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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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府，龍玉成為虛士後，龍雲閒了下來，開始探查羽平無法晉級虛士的原因。

羽平的功法非常奇怪，氣血十分深厚，較常人多出兩、三倍，招式所用少得可憐，大部分氣血都處於對身體的正常供給，毫無其他用處，一個能力都不趁的大宗師要再多的氣血有何用？

可羽平的功法偏偏是逐漸積攢氣血，這雖然和成為虛士的條件一樣，但卻被其限制住了，一個人的武功招式越強越熟練，其氣血也會隨著增加，可羽平是反過來的，他的功法越強需要的氣血就越多，氣血越多，運功需要的就越多，週而復始形成了一個不斷迴圈的怪圈，身體氣血始終無法達到鼎盛之勢，也就不可能晉級虛士。

如果說這是一個虛境能力，龍雲倒不奇怪，可偏偏只是運氣方法和招式如何需要這麼多氣血？

龍雲：“你師父沒有告訴你如何晉級虛士？”

羽平：“沒有，我師傅只是讓我先將這套功法練熟，才會教我下一套！”

龍雲：“哦，我明白了，你練的可能是虛級武功，必須要完全練成才能晉級虛士！你趕緊找你師傅練下一套呀！”

羽平撓撓頭道：“我這套還沒練熟呢！”

“啊？！”龍雲驚呆了，竟然連如此簡單的幾招都還未練熟，這也太…………

羽平：“這套功法需要將氣血集中於腦部和心臟兩個位置同時發出招式，但我總是不夠心力同時完成，要麼就是氣血不通，要麼就是發力虛軟，總是使不上勁，所以一次都沒成功，還不夠資格練下一套！”

龍雲暈了，開始還以為羽平的師傅藏私不肯教他真功夫呢，原來是羽平太笨學不會呀。

羽平見龍雲的表情無奈道：“我知道我比較笨，但是虛士之間相差那麼多，我達到虛士這個境界的最低一級不算很難吧？”

龍雲：“當然不算難，我估計你只要將那一招熟練的發出就差不多能晉級虛士了，估計這招是什麼特殊的能力，所以需要的氣血比較多，一旦可以正常使用，威力會很大，現在對你而言不見得是件壞事！”

羽平：“那倒是，我平時不與人發生衝突，多多積攢也是好的，龍兄你這般天資，真是讓人羨慕，能在弱冠之年滅掉一個門派，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龍雲淡淡地說道：“這不算什麼！”

羽平感受到了龍雲的隨意，相反他卻感到了失落，即便自己可以成為虛士，將來在虛士中也是一個弱者，最高的成就恐怕還達不到現在龍雲的境界，談不到嫉妒，算不上難堪，但終究還是會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的愚笨，數落自己的不是，可那怎麼辦呢？只能偷偷在心裡告訴自己：再努力一些，或許會不一樣。

忽然，羽平想到一個問題，一個對於他而言很重要的問題。

“龍兄，你說武學之道究竟是勤奮重要還是天分更重要？我比別人更努力，能不能追上那些天分比我高的人？”

“難！”

龍雲說的很直白，他不想打擊羽平，更不想騙他。

“武學這條路是天下最難的一條，你要選擇這條路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世間道路千萬條，別的都可以取巧，但這條路不行，在這條路上你必須獨自一人不斷前行，稍微慢了，停頓了，在你前面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羽平失望道：“看來像我這般愚笨的人永遠都追不上龍兄了！”

龍雲微微一笑道：“如果你光憑努力，恐怕給你一千年的時間也打不過現在的我！”

羽平沒有生氣，他知道龍雲說的是實話，他在練武這方面的確沒有絲毫天分，連運轉氣血都不能做到隨心所欲，如何能與他人爭強鬥勝？

羽平不是一個好勝之人，他對武道更多的是嚮往，嚮往成為一個站在武道巔峰的人，憧憬自己將來能在武道上開闢一個新的天地，或者達到一個足夠高的境界，這是一個平凡人的夢想。

羽平：“龍兄當然可以在武道上越走越遠，但我不過就是想往前一點，稍稍看看更遠處的風景就好了，可惜…………”

龍雲忽然臉色一僵，嚴肅道：“這你就錯了，走在武道上，你必須要有一個認知，一個誰也不能改變的認知，包括你自己！”

羽平疑惑道：“那是什麼？”

龍雲：“你必須在心裡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如果現在有你打不過的人，你就在前方插一個道標，將來什麼時候能打過他，然後在這條路上不斷前行，直到打敗他為止，一直走下去，將前方的道標全部拆除！”

羽平非常認真地反對道：“龍兄，我選擇武道，不是為了與人爭一日長短，也不想做什麼天下第一，只是心中所向，並非要與他人攀比！”

龍雲拍了拍羽平的肩膀，“武道這條路是孤獨的，除你之外都是敵人，這就是武道，一個天定的規則，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你若想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則，如果你不想，趁你現在還未入門，就別選這條路！”

羽平沉默了，他想反駁龍雲但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龍雲繼續說道，“武道和這江湖一樣，不是幾個孩童在追逐打鬧，說什麼你情我願，而是一場弱肉強食的爭鬥，你若不想，最好還是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要到處招惹他人！”

龍雲見羽平氣勢低落，趁機對他進行勸說，既然不想當天下第一，就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以他的武功必然成為強者的盤中餐。

羽平低頭不甘道：“我想進武道，但是憑我的天分怎麼也不可能做到天下第一，更別談什麼讓自己相信了，這豈不是痴人說夢？”

“哈哈哈！”

龍雲忽然仰天大笑，“武道和人生相輔相成，在我看來，一個人的人生有三點可以決定其武道的上限和成就，你猜猜是哪三點？”

羽平想了想道：“努力勤奮，天資天分？”

龍雲：“不錯，努力排在第三，你練武多努力，多勤奮，就能在武道上多走幾步！”

“第二，你有多高的天分就決定你的起點在哪，有的人荒廢一生還找不到武道的大門，有的人一出生可能就在大門裡，什麼武功招式會了就是會了，不會可能要學很久很久，這就是天分高低的差別，沒辦法！”33

羽平很難受，天分還是比勤奮更重要，可他也很開心，因為…………

“那什麼排在第一呢”

龍雲：“一個人足夠努力，還有天分，那麼他在武道這條路上就能多走走，但不會走太遠，因為天分加上努力只不過是你在武道成就上的十之一，二，還不是決定因素。而第一點才是最重要的，遠遠超過了天分和努力！”

羽平見龍雲遲遲不說，懷疑道：“什麼能超過天分和努力？龍兄不會是為了安慰我騙我的吧！”

龍雲：“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答案，但這個和武功一樣，別人告訴你和自己體會到其中的意義大不相同，什麼時候你自己能想到答案，那時你才算真正開啟了武道的大門！”

對於羽平的質疑，龍雲理都不理，他還不屑用謊言來安慰一個人。

羽平隨後運了運氣，低頭沉思，什麼能比天分更重要？他實在是想不到，若不是知道龍雲的為人，他就當作開玩笑了。

龍雲轉身離開，給羽平一個思考的空間，讓他認真地想一想要不要繼續走武道這條路。

自從龍雲武功大成以來，龍府就消除了內門和暗道，他們不再需要了，無論是龍玉還是龍雲做什麼事都不喜歡掩人耳目，父子倆更喜歡真刀真槍的明著來。

劉文跟在龍雲身後，他剛才聽到了羽平的無奈，也聽到了龍雲的豪言，他心中也有了疑問。

“龍兄，真的是天下第一了？”

“差不多！”

“比之當年尊師如何？”

“多年未見，不太清楚！”

劉文笑道：“既然你不知道，為何還能自認為天下第一？”

龍雲：“你不到我的境界不會明白我為什麼能自認天下第一！”

劉文：“你尚未見天下人，安知自己的境界如何？”

龍雲：“你不懂武道！”

劉文：“我是真的不懂，所以有件事請教一下龍兄！”

龍雲：“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文：“若武道真如龍兄所言難如登天，何以天下群龍皆入武道？”

龍雲揮了揮手，劉文的氣血跟著跳了跳，一股奇怪的感覺讓劉文疑惑地看著龍雲，龍雲看了看天，劉文也跟著向天上望去，天上的雲彩似乎也跳了跳。

一瞬間，劉文明白了，“哈哈，原來如此，我追尋半生，它竟是我以前萬分鄙夷之物，當真是玄妙不可言！”

龍雲淡淡地說道：“本就是如此！”

劉文堅定道：“我想習武，現在還來得及不？”

龍雲：“你猜猜武道最關鍵的一點是什麼？”

劉文道：“我不用猜，我知道，這一點你七歲的時候就具備了！”

龍雲：“來得及！”

劉文：“你教我！”

龍雲：“好！”

這一年劉文棄文習武，正式改名劉武，其好友曹夢宇，文景等人苦勸良久，也未改變其心意，感嘆世間少了一代文豪。

武道！天道！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