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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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想明白了！”

這一拳來得突然，就像之前袁成考慮的那般，李威動用能力像袁成打的這拳力道十足，但速度卻是逐步放緩，似乎是在給袁成抵擋或閃避的時間。

一股從天而降的力量擊穿房頂後抵消了李威的能力。

“無雙城外無雙劍！”

“碧落潭中碧落刀！”

與上一次一樣，兩人都答對了設定的暗號，並無不同。

“幹什麼？你瘋了？”

袁成怒道。

“有些奇怪，試探一下你！”

“有什麼奇怪的？”

李威的出拳速度逐漸放緩，可見其並無殺意，袁成也沒有繼續動手。

無數的疑問卻在李威心中冒了出來。

同樣的能力，同樣的暗語，究竟是什麼能力可以做到如此精緻呢？

但李威沒有說，反而是說出了他剛才想到的第二個關鍵點。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不合常理的問題，以你的才智早該想到的問題！”

“什麼問題？”

“當鋪、雜貨鋪和賭場的背後是什麼？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這個之前咱們不是說過嗎，幾股強大的勢力，或許可能是為了超越五大聖地而做的買賣！”

“但常理上說不通呀，他們擁有長生丹，和常人可以使用的神器或很強的寶具，還有可以無限增長氣血的丹藥，即便將整個門內弟子都培養成強者也不成問題，這樣的實力還打不過五大聖地？”

“或者是五大聖地，或者是更強的勢力？”

李威搖搖頭道：“也不對，雜貨鋪擁有的東西這麼強，為什麼要賣給別人？當鋪擁有元珠，雜貨鋪只收元珠，為什麼還要和別人做生意？只是為了抽取時辰？將時辰變成他們想要的東西？”

袁金聳聳肩，示意你都說了原因還問我什麼？

李威繼續說道：“如果別人不知道氣血丹、長生丹這件事，會不會當換時辰？”

袁成：“當然不會，如果沒有長生丹，誰會去當換自己的壽命？”

李威繼續搖頭道：“不，還有很多人願意，你我都出身卑微，不是不知道九州上還有多少人吃不飽穿不暖，這些人會不會為了錢當換時辰？那些為了活下去賣兒賣女的人會不會為了錢當換時辰？之前的那個乞丐不願意，可能是因為他還不夠慘，那些足夠慘的乞丐會不願意？十萬兩黃金不夠，一百萬兩呢？之前萬物賭場輸了一百多萬兩黃金眼都不眨一下，會找不到願意當換時辰的窮人？”

“或許，這樣做願意當換時辰的人更多？”

“哼，一個見不得光的生意，用錢就可以搞定的事情，為什麼要冒著被發現就會牽動整個江湖的風險？更何況更多的人？你難道以為九州上的窮人還不夠多？”

“那也未必能說明什麼，可能是背後的勢力考慮到這樣更能吸引人？”

“你的這個回答更像是在為背後的勢力辯駁，不像是你會說出的話，更何況這裡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問題，是你主動隱瞞？還是被迫忽略？”

“什麼巨大的問題？”

袁成笑著說道，看似有些輕蔑，不相信李威能找到什麼破綻。

“當鋪能抽取時辰，雜貨鋪販賣長生丹，還需要外人幹什麼呢？？一個普通弟子吃了長生丹無限抽取時辰豈不美哉？”

李威得意地看著袁成，雙手越繃越緊，就像一隻準備撲向獵物的獅子，全神貫注。

袁成身體再一次出現異常的顫抖，片刻就恢復正常，隨後聳了聳肩，不在意道：“哦！你說的對，原則上他們不需要任何外人，這筆買賣根本就不存在，除非長生丹是假，他們用這個名頭勾引別人兌換時辰，但沒有一個人可以集齊十二顆元珠，即便得到也只有一個下場！”

袁成說出這話時，並沒有任何的停頓或遲疑，就好像是真的才發現這個問題一樣，這讓李威繃緊的手鬆了松。

袁成接著說道：“如此一來，可以斷定長生丹一定是假的，那其他的呢，那些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寶貝，氣血丹和別的丹藥起不起作用呢？”

袁成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長生丹可以無限迴圈，這筆買賣就不存在賺頭，也不會有人拿出來便宜外人，但不能說明其他的東西也是假的，畢竟氣血丹只要一顆元珠，一顆元珠兌換的時辰並不多。

“貪心？”

李威想到了一個可能。

“集齊十二顆元珠兌換長生丹後，就可以無限當換時辰，裡面的東西都能得到，如果提前一步兌換別的東西，那湊齊十二顆的時間和精力就會大大增加！”

“很可能，賭場也是靠著別人貪心來賺取元珠！”

一時間兩人再次沉默，兜了一圈，回來還是要證明一個問題，雜貨鋪裡面的東西仍不能完全證明真假，當換一顆元珠，試試氣血丹？？m.

李威絕對不會去做，但身邊這個被懷疑的人呢？他是不是可以試試？

袁成去試，如果他是假的，那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但也不能證明什麼，畢竟氣血增長外人很難看出來，如果他是真的，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是被迫的，那讓他去兌換時辰豈不是推他進火坑？

更何況他會不會去呢？

李威想了又想，放棄了這個方法，說道：“既然長生丹大機率是假的，那雜貨鋪裡面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的，這麼說來，其背後勢力未必能強到哪去，不如我們…………”

“你的意思是去搶？”

李威不太喜歡動腦筋，之前就打算硬來，只不過被袁成制住了，現在發現這些買賣背後存在問題，便不想費神去想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袁成並沒有反對。

“走，我們去試一試！”

李威和袁成蒙上面紗，從院子角落裡偷偷跳了出去，無論周圍有沒有人盯著，也不可能發現他們從後面出去了。

匆匆來到雜貨鋪前面，袁成抬手就是一掌，這一掌似乎耗盡了他全部的氣血，李威從未見過他如此拼命，如此不留餘地的使用能力。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將雜貨鋪範圍內的一切壓成了碎塊，極其平整的碎塊，連帶屋內可能存在的人和東西。

奇怪的是“轟隆”一聲巨響，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圍觀，小鎮周圍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袁成和李威在外面等了一會，見沒有動靜，就走了過去，卻發現一片廢墟下什麼都沒有，既看不到人的鮮血，也看不到任何丹藥物品的痕跡。

“這裡是空的！”

李威發現磚石碎瓦下什麼都沒有，連木質材料都沒有，似乎裡面的人早就預感到，提前離開了。

李威看向袁成，袁成略感疲憊地說道：“當鋪！”

二人來到當鋪，看到院子外的大門虛掩著，想必裡面的人還在，袁成剛才一掌消耗了大部分氣血，這一次換成李威動手。

李威使用能力打出一拳，只用了一成力，卻也將當鋪的院牆和屋子壓成了一塊，堆積在一起，像是被巨石碾過的樣子。

但這一次與雜貨鋪不一樣，碎片下零零落落地擠出來幾顆元珠，還有幾張非常薄的紙飄了出來。

看到滾在腳下的元珠，李威好奇之下拿了起來，竟然沒有消失。

袁成將幾張紙撿了起來，發現上面寫著幾行字，正是當換時辰的當票。

其中就有賴三的當票。

典當人賴三餘生四千三百一十一個時辰當換三顆元珠，剩十一個時辰。

“這？這…………”

原來賴三最後的時辰都用來當換元珠了，不知為何給他留了十一個時辰。

或許是可憐他？

李威將一些碎石移開，發現被壓在裡面的裘大爺，鮮血噴得到處都是，每塊石頭上都染了紅，樣子也模糊了，只能從穿著上看出這曾是一個掌櫃。

不知為何，李威忽然感覺自己變得兇狠起來，這一掌完全沒有考慮到裡面的人，之前也是如此，搶東西本就不對，何以殺人？

但他不想停下來。

“雜貨鋪和當鋪什麼都沒發現，看來，我們是時候離開了，以免被其背後的勢力察覺，找我們麻煩！”

李威找不到什麼有用的，就想盡早離開，但袁成不這麼認為。

“還有個賭場呢，不去看看？這三個地方只有賭場有人看守，雖然看上去不會武功，但明顯和這兩個地方不同，我們連那幾間屋子都沒進去過，如此就走，豈不是有些遺憾？”

“好，就去見識一下！”

李威撿起地上的七顆元珠，與袁成一同來到賭場。

“兩位爺，裡面請！”

不知為何，賭場今天很清閒一個賭客都沒有，七、八個小廝將袁成和李威請進了六號房間。

房間的裝飾和之前一模一樣，莊家也是一樣，但李威卻感到一切都變了，兩旁站立的小廝，莊家略帶微笑的樣子，都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就好比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

特別是那張巨大的紅木桌子，上面雕刻的獸群更加逼真，每一個似乎都在動，都在盯著走進來的李威和袁成。

最嚇人的是三隻神獸，看李威的眼神就好像其已被吞噬，被分而食之的樣子。

這種奇怪的感覺隨著進入房間後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強烈，如同坐在一張畫上，突然間這張畫上的物體全都活了過來一樣。

躍然於紙上，一群無法想象的生物，在其中間，李威還有另一種感覺，一種不真實的朦朧感，他快要融入到這張紙中，漸漸地分不清誰才是活過來的死物。

李威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這一次他稍顯心虛，種種跡象表明，賭場不會像雜貨鋪和當鋪那樣輕易被毀掉。

“兩位爺，想怎麼賭？”

“七顆元珠，獨中，六大！”

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李威雖然不知道那個賭具的力量究竟能大到什麼地步，也不確定是否可以控制得住，但這一次他不是來賭的。

他要破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