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炎炎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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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車誰不喜歡。

得知蘇瑞給自己配了輛專車，老牛仔安迪美滋滋笑納了，從中選擇一輛車牌帶有數字0812的白色賓士G500，據說正好是他兒子的生日。

瞧見雅典娜小姐正在餵羊，老安迪此刻從車裡下來，關好車門之後，表情古怪看了看蘇瑞，詢問道：

“那位小姐是誰，這麼快就找了個女朋友？”

蘇瑞嘴角一抽，無奈道：“酒店客人的女兒，今年才十六歲。只是一個家裡很有錢，被慣壞了的熊孩子，坐我新車出來兜風而已。”

從他嘴裡說出很有錢幾個字，老安迪頓時猜到，這姑娘的出身估計不一般，岔開話題笑著說道：

“我拆開紗布看過，重新換了藥，被你修牛蹄的那頭小牛犢，恢復得十分棒，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跟其他牛一樣，放去草場自由活動。早上發現一頭胃脹氣的小牛犢，你可以幫我的忙，學習如何替它們治療。”

“……沒問題，聽說草料在牛胃裡發酵，整天都放屁打嗝，排出的氣體甚至加劇了溫室效應。”

蘇瑞話音剛落，老牛仔安迪說道：

“不能信那些，石油公司少挖點石油，比什麼環保都奏效。在我們田納西州，空氣質量非常好，曾經去過一趟紐約，差點被汽車尾氣嗆到窒息，大城市才容易破壞環境。”

上了年紀的老牛仔，自有一套固執的想法。

蘇瑞解釋道：“我只是想說，牛類應該很容易脹氣對吧，要不要另外去買點藥？”

“不用，幫它們治療非常簡單，只要及時發現，沒有嚴重的腹瀉，那就不會出現大問題，你待會兒看一遍就會了……”

老安迪招呼著那幫見習牛仔們，再次趁機給他們上課。

一大幫人三三兩兩來到牛圈。

由於是新牧場的緣故，到處都還顯得乾淨整潔，不過已經有些牲畜散發出異樣氣味，即使開著窗戶通風，牛圈裡依然挺悶熱。

強行將胃脹氣的安格斯牛犢牽出來，困在一旁的鐵柱子上，老安迪拆開提前準備好的工具，介紹說：

“這是牛用開口器和洗胃管，像是十字架的這個管子，用來讓牛張嘴，然後把洗胃管插進去……你們看，特別簡單對吧？”

蘇瑞還沒怎麼看清，老安迪已經掰開牛犢的嘴巴，把開口器插進去，並且捅入洗胃管。

這老頭接著開口道：“仔細聽，這是成功排氣的聲音，它就像沼氣一樣，可以用火點著。”

伴隨老安迪掏出打火機，在洗胃管的一端點著，確實出現大團的火焰，一閃而逝。

再次點火，又能看見一團火光。

周圍看熱鬧的員工們，見到這場面驚呆了，小羅克舉手問道：“怎麼捅洗胃管？萬一捅錯了地方，插進牛的肺部怎麼辦？”

老安迪淡淡道：“那麼你會被踢，牛和羊總吃嫩草，就很容易胃脹氣，下次再有其他機會，你們挨個體驗一下……”

許多原菠蘿產區的員工，只會手起刀落砍菠蘿，對如何飼養牛羊一竅不通。

包括蘇瑞在內，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今天的清掃工作已經完成，牛羊也不需要從早到晚都盯著，老安迪將人們分成兩批，一部分學習套繩打結，另一部分去練習如何騎馬。

主要是整個牧場總共才引進十匹夸特馬，沒辦法供大家同時練習。

隨即。

老安迪又找到蘇瑞這個一竅不通的牧場主，語氣擔憂告訴說：

“今年比較乾旱，已經有十幾天沒下雨，每天的氣溫又那麼炎熱，我剛才到人工湖看過，很快就會見底。海水淡化裝置只夠日常生活使用，再這樣下去牧草很快就會枯萎，我在考慮人工降雨之類，然而卻沒遇到適合降雨的天氣。”

關於人工湖的設計方案，蘇瑞曾簡單瞭解過。

主要是從拉奈嶺以及周邊高地，動用裝置開渠引流，將原本匯入大海，白白浪費掉的雨水，集中收集到位於拉奈嶺山腳下的人工湖裡。

要知道拉奈島可是一座海島，除了降雨以外，本就缺少淡水資源。

在規劃拉奈牧場的初期，負責規劃的設計師已經考慮到龐大的用水需求，所以才第一時間先修建了人工湖。

雖然新建了海水淡化裝置，可一來淡水規模不夠，二來成本又過於高昂，沒辦法用來灌溉多達兩萬多畝的牧場草地。

蘇瑞聽完有點愁，開口說道：“那該怎麼辦？”

老牛仔安迪也沒辦法，回了句：

“只能先等等，主要怪運氣不好，我問過當地人，夏季會在十月份結束，之後直到四月份，雨水會稍微多一點，主要是綿綿的雨霧。夏季的天氣適合度假，但對牧草不太友好，假如無法收穫足夠的草料，我建議先暫緩購入第二批牛羊，要不然飼料成本會比較高，因為都要透過船運，沒辦法省錢。”

先前播種的牧草，正處於生長旺季，需要耗費大量的水源。

假如只供目前這三千頭牛羊食用，肯定已經夠了，第二批牛羊本來想多采購些，但如果草場上的牧草枯萎，肯定會影響到今年的飼養計劃。

像老安迪說得那樣，這算天災，積雨雲沒路過拉奈島上空，蘇瑞暫時也只能乾瞪眼。

難怪人們常說，農戶都是在靠天吃飯。

身為遊客時候，總希望夏威夷一直晴朗才好，但長期的乾旱，會對牧場造成極大的破壞。

倘若按照平均四畝草場，供一頭牛食用計算，拉奈牧場能夠滿載飼養六七千頭牛，耽誤幾個月的養殖期，也許就會少賺三四百萬美元。

兩輩子都在城市裡生活的蘇瑞，首次體驗到要靠老天爺賞飯吃的滋味，突然發現原來飼養牛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剛才自己在外面玩的雅典娜小姐，這會兒沮喪著臉走來，告訴蘇瑞說：

“我剛剛好像踩到了牛糞，腳下軟軟的，到現在還沒敢看鞋底。要是拍照發個帖子，粉絲會嘲笑我吧，要是掉粉就不妙了。”

蘇瑞懶得搭理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調侃道：

“恭喜，這才是真實的生活，作為遠古級的網紅，我只能告訴你網路雖然精彩，但整天沉迷進去，很容易迷失自我。”

“所以……你能不能先找人幫我洗一下鞋，然後再跟我說大道理？我現在真的沒心思認真聽。”

“沒問題啊，你多給些小費，總有人願意幫忙。千萬別指望我，你待會兒也別再上我的新車，不想被你汙染。”

正為乾旱危機而煩惱，蘇瑞打算去人工湖附近逛逛，評估到底還能撐多久。

雅典娜小姐爽快脫掉鞋子，光腳小跑幾步，跳上他的背，語氣怨念道：“我鞋不要了，這樣總能送我回酒店吧，你跟那麼多好萊塢女星戀愛過，怎麼能沒點紳士風度？”

怕她摔了，蘇瑞只好先揹著，輕飄飄的並不重，開口告訴說：

“紳不紳士，也要看具體對誰，你找個漂亮超模來我面前，我保證要多紳士就有多紳士。”

雅典娜小姐趴在他背上，突然來句：

“我爸出軌了，物件就是個濃妝豔抹的過氣模特，腿長腰細而已，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那種女人？我媽已經找了律師，等回到火奴魯魯，或許會選擇和他分開。待會兒能不能給我買兩瓶啤酒，作為回報，我可以把你的酒店，推薦給臉書上的粉絲們。”

“……難怪你這麼調皮，難道你爸已經不管你？父母有他們自己的人生，不是都要圍繞著你轉，等再過兩年滿十八歲，你就可以擁有自己的生活。”

蘇瑞終究沒有真甩下這位金髮少女，補充說：

“美國離婚率高，一半的夫妻都會分開，先了解這一點，會發現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你好像還有救，每天繼續拍拍生活照，當個網紅也能養活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