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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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

一隻鳥落在巖壁上，用尖嘴啄食地面的蟲子。

鳥吃蟲不奇怪，奇怪的是，蟲子在哪？

此時奇怪的現象發生了，眾人看不清地上的蟲子，鳥兒吃得很香，但離近些看見蟲子的時候，鳥兒卻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蟲子跑光了，鳥兒繼續啄地。

這是為何？

蟲子一會出現，一會消失，看上去是從山岩縫隙間爬出來的，但鳥兒是如何在它們藏起來的時候找到它們的位置？

蟲子太小了，很難憑虛境域感受到它們的行動，這些蟲子來來回回出現消失，鳥兒在地上吃了一會便飛走了。

黃道章還發現一個問題，整個千山上竟連一棵樹也沒有，這是為何？

除了土壤問題，在九州上還找不到任何一座山峰完全不長樹林，不僅樹林，連草叢都很少，幾乎看不見綠色。

袁成：“這裡肯定不對！”

侯岑：“不錯，雖然和李俊的記憶不同，但相差太多，完全就像是…………”

黃道章：“反著來的，周圍種植著大量稻田，說明土地肥沃，蟲子野獸也不少，但偏偏看不到草樹，難道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幻境？”

袁成將虛境域仔細凝聚，這些天來他已經漸漸摸到一點門檻，可以稍微控制虛境域內氣的數量，同時也知道如何更好地剋制幻境。

幻境能讓人產生錯覺，可改變不了身體對氣血的控制權，改變周遭的現實雖然能讓虛境域失效，但如果面對凝聚氣的虛境域效果會大大降低，就如同一張紙能擋住微風，卻擋不住暴風一樣，本質相同，實際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怪不得連蘇隱的虛夢如常都騙不了孫空，還要配合逍遙羽才能成事。

如果孫空一開始就懷疑玄無常，恐怕就算兩人聯合也未必騙得了孫空。

一個入微的強者陷入幻術或幻境，不說造成極風，就算只是一小團氣也可以感受到周圍發生的事情，特別是敵人的所在位置，如果幻境不能限制能力，那這個強者完全可以在不打破幻境的情況下攻擊敵人，如果幻境限制能力，也可以用這團凝聚的氣殺了敵人消除幻境。

袁成已經能做到將氣凝聚在雞蛋大小的一個點內，移動這個點就可以分辨出來周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現實存在的。

一個時辰，袁成努力的控制這團氣繞了千山一圈，一切都是真實的，岩石溝壑，泥土，紛飛散亂的絨毛，到處捉蟲的飛鳥，全都感受不到任何虛幻的痕跡，袁成控制力並不強，他不能確定自己初窺門徑的入微能不能識破幻術，但從表面上看，不像是虛境能力。

李威也學袁成將氣向一個點移動，但無法聚攏，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找不準施力點，這邊擠出來，那邊就漏出去，極難控制。

就在兩人努力查詢異像的時候，幾個文人研究起了地上的蟲子。

蟲子雖然很小，但蹲在地上還是能看清其身體的，蟲子在地上一會消失，一會出現，最開始幾人還以為它們鑽進了巖壁的縫隙裡，可盯了一會才發現，這些蟲子並不是向地下鑽，而是爬著爬著消失了，就好像從紙上爬到了桌子上，一會再次爬回紙上。

最嚇人的是，無論是消失的位置，還是蟲子出現的位置，幾人伸手去抓，都抓不到蟲子，只能抓到地上的巖塊或泥土。

幾人下意識地抬頭向天上看去，他們還以為這是什麼巨大物體在地上的投射，可轉念一想，不太可能，蟲子的身體看得清楚，連顏色都不一樣，何以為圖？

眾人一連試了幾次，都不能抓到地上的蟲子，這才叫醒兩個試圖入微的虛士。

“怎麼了？”

黃道章：“你們看地上的蟲子！”

“這？”

袁成一下就發現了蟲子的問題，當近距離確定它們消失的位置，瞬間將一顆石子擊向地面，石子精準地打在一隻蟲子身上，地上立即出現一個小洞，代替了蟲子的屍體，更神奇的是另一隻蟲子從洞口上面爬了過去，就好像剛剛被打穿的小洞不存在一般。

李威冷汗直流，向四周看去，“這是幻境？”

袁成小心翼翼地用手抓向地面爬來爬去的蟲子，入手的觸感是泥土的鬆軟和巖壁的堅實。

蟲子甚至穿過了袁成的手，就好像什麼都擋不住它們一樣，在石塊的表面穿梭自如。

袁成：“走，到處看一看，是不是整個千山範圍都是這樣！”

說著，李威和袁成竄了出去，黃道章則拿出一個方形的羅盤，上面刻著方位和天象地理，隨意在指標上撥動了幾下，發現並無異常，很快就停了下來。

齊崇寶好奇道：“哇，怎麼你還會算命？”

黃道章：“不會，羅盤不僅能算命，還是重要的方位工具，以前古代的道路上很少搭設道標，都是靠羅盤來趕路的！”

侯岑：“你現在拿羅盤出來幹什麼？”

黃道章：“我懷疑我們的方位被人矇蔽了！”

侯岑：“哦？我們一路上山，方向沒錯呀！”

黃道章：“就是看不出問題，才拿羅盤來對一對！”

齊崇寶：“現在呢？”

黃道章：“羅盤也對，但我總感覺哪裡出了問題！”

李俊：“是鳥！鳥為什麼能吃到蟲子？”

…………

之前，鳥兒啄食地面蟲子的場景還在眾人眼前，此時看來，就很詭異了，只是他們做不到？

還是蟲子特殊？

齊崇寶顫抖道：“不如我們先下山？”

侯岑：“烈日當空，你怕什麼？”

黃道章下意識看了看太陽，陽光灑在地面的形狀很奇怪。

“你們看，這陽光？”

陽光在沒有遮擋物的情況下，照在地面上是一條直線，這是常識，可眼前照射在這塊石頭上的陽光卻是斷開分離的，光線在半空停住消失了，從旁邊出現一道新的光線，繼續向下照射到地面上。

就好比將一根棍子折斷，其中一根在其折斷的位置平移一段距離，仍指向一個方向。

陽光碰到了什麼，發生了偏折？

位置在距離地面幾米高，幾個文人碰不到，只能向那個位置扔石頭，石頭很輕鬆地穿過了那個位置，好像什麼都不存在一樣，落回地面。

呼！

這是什麼情況，幾人蒙了，眼前的點點滴滴絕不是偶然出現的自然奇觀，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蟲子？飛鳥？山石？樹林？陽光？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