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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是被自己三弟拽起來的。

“大哥何必作此兒女姿態?!”

“阿斗性子柔弱,便帶他多歷戰陣便是!”

張飛對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記憶向來可以:

“光幕此前不有說?天子守國門!俺看就適合阿斗。”

“不然即便還於舊都,阿斗萬一成了那唐時那甚麼懿宗的鳥樣,不也是禍事?”

劉備回憶起來,記起這位晚唐的皇帝對歸義軍處處提防,張議潮苦心孤詣打通涼州,無功反貶,河西經歷失而復得再復失。

“翼德將軍說的有理。”龐統也為張飛幫腔:

“吾等興漢之業漫漫,收漢中之後便要北望雍涼,往西復西域舊土,往東收還有關中和中原。”‘

“江東、北胡皆要處理,那朝鮮和倭奴也都要去看看,更有南洋身毒等等……”

張飛聽得眼睛閃閃發亮,一巴掌拍到龐統肩膀上給拍了個趔趄:

“還是軍師記得清楚!這些事情俺老張能為大哥完成一件就心滿意足了!”

龐統對張飛的恩將仇報怒目而視。

對於龐統的話,益州三人反應也不一:

張松表情狂熱,只覺得自己當初眼光真的沒錯,主公乃雄主,身短志不短的他,終能一展胸中抱負!

法正更多的是欽佩,主公比自己起點還低呢!但竟能拼搏至此並且有鯨吞天下之心,他法孝直當伴隨左右!

劉巴則是捏了捏袖子中的書,只覺得自己當初在荊州時候真是徒勞奔波,兜兜轉轉三年,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因為阿斗被養廢這事兒而面色稍慚的孔明忽然想起來了《帝範》。

千古一帝寫的為帝指導應該有一些參考價值?

不過……孔明心底尋思著,蜀中若定,當首立醫學。

消渴症這種聽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的暫且不說,孔明的目光依次滑過法正劉巴兩人。

早亡的人有點多,這極不正常。

不求如後世一般有那神鬼莫測的醫學,就算只為了預防早亡,孔明也覺得該立醫學!

【不過貴族這東西,終歸還是離咱們比較遙遠,有個很經典的問題問如果在三國當百姓,哪個國家比較好?

而這個問題首先有一個清晰的大前提,那就是三國依然屬於亂世。

與唐詩宋詞差不多地位的元曲,有一個雜劇名為《幽閨記》,其中有一句話說的很好:

寧為太平狗,莫作亂世人。

三國也差不多,本質上來說也是一個比爛的情況。

其中季漢的百姓生活相對簡單,諸葛亮治蜀篇咱們已經詳細說過,水利、鹽鐵、律法、耕種等等基本都被梳理過,打了一個相當厚實的底子。

東晉桓溫徵蜀時見到了一個百歲老人,他是武侯時代的一個小吏,桓溫對武侯好奇的很,便問他武侯比起當今如何?

這個小吏回答的也很簡潔:

葛公在時,不覺其異,自公沒後,不見其比。

從中可以窺見蜀中百姓的生活水平在武侯去世後便處於下坡路,後來蔣琬費禕屬於蕭規曹隨,阿斗這個肥宅跟宦官一起鬥蛐蛐,禍害民生相對有限。

最終亡國前夕東吳的薛珝出使季漢,回來的報告是“民皆菜色”,菜色而非饑饉之色,大概就是說吃的不怎麼好。

既然東吳的薛珝如此評價,那麼東吳是不是就過得很好呢?

但實際上可能不管怎麼算,東吳的民生應該相對都是墊底的,大約比較像印度。

資料之一是夷陵之戰前駱統的奏疏。

駱統算是江東少有的會惦記百姓的官員,在奏疏中描述了他親眼見到的底層生活:

因為征戰和疫病,郡縣凋敝田產荒蕪,鄉間農戶基本就是鰥、寡、老、殘,少見壯丁。

貧苦百姓和屯田的兵士,因為無力撫養甚至會親手溺斃孩子。

勞役徵調頻繁,貧苦之人被肆意使喚,稍微有些家底的人也不惜散盡家財賄賂以求避免被徵調。

資料之二是走馬樓出土的吳簡。

江東等階分明,在孫家和四大姓之外,百姓被分為上品、中品、下品、下品之下四個等階。

下品戶和下品之下基本就屬於赤貧,面對交不起賦稅的這個群體,江東的官府表示,這好辦,去當奴隸吧。

吳簡中記載了這類特殊徭役:給州吏、給縣吏、給縣卒、給郡吏、給鍛佐、給三州倉父、給度卒等等。

一旦被官府安排這類徭役,就需要將役種錄入戶籍終身跟隨,不能拒絕,隨時聽調,且沒有結束時間。

在咱們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套等階體系跟隔壁的印度有點像,咱們建立周朝時候,古印度發明了四瓦爾那制度,也就是俗稱的種姓制度。

婆羅門、剎帝利、吠舍、首陀羅四個等階分別從事祭祀、武士、農商、賤業,下面還有被稱作不可接觸者的賤民達利特。

也是因為印度的這套制度,征服者從開伯爾山口來來去去滄海桑田,種姓制度屹立不倒直到今天。

合理推測孫權就是被印度母親放入恆河,沿著海岸線過大洋入長江,成為江東天選之子。

碧眼紫髯就是他身為印度教太陽之子的明證!

當然以上僅作玩笑話,九泉之下的仲謀兄切勿當真。

因此,作為江東百姓如果不幸成了四品中的下兩品,過的生活無疑是三國中的墊底。

另外也不要認為江東的下兩品百姓很少,從走馬樓出土的調役記錄看:

上品沒有出現過,中品僅出現過一次,其餘服役記錄皆為下品和下品之下。】

大唐君臣只覺得是真的長了見識。

完全不同的土地,更加迥異的制度。

“這印度的瓦爾那……不,種姓制度,是個什麼東西?”

李世民覺得那詞實在拗口,所以也用種姓稱呼。

杜如晦表情充滿探究,另拿一紙將那印度的四等級加一賤民單獨寫在紙上,傳遞給眾臣傳閱,並道:

“這瓦爾那應是番語之音,種姓二字應是後世總概其意而得名。”

“這番邦之制頗為野蠻,難怪此前光幕說此地歷經戰亂而不倒,這番制還能延續千年。”

房玄齡看著後面玩笑之語猜測:

“這印度教以國為名,莫不是印度亦無國君,以教治國?”

“只是……那佛教呢?”

長孫無忌介面道:

“吾等所知頗少,不妨先依此猜測。”

“祭祀通神明,因此這婆羅門便是如陛下一般口含天憲。”

“其餘等階依次類推便知,剎帝利如文臣武將,下兩品如百姓。”

至於賤民就更不稀奇,大致似於一個所有人都可以使喚的家奴?

李世民也明白過來,首先便是盯著開伯爾山口的名字若有所思:

真是拗口,早晚有一天給你改了名!

隨即便道:“如此之制,不論學識能力,只察其出身,與我唐大相徑庭。”

“難怪這印度被異族輪番征伐,民無死戰之心,士無保國之志,如何戰?”

不……李世民在心裡又搖了搖頭,這種姓制度下到底哪一姓屬於百姓還真的很難說了。

但帶來的好處也是看得見的,那便是征服成本大大降低,多好的一個軟柿子啊。

沒看長侯君集和尉遲敬德眼睛都發亮了麼?就連長孫無忌也蠢蠢欲動了。

只是不知這在印度輪番征伐的異國為何不在那開伯爾山口修築工事?

李世民心裡覺得頗為奇怪:只要堵死,在這印度豈不是高枕無憂了?

杜如晦則提出了另一個角度看法:

“看後世與印度之爭,觀其出軍路線,莫非這被稱作喜馬拉壓山脈的天塹,其中亦有山口?”

長孫無忌思索了一下搖頭:

“後世多非凡手段……”

李世民頗為動心:“選一機敏之人,遣勁卒保護,攜蔗糖扮商賈,入吐蕃打探情況。”

“既然吐蕃生長於斯,若有去印度之捷徑,他們也必然清楚。”

於是此事便暫且壓下。

李世民這才有空盯著後世調侃孫權的話語嘿嘿直樂。

相較之下看來他還是挺受後世喜愛的嘛,至少無如此戲謔之語。

甚至他李世民還得感謝孫仲謀呢,若不是其迫民如此,安能聞聽這印度之制?

……

益州三人盯著那百歲舊吏評武侯的話有點驚訝:

“如此身後名?”

張飛沾沾自喜:“這算得上什麼?蜀中百姓還給軍師立了武侯祠傳承千年香火不絕呢!”

劉備龐統趙雲糜竺一起猛點頭,只覺得與有榮焉。

然後張飛接自喜著道:

“軍師更是跟俺兄長合祀立廟,廟匾雖書昭烈廟,百姓只稱武侯祠,足可見軍師得蜀中百姓之民心。”

劉備的眼神微妙了起來,盯著自己三弟瞧了一眼道:

“白水關有仲邈把守萬無一失,翼德不妨先在成都留駐半月。”

“等成都河道疏浚完畢,再回白水關鎮守不遲。”

張飛摸了摸腦袋只覺得大哥也變得喜怒無常了起來,只能委屈的應了一聲。

為了緩解打破尷尬,張松主動活躍氣氛道:

“臥龍既有忠武之諡,那想來齊名的鳳雛亦留名青史。”

龐統迎著張松殷勤的目光張了張嘴巴,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活像一條上了岸的魚一般。

下一更約九點,感恩miao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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