眼前這鬼不成？可這鬼才只是鬼魂上階的修為，怎麼能替夫人報仇，打敗現任城主呢？

既然這人敢發誓，不如就暫且信了她吧，說不定她身後還有什麼高階鬼修也說不定！

“好，我相信你。”墨蓮看著李瑤之，斬釘截鐵道。

事情終於有了進展，李瑤之喜笑顏開，“很好，那你可知道城主夫婦的女兒現在何處？”

“不知。”墨蓮道。

李瑤之有些不相信，這對上任城主夫婦忠心耿耿的侍女竟然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在何處？

“不可不要騙我，要不然，可就壞了我的大事了。”

“我確實不知，自從城主夫婦被殺，小主也不見了。”墨蓮非常誠實的說道。

李瑤之抓抓頭髮，猜測道：“那……難道是被什麼人救走了？”

“不知。”墨蓮道。

“那好吧，哎，那你應該是見過上任城主夫婦的女兒吧，你可還記得她長什麼模樣。”李瑤之退而求其次，繼續問道。

“知道，小主的模樣現在仍然記在我的心上。”

聽到這話，李瑤之忙道：“那好，你現在就快隨我出府一趟，我有要是讓您相助。”

“等一等，要想出府可不容易，不過，這府中的侍者都知道我已命不久矣，不如，今日便去了吧！”墨蓮有些傷感的說道。

“您是想假死？”李瑤之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