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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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奇怪的線條在周見先身邊虛幻出現，漸漸勾勒出一朵朵蓮花的形狀，蓮花邊上佈滿了白玉珍珠，乍一看，分不清是真的還是雕刻的玩物。

數朵蓮花出現後，周見先身邊的紫灰色顆粒便被消融吞噬，周見先恢復行動能力後，將蓮花移到東靜齋身邊，幫他脫困。

東靜齋眯著眼極為嚴肅的看著周見先的這幾朵蓮花，冷冷地說道：“道境規則！”

周見先本不願被人發現他的能力，但此時形勢急迫，已不好隱藏。

赤炎：“別廢話了，再不出手，衛子成就跑遠了！”

東靜齋聞言立即抽刀揮向大堂外。

衛子成以為赤炎等人被困住，並不著急，剛跑出數十米，刀光便急閃而過，在快到背後的時候，衛子成才發現，此時已沒有閃躲的機會和速度，臨危之下，衛子成用盡力氣才稍稍向旁邊移了半個身位。

這半個身位恰好救了衛子成的命，但刀光還是擊中了，斬斷了他的一條臂膀。

“啊！”

鮮血噴射下，衛子成搖搖晃晃地向前狂奔，他自然知道身後的人已經脫困，他沒有時間想為什麼，只能儘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道境規則是什麼意思？？”

衛衣清楚地看到蓮花，也聽到了東靜齋的話，他想不到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道境能力不就是規則之力？不就是強行改變行為的能力？道物法則？這蓮花是什麼？道境規則是以蓮花為根本？

衛衣彷彿看到了另一片天空，進入了另一個更廣闊的空間，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地方。

回頭看看，原來身處的地方竟是那般狹窄，簡陋。

“唉，早知道這些年多在武道上走走，何必去想那些旁枝末節的事，本末倒置了！”

火光熱浪已過，衛青、衛少、衛衣兄弟三人被完全融掉蒸發，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跡。

“悔之晚矣！”

赤炎殺掉三人後急忙追了出去！

衛子成跌跌撞撞，靠著房屋的間隙躲避身後東靜齋和周見先的追擊，但身受重傷，體內數倍的玄武真氣也在佈置禁錮的時候用掉了大半，接近崩潰的邊緣。

東靜齋的斬音刀速度極快，殺傷力大，衛子成幾乎每一步都需要找建築物遮掩，再加上身受重傷，氣血不暢，導致狼狽不堪，慌不擇路。

他心中忘卻了所有，只想著怎麼逃命，並不在意身後的樓閣被東靜齋幾刀切成了廢墟。

他不想，但東靜齋和周見先不能不想，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衛家家主都快被殺了，其他人呢？

周見先發現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剛才追出來的時候，衛子如也不在，其他人都跑了？

空蕩蕩的，全無生氣，剛才進來的時候那些來來往往的僕從呢？

還有衛家並不只是衛子成這一脈，還有其他分家呢？

衛子成想不了這麼多，他從巷道逃竄至大院外牆，幾個踏步翻了過去，眼見就要與周見先和東靜齋拉開距離。

一道道金光進入眼簾，恍然間，衛子成以為神仙下凡，連帶著太陽也為其躬身行禮，擋住萬物的光彩。

衛子成強打起精神，看清了前方。

一個人，一個身穿金黃色盔甲的人。

衛子成看到他的第一眼以為來了救星，慌亂地跪在他身前，大聲道：“孫大人，五大聖地無緣無故屠我衛家，請您做主啊！”

玄武門天宮副宮主—孫空！

孫空看著前方，一聲不響。

數個呼吸間，周見先和東靜齋也來到衛家大門前。

衛子成等了一會，身體近乎涼透，在強烈的光芒背後，他看到了無數的屍體，堆積成山的屍體。

就在剛才赤炎等人坐過的草叢間，此時已被鮮血覆蓋，屍體並排著堆積，全都是衛家的人。

衛子如站在孫空身後。

還能怎麼辦呢？

衛子成怎麼還想不明白，原來他心中的救星才是他的殺神。

“我衛家待你不薄，賜你姓氏，為何還要出賣我們！”

衛子如：“我本就不是衛家的人，更何況你們草菅人命，只為一己私慾濫殺無辜，我於心不忍！”

“哈哈！於心不忍！！哈哈！說得好！”

“那您呢，孫大人，我衛家這麼多年來一直效忠於您，為何也要除掉我們？”

“效忠於我？？包括強殺四大商會？？我可從來不知道你們這麼殘忍，如果我知道，當初就不會同意你們進入玄武門天宮！”

衛子成祈求的看著孫空，但孫空說話的方向卻是衝著前方的東靜齋和周見先。

孫空和衛子如的話都是說給他們聽的。

東靜齋：“玄武門天宮的副宮主孫空？”

“正是在下！”

周見先：“你意欲如何？？”

“衛家參與此事的人除了衛子成我都殺了，玄武門天宮並未參與此事，請兩位明察！”

好狠的心！

東靜齋看了看周見先，不能確定孫空所言是否屬實。

不一會兒，赤炎和董塵趕了過來。

赤炎一一比對屍體，說道：“不錯，參與此事的人都在這了！”

只剩下衛子成！

前面是孫空，後面是赤炎、周見先、董塵和東靜齋。

前後無路，衛子成突然發難，耗盡全身氣血，再次施展弱境禁錮，意圖最後一擊拼殺幾人。

就在東靜齋將手放在刀柄上的時候，一道金光閃過，一個血洞貫穿了衛子成的身體。

“清理門戶這點小事就不勞煩幾位了！”

金光在手中消失，孫空轉身離去。

不遠處，衛家還剩下數十人和一些僕從，赤炎在調查過程中未發現他們曾經參與，便不打算為難他們！

就在幾人準備離去時，一人從不遠處走來，看似極慢，但卻很快地走到衛子成身旁。

這樣的反差一下就激起了赤炎等人的警覺。

對方好像不是走過來的，而是飄過來。

沒有看到任何跳躍的動作。

頓時，幾人汗毛豎立，小心戒備。

來人一身青衣，略帶一絲墨色，袍至靴底。

衛子成躺在地上，看到此人後身體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竟抓住了他的腳腕。

“小、小弟……為……什麼？”

“還想不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始終姓衛，我早就勸過你，是你不相信罷了！”

原來，從一開始，就註定了這個結局。

那也不錯，起因是什麼就不用悔恨了。

小弟？

赤炎警惕地道：“你是衛子墨？”

衛子成力量散去，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衛子墨停了半刻，才抬頭看向赤炎。

“是又如何？”

極度冰冷的聲音，還帶著絲絲殺意。

董塵挑釁道：“怎麼？你想殺我們？”

“想！”

一個字就讓四人全身肌肉繃緊，東靜齋的手下意識抓住斬音刀。

周見先揮手擋住東靜齋，“你想殺我們，是因為我們殺了你兄弟？”

“不錯！”

“那他殺的人呢？你知不知道？”

……沉默片刻，似是理虧，衛子墨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一滴微小的淚珠劃過衛子墨臉龐，掉落在地面上，心中嘆道：“我若是知道，定會阻止他！”

………………

萬厲和萬延在山上轉了許久，還未找到下山的路，耳邊不時傳來那奇怪的聲音，極為刺耳。

“你們出不去的！”

下山的路沒變，天上的太陽未變，人也沒變，但奇怪的是他們就是走不出去。

朝著下山的方向，走著走著就會回到原來居住的房子。

萬延在路邊做了記號，跟記憶中的絲毫不差，可無論沿著記號走還是反方向走最後都會回到起點。

“真是奇了！”

“大哥，你說會不會是幻境，實際上我們一直都在原地？”

萬厲將聲音壓低道：“不會，我的能力可以稍稍壓制幻境，更何況他還在外面，到現在還未聯絡我們，說明不是那麼簡單，如果只是單純的幻境，以他的能力早就將那人殺了！”

“不錯！”

“再加上……我們走過的地方……我都悄悄抓了一把土，就算是幻境，恐怕也改不了如此細微的巧妙！”

“那……大哥的推斷是……？”

“我們的確在不停地走，也的確衝著下山的方向！”

“那為何……？？”

“我猜他改變了其中一條路！”

“一條路？”

“不錯！他只需要改變特定的一條路，讓我們以為還在下山的路線中，就能使我們不斷兜圈子，其他路線或許都是真實的！”

“還是幻境？”

“不知道是什麼能力，如果是單純的幻境，為什麼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找不到破鏡的方法？”

“會不會是你們之前說的方鏡？”

“如果是方鏡能力，恐怕都控制不了我！”

“既不是幻境也不是方鏡，能不被我們察覺，還能將我們困在此處，究竟是為何？”

“一條路……一條路！”

萬厲總感覺抓到了什麼關鍵，但攥不住，很快就拋開了，雖然他們還在走，但萬厲已經不再關心路的方向。

“怎麼樣？還要繼續努力？將東西交出來吧！我保證不為難你們！”

“道境！”

萬厲忽然大喊道：“你的能力是道境！”

“呵呵，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道物法則，只可能是這個了！”

“大哥，你猜到了？”

“不錯，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可以一試！”

說話間，兩人突然加速，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奔向下山的方向，一直到之前標記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