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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導的道歉,為《沉埃》的慶功宴添了幾分熱度。
不少記者看得激情澎湃,很想採訪陳導道歉的心路歷程。可惜一時半會兒見不到陳導,他們便將炮火全部都集中到事件另一位當事人的身上。
許危衡才剛看完陳導的微博,就被記者們團團圍住,想要採訪他對於陳導的道歉有什麼看法。
“意外。”
許危衡實話實說。
可記者們並不滿足。
“在陳導公開道歉之前,他有向你透露過這方面的意向嗎?”
“沒有。”
“你有什麼想回應陳導的嗎?”
許危衡微微一笑。
嘈雜的慶功宴上,他的聲音始終平和。
“陳導的誇獎我收下了,我會再接再勵。”
這是完全滴水不漏啊。圍著許危衡的記者暗暗叫苦,也不知道許危衡一個年輕人,在記者媒體面前怎麼會表現得這麼老道。
眼看著從他這裡得不到什麼收穫,記者連忙調轉槍口,詢問姚容對此事怎麼看。
“說實話,我等陳導發這條微博等了很久。”姚容握著話筒,淡聲道。
記者譁然:“所以有網友猜測,你寫《沉埃》這個劇本,就是為了給陳導上課的,對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訴陳導,現在的市場喜歡什麼。”
記者暗暗吐槽:呵呵,這還不叫給陳導上課。
“陳導從業三十年,拍出過不少叫好又賣座的電影,拿下過不少獎項,還贏得了“華國末世災難片第一人”這樣的美譽。但是——”
記者精神一震:他們就知道後面會有“但是”。
“我想隔空問一句,從《2050》之後,陳導研究過現在的觀眾喜歡看什麼嗎?在打磨劇本時,有考慮過市場的風向嗎?當《20502》票房出現嚴重滑鐵盧時,陳導有反思過自身嗎?與其說是我給陳導上了一課,倒不如說是觀眾們在告訴陳導——你落伍了。”
“不尊重觀眾和市場的需求,只顧著迎合自己的審美,也就是俗稱自嗨的人,必將被觀眾和市場所拋棄。”
這段話誅心嗎?
她要的就是誅心。
有記者的腦子已經在飛速運轉,想著怎麼把姚容這段發言擴充成一篇文章:“那對陳導誇獎許危衡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陳導在這件事情上是個實誠人。”
記者:“……”
“連陳導都服輸了,沒看過《沉埃》的觀眾可以踏入電影院去看看,我相信會物超所值。”
姚容還趁機打起了廣告。
憋到內傷的記者:“……那邊那位是聞秋吧,聞秋等等!能不能跟我們說兩句話!”
慶功宴後,這段採訪傳到網上,不少網友笑出鵝叫。
對於姚容發表的觀點,網友們也深以為然。
【十幾年時間過去,90和00後成為了消費主力,觀眾已經不是過去的觀眾,陳導的審美卻還停留在當年。】
【陳導有自嗨的權利,但觀眾也可以不買你的單。】
【說實話,何止是陳導,我覺得這是國內不少大導的通病了。花幾十塊錢浪費兩個小時進電影院,卻連故事都沒看懂的我簡直吐血。
我承認是我審美不過關,但是我看電影就是想打發時間找樂子的啊,你提高觀看門檻,就意味著你拋棄了我這種型別的觀眾。
而像我這種型別的觀眾才是大多數吧。】
陳導坐在電腦前,取下嘴裡已經抽掉半支的煙,狠狠摁在菸灰缸裡。
早在姚容接受完採訪後,就有參加慶功宴的朋友將這段採訪影片發給他了。
從看完那段影片到現在,陳導維持著同樣的姿勢,枯坐了整整兩個小時。
別人也許只能聽出來姚容這段話的表面含義,但他聽懂了姚容這段話背後所透露出來的威脅。
她在告訴他:只是服還不夠;錯,也要認。
她對他避重就輕的那條微博並不滿意。
——是的,在他所發表的那條微博裡,他只認可了許危衡的演技,並沒有承認自己做過的那些糟心事。
陳導緊緊閉上眼睛,身體沉沉往後一倒,靠在了椅子靠背上。
掙扎了很久很久,陳導才慢吞吞拿起手機。
他的手機裡有很多資訊。
基本都是認識的導演發給他的。
話裡話外全部都在嘲諷他被一個小編劇打臉。
把這些資訊通通看了一遍,陳導突然笑了。
如果他過氣了,這些導演又算什麼?
不也是過氣的那批人?
他覺得這些人很可笑。
但只怕在姚容和很多觀眾心裡,他也和這些人一樣可笑。
陳導長長吐了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將亂七八糟的資訊全部刪掉,撥打了一通電話:“幫我聯絡記者媒體,明天晚上我要召開一場新聞釋出會……在哪兒召開?就在……就在《20502》新聞釋出會召開的那裡吧。”
陳導召開新聞釋出會的重磅訊息如插上了翅膀般,迅速傳遍整個圈子。
次日晚上,新聞釋出會,能趕到的娛樂新聞記者幾乎都全部到場了。
陳導起身發表一長段講話。
這段講話的中心意思概括下來就兩點:
第一點,他為自己在《20502》新聞釋出會上說過的不負責任的話道歉,也願意為此向許危衡做出補償。
第二點,未來三年他都不會接新劇,而是會重新去了解市場,瞭解觀眾,然後用更好的作品與大家見面。
“姚女士有句話說的很好,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世界,如果不想被拋棄,就必須要尊重不斷更迭的審美。她沒有給我上課,但我學到了很多。”
陳導微微笑著,後退一步,對著臺下深深鞠躬。
這個動作,也昭示著他今晚的發言結束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說完剛剛那段話後,陳導覺得很輕鬆。
一晃三十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回想起三十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他坐在田埂上,與地裡的農民聊天,問他們想看什麼電影;他行走在街頭,問那些打扮摩登又或是打扮樸素的人,他們走進電影院想看到什麼……
但後來,他從人群裡走出來,坐在攝像機後,一坐就是這麼多年,再也沒有走回過人群。
原來他已經脫離觀眾這麼久。
所有與會記者震撼起立,連聲追問。
“陳導,陳導,麻煩你多說幾句。”
“請問你為什麼會召開這場新聞釋出會,是因為姚容昨天說的那些話嗎?”
“陳導,對於姚容昨天說的那些話,你有什麼評價?能回應一下這件事嗎?”
陳導沒有理會這些記者,轉身從發言臺走下,腳步匆匆離開,把他們都甩在了身後。
記者們還想衝過去,卻被保安給攔下。
見追問陳導無望,記者們紛紛離開新聞釋出會現場。
這麼大的新聞,當然是要抓緊時間釋出了!
很快,相關新聞開始出現在大大小小的媒體微博上。
陳導召開新聞釋出會道歉
剛剛登機的許危衡自然也看到了。
盯著手機螢幕看了好一會兒,許危衡偏過頭,看了看坐在他右手邊、正在睡覺的姚容。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辦成的,但是他想,這件事肯定與姚女士脫不了干係。
許危衡眉眼微彎,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攔住路過的空姐,從她那要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了姚容身上。
姚容因這動靜睜開眼睛。
“沒事,繼續睡吧,飛機快起飛了。”許危衡說。
“那你也睡會兒,飛機到d市要三個多小時。”姚容帶著睡意道。
“好。”
“陳導的新聞釋出會是不是開完了。”
“開完了。”
“嗯。那別管他了。”
“好。我會一直往前看。”
姚容笑了笑,換了個姿勢,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沉埃》順利拿到了延期金鑰。
正常上映30天,加映30天,最終《沉埃》以73億票房的華麗成績下映,驚呆了一眾人之餘,也讓人看到了裸眼3d技術的生命力。
毫無疑問,《沉埃》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績,離不開裸眼3d這個全新技術的助力。
手握核心技術,天工視界這個原本毫無名氣的特效公司一躍而上,每天都有很多電視劇、電影劇組給天工視界打電話,洽談合作事宜。
裴柔他們忍不住給姚容打了個影片電話,高聲吼道:“太爽了!姚姐你知道嗎,我們這輩子都沒這麼高興過!”
姚容莞爾:“現在就高興成這樣了?再遲一些,說不定就連國外都會有團隊來找你們合作。”
無論以前國外的特效技術甩開國內多少,裸眼3d技術,都讓國內成功實現了彎道超車。
裴柔嘿嘿笑著,對姚容膜拜得五體投地。
結束通話裴柔那邊的電話,姚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不少影視製作公司從各種途徑要到了姚容的聯絡方式,想向姚容定製劇本拍電影。
除此之外,還有影視製作公司提出想收購《星空》和《光年》的影視版權,不過姚容評估了他們的綜合能力後,暫時都婉拒了。
最後給姚容打電話的,才是藍之影負責人。
“我以為這通電話會打得更早一些。”
兩人是熟人,姚容說話比較直接。
藍之影負責人哈哈一笑:“我知道這段時間肯定有很多人給你打電話。我想著,總要讓你聽聽其他人開出的籌碼,才更能讓你感受到藍之影的誠意。”
在《沉埃》這部電影裡,藍之影獲利極大。
除了票房分成得到的幾十億,還有接連暴漲的股票。
比起其他影視製作公司,藍之影最清楚這一切都是誰給他們帶來的。
因此藍之影負責人沒有賣關子,單刀直入。
“我們想收購《星空》和《光年》的影視版權,依舊邀請你成為這兩部電影的編劇,待遇絕對是業內最優。你意下如何?”
“我沒問題。”姚容反問,不過她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星空》和《光年》的製作團隊都是《沉埃》的原班人馬,你意下如何?”
“你沒問題,我這邊當然更沒問題!”藍之影負責人高興道。
《沉埃》的原班人馬,這個名頭丟擲去,就值幾個億的票房。
就算姚容不主動提出這一點,他也是不會換製作團隊的。
“那你們準備合同吧。”姚容結束通話了電話。
春雨將歇,屋外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姚容走去開門。
許危衡站在門外,一手握著旺仔牛奶,一手抱著一盒洗淨的櫻桃。
他將手裡的東西全部塞給姚容:“聽到你打了一晚上電話。”
姚容吃了一顆櫻桃,漫不經心:“藍之影跟我買下了《星空》和《光年》的影視版權。”
“有眼光。”許危衡誇道。
姚容被他的反應逗笑,吐出櫻桃核。
月破雲出,融融星光從許危衡身後鋪陳而開,照見他皎皎眉眼。
姚容忽而想起一事。
算起來,再有半個月,就到許危衡的成人禮了。
“你十八歲生日就快要到了,在你生日那天,我們開一場生日直播吧。”
“生日直播?這會不會太招搖了?”
“不會。”
姚容素來開明,有什麼事情都會與許危衡溝通,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做這件事情,她不會強迫。
這是她第一回如此強硬地要求做一件事情。
“這場生日直播一定要開。”
也許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姚容情緒緩了緩,這才出聲解釋。
“這是你的成人禮,這麼重要的日子,你的粉絲也一定很希望親自參與。”
“所有人都會跟你說生日快樂,給你最好的祝福。”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姚容的表情,也許是因為姚容的語氣,許危衡驀地紅了眼眶。
這股情緒來得奇怪,卻久久讓他不能平靜。
就好像……
就好像曾經在這個日子裡,沒有人跟他說過生日快樂,沒有人給過他最好的祝福。
隨著許危衡十八歲生日越來越臨近,他開始頻繁做夢。
熟睡時輾轉反側,夢醒後卻又徹底忘了夢到的內容,只依稀記得自己在夢裡的無助彷徨。
直到他生日前一天,姚容帶著他去逛街,給他買了很多衣服,還拉著他去超市採購了一大堆做蛋糕的材料。
看著越壘越高的購物車,那縈繞在心頭的奇怪情緒淡去了許多。
生日當天,許危衡起了個大早。
洗漱完畢,許危衡指紋解鎖手機。
微信裡有很多未讀訊息。
聞秋,狄正,章青亦,章青亦的兒子黎初,《沉埃》導演……
他們每一個人,都在零點時給他發來“生日快樂”的祝福。像聞秋和章青亦這些比較熟悉的人,還在微信提醒他記得拿快遞,禮物中午會送貨上門。
除了他們外,許危衡在高中玩得很好的幾個同學也都給他發來了訊息。
許危衡將這些訊息反覆看了很久,抱著手機仰面倒在床上滾了兩圈,才連忙坐直,一個接一個回覆訊息。
等他回完訊息,都快到八點了。
許危衡放下手機,走出房間。
姚容的房間大門敞開著,倒是廚房傳來動靜。
許危衡走去廚房一看,姚容正在煮麵。
“來得正好,長壽麵快煮好了。”
許危衡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往鍋裡下調味料。
霧氣氤氳而上,暖融融,熱乎乎,彷彿柔和了春光,又像是停滯了時間,只餘濃濃溫情。
“兩年前,我在出租屋裡宿醉。酒醉醒來,正好看到你在廚房煮麵。”
那是他時隔十三年後第一次見到她。
有時候他感覺過去了很長時間。
但回想才發現,原來只是過去了兩年。
“我煮麵的手藝應該比兩年前要好些。”
“嗯。你煮的面一直都是最好吃的。”許危衡繼續看著她煮麵,過了好一會兒,等姚容用筷子呈完面,許危衡突然輕聲問,“你記不記得,那天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姚容握筷子動作一頓。
她微微偏頭,眸光落在他身上。
一晃兩年,她看著他的目光依舊未變,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沉澱了更多的從容溫柔。
“危衡,我是媽媽。”
“媽媽。”
許危衡喊了她一聲,雙手緊緊擁抱著她,低下頭來,頭埋於她的肩膀處。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喊她媽媽。
喊得如此輕,生怕是幻夢一場。
可姚容還是清楚聽見了。
她輕輕眨眼,那一瞬間,竟有種落淚的衝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稍顯笨拙地抬起手,輕輕回抱許危衡。
“嗯。我在。”
姚容低聲道:“危衡,生日快樂。”
怕他沒有聽清,她又再次重複道:“十八歲生日快樂。”
激盪的情緒漸漸得到平復,羞澀後知後覺漫上心頭,許危衡低低咳一聲,掙脫懷抱,背對著姚容,主動端走長壽麵:“廚房太熱了,我先出去透透風。”
姚容解開圍裙,剛要掛回原位,沉寂多時的系統再次冒泡上線:【系統感應到宿主的情緒起伏很大】
“系統,你聽到他喊我媽媽了嗎。”
系統試圖站在姚容的思維角度去分析:【所以宿主那麼激動,是因為自己終於得到了許危衡的認可嗎?】
人類總是將稱呼看得很重,一句稱呼就代表了一種認可。
老大,先生,師父。
普普通通的稱呼,被賦予了沉重的份量。
“不是認可。”
姚容知道它不懂,笑著又重複一遍:“不是認可。”
系統終於遇到了怎麼想也想不通的難題:【那宿主現在在想什麼?】
姚容從冰箱拿出做蛋糕的材料:“以前我總覺得,我因他來到這個世界,是我在救贖他。可我現在才意識到,在我救贖他的過程中,又何嘗不是被他所救贖著。”
在時空管理局裡,有很多優秀的任務者,在經歷各種任務後,要麼厭倦了反反覆覆的穿越,最後選擇離開時空管理局;要麼選擇付出昂貴的代價,飲下淡忘情感的藥水。
姚容沒那麼脆弱,可她必須承認,當她經歷得足夠多了,當她看遍朝代興衰,觀盡個人生老病死,慢慢地就忘記了落淚的感覺。
【可是一個強大的人是不會落淚的。】
“可落淚的人就一定是軟弱嗎?只有神明,才能真正無情無慾。”
像是回想起什麼,姚容又笑著反駁了自己方才的話語。
“不。也許就連神明,都要爭人間萬載道統。”
系統沉默,龐大的資料庫在不斷執行。
過了很久,它的光屏上閃爍著一句來自華夏的詩文——
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見慣了天地浩大,重覽人事渺小,也重溫人世真情。
這就是宿主話中未盡之意嗎。
系統繼續翻看歷史長河,見英雄豪傑輩出,也觀英雄末路悲歌。
姚容正在打發雞蛋,耳畔突然響起滋滋機械聲,隨後才是系統透著激動喜悅地聲音。
【人類這個種族,是星際所有族群裡個體實力最弱,卻是佔據星域版圖最浩瀚遼闊的。宿主說得對,他們的偉大,也許並非因為他們無所畏懼,而是因為他們明明畏懼著,卻能夠一次次戰勝自己的軟弱。】
姚容無奈一笑。
甭管人類如何偉大,她現在啊,就只想做好眼前的蛋糕。
許危衡換掉海綿寶寶睡衣,在衣櫃裡挑選片刻,取出姚容買給他的新衣服。
是一套上身黃色下身黑色的休閒款。
換好衣服,許危衡摸了摸垂在自己脖前的星星吊墜,笑著從書架抽出一本《影視分析鑑賞》,再把躺椅搬到葡萄藤架下,懷裡抱著軟枕躺好,展開書籍翻閱起來。
風扇在他身側慢悠悠轉著,帶來絲絲清涼。
平安不知從哪裡玩鬧回來,熱得直吐舌頭,撲過來趴在風扇前,卻不小心撞倒風扇。
瞧著風扇不轉了,它用肉墊拍拍風扇底座,搖晃幾下尾巴,扭頭朝許危衡“汪汪”兩聲。
許危衡壓下書籍,從書後露出自己的眼眸。
含笑看了平安幾眼,才伸出手,慢吞吞再次立起風扇,又用指尖點了點自己身邊的空位:“來這裡趴著。”
平安乖乖趴在他身邊。
一人一狗吹著未盡的春風,在未盡的春意裡,讀著未盡的篇章。
不知過了多久,許危衡手一鬆,攤開的書籍掉在他的臉上,恰好為他遮去刺眼浮光,而他靠著竹編躺椅,沉沉睡去。
平安用爪子撲趕蝴蝶,撲得累了便縮成一團,任蝴蝶落在它的溼潤鼻尖,陪許危衡一起午睡。
時光靜好。
許危衡這一覺睡得非常舒服。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他才悠悠轉醒。
伸了個懶腰,許危衡放下抱枕,走去開門。
是快遞員送貨上門。
“今天的快遞有點多啊。”說著,快遞員將七個快遞搬下車。
其中幾個快遞很大很沉,許危衡連忙搭把手。
等快遞員離開,許危衡揉了揉額頭:“怎麼這麼多?”
自語一句,許危衡蹲下身,翻看快遞單子。
給他寄件的,有聞秋、章青亦,還有……
他的粉絲後援會。
最沉的那幾個快遞,都是粉絲後援會寄來的。
姚容聽到動靜從屋裡走出來:“你的粉絲後援會的會長聯絡過我,說是想給你送些禮物。全都是後援會的應援物和他們寫給你的信件賀卡,我就沒有拒絕。”
許危衡加快了拆包裹的速度。
當包裹全部被拆開,許危衡終於看清禮物的全貌。
確實如姚容所說,粉絲後援會寄來的都是應援物和信件賀卡。
許危衡輕輕撫摸著這些禮物,眼神溫柔。
他坐在院子裡,將這些信件賀卡一個不落地看完。
無論是哪封信件、哪張賀卡,都在祝福他生日快樂,都在許願他擁有一個明媚生花的未來。
許危衡突然期待起今晚的生日直播。
晚上七點三十,許危衡之前發的微博被粉絲送上熱搜第一。
這下子,不僅是關注許危衡微博的粉絲,就連廣大網友都知道許危衡今天會有一場生日直播。
很多閒著無事或者對許危衡有好感的網友順手關注許危衡的微博,並且等著直播開啟。
晚上七點五十,許危衡吃完晚飯,開始在院子裡擺弄直播裝置,順便將院子裡的燈光和自己的吉他都除錯一遍。
做好這一切,許危衡開啟直播間,並將直播間的連結放到了微博上。
早就等候多時的粉絲和路人一擁而入。
短短半分鐘,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便已經超過了五十萬。
【許危衡生日快樂】
【祝全天下最好的許危衡十八歲生辰快樂】
【生日快樂,感謝十八年前你來到這個世界,未來已經在你眼前徐徐鋪開,請哥哥一定要努力走花路啊】
像是約好了一樣,一進入直播間,觀眾便開始默契傳送祝福。
“生日快樂”的字樣密密麻麻鋪滿了彈幕。
無論許危衡何時抬眼凝視彈幕,都能看到數不清的生日快樂。
【哎,怎麼打賞不了】
【對啊,我都充好錢準備送一個生日蛋糕了,結果顯示直播間沒有開啟打賞】
因為沒有辦法打賞,粉絲們只好卯足了勁,卡著彈幕的冷卻時間瘋狂發祝福。
許危衡坐在鏡頭前,久久失去言語的能力。
大風忽起,吹亂他額前碎髮。
他抬手,像是撫平作亂的頭髮,卻將指背擦過眼尾。
【qaq哥哥是不是哭了】
【剛剛是在擦眼淚吧】
【救命!別哭別哭別哭,今天是你的生日,要快樂才對!】
【跟我們說幾句話吧,聊天就會高興了】
“謝謝大家能過來,把寶貴的時間花在我身上,陪我過生日。”許危衡輕聲開口,“信件賀卡我都收到了,我非常非常喜歡,一定會好好珍藏。還有後援會準備的應援服,以後要是有和粉絲見面的活動,我會穿著它去見你們。”
低低絮語幾句,許危衡開始給他們唱歌、回答彈幕提出的問題、聊自己在《沉埃》劇組裡的趣事。
他聊了很多很多。
直到姚容推著兩個蛋糕來到他的面前,他才驚覺時間的流逝。
“插蠟燭許願吧。”
姚容遞了兩包蠟燭和打火機給許危衡。
蠟燭數量充足,許危衡圍著不大的蛋糕足足插了十八根。
院子燈光熄滅。
雲間月色遮掩。
唯有躍動的燭光投落,清晰照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許危衡兩手交握在身前。
閉眼前一刻,他看到彈幕裡密密麻麻只有同一個詞。
是“生日快樂”。
而直播間線上人數,是200w。
這麼多人,都在陪伴他度過這一個特別的日子。
-我許願……
許危衡閉上眼,如佛前叩首的信徒,無比虔誠。
-愛我的人平安喜樂。
-我愛的人一世無憂。
-最後一願,是我未來,坦蕩光明。
在這三個願望許完後,這段時間來時時刻刻縈繞在他心頭的無助彷徨,盡數消散。
有星星自他身後劃破長空,似要墜落蒼穹,卻在最後時刻被漫漫長夜挽留,復歸天際,映照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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