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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你的錢?”
孫主任又被嚇了一跳,不過這次他鎮定多了。
“李季,你先坐好......”孫主任掃了李季一眼,用手指了指。
李季訕訕地坐下,用拳頭使勁捶了捶前額,哭喪著臉,心裡這個氣啊。
做夢也想不到,明明是自己的一萬塊錢,現在倒成了受賄的證據。真特麼比竇娥還冤啊,冤到家了。
孫主任和小羅互相看看,兩人都是半信半疑。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默了一會,孫主任開了口。
李季嘆口氣,想了想,把那天下午和晚上發生的事情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孫主任聽完,目光凝滯在桌面上,好長時間沒說話。
“李季同志,你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人吧?”
孫主任沉思許久,終於開了口。
“孫主任,這種事我還能編的出來嗎?”李季禁不住苦笑,“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嗯......”
孫主任又拿出那個信封看了看,猶豫著.
“向人民銀行舉報你的這個人,也是東昇村的,叫馬濤。”
“馬濤?”
“對,”孫主任看著李季,“他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濤哥’?”
“有可能。”
李季皺皺眉。
“他在舉報信裡說,你答應以基準利率貸款給東昇建築公司,可拿了一萬塊後,沒有兌現承諾......”
“草,這不是胡說八道嗎?”李季額頭的青筋暴起,“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東昇建築公司的人,怎麼可能答應貸款給它?......”
孫主任又沉默了。
“你說,你那天晚上去了派出所?”
孫主任在筆記本上記了些什麼,重新抬起頭。
“嗯,”李季點頭,“不信,你可以去問。那個王所長是我們支行王行長的堂弟。”
“嗯,我們會去核實的。”孫主任說著,一邊站了起來,“不過,李季同志,在事情查實之前,你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
靠,這是要把老子關起來了。
李季不由有些惱怒,卻也無可奈何。
這是人家辦案的“正常程式”。除非你打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罪上加罪,否則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話比較好。
多數情況下,“程式”可以解釋很多疑問,而“正常程式”幾乎可以答覆所有問題。雖然,有些時候,這“正常程式”,往往“正常”得那麼“不正常”。
孫主任走出了“審訊室”。
小羅整理好桌上的東西,衝著李季笑笑:“李行長,委屈你了。”
李季勉強笑笑,沒答話。已是人家案板上的肉,不委屈又能怎樣。
“李行長,不好意思,麻煩您把手機先交給我保管。”
李季依舊一言不發,從包裡摸出手機,直接關了機,遞了過去。
“李行長,我就在隔壁,”小羅上前接過手機,用手指了指,“這裡有內線,有事您可以隨時打電話叫我。”
走到門口,小羅又回過身來:“李行長,晚飯我會給您送過來。”
李季點點頭。一肚子氣了,吃不吃都飽了。
“哦,李行長,忘了跟您說了,裡面有衛生間。”
李季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小木門。小羅說完,走出去,關了屋門。
屋子裡一下靜了下來。
小窗戶上的陽光已經消失了,灰濛濛的一片。日光燈白慘慘的,像一張塗滿白霜的愁苦的臉。
牆壁雪白,一塵不染。
李季仰靠在椅子上,茫然四顧,一種侵入骨髓的無助悄然襲上心頭。猝然之間,他感到了從無有過的惶恐和擔憂。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門忽然開了。小羅走了進來,懷裡抱著一個大紙袋。
“李行長,飯來了嘍......”
小羅將紙袋放到桌上,一臉的興奮:“李行長,今天沾你的光,咱們吃肯德基!”
李季不覺得餓,勉強吃下一個漢堡。小羅倒不客氣,將剩下的一掃而光,只給李季留了一紙杯可樂。
李季把小羅拿進來的席子鋪在地上,正要躺下,卻聽小羅說:“李行長,已經聯絡過城東派出所了。他們說王所長出差了,明天才能回來。”
李季有些失望,無力地搖搖頭:“哦。”
小羅把桌上吃剩的東西丟進方便袋,衝著李季笑笑:“明天孫主任要親自去,估計您很快就沒事了。”
“噢......”
李季應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說不清是回答,還是嘆氣。
小羅走了。
李季在席子上躺下。慘白的日光燈照射下來,像是落了一層銀白的霜花。
李季的臉被映成淺淺的灰白色,兩隻大睜的眼睛,木木的,像是兩個絕望的陷坑。
孫主任說的馬濤,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濤哥’?若是,他為什麼要舉報自己?
那天鄭重明明已經和王所長談好了,濤哥他們也把錢如數還回來了。
恩怨兩清,彼此相安。怎麼又突然向人民銀行舉報自己?別的暫且不說,難道鄭重的面子也不管用嗎?
李季想著想著,不知不覺,背上已出了一層冷汗。
李季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葉行長。自己沒有當場答應,葉行長肯定不高興。
可他立即笑了。李季是什麼重要人物,還值得葉行長這麼費心思。再說了,葉行長是外地來的,怎麼會和這些人有牽扯。
是陶善明?
有可能,又不大可能。
自己和陶善明的衝突都在韓梅身上。現在韓梅已經徹底不和自己聯絡了,而且陶善明已經開始和韓梅正式交往了。
如今,李季已完全不是陶善明的障礙了。情場得意,一心要討美人歡心,至少是眼下沒工夫花心思在自己身上。
而且,海天達公司在城東支行的貸款,李季現在基本是“一路綠燈”。
為了以後的業務便利,陶善明應該感激自己,與自己處好關係才對,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挑起事端呢?
那又是誰?難道是陶平?
想想又不太可能。
陶平雖然為人陰,但這樣的手段他應該不屑使用,除非他已經沒了底線。
是王淑蘭嗎?
這個可能性應該最小。
他與王淑蘭沒有什麼直接衝突,他只是個副行長。
王淑蘭也很清楚,李季沒什麼野心,對支行行長更是沒多大興趣。何況以她的資歷,再加上與陶平的關係,目前想動她根本沒可能。
難道真的是濤哥不滿,要洩憤,不惜一切報復自己?
可王所長已經和他講明瞭自己與鄭重的關係。像他這樣混社會的,別的不怕,警察應該不敢隨便招惹吧。
更重要的,濤哥是受人指使,與自己並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沒理由、更沒必要魚死網破,非要置自己於死地。
李季輾轉反側,思前想後,仍是一頭霧水,理不出頭緒。
頭頂的日光燈越發刺眼。
李季閉上眼睛。
腦子裡無數個念頭,像無數匹野馬,狂亂無序地奔騰著;又像無數個飄浮在空中的氣泡,手還沒觸碰到,便已經悄無聲息地破滅了。
身心俱疲。
迷迷糊糊,似夢似醒。
不知過了多久,李季的意識慢慢模糊,終於起了鼾聲。
第二天一早,當小羅開門進屋的時候,李季還在睡。
開門聲驚醒了李季。
他一骨碌爬起來,只覺渾身痠疼,骨頭像要散架了。他揉揉眼睛,愣了半天神,才猛然醒悟過來。
日光燈白花花的。
小羅將豆漿和油條放在桌上,一邊關切地問道:“李行長,睡得還好吧?”
好?
李季苦笑。這種鬼地方,睡得好才怪。
“已經和城東派出所聯絡好了,孫主任一上班就過去,”小羅看著李季,“還都是熱的,您趕緊吃吧。”
“真是辛苦你了,小羅。謝謝啊。”
李季有些無奈。竟然因為被人舉報詢問,過上了飯來伸手、有人伺候的日子。
聽說孫主任今天要去城東派出所,李季焦躁不安的心緒平復了不少。
只要王所長說明情況,自己就沒事了。想到這裡,李季更是心下大寬,把豆漿、油條吃了個一乾二淨。
小羅走後,李季在屋裡來回踱著步。看著窗戶上剛剛透進來的微黃陽光,焦急地計算著時間。
有一剎那,他有點後悔昨天沒有當場答應葉行長。
自己是不是太高估了?
只不過是一個小員工,無權無勢的,人家想用你,純粹是看得起你,還有點利用的價值。你還要推三推四的,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
走到哪裡,還不都是人情社會。難道到了農信社,就沒有這些是是非非了?
靠誰不是靠。靠自己,靠別人,還不都是一個“靠”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險惡。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一刻,李季突然對去農信社信心全無。尤其是想到韓梅,更是萬分沮喪。
一直到午飯時候,也沒見孫主任回來。
李季莫名地有些不安。
他再也坐不住了,在房間裡不停走動,耳朵時刻留意著門口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那扇門始終緊緊關閉著。
李季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嚴峻,他有些慌了。
小窗上最後一縷陽光也消失了。
李季眼中的光亮,終於黯淡下去。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渾身麻木,神情木然。
就是去確認一下,無論再怎麼麻煩,也用不了一天的時間啊。
又發生了什麼?
李季隱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這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李季猛然抬頭,緊張地看向那扇門。
門開了。
孫主任走了進來,小羅緊跟在身後。
孫主任的臉紅撲撲的,腳步有些虛晃。隨著吹進來的一陣風,那股燻人的酒氣也飄了過來。
李季一下子站起來。
孫主任打著酒嗝,將手裡的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他扶著椅子坐下來,笑眯眯地看著李季。
李季心中一塊石頭,頓時落了地。
是自己想多了,疑神疑鬼的。怪不得回來這麼晚,原來是喝酒去了。
這個地方雖然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可真不是人待的。一天就叫人受不了了,再待下去,還不得瘋了。
回去好好洗個澡,好好吃一頓,再好好睡一覺。一切都過去了。
李季抓起自己的包,滿眼期待地看向孫主任。
“李季同志,我們去城東派出所調查過了......”
孫主任的笑容很燦爛,李季感到了異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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